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士 第一部 第三章 勒索

作者 ︰ 藍晶

在勃爾日城北區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建造著一座簡陋而又破舊的監獄,這里是蒙森特郡唯一的一座監獄。

雖然勃爾日城並非是一座小城,而且蒙森特人口頗為眾多,即便在整個丹摩爾王國,也算得上較為繁榮的郡省,但是以往這座監獄里面,很少有囚犯居住其中。

之所以這樣,並非是因為蒙森特人民風淳樸,正好相反的,這里比女敕松平原上的其他郡省擁有著更多貪婪之徒。

不過,以往罪犯總是被看作是一種資源,勃爾日四周的莊園,全都非常歡迎這種免費的、可以任意驅使的雇工。

實在沒有比囚犯更加勤奮的工人,因為對于那些不努力工作的家伙,可以用燒紅的通條和帶尖刺的皮鞭來進行說服和教育,而不像雇佣來的雇工一般,頂多能夠用解雇來加以威脅。

正因為如此,勃爾日的囚犯總是最搶手的貨色,所以監獄大多數時間空空如也。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這些監獄卻裝滿了囚徒。

這些囚徒衣冠楚楚,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甚至還在監獄之中舉行舞會,仿佛這里並不是什麼可怕的地方,只是比旅店稍微糟糕一些的所在。

雖然這些囚徒之中,也有一兩個愁眉苦臉,不過從交談之中,完全可以听得出來,他們最為擔憂的是,不知道要用多少代價,來令國王陛下的憤怒得以平息,那預料之中的罰款,令他們感到憂愁。

這些人之所以如此悠然,是因為,在他們看來,他們和關在監獄最底層的那幾個人有所不同,他們沒有從那筆巨額軍費之中撈取分毫,那些填補到蒙森待郡歷年虧空里面的金,並沒有落到他們的腰包之中。

正因為如此,只要每一次調查團的成員出現在這里,便立刻能夠听到一片抗議之聲此起彼伏,當然其間也有一些人苦苦哀求,不過這些意志軟弱的人,在蒙森特人之中畢竟只是少數。

每一個人,都在靜靜等待著陛下對于他們的裁決,很多人甚至已開始商量,如何想辦法上訴,大多數人都湊在一起商量著上訴的門路,極力搜索著、尋找著所認識的長老院里面的熟人。

因為如此,當調查團開始對他們進行審問的時候,很多人感到莫名其妙。

所有人被驅趕到了監獄二樓,點唱著人名。

這些高貴的囚犯們,被一個個塞進牢房,只有正中央的走廊被空了出來。走廊之上,每隔幾米就站立著一位彪形大漢,他們頭戴著黑色的頭套,頭套之上只挖出兩個窟魔,讓眼楮能夠露出來。

這些彪形大漢楮赤著上身,身上除了隆起的肌肉,便是粗長的寒毛。

地上則散亂地放置著無數刑具,特別是那個熊熊燃燒著的火爐,令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栗,此刻幾乎每一個人都感到有些不妙,而更為不妙的是,他們看到那四位罪行最為嚴重的人物被提了出來。

預料之外的是,法恩納利伯爵並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站出來主持審訊的,居然是一位沒有名氣的副官。只見他板著面孔站在正中央,用一種仿佛是看著死人的眼神掃視著眾人。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笑著說道︰「法恩納利伯爵已將各位所犯下的罪行,向國王陛下進行稟報,但是陛下顯然並不滿意,各位的供詞過于簡單,缺少許多非常重要的細節,正因為如此,我不得不再一次來到這令人不快的地方。

「雖然我一點都不喜歡這里,不過這畢竟是陛下賦予我的使命,我希望各位能夠盡可能地配合我,不要讓我感到事情做起來太過辛苦。

說到這里,那位審訊官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冷笑︰「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審訊的程序,按照陛下的旨意,我首先得弄清你們六歲生日那天所品嘗過的美味,從早餐開始,一直到夜宵,如果有零食,也絕對不能隱瞞。」

審訊官的話,立刻招來了一陣嘲笑和辱罵,顯然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以為他的腦子出了毛病。

不過,當他們看到那四位曾經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被八個大漢吊了起來,一陣陣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響徹整座監獄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任何一點聲息,事實上,已然有十幾個人昏厥了過去,不過他們非常不幸地立刻被冷水潑醒。

而此刻,在監獄外面的廣場之上,無數人圍攏在那里,他們並非是自己願意來到這里,他們完全是被驅趕而來。

那一陣陣慘叫聲,令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而更為毛骨悚然的是,一位官員宣布了國王陛下的旨意,同樣他也宣布了正在審訊的內容,顯然陛下並不認為,審訊的主題,是不能夠為人所知的秘密。

