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清 第一卷 夢回清朝 第二十六章 歸順

作者 ︰ 鬼師之淚

天煞山寨的議事大廳里,彌漫著濃濃火藥味道,當朱玉山把手里的火槍拍在桌面上的時候,局面頓時緊張起來。

朱玉山臉上冷冷看著,天煞寨眾人,還有楊啟明。這時候,就是擺明態度的時候,如果放軟態度,對以後的談判,復國軍就站下風了。

而自始至終,坐在一旁的李光良,臉上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只顧盯著眼前的酒杯發呆。仿佛眼前發生的事情,都不關他事一般。

「呵呵!大元帥,何必這麼大的火氣!魏三,你們都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楊啟明站起身來對朱玉山笑了笑,揮手讓手下都退出去。听到這里,魏三等人,臉上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妄動。

「大當家!他們…」天煞寨的西面教頭魏三,忍不住道。

「怎麼,我的話你們也不听了嗎?」楊啟明臉上一沉,嘴里喝道。

「屬下不敢!」魏三吶吶把手里武器收起來,帶著手下人退出了大廳。

「你們也都下去!」朱玉山也朝王岩和林嘉山吩咐道。

「大元帥,我…….」林嘉山臉上忍不住道,這種情況,怎麼放心吧朱玉山一個人留在大廳。臉上還想說什麼,身體卻被旁邊的王岩拉著,走了出去。

「你放心吧!他們現在已經打不起來了!」面無表情的王岩,低聲朝林嘉山道。

「真的?」

「恩!」看到王岩肯定的表情,林嘉山心有不甘的跟著王岩退了出來。

「最後問大元帥一個問題,如果將來韃子被趕出了中原,大元帥問鼎中原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楊啟明站起身來,嚴肅的望著朱玉山,這個問題是他必須要知道的,也是楊啟明心里現在所想的。

「……………」听到這個問題,朱玉山臉上一愣,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想過,做皇帝?不是吧!朱玉山從復國軍起事後,從沒有想過以後做皇帝什麼的。他心里只是帶著不甘心,也希望能拯救這個時代,拯救漢人本應沉淪的黑暗命運。可現在,楊啟明卻把這個將來的問題,擺在了他面前。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天下被韃子奴役的漢家兒郎,站起身來,堂堂正正走在大街上,挺著胸膛做一個人。」朱玉山臉上沉吟下了,嘴里徐徐把心里想的話語,說了出來︰「一個人人平等,自由的天下。然後,朱某一定要建造一座,記錄我華夏千百年所遭受苦難的祠堂,讓我漢人的英雄得到禮拜,得到世人的敬仰。讓民族的叛徒,遭到後人的唾罵,鄙棄。千秋萬世都被釘在恥辱碑上,受世人的鞭撻。」

「妙哉!妙哉!這才是我漢家兒郎的血性。大元帥,真乃英雄也!楊啟明佩服,我天煞寨上下,願意歸順復國軍,為漢人復國奉獻一份力!」楊啟明深嘆一聲,朝朱玉山深深鞠了一躬,表示臣服。

「楊寨住,請起,朱某何德何能,受你老一拜。」朱玉山听到這里,臉上大喜,連忙把楊啟明扶起身來。

「謝大元帥!」楊啟明順勢站起身來,望著旁邊一直無動于衷的李光良︰「齊岩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老兄還好意思裝聾作啞?」

「哈哈哈!看楊兄說得,唉,年紀大了。剛才竟然走神了!請大元帥和楊兄見諒了。哦了,對了。剛才說到哪了。」李光良回過神來,裝模作樣道歉道。呵呵!看出軍師還有演戲的天賦嘛!朱玉山連忙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遍。

「楊兄,咱們朋友一場,當初我們兩人年少輕狂,總以為出則救濟天下,入則保境安民,誰曾想。蹉跎半生,卻什麼也做不了。最後韃子的氣焰越發猖狂,而我們卻是空有一身抱負,卻報國無門。現如今這個大好的機會就擺在咱們的面前,你,還猶豫什麼呢!」

