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仙 第二卷 古汨風雲 第十二章 變異猛虎

作者 ︰ 背劍牧童

商量了小半宿,回到花芝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見周誠依舊眉頭深鎖,這個蕙質蘭心的姑娘給周誠講了一個故事。

半年前,稻花村山南的山崗上忽然來了一只吊楮白額大蟲,虎軀近四米,利爪一揮便能開碑裂石,時而響起的虎嘯更是將一村子人震得心驚膽戰。

村子里前後一共有兩個人遇難,老槐樹下獨眼老頭家便死了一個采藥童子。

除非發生了外來的糾紛與掠奪事件,古汨派每年只會排一兩個打雜弟子下山收藥草和朱砂之類的東西。這猛虎作惡長達一年之久,雖然打雜弟子帶回去了消息,但遲遲不見山上來人伏虎,村里人自然急了。

花芝一解釋,原來那獨眼老頭是怪古汨派的真人們護衛鄉鄰不利,所以一听周誠是古汨派來的人,立刻給了閉門羹。

而花芝沒有早點告訴他的原因,是想讓他先住下,好參加一下稻花村私下的交換會,這樣也換了他人情。沒想到好藥草沒有得到,卻接了個事兒。

「要是你能殺死那猛虎,既得到了那本古書,又能讓老頭服軟,這可是一舉兩得。」

花芝是個很聰慧的鄉村女孩,雖然和周誠今時今日的身份有著天壤之別,但這絲毫不影響周誠對她產生好感,心里直道以後誰娶了她,都會幸福一輩子。

第二日一大早,小屁孩兒比周誠還起得早,說是要早點去殺了老虎,好換回來那本獸語古鑒。

兩人稍事整理了一番,就趕往村長家,周誠原本不讓小屁孩去,但這小家伙死皮賴臉地非跟著去,還說有師兄在,老虎奈何不了他。

有人要去伏虎,村長一大早就召集了村里的精壯男丁,不少人看著周誠柔弱的樣子都有些不放心,昨日那兩個猥瑣男居然也站在路旁指指點點的,約莫是在詛咒什麼。

「今日有英雄大義伏虎,各家除了出人出力外,老弱婦孺不準前去圍觀,必須緊鎖門戶,以防猛虎受驚,四下傷人。」

吩咐了一番後,眾人就準備出發。

周誠正要跟著隊伍出發,昨天那個獨眼老者卻走了過來。

「不要仗著你是古汨派弟子就掉以輕心,如果你白白送死,只能是枉費了你仙家的前程。」

獨眼老頭說完轉身就走,周誠拍拍想要還嘴的小屁孩兒,示意他跟上。老者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周誠向來是富貴險中求的人,何況,他會御劍術,即便打不過總能跑掉的。

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村子,不少人都帶了鋤頭斧子和草叉,還有些人提了鞭炮和銅鑼,也都是一些驅趕畜生用的。

山南不遠,走了不多時就到了。

「吼……」

剛走到山南崗,一聲充滿威脅的呼嘯聲就響了起來,一群鄉野民夫嚇得腿直哆嗦,再也不敢朝前走了,小屁孩兒也飛快地跑到周誠**後面,蒙上眼楮,喊道︰「老虎來了,老虎來了……」

周誠笑了笑,隨即走到村長身邊,說道︰「村長,山崗上不安全,你們就在下面策應。結成隊,如果猛虎萬一要朝村子方向逃竄,你們也要敲鑼打鼓地阻攔一下。」

「也好,那就有勞壯士了,凡夫俗子沒有伏虎神力,全仰仗閣下行俠仗義了。」

周誠︰「沒什麼,我也只是剛好遇上。何況,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各取所需而已。」

雖然即便沒有獸語古鑒周誠也會幫忙,但既做了好事,又能得到不菲報酬的事,他可是很樂意的。

善而不偽,貪而不虛,做人有所取,有所持,也就這樣了。

山下村民不成了水桶陣,長叉在前,砍刀斧頭在後,鑼鼓鞭炮在中間,擋住了通往村子的方向。周誠原本想將小屁孩兒留下,但小屁孩兒死死地抓著他褲腳不放,說是自己不怕猛虎。

不知為何,這個剛才還嚇得躲**的家伙,現在又這麼亢奮,周誠可不會讓他任性,直接讓給村長看著,自己一個人上山崗去了。

剛上山崗,周誠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仿佛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靈覺細細分辨,那種危險不是人類的,那就只能是猛虎散發出來的了。

「吼……」

一聲虎嘯再次響起,周誠一個激靈,背後仙劍破鞘而出,劍光一起,人就飛到了半空,他可從沒想過和那疑似變異的猛虎去面對面對話。真人不立危險之地,能躲開點自然就躲開點。

虎嘯過後,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白影從松林中撲出來,周誠剛才站的位置頓時飛起了塵埃,猶如巨石砸地一樣,居然硬生生砸出來一個坑。