和那些被關在監獄之中的人不同,廣場之上,沒有人嘲笑…更沒有人敢于謾罵,因為他們听到陛下的旨意,是在那陣陣慘叫聲響起之後的事情。

顯然那淒厲的慘叫聲,令原本听上去非常可笑的事情,變得一點都不可笑,而更不可笑的,無疑是這些站立在廣場之上的人,也已想起了自己的命運。

畢竟每一個被一大清早吵醒,並且被守衛推搡著來到這里,就像是一群無助的囚徒一般的人,在听到陣陣慘叫聲,在看到那簡陋、骯髒、到處爬滿了苔蘚、地上堆滿了垃圾的監獄,都會膽戰心驚地思索起自己的命運。

除了那陣陣慘叫聲,四周沒有絲毫聲息,此刻每一個人都感到自己岌岌可危,大難臨頭的感覺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至于那些心思最為敏捷、腦子最快的人,此刻已然開始思索起,剛剛特使大人提到,有關塔特尼斯伯爵那令人訝異的善舉用意。

事實上,勃爾日城里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塔特尼斯伯爵會為了國家利益,而慷慨大方地拿出一百萬金幣。

這位前任守備大人在勃爾日城里的風評,遠遠沒有他在京城拜爾克那樣好。

特別是,那些曾經在塔特尼斯家族工作過的佣人,從他們嘴里听到的伯爵大人,根本就是一個惟利是圖並且冷酷無情的偽君子。

就連塔特尼斯伯爵的岳父、岳母,在談到自己女婿的為人時候,也經常顯得有些不以為然,那顯然和認同有著極大距離。

如果說,這位前任守備大人,和此刻正慘遭酷刑的郡守有什麼差別的話,那或許就只有兩者的智力。

塔特尼斯家族的智慧,原本就為勃爾日城里的每一個人所認可,同樣被他們認可的還合這個家族所擁有的膽略。

正因為則此,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塔特尼斯伯爵拿出這一百萬金幣,肯定是在進行一場投資。

不過此刻,當那陣陣聲嘶力竭的慘叫聲。縈繞在他們耳邊的時候,突然間,眾人對于塔特尼斯伯爵的慷慨捐獻,有了另外一番更為深刻的認知。

那些最為聰明的人很快便意識到,或許自己也應該捐獻一些金錢出來,此時此刻,勃爾日城里,沒有一個官員敢于自稱,自己絕對不會和那件貪一行瀆職案件有所牽連。

那被瓜分和挪用的軍費之中的大部分,被充填進入了蒙森特郡歷年的虧空之中,而這些虧空,顯然已經被至尊的陛下,牢牢地扣在了所有蒙森特人的頭上。

只要听听那淒厲無比的慘叫聲,沒有一個人有自信,發出慘叫的人不會變成自己,正因為如此,廣場上站立著的這些人,全都在微微地顫抖著,此刻的他們,根本不像是身處于溫暖的初夏,反而像是赤身站立在寒冬的雪地之中。

當然,在勃爾日,仍舊有人對外面所發生的一切毫不關心,並非每一個家族都有人被驅趕到那座監獄前的廣場,聆听那獨特的「音樂會」。

而溫波特家族便是其中的一個,溫波特伯爵本人便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盛產女兒的名聲,更給他帶來了很多強有力的援助者。

而那些強有力的女婿之中,有一個正是此刻大紅大紫的塔特尼斯伯爵,因為這個原因,法恩納利伯爵自然對溫波特家族另眼相看,他不允許任何人騷擾到溫波特家族的安當然,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願意,是塔符尼斯家族的幼子就住在這里。

對于這個小孩,調查團的大多數成員,甚至表現出比對法恩納利伯爵更多的畏懼和恭敬,畢竟調查團的成員大多隸屬于國務咨詢會,而國務咨詢會之中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擔任了什麼樣的職務。

很多人都曾經听到過一個傳聞,和老亨利有關的所有成員,都是由這個小孩親手處置掉的,他的了作甚至包括讓老亨利無法隨意開口。

這無疑是一個令人憂郁的工作,干這種工作的人,全都會被看作是死神,誰願意去得罪一位死神?

不過,這一切並不為外人所知,調查團成員和國務咨詢會有關的每一個人,都擁有一種美德,那便是守口如瓶,他們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夠很好地管作自己的嘴巴,或許那位死神就將站在自己面前。

正因為如此,對于並非國務咨詢會的人來說,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仍舊是一個孩子,一個非常奇怪的孩子。

就連溫波特家族的佣人,也覺得這位小時候就經常來的小少爺,已變得非常奇怪,不過反正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孫,原本就常常被別人看作是怪物,這個小家伙的父親,就曾經足勃爾日城里被談論得最多的主題。

幸好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員,大多數都很和善令人喜歡,大塔特尼斯恐怕是唯一的例外,溫波特家族的很多僕人,甚至替沙拉小姐暗自遺憾。

