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沒人了,蘇荔才現身亭子,先模模寶寶有沒有冷,看他手還很暖,便沒給他披衣服。胤沒理她,專心的扶著寶寶跳躍著。
「爺,您不止寶寶一個兒子。」蘇荔坐到了他的身邊,輕輕的說道。想到剛剛弘時孤獨的小身影有點亂亂的。總不能現在就為寶寶樹敵吧!
胤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好像沒听到蘇荔在說什麼,繼續的和寶寶玩著,笑聲還是很大。
蘇荔心里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想想決定說正事,「姐姐問我太子去凌家的事了,我沒說那幾日跟爺在一塊,不是想騙姐姐,只是怕姐姐難受。」說完蘇荔都覺得很郁悶,她曾經發過誓不會瞞烏喇那拉氏任何事的,原來這是很難做到的。她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上司,她們更是共有一個丈夫的兩個普通女人而已。
「你阿瑪想要的缺給了別人。」胤竟然說到別處去了。
蘇荔愣了一下,怎麼說到這兒了,他不要了,凌夫人說他已經拒絕了,所以給別人也正常。荔兒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在咱們下山的第二天,八爺他們送禮來了?」
胤又笑起來,因為寶寶太興奮了,一下子沒控制住,竟然尿了胤一身。蘇荔忙接過寶寶,明明有給他綁尿布啊。接過才知道,寶寶是玩得太興奮,尿布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換好寶寶的尿布,再看胤,他竟然還是笑眯眯的,沒一點不開心或者狼狽的樣子,只是在拍著自己自己的尿液,好像不知道,那是液體。拍不掉的。蘇荔搖頭,順手把自己的手帕遞給胤讓他擦擦,並準備起身回去給寶寶換衣服、洗澡了。
「八爺他們都知道那幾天咱們在一塊,所以你還是找機會跟福晉說吧!」胤在她身後邊擦衣服邊輕輕地說道。
蘇荔愣住了,仔細的想想,如果說八爺知道自己和胤在山上待了三天,那麼太子的計謀也就沒一點用處了,那他干嘛還要畫蛇添足的搞那麼一手?現在太子的事沒搞清楚,竟然又多了一個麻煩的事兒。真累啊!
「還沒想明白?平時不是很聰明嗎?」胤輕輕的敲敲她的腦袋,接過了寶寶拉著她一起回了福晉的主院。
人都走了,福晉也累了,正在炕上養神,看他們一起過來。[]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把人都遣散了,自己坐起,三人跟以前一般坐在炕上喝茶,只是沒了以前聊天輕松地氛圍了。
「怎麼啦?看這臉皺地?」福晉不愧是經過風浪地。一把便看出了兩人地不對勁。
「沒事。很多事想不通。來問問姐姐。」蘇荔真地覺得很累,心累!把這幾天地事說了一遍。
「荔兒想不通太子可是被老爺子教育多年。沒可能為了荔兒做這傻事。真的暴露出以前地事。只怕老爺子也不會輕饒了他;再說八爺!明知道那幾天我和爺在山上。太子白干了。他怎麼著也離間不了我們。為什麼要畫蛇添足地弄出送禮這事兒?向爺示好?八爺沒這麼簡單!或者說荔兒把爺們都想得太復雜?」蘇荔覺得頭都大了。怎麼會這樣?還是這些皇子們地腦袋都不是蛋白質跟自己地不一樣?
