()龍叔一臉淒慘的看著頭頂之上降下來的白霧,沒有再回答方臨風問話,只是抓著方臨風的手力氣在加大。
這時悠悠忽忽醒過來的張楚還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迷迷糊糊看了看四周,然後定格在一個掉落的手機上,這是方臨風剛剛一失神滑落在地上的手機,手機還亮著光,背景上是一張人臉。
「鄒春明!鄒春明!你這個王八蛋……你在哪!」張楚崩潰的神經再一次被刺激著,他瘋狂的大聲嚷嚷,雖然被銬住了手腳,但他還是像條上岸的魚一般扭動著、掙扎著。
本來無暇他顧的三人不得不分心來控制住張楚,左月在听到鄒春明的名字時,終于想起這個名字似乎很重要,她翻出隨身帶著的警務通,很快就找到與之相匹的一個人。
也就是他們重點要找的工程隊爆破技術員,因為與他一起失蹤的還有幾公斤炸藥,以及十幾枚**。只是他失蹤的時間是和其他隊員一起的,所以鄒春明這個人並沒有特意列出來。可左月在匆忙中還是核對無誤,手機里的這個人面容雖有些變化,確實就是鄒春明本人。看來外面出口被炸毀,是離不開這個人的‘功勞’,這些人內外配合,終于讓他們不得不走這條充滿危險的捷徑。
左月一時想到許多,可時間又不容她多想,從天窗上降下來的霧離地面不到三米,如同龍卷風的樣子,只是這條霧帶更加實質,更加筆直。她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她能預感到危險。
「得想辦法趕快出去,我覺得留在這里會有危險。」
「不要動,我們就在這里!很快你們就會看到奇跡,比它還要神奇的事情就快要發生了。再說現在我們也出不去了,‘拘魂’不是誰都能躲得過的。」龍叔這時冷靜一些,說話間指了指黑貓,又看了看方臨風手里的金印。
這樣的意思很明了,是不想大家枉送了性命。
「龍叔,您老說的‘拘魂’是什麼?還有剛剛您說什麼復活,這時候了您可不能再瞞著什麼啊!」方臨風想著龍叔說的,總覺得找不著調。
龍叔苦笑一下,看了一眼降下來的霧,盡量平復心境的說︰「你拍的那個影子是苗家七十二廟鬼之首,用普通話說就是鬼王。這是有人在用巫祖叩天圖施以血禁請來的死神,這種邪法目的只有一個,復活一個強大的靈魂。我不知道這個人是在哪里學會的這種邪法,但是看來他成功了,這種霧對活人而言就是拘魂!」
龍叔再次看了一眼方臨風手里的金印,接著說︰「如果不是你有金印,我想你已經和那個人一樣了。可是我猜想這個金印是有一定範圍的,不然那個老家伙也不會要趴在他背上才能躲過拘魂!」
三人自然都知道老家伙是誰,就算是被稱為老家伙的黑貓雖有不滿,可還是只能搖搖尾巴,一頭趴在地方,暗暗發泄著不滿情緒。
方臨風終于明白過來,難怪黑貓會阻止自己伸手去踫,看來金印的有效範圍真的很小,小到不會超過身體的十厘米左右。現在他們一點一點的明白過來很多事,雖然老板是誰還不知道,雖然劉嘉盛是不是幕後老板還沒證據,但很多的珍珠卻已經串在項鏈上,離串成項鏈已經不遠。
他們現在只是不知這個瘋狂的人究竟想要復活誰,也許復活都只是他陰謀的一環,而對方最終目的還隱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霧已經離地面只有一米不到,火堆里的溫度也在這時降下來,原本伸展的火苗此時也似乎感受到危險,在盡力將自己縮進木柴之中。
張楚還在徒勞的掙扎著,雙眼也掙得赤紅。可是現在不是審問他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專注關霧的變化,不知這些慢慢探段的白霧會有什麼目的。
白霧依舊保持著穩定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接近著地面的巨石板,這時三人都會發現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在天窗正下方,那里有塊一平米左右的方形石板,就是這塊不顯眼的石板,卻正好處在天窗的正下方。
一定是有深意的,方臨風看到這塊石板,心里給著評判。
左月這時是矛盾的,她會相信很多事,但對復活這類的荒誕說辭她還是無法接受。就像她會相信世界上有鬼,但一定不會相信世界上有神。如果一定要她相信世界上有什麼超然所在,她也許會更相信手里的槍。
槍就如同死神一般,即可以宣判死亡,也可以救贖人命。但即使是槍,也還是處決于拿槍的人。
所以說歸根結底,左月不相信任何無法解釋的事情,她只是本能的、被動的在做認為對的事。
這個時候左月就是本能的將槍口對準這塊小方石板,她想象著也許下一秒就會有著什麼從里面蹦出來,而她要做的是第一時間開槍。復活!只要你是活的,我也能讓你再死過去!左月如是想。
三個人這時都是獨立的在思考,他們不可能在這時再有過多的交流。
對龍叔而言,這是一場見證巫與能力的盛事,就算他認出人頭堆的某些人,就算他一點也不認同對方的凶殘,就算他深知看不到反而會讓他良心好受些!但還是無法讓他不去認真的看對方在邪巫方面展示出來的強大與淵博。光是這場血祭,就是他也只在幼年時听族里的老巫師提過一星半點,可他通過方臨風拍下來的照片,卻真實看到祭祀開始處在陰陽之間的鬼王真身。這就是血祭所展示出來的邪惡之美,他知道就算是珍貴無比的巫祖叩天圖也是祭品的一部分。
誰也留意的是,黑貓此時也在悄悄的有所動作,可能它也感受到此時的危險,黑貓正悄悄的貼著地面,狡黠的走到方臨風身後。顯然這是它動物的本能,它選擇了最安全的位置。
白霧離小方石板不到十厘米了,方臨風感覺手里的金印溫度正在升高,這時他已經明白金印沒有輻射,但卻有著更不可思議的能力。他完全出于內心的奇想,將手里的金印托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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