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清 第一卷 夢回清朝 第二十五章 談判

作者 ︰ 鬼師之淚

位于凌雲山區的天煞寨,建在鳳凰山的半山腰上,這里地勢險要,通往山上的小路曲折蜿蜒,到處都是怪石林立。這種險要的地方建立山寨,在防守的時候,就能預防敵人的偷襲。

「好一處險要之地啊!看來,楊寨主想得可真周到!」朱玉山望著眼前的險要之地,臉上感嘆著。

從天煞寨,能在凌雲山矗立二十幾年不倒,看樣子這個楊啟明,果然有他獨到之處。

來到天煞寨前,厚重的寨門早已被打人開,天煞寨寨門前,人頭涌動。抬起頭,朱玉山只見一大群穿著打扮,都是明朝服飾的人,靜靜站在山寨門前等候著。

「齊岩兄,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朱玉山等人剛剛下馬,就見天煞寨的眾人中,走出一個五十多的老人,來到他們跟前,抓住李光良的手,臉上滿是激動。

看到這里,朱玉山等人十分詫異,難道這個長得像普通農民的老人,就是天煞寨的當家楊啟明?

這不能怪朱玉山詫異了。眼前的這名老者穿著打扮和鄉下種田的的老農沒什麼不同,一雙赤腳的草鞋,兩鬢間凸現白霜,再加上臉上質樸的笑容里,帶著幾許經歷世間滄桑。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的話,朱玉山一定會認為他不過是個普通的農民形象。可惜他腰間別著的少數民族的彎刀,顯示出了他不平凡的身份。

「涵宇兄,你,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李光良看著眼前這個樸素的老者,當初那個風度翩翩的楊啟明根本就是兩個人。

「唉!世間滄桑,相別二十幾年,你我早已褪去青春年少,落得個兩鬢斑白,呵呵!這就是人生啊!」楊啟明看到李光良模樣,也不禁感懷心傷道。

「走!咱們進去好好聊!」也不知,是楊啟明看到老朋友太高興了還是,怎麼得。一旁的朱玉山等人仿佛被遺忘似的,連李光良也不向楊啟明介紹朱玉山他們。兩人高興相擁走進了天煞寨。

「大元帥,您看……」林嘉山有些試探問道。

「這有什麼,既然來者是客,咱們這些客人也跟著軍師進去瞧瞧!」朱玉山不以為意跟了上去。

王岩帶著幾個親衛軍士兵,跟在朱玉山身後,其余的將士,在王岩的吩咐下,紛紛站在天煞寨門口,原地休息。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小心一點總是不錯的,他告訴手下的士兵,如果發現什麼不對,首先護送大元帥殺出天煞寨。在王岩的心目中,除了大元帥,什麼人都不值得相信。只有時刻戒備著,才不會出現意外。

來到天煞寨大廳,里面的布局和這個時代土匪窩一般無二,大堂中央書寫著一個大大的忠字,旁邊的案台上還供奉著關二爺。大堂中間早已擺放著一坐熱氣騰騰的酒菜。一番寒暄過後,楊啟明招待朱玉山李光良等人坐了下來。

而王岩和林嘉山以及進來的幾個侍衛,坐在另外一桌。

「阿爸!李伯伯們到了嗎?」朱玉山等人剛坐下,就見一位佳人從後堂走了進來,她的身後,一位丫鬟手上碗里炖好的野雞頓蘑菇,正冒著飄香四溢的香味。

「來來!蓉兒,這位就是阿爸的好朋友,快來見過你李伯伯。」看到女兒進來,楊啟明連忙給他們介紹道。

「李兄,這是小女楊倩蓉。」

朱玉山忽覺得眼前一亮,好一個絕色美人。只見楊倩蓉身材高挑,

動人的身姿,特別是她臉上,有著這時代女人,沒有的自信,大方。真是個美人,或許一笑傾人國,說得就是楊倩蓉,這種美麗的女人吧!」李伯父好!」楊倩蓉徐徐朝李光良施禮道,然後把丫鬟手里的雞湯輕輕端到了桌上︰「這是咱們天煞寨野味,李伯伯難道來一次,要好好嘗嘗咱們大山里得野味了。」楊倩蓉臉上帶著溫柔,輕輕淺笑道。

旁邊的朱玉山,不禁看得有些呆了,太美了,而且說話這麼溫柔,怎麼也不像外面那些人說得像個母老虎嗎?難道這楊寨主,有兩個女兒?