這老虎好厲害。他第一感覺就是背心有點發麻,這種勢頭的老虎,如果面對面的死拼,即便已經成了引氣初期的真人,如果不使用御劍術的話,還真得不一定能輕易降伏。

那虎通體白色,額頭一個大大的王字,虎嘴一張,低沉的呼氣聲,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眼前猛虎過于厲害,周誠也沒想過能靠什麼言語威懾走,腳下劍光一分為二,一道劍光瞬間如電射般向猛虎射去。

說時遲那時快,飛劍的劍光不過瞬間就刺到了白色猛虎的頸間,被劍光踫到的皮毛,瞬間就變成了飛灰,劍光再一閃就刺進了猛虎的頸間。

「吼……」

一聲淒厲的虎嘯,劍光炸開,猛虎頓時飛出三丈外,正當周誠以為猛虎已經死在了飛劍劍光之下的時候,那猛虎居然一個翻身飛起來,朝著周誠就沖過來,離得近了,騰空躍起來,周誠見狀急忙升高了一些,這猛虎也太厲害了一些,居然能一下跳起來兩丈多。已經絕對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老虎了,肯定是變異猛虎。

那中了劍光的頸間,汩汩地流著血,但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讓周誠驚得差點轉身就走。這樣厲害的老虎,飛劍一下都殺不死,還能自己療傷,實在是嚇人。雖然鐵打術還能一戰。那獨眼老者果然沒說錯,如果是尋常古汨派打雜弟子之類的來了,怕是難逃虎口。

看那老虎躍躍欲試,又想跳起來撲騰的樣子,周誠劍光再次升高,到了絕對安全的高度,手一招背後的斧子,就要殺了它。雖然這老虎身上有不少秘密,現在也只能殺了它。

「師兄,別殺它,別殺它。」

周誠正要下手殺虎,小屁孩兒肉滾滾地小身影卻跑上了山崗來。

「危險!」

周誠見小屁孩兒直奔猛虎跑過去,正要去提他上來,卻見那老虎居然轉身就要跑。小屁孩兒再追幾步,那老虎猶如見了死敵一樣,嚇得撒腿就開跑。

「別跑,別跑,師兄,攔住它。」小屁孩兒一邊追一邊喊,弄得周誠擔心不已的同時,也疑慮萬千,劍光一射就將那猛虎炸倒在地。猛虎居然不怕疼,翻身又要開跑,而且虎嘯連連,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比剛才虎頸中了飛劍劍光還要驚悸許多。

「叫你別跑,你還跑,你再跑。」

小屁孩不過四五歲,充其量五歲六的樣子,見追不上老虎,原本興奮不已的喊聲變得惱怒起來,原本正常小孩的奔跑速度忽然一變。

「咦?」

周誠只覺得小屁孩兒的身形一下消失,下一瞬間再看居然出現在了老虎背上。

「我讓你跑,你給我跑呀。死老虎,臭老虎,我讓你跑,你跑呀。我打你,我打死你……」

眼前的場景驚得周誠直接從劍光上跳了下來,小屁孩兒居然兩腿叉開坐在巨大白虎身上,白虎一邊嗚咽著,身子一邊篩抖著,居然再也不敢動了。

一切都是那麼不可思議,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屁孩兒,騎在一只巨虎身上,揮舞著小乳拳,砸打著身下的老虎。

「我讓你跑,這次把你鎖起來。哼。」

小屁孩兒撕下肚兜上的一根紅繩,朝著猛虎頸間一套,那原本嚇得虎軀發抖的猛虎,居然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師兄,快來快來,我們坐老虎下山了。」小屁孩兒招呼周誠過去。

周誠不可思議地走過去,眼前如同小貓一樣的猛虎讓他還是不敢相信。模了模小屁孩兒的額頭,疑惑地問道︰「我說小童,你不是被妖魔附體了吧?」

「師兄,你不要嚇我,嗚嗚……我就是小屁孩兒,你不要嚇我。」

周誠差點沒栽倒,這反倒成了自己嚇他了,急忙說道,對對對,沒有妖魔附體,你就是小屁孩兒,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巨虎。

騎在猛虎背上,兩人就下山,周誠問道︰「小屁孩兒,我說這老虎怎麼忽然好像成了你養的貓啊。」

周童撓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剛才看它跑的太快,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坐到它背上了,叫它別跑,它還敢跑,我當然打它了。可能,可能它害怕小屁孩兒吧。」

周誠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理由啊,想了想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一開始這小子身上就問題很多,問了也是白問,他就三個字「不知道」。

「小神仙下來了,小神仙下來了,他居然降伏了猛虎。」

村子里的人見周誠騎著猛虎下山了,心里可是震驚無比,居然齊齊地跪下了,周誠剛想去攔他們,小屁孩兒卻說道︰「師兄,你說你修仙還不就是為了比人強,命大點。你比他們厲害,他們跪拜你也是應該的。」

周誠哭笑不得,也不管他,直接下了虎背,就把老村長一行人扶起來,開始講剛才的一些事情。老村長和人們在山下見到這個小神仙飛起來了,也知道是古汨派來的人,雖然拘謹了一些,但也興致勃勃地听起剛才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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