和往常一樣,溫波特家族的大廳之中又充滿了歡笑和喜悅,而能夠制造出這些歡笑的,自然非那位比利馬士先生不可,他是溫波特家族的常客,特別是當系密特住在這里的時候。

此刻,溫波特家族的大廳里面,比往日更為熱鬧,除了比利馬士先生,還來了許多客人,不過他們或者可以說是這里的半個主人,因為他們的妻子全都出生在這里。

和所有家庭一樣,男人們聚攏在一起高談闊論,而女人們則在另外一個房間聊天。

有比利馬士先生在場,大客廳之中,永遠不會缺少談論的話題和喜悅的歡笑。

而另外一個房間里面,母親和她的女兒們好不容易能夠湊在一起,自然更有著說不完的話。

不過此刻最為忙碌的,無疑是系密特。他不停地在兩個房間走來走去,一會兒是他的教父召喚他,拿他來逗樂一番,一會兒是那些女人們將他叫進房間,顯然她們對于沙拉的一切郡很感興趣。

如果按照系密特自己的心願,他是絕對不願意待在那群女人中間的,自從那次「受洗」儀式之後,他對于聚攏在一起的女人們,心里已然擁有了某種程度的抵觸,在他看來,那對于他來說,絕對沒有什麼好處,作為一個孩子,顯然在這個時候最顯得不利。

正因為如此,他總是干方百計想要躲開那些女人的身邊,只要他的教父一傳喚他,他立刻跑得比什麼都快。

大客廳里面談論的那些話題,也確實更加吸引他。

溫波特伯爵是出了名的好父親,他挑選女婿的方式,顯然以女兒們自己的心意為準,正因為如此,這里的不少人,並不擁有顯赫的家世和豪富的身家。

對于哥哥的這些連襟,系密特並不很熟悉,因為蒙森特人大多住在自己的莊園之中,除非是那些在政府做事的公職人員,要不然不會願意住在城里,蒙森特人對于土地和莊園,擁有一種近乎盲目的喜愛。

是魔族將他們聚攏到了一起,勃爾日那厚厚的城牆,是此刻吸引他們的原因。

在所有的入之中,最引起系密特注意的,便是那位騎士。系密特知道,那位騎士的妻子是溫波特家族的二女兒羅拉小姐——一位年紀不小、卻總是充滿著少女青春浪漫幻想的女士。

系密特記得最清楚的,恐怕便是這位小姐總是喜歡推他蕩秋千,最令他記憶猶新的,或許便是那一次令他飛出去、差一點摔扁了鼻子的經歷。

系密特不知道,這位女士在不遠的將來,是否會和她自己的小孩,玩這種危險萬分的游戲。

已然懷孕的羅拉小姐,成為了那些女人們圍攏的寵兒,而她的丈夫,那位英俊的騎士,自然也成為了大客廳里面的頭面人物。

不過系密特之所以會注意到他,倒並不是因為那個是待在羅拉小姐肚子里面的小嬰兒,而是因為先生遇到了一件令人驚奇的事情。

「你能夠肯定,那兩個士兵是被一柄細刺劍穿透了胸膛,而並非是死于箭矢?」系密特問道。

「我相信我們絕對不可能認錯。沒有哪支箭矢,能夠造成如此整齊的傷口,即便是錐形箭頭的弩矢,箭頭和箭桿結合的部位,仍舊會令傷口形成卷曲的破口,和皮膚肌肉比起來,沾血的木質箭桿,就仿佛是一柄粗糙無比的銼刀,只有光滑的金屬,能夠令傷口保持如此光滑平整的模樣。

「當然,也有可能是某種像長槍一般的東西,不過那槍尖必須足夠細長,因為從傷口看來,那兩位不幸的士兵已然被徹底穿透,而已那槍尖也必須足夠縴細,縴細得就如同細刺劍的劍身。」那位騎士說道。

「那兩個受到襲擊的士兵的尸體,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系密特忍不住再,次追問道。

「你對于這一切很感興趣嗎?」那位騎士微微有些疑惑地問道,顯然他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孩子會感興趣的話題。

「是的,小心謹慎令我平安地從奇斯拉特山脈通過。」系密特說道,這番話顯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反駁,這原本就已然被眾人看作是一個奇跡。

「如果你對于這件事情非常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那是在我的駐地班莫附近發生的事情。」那位騎士淡然地說道。

「班莫?為什麼你們會在那里?魔族從來未曾在那里發超過進攻。」旁邊的一位先生訝異地問道。

「我們同樣也不知道原因,這是上面的命令。」那位騎士聳了聳肩膀說道。

「難道葛勒特將軍擔心魔族會佔領那里的溫泉?難道他害怕,那些天然的熱水,能夠令魔族在冬季仍舊充滿了戰斗力?」另外一位先生調侃道。

「我不知道,事實上沒有人知道。

「不過听說,駐扎在班莫的命令,並非來自葛勒特將軍的意思,而是魔法協會的建議。」那拉騎士說道。

溫波特伯爵笑了笑說道。

「對了,小系密特,听沙拉說,你好像已然成為了波索魯大魔法師的弟子,恭喜你,未來的魔法人師。」溫波特伯爵說道,從他的臉仁絕對能夠看得出,那是直心的祝福和喜悅。

「噢!魔法師,這證明我的教育方式多麼成功,小系密特,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為你介紹幾位實力超絕的魔法師,他們來自一個神秘的不為人知的地方,那里建造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大法師塔,這座大法師塔里面,即便一個魔法學徒,都擁有魔法協會之中大魔法師才擁有的能力……」