「像,簡直太像了,倩蓉和柳兒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楊兄好福氣啊!有這麼倩蓉聰明懂事的好女兒,和柳兒這樣賢惠的妻子,一家人過著其樂融融的日子,好不逍遙快活,哪像李某,如今家人都在黃泉路上,只留下李某一人,孤孤單單活在世上。」李光良看了楊倩蓉一眼,臉上黯然神傷道。看到她,李光良不禁想起了慘死的妻兒父母。想到這里,他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流了出來。

「齊岩兄,你,你就不要傷心了。柳兒在十多年前,就因為疾病去世了。哎,這人拉!都是要認命命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兩腿一蹬,什麼都是虛幻的。」楊啟明輕輕拍了下李光良的肩膀,安慰道。

「柳兒,柳兒也去了?佳人如柳細如風,顏如桃花別樣紅。郎心有意妾還泥。他日相逢舊緣時,淚看黃花泣別愁。柳兒,我還沒有喝你和楊兄的喜酒,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听聞噩耗,李光良在業忍不住,俯在桌上痛哭起來,可憐兩個年過半百的大男人,不禁相對流淚。

「阿爸!母親都已經去世這麼久,您老要節哀啊!李伯伯難道來一次,看您……….」坐在楊啟明旁邊的楊倩蓉,不禁也跟著抽泣起來。嘴里勸慰道。

「哈哈哈!」楊啟明帶著淚水笑了起來,把李光良扶住,止住淚水道︰「兄弟,今天大家重逢,好好喝一杯,不要再提那些傷心事了。」

「好好!楊兄,讓你見笑了。其實想起那些對你們的怨恨,小弟真是沒臉見你們啊!你和柳兒本來就是一對,我,我,………」說道愧疚處,李光良不禁滿臉羞愧。

「男兒本多情,更何況是柳兒這樣的好女人呢!這些往事不提也罷!」楊啟明擺擺手不以為意,然後滿臉疑惑的望著朱玉山道︰「不知道,這位是?」

汗!終于想起我來了。朱玉山在心里嘀咕了下,這兩天,光在路上啃著干糧,他的嘴里早淡出味來了。

可看到滿桌的酒菜,肚子想個不停,而那兩個當事人,卻哭得一塌糊涂,讓旁邊的朱玉山,也沒好意思下手。最主要的是,旁邊有個美女在場,他得保持君子風度不是。

「對,對!小弟差點忘了。李兄,這位就是,咱們高舉義旗的復國軍大元帥朱玉山。」李光良臉上恍然大悟,這才把這次來的目的,給記起來,連忙介紹朱玉山道︰「大元帥,這就是我常和你提到屬下的好友,楊啟明楊寨主。」

「楊老英雄,朱某可是很早就听過你的大名啊!」朱玉山嘴里說道。對于眼前的這個老者,能在亂世之中,維護一寨百姓不受韃子的殘害,這卻是個了不得功德。

華夏每當在存亡緊要關頭,總是有些這些勇士挺身而出,維護華夏的文明。楊啟明雖然早知道,和他坐在一起的這人,就是復國軍的大元帥朱玉山。

復國軍的名號,在這南方雖然傳得響亮,但是他沒有想到,打響反清第一槍的朱玉山,竟然這麼年輕。看他臉上這副模樣,也不過才剛三十出頭而已。俗話說的好,三十而立。看來這韃子的好日子,恐怕是要到頭了。