「誰說不是呢!」听見李光良的話,楊啟明臉上不禁感慨,一想起天煞寨上萬寨丁,臉上問道︰「我天煞寨如果並入了復國軍,大元帥打算對其他人,怎麼安置。」

「成了!」朱玉山和李光良相視一笑,李光良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張寫滿復國軍條件的紙來,遞給他道︰‘我們的條件都寫在上面了。第一,天煞寨的財物,我復國軍分文不取,

第二,凡是願意到山外安家落戶,每戶分給三十畝好田。

第三,要是山上兄弟,願意投身到復國軍共襄盛舉的,每人在份二十畝田地,編入軍戶,享受軍戶待遇。」

楊啟明大略看了看上面的條件,意味深長道。「哦?太祖實行過的軍戶屯田制度?看來大元帥所求不小啊!」對此,朱玉山臉上也不否認,也不承認,來了個默然不語。

「哦,對了,關于你楊兄的…」听到這,楊啟明擺擺手道︰「不用了,我辛苦了大半輩子,心早已經累,只要天煞寨的兄弟們能有個好得出身,不用在當土匪就行了。老夫也想好好休息下,陪陪我的寶貝女兒,為她找個好夫婿就行了。」

「楊兄,可是….」李光良楊啟明這麼一說,臉上有些著急解釋道。

「算了,兄弟,你還不知道我俺嗎?我這個人隨意慣,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的,你就不要勸我了。」楊啟明臉上一副淡然,活到這麼大的歲數了。他對世間的一切都看淡了。現在他唯一關心就是她寶貝女兒的婚事。

「那,那要不要召集天煞寨的弟兄商量下?」朱玉山一看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心里有些欣喜,臉上有些不放心道。

「沒事,老夫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的。」楊啟明臉上不以為意,讓旁邊的朱玉山和李光良,滿頭霧水,難道楊啟明不怕,天煞寨其他人反對嗎?

通過楊啟明的解釋,朱玉山和李光良才明白,為什麼楊啟明這麼有把握山寨里眾人能同意出山了。

這是因為,天煞寨中的土地,大多數都是楊啟明承包給其他人耕種,只不過天煞寨的田租比其他山寨的要少。而且,凌雲山里的田地種出來的糧食,剛好夠人糊口的。要想過上好的日子,誰不想啊!只是山外面韃子的凶殘,讓大家望而怯步而已。而

現如今,楊啟明都不要這天煞寨二十幾年的基業,其他人又有什麼好說的。「啊!」听到這個解釋,朱玉山才反應過來,敢情這楊老頭還是個大地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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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楊啟明招呼朱玉山和富國軍的兄弟下去休息,然後回到書房,給坐在書房里得李光良,倒了杯醒酒茶。

看著屋子里擺放的書籍,還有柳兒的亡靈牌位,李光良心里有些酸楚,楊大哥對柳兒真是情深意重,當初她並沒有選錯人。

「兄弟,怎麼樣,這山寨里得生活還習慣吧!」楊啟明把茶杯遞給李光良道。「還不是那麼回事!只要吃飽就行。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對這些凡塵俗世也沒有太多的講究了。」

「世事無常啊!沒想到韃子入關後,李家竟然會遭此劫難,李兄這麼多年,漂泊江湖恐怕不好受吧!」想起當初李光良的父親對楊啟明的循循善誘,他不禁感懷良多。就這樣,他們兩人在書房里談了半宿,都是談論著過去的往事,感懷人生。

當時間走到半夜的時候,楊啟明在業忍不住,他朝李光良問道︰「李兄,失蹤這麼多年毫無音訊,這次出山輔佐這個朱玉山,你難道真的認為他是尋找到多年的,那個真龍?」

听見他的話,李光良臉上微微一笑︰「楊兄,這真龍不過是鄉間無知婦孺想出來的玩意,你怎麼也相信這些?」

「信!不過,我相信的是,你的眼光。你李光良,從不做毫無把握的事!」楊啟明滿臉慎重,「雖然我天煞寨,已經歸順了復國軍,可是還是想向你了解一下,這個朱玉山到底靠不靠的住。畢竟他掌握著這麼多人的命運,大意不得。」