比利馬士伯爵立刻開始了他的講述,他滔滔不絕地說著他的故事。

系密特津津有味地听著,不過現在他已不會將這一切全部當真了。

就像當初的荒蠻島一樣,系密特相信,所有這一切,都只存在于他這位教父的腦子里面。

正當比利馬士伯爵說得極為起勁的時候,突然間,管家走到溫波特伯爵身邊,耳語了幾句。

「噢——真是稀客,格琳絲侯爵夫人居然前來拜訪。」溫波特伯爵立刻說道。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系密特,顯然他和那位侯爵夫人之間的關系,早已經為所有人知曉。

「呵呵呵——我早就想見見格琳絲侯爵夫人。」比利馬士伯爵立刻停住了他的故事,顯然大法師塔的魅力,遠遠及不上系密特那傳聞已久的未婚妻。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顯然樓上的那些女士們,也同樣得到了消息。

系密特從那一張張美麗的笑臉之中,看到了一絲揶揄的神情,顯然女人們的想法,就是和男人們不一樣。

迎接顯得異常隆重,畢竟十幾個人站立在門口,怎麼也不會顯得冷落。

對于溫波特家的人來說,格琳絲侯爵夫人給予他們的印象,顯然非常不錯,這位赫赫有名的侯爵夫人,比眾人想像之中顯得年輕許多,

道格侯爵的那些女兒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這位侯爵夫人私下好好聊聊。以便能夠令她們知曉,如何令自己年輕美貌的訣竅。

同樣侯爵夫人的打扮,也令溫波特伯爵的女兒們感到羨慕不已,雖然溫波特家族的家教非常嚴格,貪慕虛榮的性格不會出現在這個家族的人身上,不過對于美麗的愛慕,畢竟是每一個女人都擁有的。

而格琳絲侯爵夫人,顯然非常懂得如何襯托出自己的美麗外表。

如同眾星捧月一般,格琳絲侯爵夫人被請進了大客廳,僕人們早已經將客廳迅速整理收拾一遍,更搬來很多椅子。

格琳絲侯爵夫人被安排在正中央的長沙發之上,她的旁邊坐著系密特,顯然這非常符合他們之間的關系。

不過在溫波特家族的人看來,這多多少少顯得有些滑稽,畢竟妻子比丈夫的年紀大許多,在拜爾克或許極為尋常,但是在這里卻無疑是一件稀罕事情,

「溫波特伯爵,這一次前來打擾您,是因為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勉為其難。」

格琳絲侯爵夫人開門見山地說道︰「夏姆伯爵因為貪一行和瀆職而被抓捕,受到牽連的官員為數眾多,而選擇接替人選在此時此刻顯得責任重大,但是無論是我、還是法恩納利伯爵,抑或是道格侯爵,對于蒙森特都沒有多少了解。

「我們不知道誰真正擁有才能,但是檢驗一個人是否擁有真正的智慧,而非僅僅只是小聰明並不容易,可惜此刻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和能力比起來,品德的高低卻很容易獲得確認,特別是某個存在了幾個世紀的家族,當地人對于這個家族的風評,完全能夠證實,這個家族的成員,是否擁有高貴的品格。

「為了這件事情,法恩納利伯爵和道格侯爵花費了三天時間,親自到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去走了一圈,擁有著很好聲望的家族確實有幾個,而其中,溫波特家族更是數一數二,正因為如此,我們非常希望溫波特伯爵您出任蒙森特郡的郡守。」

格琳絲侯爵夫人的這番話,顯然有些出乎眾人預料之外,甚至連系密特也轉過頭,呆呆地看著侯爵夫人,顯然他也從來沒有听說過這件事情,不過格琳絲侯爵夫人顯出精明的干練,和她那如同純熟外交家一般的氣質風度,令人羨慕。

「這個——我恐怕不得不加以拒絕,我的能力並不足以擔任郡守,這實在是一個太遇緊難的職務。

「更何況,我還是一個極為懶散的人,正因為如此,我從來就未曾謀求過擔任政府職位。」溫波特伯爵連忙拒絕道。

「我非常清楚您喜歡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不過我仍舊要竭力請求您,暫時擔任這個職務。

「我早已經從塔特尼斯伯爵和系密特這里听說過,蒙森特人非常看重自己的土地和世世代代繼承下來的莊園,你們對于土地擁有若深深的愛戀。

「而此刻,就在不遠之處的森林里面,魔族仍舊虎視眈眈地看著這里,誰都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將再一次發起攻擊,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主持蒙森特的局面,我非常擔憂,北方諸郡是否還能夠阻擋住魔族的侵襲。

「深深愛戀著土地的蒙森特人,想必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景象。溫波特伯爵,難道你從來未曾想過,為保衛這片土地貢獻一份力量?難道您不在乎您的家人?