「哈哈哈!原來是大元帥光臨敝寨,真是我天煞寨的福氣啊!來來,大元帥吃菜,倩蓉,去把你阿爸珍藏的那壇好酒拿出來,好好招待大元帥。」楊啟明臉上略作佩服狀,然後往朱玉山碗里夾了一大夾菜,吩咐旁邊的楊倩蓉道。

「是!阿爸!」楊倩蓉輕身站起,徐徐退了下去。溫文爾雅,儀態柔美,一看就有大家閨秀的風範。這樣的女人討來做老婆一定很享受。看到楊倩蓉退下的身影,朱玉山腦子,沒由來閃過這樣一絲念頭。

「只是,不知道大元帥來敝山寨有何要事啊!」朱玉山擺月兌腦海里,荒唐的想法,正準備吃菜的時候。

楊啟明的話,讓朱玉山伸出的筷子,停立在了半空。這楊啟明什麼意思。怎麼剛坐下,說話就這麼直接?朱玉山滿臉疑惑的看著旁邊的李光良,卻見他面無表情的夾著菜,神情自若,仿佛沒來看到朱玉山投來的眼神。

而旁邊一直沒有動筷的王岩和林嘉山等人,身體繃得直直的,神情戒備,手不由自主的按住腰間刀柄來。

「呵呵!也沒什麼,這次來嘛!一來呢!就是陪軍師一起來看看楊寨主。二來嘛!………」朱玉山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自然的看著楊啟明道︰「這二來,就是希望楊寨主,能投身到反抗韃子的義舉中來,大家一起把韃子趕出中原。」

「哦?可就算這韃子在怎麼凶狠,它也管不到我天煞寨。在這凌雲山里,我們大家伙得生活得自由自在。山外的事情,我天煞寨不想管那麼多。」楊啟明眉毛一挑,不為所動喝著酒道。

「楊寨主此話差已!」

「有何不對?」楊啟明問道。

「楊寨主難道以為這凌雲山就能阻擋韃子嗎?錯!大錯特錯。現如今,凌雲山各寨之所以到如今能夠安然無恙,存活到今,那是因為韃子入關後,不得人心,內有三藩牽制,外有鄭家盤踞台灣,所以凌雲山各寨才能逍遙至今」朱玉山滿臉嚴肅分析道。他知道今天不把楊啟明說服了的話,要想收服凌雲山剩下的土匪,只有武力一途了。

可現在江西的清軍蠢蠢欲動,復國軍要想休養生息,發展壯大,就得把江西解決掉。正是在這緊要關頭,朱玉山越不想讓凌雲山的第三勢力,牽制住復國軍的力量。

「而現如今,三藩皆反,南方反清浪潮不段擴大,鄭家也乘機派兵進攻江南沿海,打擊韃子在江南的勢力。現天下,正是我漢人徹底把韃子趕出中原的大好時機,難道,楊寨主想百年之後,我漢人的子孫被韃子奴役生生死死嗎?難道你要讓咱們這些不孝子孫,丟掉千古傳下來的服飾,漢人的尊嚴,拖著掉恥辱的辮子,到地下去見列祖列宗嗎?」朱玉山深吸了口氣,把心里所思所想都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眼前漢人將會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月兌三百年黑暗的命運,如果放棄了的話,那死去的漢人將不止千千萬了。

「如果楊寨主,真的一意孤行的話,那麼就別怪我復國軍不客氣了!」說完,朱玉山把手上的筷子一丟,從腰間掏出一把火槍「 」的一聲砸在桌上。

旁邊的王岩和林嘉山等人立馬站立起來,刀劍微現。臉色稟熱。而天煞寨的土匪們,也不甘示弱,听見發出的聲響,立馬沖進大廳,站立在楊啟明的身後,刀劍出鞘,面露殺氣看著復國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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