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仙 第二卷 古汨風雲 第十章 稻花村

作者 ︰ 背劍牧童

那是冬至時分,飄雪如絮,銀裝素裹的世界,入目盡是白色。

茫茫白色的世界中,一條山道崎嶇地伸向遠處,山道盡頭能見到一個小山村,小山村所在的位置靠近一條山溪,臨河而居,位置也夠開闊,算是大山之間難得的谷地了。

透過飛舞的雪絮,能看到山道的盡頭走來了兩個人影,一大一小,頂著凜冽寒風前進。走得近了,原來是一個青年和一個小孩。

大冬天的,小孩穿著一件紅肚兜,小青年背著兩個長布裹,見到了前面的村子,兩人加快了一些腳步。

「這就是稻花村了,真是個好地方。」

這一大一小正是下山尋藥的周誠和周童。古汨山方圓都是靈氣十足的地方,這個小山村雖然沒有塵世大鎮的喧囂,但卻也有百多戶人家,尤其是那錯落有致的山居,有瓦房有草房,古樹參天,結冰的小溪在村前橫亙而過。

好一個谷中小村,透著歲月的古樸,應該是很有些年頭了。

「你剛才問我們是不是要住店,現在我們要住了,你又不帶我們去,這是什麼道理。」

「不錯,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難道想戲弄我們兩個大老爺們不成。」

「是你們……」

……

一陣爭執聲傳來,原來前方路口正有三人在爭吵什麼,天下著大雪,村里的人也沒有听到動靜。

周誠帶著小屁孩兒緊走了幾步,到了跟前,原來是一個少女和兩個絡腮胡子的男人在爭吵,見來了人,三人停了下來,那兩個男子也只是臉色不善,倒也沒有接著罵。

「請問這里是稻花村嗎?」周誠上前問道。

「是個屁。」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旁邊一個年齡稍大的絡腮胡鼻子沖天,哼聲道。

「這位公子,這里就是稻花村。」那被兩個絡腮胡圍著的少女伸手拂去臉上的雪花,容貌清秀,算不得漂亮,但有種鄉下丫頭的英姿。「你是要投宿嗎?」

「投宿,還投宿,剛你讓我們去投宿,現在又不讓我們去了,不行,不給一個說法,我哥倆可不走了。」

「嘿嘿,莫非看來了小白臉,想讓他去投宿,不讓我們去。」另外一個猥瑣的絡腮胡也擠眉弄眼,拍了拍肩上鼓鼓的錢褡子,說道,「小姑娘,哥哥我倆可是不缺錢。」

「你們再這樣,我可要喊人了。」小姑娘一瞪眼,罵道︰「你們兩個臭蟲給我讓開,本姑娘就不讓你們去住。居然想佔本姑娘便宜,哼,沒門兒。」

「哼,我哥倆今天可非得住你那里。」

兩個無賴圍著一個少女,少女雖然頗有鄉村女子的英氣,卻還是有些束手無策,打也打不過,就想朝村子里喊人的時候,卻見旁邊那個身著錦服的小青年開口了。

「兩個大男人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也不嫌丟臉。」

周誠弄清楚了緣由,再也看不下去了,厲聲說道。

「他媽的,你這小白臉管得著嗎,你他……啊……」

周誠都懶得發怒,直接兩步上前,一手提了一個,手略一使勁,扔出去七八丈遠,兩人頓時摔得滾了好幾圈,哼哼唧唧半天再也爬不起來了。

拍拍手,周誠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對少女說道︰「等會讓人來抬他們進村去吧,記得收差使錢。」

「呵呵,小女子山芝謝過這位公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少女朝著那兩個滾落雪堆的猥瑣絡腮胡使了下鬼臉,回頭道︰「公子是外面來的,還是山上下來的。」

「山上下來的。」周誠也不隱瞞,古汨派在這古汨山中幾千上萬年了,山下的村民多少也知道些風聲,自己有這種身手,別人這樣問,那就是猜到一些了。

「原來是山上下來的。真好。」少女听說周誠是山上下來的,滿臉的羨慕,說道︰「原來是山上下來的真人,我說這小孩怎麼不怕冷。剛才公子幫了小女子,不知道小女子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周誠說了下自己的來意,村子里果然有個獨眼老頭,住在村西頭的老槐樹下面。

山芝領了周誠進了村,走不多時果然見到一棵枯死的老槐樹在前方,老槐樹後面就是一個老宅子。周誠謝過她就上前敲門。

「咚咚咚……」

剛一敲門,門就吱呀的一下打開了,從門縫里可以看到里面的院子,一個老人正在打掃院子的雪,見門開了,走過來查看。

「誰呀。」

「老人家,在下叨擾了。」

門開了,周誠拱手行了一個禮,一個一臉木然的獨眼老頭拿著一根掃帚站在一步外,不太友善地盯著他。

「你們是做什麼的。」

周誠︰「老人家,在下周誠,是古汨派的弟子,來……」

「砰!!」

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大響,門就被關上了。

「師兄,這老頭兒莫非是個瘋子。」周童縮了縮頭,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嬉皮笑臉地說道。

周誠微微搖頭。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根本沒想到會一來就踫了一鼻子灰,未免有些喪氣。這個師恩任務果然不是那麼簡單,不然也不會有一塊下品靈石碎塊這樣超規格的獎勵了。普通師恩任務可都是靠積累次數來換取像靈石碎塊一類的東西。

因為下雪的緣故,村子里行人不多,隨意轉了下,想來想去也暫時沒有辦法,對方那態度,自己即便仗著本事沖進去,除非硬逼,也肯定拿不到三葉白蓮。

「咦,公子。」

走了一會兒,兩人居然在一處小院子門口遇到了剛才的那個花芝,問起周誠找人的事情,一听老頭閉門不見,花芝就讓兩人先去自家閣樓改成的小客店住下。

原來這稻花村因為地處古汨山脈中,靠近仙山靈脈,一些山民能夠采到一些普通的靈藥,比如一些小年份的人參,黃精之類的。即便是古汨派也會一年一次地派打雜弟子下山來收一些藥草,朱砂之類的東西,不少山外人也會在開春的時候進山收山貨。像剛才那兩個絡腮胡屬于那種趕早來,想等開春直接搶頭籌的山貨商人。山芝在村口等著,就是想拉點生意。這個時期進村的客人,都是要住店的。

「獨眼大爺的脾氣不太好,和村子里的人也不怎麼招呼,你們還是先住下,反正也不急在這一天,趕明兒啊,我給你說一個辦法。晚上你們就好好休息,說不定公子這趟下山還能收獲一些好東西呢。」

山芝就像山里的清泉一樣,既甘冽又有山野的風味,讓周誠倒是頗為欣賞,也就按她說的住下來,只是不知道這里有什麼好東西,莫非是草藥?可是古汨派既然會收草藥,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呢。

兩人就見了下山芝的爹娘,雖然花芝一再感謝周誠幫忙解圍,但他還是交了點碎銀子做房費。住的地方也挺有山村風格,就在她家閣樓上,臨著小溪。

休息了一會兒,夜色稍晚的時候,山芝   地上了閣樓,要帶周誠去見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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