「抑或是您認為,自己比博羅伯爵和系密特更為強悍和勇敢,能夠在魔族擊潰軍隊的防線之後,帶著您的家人逃往其他地方?」

格琳絲侯爵夫人一連串地問道,她非常懂得說話的技巧,雖然不停地刺激著溫波特伯爵,但是卻又不令他感到憤怒或者難以忍受。

這番話令所有人變得沉默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系密特那位達觀樂天的教父,首先打破了沉默︰「噢——我的老朋友,你就接受這個職務吧,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只需要多長幾雙眼楮,別再讓哪個官員將手伸到裝滿軍費的錢袋之中,便可以了。」

「至于說到眼楮,你家的眼楮可以算是最多的了,勃爾日城里,有誰能夠比得上你,一下子生了這麼多女兒,而每一個女兒,也意味著又增加了多一倍的眼楮。」比利馬士伯爵打趣地說道。

「比利馬士伯爵,我們同樣也希望,您能夠給予我們巨大的幫助,

「我早就從系密特的口中,听說了有關您的事情,你無疑是北方諸郡最好、也是最擁有想像力的設計師。」

格琳絲侯爵大人極盡恭維之辭,顯然她從系密特那里,真正得知的是系密特這位教父的奇特性格,「制造監督的職位,在我看來,實在沒有人比您更為合適。」

對于這樣的提議,那位愛吹牛的老人自然不會推卻,雖然以他的性格,他一點都不會喜歡那些政府公職,不過那番極為動听的恭維之辭,卻顯然非常有效地,將他粘在了那個位置之上。

這位達觀、樂天的老人,此刻甚至有種舍我其誰的架式,這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離開溫波特伯爵宅邸的時候,系密特順理成章地和格琳絲侯爵夫人一起離開,這一次,他沒有乘坐自己的那輛輕便馬車,而是和格琳絲侯爵夫人同乘她的那輛馬車。

「玩得愉快嗎?」密琪笑著問道。

「這里令我感到非常親切,不過唯一讓我感到頭痛的是,他們好像仍舊將我當作小孩看待,特別是溫波特伯爵夫人,她甚至塞給我糖果,並且拿來了玩具。」系密特愁眉苦臉地說道。

只要一想到那一堆精致的洋女圭女圭,密琪就感到好笑,她用充滿柔情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這個小丈夫。

「這真是一個令我感到羨慕的地方,充滿了溫馨和濃郁的家庭氣氛,特別是凱爾夫人,看得出此刻,她正沉浸在蘊育新生命的喜悅之中。」密琪微笑著說道,她的一只手輕輕地撥弄著系密特的耳垂。

這樣的暗示,系密特自然不會茫然無知,畢竟他並非是真正的懵懂小童。

十四歲的他,早已經品嘗過人生的美妙,而自從他來到侯爵夫人身邊之後,便接二連三地交上了桃花運。

系密特同樣也非常清楚,格琳絲侯爵夫人最羨慕的是什麼,剛才她看著羅拉小姐的眼神,足以證明一切,無疑剛才她所說的那家庭的溫馨,完全是有感而發。

「我多麼希望自已也能夠懷孕,在自己體內蘊育新的生命。這種感覺一定好極了。」密琪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或許你應該多多努力。」

說完這句話,密琪自己便立刻臉紅起來,這顯然不是一個身分高貴的女人應該說的話。

「今天晚上,我是否能夠留在您的房間?」系密特輕聲說道。

「歡迎,我臥室的房門,永遠對你敞開著。」密琪輕輕地劃著系密特的耳廓,微笑著說道。

「不過,你不擔心那位露希小姐會感到太過寂寞?」密琪笑著問道。

這一次,她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醋意,同樣,這也能夠從她越來越用力的手指上,得到證明。

「不——我和露希小姐——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關系。」系密特極力想要爭辯道。

「你騙不了我,花心而又滑頭的小東西,我或許會相信,你和露希小姐之間並不存在真正的情義,她顯然是個不甘寂寞,喜歡自由和冒險的女孩。

「我並不擔心她會奪走你,不過我絕對不會相信,你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密琪說道,她的嘴角仍舊掛著一絲微笑,不過還有一絲淡淡的責備之意。