「原來是這樣!」李光良放下茶杯,望著杯中飄蕩的茶霧,沉吟了下︰「不錯!大元帥就是我尋找了多年的人。」

「為何?」

「因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那種不服輸的性格。大元帥是那種,不願意把自己命運交給老天的人。」

「就這麼簡單?」楊啟明不信。李光良接著道︰「還因為大元帥起事以後,處事果斷,善于把握時機。再加上他姓朱。所以為了國仇家恨,我才決定出山,做我人生最後一次豪賭。我已經等了二十年,如果這次不成功的話,今生,我再沒有機會報仇了。」想到國仇家恨,李光良眼中閃過仇恨的目光。

看到楊啟明臉上的疑惑,李光良臉上一副淡然︰「楊兄也知道,現今天下,韃子雖然表面統一了中原,可是內有藩鎮之亂,外有鄭家盤踞台灣騷擾沿海。可以說,整個天下表面上是韃子佔著上風,其實不然,現如今韃子根基出現頹然之勢。

再加上,韃子入關後,昔日席卷天下的八旗勁旅,早已墮落不成樣子.」說起那些提著鳥籠,整天在酒樓里,插科打諢的八旗子弟,李光良心里一陣不屑,現在滿洲八旗,仗著得不過是往日顯赫的惡名,來威嚇天下臣民而已。

如果不是有著孝莊太後,這樣的政治高手在背後,極力維持的話,韃子早就發生內亂,被人推翻了。」

「而且,韃子入關後,易服剃發。**的慘烈,讓天下早看清韃子的真面目。表面上韃子號稱是我華夏苗裔,真是情況卻是,韃子仗著苗裔之虛,維護一家之利。

有哪朝哪代,敢視為天下百姓如奴僕,隨意掠殺。天下思明之心久已。而大元帥正好可以樹立以面反清的旗幟,猶如甘露般,給天下百姓個生的希望!」

「哦?這就是說,你心里打算和富國軍一路走到黑?」听完李光良的話,楊啟明抽著旱煙,沉思了下。

「恩!這是李某後半生最後的希望,那怕就是丟了我這把老骨頭,我也要輔佐大元帥,達到復國的目的。」面不改色的李光良,斬鐵截釘,說出這翻讓楊啟明動容的話語來。

楊啟明知道,他的這個老朋友,表面上對什麼都不以為意然,可一旦他這件事情,李光良下了決定的話,他就會義無反顧去做,哪怕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好好!我楊啟明既然下定決心,就不會拖拖拉拉。李兄你放心,復國的目標,咱們一定會達成的!」楊啟明突然放下手里的旱煙,大笑起來。

復國,這個多少漢人半夜常常輾轉反側的夢想,已經深入了到每個漢家子孫骨血里。他們從來沒有發覺,國家真的這麼重要,它能讓你們正正挺起腰板,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而不是現在每天當韃子的奴才,子子孫孫都被韃子壓迫,永世不得翻身,楊啟明也不例外。

「呵呵!就讓我們一起,為漢人新的明天,來奮斗吧!」已經年過半百的李光良,突然很熱血的伸出右手,眼神里燃燒著希望的火花。

「對!就讓我們這個兩老骨頭,在為我們曾經的夢想,奉獻最後的光輝吧!」楊啟明伸出自己的左手,緊緊的握住李光良的右手,「浩然正氣鎮乾坤,一腔熱血祭軒轅。」

有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卻沒有人明白,華夏不屈的精神,正是這些無用的書生,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文天祥那句千古絕響,已經向世人表明,漢家血脈是殺不盡,流不完的。

PS︰終于推薦要完了,汗死,這個推薦雖然效果不咋樣,但是也讓鬼師認識了許多朋友,在以後的日子,鬼師保證無論如何一定把《噬清》寫完,想大家講述清朝吹噓出來的盛世,是何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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