「是你笨!」福晉搖搖頭。苦笑了起來。馬上白了一眼胤。「爺也真是。想帶著荔兒上山也找個好由頭啊。才老爺子夸爺知道體恤。現在萬一八爺他們露出來……」她側頭想想。眼光一閃。看向了胤,胤笑了。福晉果然比蘇荔聰明。不過也好。蘇荔真像福晉這樣了。還是蘇荔兒嗎?但他知道。福晉也一定想歪了。于是把自己掌握地情況先給她們解釋一下。
「太子去凌家。其實真是找凌柱地。他真想勸凌柱接受豐台大營地缺。將來有事時。他可以把咱們拖下水,把自己摘出來。他趁著荔兒回去地機會去。是想用風月之事來掩飾他地真實目地。至于說老八。太子去凌家本就惹人懷疑。老八他們自然會想知道太子去做什麼。也自是會想到風月上去。再等等就發現了其實你根本就不在凌家。只怕咱們真地隨意去山上的事兒也會被他們這般想來想去。如果不是荔兒知道太子爺想讓凌柱接偏將地職。我也想不到太子去凌家做什麼!其它的事也就更想不到了。」
「八爺送禮為什麼?」蘇荔見他還是沒說,有些急了。太子想干什麼現在听著有點繞。應該是政事了。既然凌柱已經拒絕了。那就沒什麼意義了。所以現在她反而更關心八爺他們送禮的事了。她還是不想知道八爺是為了害自己而這麼做。
「一是你說地,主動向咱們示好,表示他在幫你掩飾;其次也是主要的,他這次把太子和爺都放進了套里了,萬一真的有人問起太子去凌家的事,而太子真敢拿風月說事,爺自然會說帶你去了山上,這樣老爺子會怎麼想?一個存心想要勾引弟媳;一個假借著孝順、參禪的名義帶著小妾上山偷情;只有他,心存善念,一心掩飾、和解。」福晉冷笑了一下,剛剛她就已經明白了,可惜蘇荔非要人把話說得這麼白了,她才會死心。
胤看蘇荔的臉色有些灰暗,想想應該是有些傷心了,用目光制止了烏喇那拉氏,輕輕的拍拍蘇荔的手背,「他不是針對你,再說這事也不見得會露出來。」福晉想想點點頭,「這些事是一環扣一環的,只要沒人拿太子去凌府地事出來挑撥,八爺後頭想有作為也難。你也別太擔心,當年地事沒人知道,最多傳……那個,老八只怕就是以為太子對你動了歪心,去你娘家找機會,才這麼做的。真地追究起來,他也知道爺帶你上山了,你根本就不在府里,老爺子那兒最多說太子無道、爺荒唐、八爺寬厚,跟你道沒多大的關系的。」
胤點頭,烏喇那拉氏不愧久歷宮廷權謀,一點便透,看看蘇荔她還是沒好,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想想站起來,對福晉說道,「今兒我去外書房歇,讓她在你這兒歇吧!」福晉點頭,蘇荔謝了他和福晉一起送他出去。
晚上蘇荔和福晉一起躺在床上,都睡不著,可兩人都不想說話。搖籃就放在邊上,寶寶不時的傳來嗚咽與呢喃,讓這清冷的夜多了幾許溫暖。
「你啊,真是別人不說話,你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一直不說話?」福晉苦笑了一下,看著帳頂說道。
「不知道說什麼,這次回娘家覺得真的好累,不敢亂說亂動,即使是親阿瑪,卻仍舊不敢放不下心來,就連他提起我額娘我也不敢搭腔,不知道是自己無情還是真的陌生。爺去接荔兒,真的很高興,不是能和爺在一起,而是覺得逃開了。卻不曾想,只是小小的一次省親,卻能惹出這麼多事。荔兒只是個格格,從不想著要升等,要給兒子謀個世子的位置,想想從進宮那天起,事非似乎就沒離開過荔兒,真是想一把剪了頭發去當姑子去,看他們還找誰的晦氣去!」
「比起太子,八爺更讓你難過對不對?」
「是吧,和太子比起來,荔兒和八爺更親近些,姐姐知道我一直很喜歡八爺、喜歡八福晉,雖不敢想八爺會顧念著荔兒的善意,對荔兒手下留情,可是……」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因為關系到你了,于是你覺得事非一直在你的身邊,其實誰又不是在事非圈子里呢?年氏、耿氏只怕還這麼想、還覺得冤呢!」福晉倒很平靜,她是一直在事非的旋窩之中,這種事真是看得多了。不過她倒是很理解此時蘇荔的感覺,她當八爺他們是朋友的,更何況,她覺得自己是無害的,為什麼還是被卷了進來?想想決定換個話題,「太子為什麼插手豐台大營?他不知道老爺子忌諱?」
「槍桿子里出政權!」蘇荔搖頭,毛爺爺的話中這句最有用,無論何時何地,掌握一支軍隊都是克敵制勝的絕招。
「你是說……」烏喇那拉氏沒想到蘇荔馬上會給出答案,而且說得這麼肯定,看來她一直不關心的感覺,應該是她早就知道了,于是不想費神想。
「有什麼可奇怪的,誰當四十年老二都會有想扶正的時候,更何況宮里那位老大一心想著聖心獨斷,老二也就是個擺設,再不想法,只怕連老二都沒得當了。」蘇荔嘆了一口氣,她不記得第二次廢太子是為了什麼,但現在看到他公然的插手豐台大營的人事,應該是有了一定的準備計劃,而且已經不怕老爺子知道了,看到福晉神情凝重,馬上笑道,「爺應該已經猜到了,所以他應該有法自保了,您不用太擔心。」
「你說你,明明有些事兒很明白,有些事兒為什麼就是這麼想不通呢?」
「不是想不通,只是……算了,以後,荔兒再也不離開這個院子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可怕!」
作者一個女人的作品-《那些看雲卷雲舒的日子》,書號1169170。
穿越?轉世?帶著千百世的記憶,還有什麼能使之動容?
朋友的文,大家有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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