「她令我感到難以理解,事實上,原本我以為,我替她所屬的那個巡回劇團安排好了一個更好的生活,她肯定會和漢娜、米琳小姐一樣,月兌離現在這種生活方式。

「但是沒有想到,我居然在來蒙森特的半路之上,遇到了她,她顯然並不喜歡平靜的生活。」系密特連忙解釋道。

「我明白了,一個喜歡獨立和自由的女孩,這樣女孩非常少見,事實上,我曾經听說過的,就這麼幾個。」密琪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據我所知,這樣的女孩,一般來說,非常大膽而且喜歡需求刺激,有的時候,會顯得特別瘋狂,她又那樣年輕,充滿了青春的活力,想必,她能夠給予你更多也更加強烈的美妙感覺吧。」

格琳絲侯爵大人的話,差一點令系密特徹底蹶倒,原來說了半天,她反而越來越感到嫉妒,看來正如哲人所說的那樣,想要讓女人不去嫉妒,就連聖賢也無法做到。

「沒有人比您更能夠令我深深迷戀。」系密特連忙說道。

他甚至緊貼著格琳絲侯爵夫人的身體,用右臂環抱住那縴細的腰肢,左手則輕輕地按在那平順的小月復上,並且慢慢地往下滑。

「別這樣,我可不是你那位蘭妮小姐,她能夠從那種偷竊一般提心吊膽的感覺之中得到獨特的快感,我看得出,她喜歡那種靠在‘座墊’之上招搖過市的感覺,簡直瘋狂得令人不可思議。」密琪輕輕地拍掉了系密特的手臂說道。

「你不也試過了?」系密特輕聲問道。

回答他的,是兩根掐住他的臉頰、用力扭轉的手指。

「不過,仍舊必須感謝你和你的那位露希小姐。

「她裝扮的不知姓名的公主,確實非常成功,無論是那位郡守,還是他那些提心吊膽的手下,全都因為那位小姐而顯得極為悠然。

「原本我們還擔心會遇上許多麻煩,例如銷毀證據、設置障礙等,都是可以預料的事情。沒有想到,一切竟然變得如此容易。

「更沒有想到,自以為得到了公主殿下的信賴,那位郡守居然會毫不在意克曼狄伯爵的憤怒,他和軍方的決裂,顯然是他失敗的真正原因。而這一切,都是你那位公主殿下造成的。」格琳絲侯爵夫人放開了系密特的臉頰說道。

「事實上,迄今為止,她的身分仍舊沒有被蒙森特的官員看破,正因為如此,道格侯爵想出了一個主意,或許能夠讓那位小姐成為最有效的監督者。

「陛下已然同意了這個提議,不過真正的麻煩,恐怕在于如何說服那位小姐,而這個任務只有你能夠完成,想必此刻你心中極為高興。」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道。

最後那句充滿醋意的話,令系密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說服露希小姐,她喜歡自由,極度討厭受到拘束和壓抑。」系密特皺緊了眉頭說道。

「你或許可以試試用打賭和輕視她的方法,去刺激她一下。喜歡自由、熱衷冒險,不也同樣是你的性格?讓她看到這個使命充滿了挑戰和無窮的刺激,或許這會令她忘卻所受到的束縛。」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道。

系密特愣愣地看著格琳絲侯爵夫人,他不知道別人是否會以同樣的方法對付自己,因

為剛才那番話、顯然引起了他的共鳴。

或許他確實和那位露希小姐非常相似,相似得就像是真正的親姐弟,這令他感到異常尷尬,因為那位小姐給予他最深刻的印象,便是瘋狂和放縱。

「我盡可能說服露希小姐。」系密特點頭說道。

對于這樣的回答,格琳絲侯爵夫人顯然非常滿意。

「好了,我已經完成了陛下交付的使命,接下來的時光,或許能夠被當作是一次度假,這里是你的故鄉,你應該非常清楚什麼地方最為漂亮。」密琪笑著問道。

「噢——蒙森特郡到處都能夠找到美妙絕倫的景色,這里或許足世界上最為美麗的地方,我非常願意陪伴您游遍這里。

「但是令人遺憾的是,我的時間非常緊迫,過幾天,我或許便要離開這里,除了國王陛下之外,我還肩負著聖殿大長老和波索魯人魔法師交付的使命。」系密特有些憂愁地說道。

這顯然令格琳絲侯爵夫人微微感到有些失望,她輕輕地皺緊了眉頭,一只手捻轉著系密特的耳垂。

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朝著系密特笑了笑,湊到系密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突然間想到,長途跋涉令我感到有些勞累,或許我應該休息幾天。

「不過我對于一件事情非常感興趣,這一路之上,你和那位露希小姐玩過一些什麼樣的游戲?她遠比我年輕得多,想必也擁有著更多青春的激情,而且毫無疑問,她的技巧也無疑更好,精通的花招也更為高妙。」

系密特一時之間顯得非常尷尬,他原本以為密琪又在為了這件事情而吃醋,但是等到密琪三番五次要求他回答那些問題,系密特仿佛漸漸明白了到底足怎麼一回事情,他湊到密琪的耳邊小聲說著。

格琳絲侯爵夫人漲紅了臉靜靜地听著,她確實沒有想到還有如此瘋狂的方法、還有如此婬靡的手段。

此刻在那座監獄外面,慘叫聲已然變得嘈雜而又沙啞,不過發出慘叫聲的,顯然已經不止那四位大人物。

這些令人心驚膽顫的噪聲,顯然發揮了絕對的作用,那些站立在廣場之上的貴族們,正爭先恐後地擠到那位調查團官員的面前,那位官員手中捏著的厚厚一疊表單,此刻成為了最為搶手的貨色。

那些拿了表單的貴族們,紛紛跑到旁邊的那一排桌子前面,他們小心翼翼地填寫著表單,不過在填寫捐獻金額的時候。卻左顧右盼。

此刻沒有一個人會為捐獻多少金錢而顯得斤斤計較,事實上,這里的每一個人都無比擔憂,自己的捐獻和別人比起來顯得太少。

如果是在以往,這根本算不了什麼,即便一分錢都不捐。也沒有人能夠說些什麼,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感到人心惶惶,他們非常擔憂,如果自己的捐獻太過吝嗇,會引起欽差大臣。乃至國王陛下的憤怒。

而此刻,那樣的憤怒無疑會變得極為致命,只要一想到那座地獄一般的監獄之中,會有一間為他們而準備的包廂,只要一想到,他們也有可能加入到那賣力「演唱」著的演員們的行列,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如果說貪婪會變成動力,那麼恐懼同樣也擁有這種功能,這只要看一眼,那一個比一個巨大的數字,便足以證明這件事情。

像塔特尼斯伯爵那樣,能夠輕而易舉拿出一百萬金幣的人物,幾乎絕無僅有。

畢竟如此巨大的一筆財富,對于蒙森特郡來說並不容易看到,這里並非是拜爾克,雖然同樣擁有著無數豪門,不過這些豪門世家,無論是財富還是影響力,都遠遠不能夠和京城之中的那些世家豪門相比。

能夠出得起一百萬金幣的,或許有那麼幾十個家族,不過這樣一筆鉅款對于他們來說,也絕對稱得上是傷筋動骨。

幸好願意慷慨捐獻的人數量一多,捐款的數量立刻便扶搖直上,對于蒙森特郡的那些家族來說,一百萬或許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數字,不過十萬八萬還未必放在他們的眼里,正因為如此,捐款的表單之上,幾乎全都填寫著一二十萬這樣巨大的數字。

這些表單被小心翼翼地填寫妥當,並且打上了家族的紋章,最為重要的簽名和紋章之上,用火漆封了起來,這是為了讓人無法篡改。

一份份表單又重新聚集到那位官員的手里,而那位官員則立刻吩咐旁邊的侍從,將這些表單全部用牛皮紙的信封和火漆封上,送往遠處的一座三層樓房。

在那座簡陋不過還算干淨的房子里面,法恩納利伯爵正和道格侯爵悠閑地聊著天,那些巨大信封的到來,立刻令他們興奮地跳丁起來。

會計師早已經在一旁準備妥當,他們足法恩納利伯爵為了這次蒙森特之行,專門從盟友新任財務大臣手里借來的財務部精英。

那些僑封被一個接若一個小心翼翼地拆開,然後分發給每一個會計師,這些會計師立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計算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在兩位大人物的嚴密監視之下完成。

雖然最終的數據還沒有出來,不過那兩位大人物看著那些數字已然眉開眼笑,對于他們倆來說,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的那陣陣慘叫聲,真的就仿佛是最為美妙的樂曲。

這一次籌募到的捐獻金錢,顯然會遠遠超出陛下原本的預期,葛勒特將軍所提出的那四百萬軍費,已然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數字。

這兩位大人物立刻想到,這筆捐款將令原本已然干涸的國庫,立刻變得充盈起來,同樣他們也立刻意識到,當他們帶著如此巨大的收獲回到拜爾克,國王陛下將會何等欣喜若狂!

法恩納利伯爵和道格侯爵對望了一眼,對方臉上那難以遏制的微笑,令他們各自心領神會。

「贊美仁慈的父神,陛下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無比寬慰。」法恩納利伯爵立刻笑著說道。

「是的,壞事變成了好事,怎能不令人感到欣喜?」道格侯爵也連忙說道。

「能夠擁有如此巨大的收獲,毫無疑問是塔特尼斯伯爵的功勞,他的大公無私感化了他的同多,不過更令人贊賞的,或許是他的智慧和遠見。」法恩納利伯爵試探著說道。

他非常清楚擔任欽差大臣的自己,絕對會得到最為巨大的那塊功勞,不過給國王陛下的報告之中,顯然不合適提到自己的功勞,如果和道格互相吹捧,又顯得過于虛偽容易引人詬病,正因為如此,他連忙將自己的盟友拉了出來擺在前面。

對于法恩納利伯爵的心思,道格侯爵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不過這同樣也是他認為最合適的方法。

雖然他並不擅長和別人打交道,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對于上流社會的一切茫然無知,道格侯爵非常清楚自己已然別無所求,他沒有成為公爵的野心,所需要的只是國王陛下的絕對信任。

同樣,格琳絲侯爵夫人也不會在乎什麼功勞,真正需要功勞的,只有法恩納利伯爵一個人。

道格侯爵用呆板的表情笑了笑說道︰「您說得一點也沒錯,塔特尼斯伯爵的功績,絕對值得陛下的嘉獎。

「不過,同樣您的功勞也絕對不可埋沒,畢竟能夠得到如此完美的收獲,除了完美無缺的計畫,還得有同樣完美的執行才能夠做到。」

說完這一切,兩個人相視而笑。

而此刻,緊閉的房門再一次打開,另外一位侍從已捧著厚厚一疊牛皮紙信封,走了進來。

法恩納利伯爵和道格侯爵臉上的笑意,更為濃重了。

「對了,你對于那個叫霍德的人怎麼看?」法恩納利伯爵問道。

「就是克曼狄伯爵提名的那個人?我詢問過葛勒特侯爵的副官,好像葛勒特侯爵對他的印象不錯。

「據說,他在蒙森特郡的年輕一輩里面有些影響,甚至有人認為,他是僅次于塔特尼斯伯爵的高明人物。

「不過,克曼狄伯爵會提議這樣一個人接任守備的職責,多多少少令人有些懷疑,這位霍德先生,是如何取得克曼狄伯爵的?

「從卷宗和履歷看來,他並沒有什麼背景,他的父親是個破落貴族,但是即便是那個貴族頭餃,也不可能由他來繼承,因為他有個比他大一歲的哥哥。

「這三年來,對他的提名倒是不少,不過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分量的人物,最後一次的提名,是讓他擔任制造監督的職位,但是最後卻被另外一個人所取代。

「我非常懷疑,是否正是這個原因,而令他對那位前任郡守大人懷恨在心。如果是這樣的話,以他僅次于塔特尼斯伯爵擁有著令人驚嘆的智慧名聲,他完全有可能在這一次的事件之中,發揮一定影響。

「事實上,克曼狄伯爵會如此迅速而又輕易地拋棄他曾經的盟友,原本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現在想來,這或許和那位霍德先生有關,霍德先生說服了克曼狄伯爵,讓他放棄夏姆郡守,作為回報克曼狄伯爵在事後推薦他擔任守備。」

听到道格侯爵這樣一說,法恩納利伯爵點了點頭。

「那麼以您看來,我們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法恩納利伯爵問道,一邊說著,他一邊朝著遠處的陽台走去。

道格侯爵自然明白,這位國王陛下最信任的寵臣在擔心些什麼。他連忙跟在後面,遠遠地躲開那些正忙碌于清點和運算當中的會計師們。

「法恩納利伯爵,我們這一次的蒙森特之行,能夠變得如此順利,想必同樣也出乎您的預料之外,事實上,原本我以為,我們將會遇到許多麻煩,這不能夠說不是克曼狄伯爵幫忙的結果,在剛剛出發的時候,你我想必都將這位先生看作是最大的阻礙。

「既然這一次,克曼狄伯爵送給了我們這樣巨大的一份禮物,或許我們可以將這看作星不好的表示,即便您不在乎這些,不過為了陛下、為了國家,給予前線的軍人們一些安撫,總是應該的。

「出于這個目的,我認為最好的選擇,或許是接受克曼狄伯爵的提名,讓那位霍德先生坐上守備的位置。

「不過,他沒有任何爵位,我相信克曼狄伯爵同樣也非常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沒有爵位卻坐在高位之上,顯然很難以令那些擁有爵位的下屬官員服從。

「不服從或許會招致對立,這顯然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一件事情,對于這一點,想必伯爵大人您自己最有體會。

「除此之外,經過這次的事件,也已然顯示出,將巨額的軍費和所有重要權力集中在一個人手里,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我相信,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建議陛下在蒙森特郡組成一個特別的部門,審核和調配資金及物資。

「這樣一來,原本由守備一個人掌管的職權,便可以被分拆開來。我相信五人會議是最好的選擇,即便有所爭執,五個人進行投票,也能夠減少許多因票數相同而令決定拖延下去約糟糕事情。

「霍德先生無疑肯定是五人會議中的一員,讓克曼狄伯爵佔有一個名額,既作為送給他的禮物,又能夠讓他不至于成為阻礙決定的牽制,在會議桌上吵架,總比私底下做手腳要好得多。」道格侯爵用極為低沉的聲音說道。

听到這番話,那位國王陛下的寵臣連連點頭,顯然他已經接受了這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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