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幾個人向窗子那邊望去,阮瞻甚至把手伸向身後。
他的後腰上掛著一個兩寸大的皮套子,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是手機或者工藝品,實際上里面放著的是那柄血木劍。因為被封印的力量逐漸釋放,現在血木劍可以隨他的心意變大變小了,不用像以前那麼費力的封在蠟中。
「呵呵,沒事的。」老人叫回緊張的三個人,「冬天的山里風大,這窗戶的密封條早就掉了,風一吹就會打玻璃,和有人敲窗一樣。」
「剛才並沒有。」阮瞻習慣性皺眉。
「風轉向了阿。」老人說,「城里是不會這樣的吧!可是山里的風哪有定勢,一時一變的。」
「是啊,不要大驚小怪的。」萬里扯回話題,「老爺子,跟我們說說村里有什麼不太平的?我們本來想在旅行期間去村里找個老手藝人,研究一下傳統的建築藝術。這個人~~~」他指了指阮瞻,「對蓋房子的事可是著迷,我都懷疑他是老鼠轉世。所以你可要可我們說說,別回頭我們到村里去冒犯了什麼就不好了。」
「這樣的話,是要和你們說說的,不然你們人生地不熟,再撞客兒了,不是造孽嘛!」老人嚴肅起來,「我是不怕什麼妖魔鬼怪的的,年紀大了,死了也就和他們一樣,沒什麼好怕的!本來如果沒人來旅游的話,我是要下山看看的,現在你們來了,又沒人替我,我只好明天我孫子來替我才能過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東西或害人!」老人說著說著有點氣憤起來。
「到底是怎麼了?」萬里忙追問。
「還不是男狐狸!」老人說著啐了一口。
「狐狸??男~~~~的?」小夏還以為听錯了。
她只听過罵女人是狐狸精,還以為是女人的專利,哪想到狐狸精還有男的?!
「當然阿,狐狸也有公的。不然怎麼會繁衍下這物種。」萬里回答小夏,然後又向老人湊了湊,「狐狸精是勾引男人的,那麼這個男狐狸是不是要勾引女人?」
「要是勾搭女人倒好了!」老人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顯得憤慨莫名,「這個男狐狸總是半夜三更貓進別人家里,然後也不管大姑娘還是小媳婦,就~~~」
「不是~~~行奸把?」萬里硬著頭皮問下去。
「我孫子說阿~~~~這還~~~」老人瞄了小夏一眼,「當著這位大姑娘的面。不要說這個了。」
「哦。那我出去。」小夏懂事地站起來。
她雖然很好奇,但是知道這事關系重大,必須要從這位嚴大爺這里打听到一些事情,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礙事而耽誤了他們的計劃。
「我和你一起。」阮瞻也站了起來,幾不可聞地向萬里使了個眼色。
他不放心小夏一個人單獨行動,到了這里要步步小心。楊幕友在伺機報復。日本人來歷不明。它不能有任何閃失,尤其對小夏而言。
他拉過小夏的手,帶她走出溫暖的房間,站在這山莊式旅店的回廊上。雖然回廊是封閉的,但山風依然從整排窗子的縫隙中涌進來,讓這里有一種空曠的冷。
阮瞻一直握著小夏的手,柔軟和冰冷地觸感讓他把兩只握緊的手一起放入自己的皮夾克口袋里取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的親昵。
小夏當然巴不得如此,就算他沒意識到也好,就算他並沒有把她當個女人也好。只要這一刻,她也很甜蜜。所以,她也不說話,見阮瞻一直凝視窗外的景色。
窗外,白天看來峰巒錦繡的山此刻黑黝黝地,不再讓人有被群山環抱之感,反而覺得那山像一層層地黑色波浪,在陰暗微紅地天空下疊在一起,只等著時機成熟就會撲過來,把山莊里的人完全吞噬壓倒在下面。
不過阮瞻就站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她什麼也不怕!
「小夏,我教你個簡單的法術好不好?」阮瞻突然說,但眼楮還是看著窗外。
「好啊,什麼法術,難學嗎?我怕我學不會。」
「很簡單。」阮瞻松開小夏的手,讓她一瞬間又點失落感。
但這只手還掛在他口袋里,另一只手卻又被阮瞻握住,「這樣,你不會結手印,而且那個也需要修煉靈力,所以我給你畫一個。」
阮瞻說著閉上眼楮,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眉心輕按了一會兒,然後在小夏的左手心畫著什麼。小夏將自己的手心上並沒有什麼,只感覺他的指尖在手心中溫暖的滑過。
「這個符咒是民間廣為流傳的,就是在山里最為有用。」阮瞻溫言道,「你該知道在民間傳說里,山里是有山神的。在山神中有一位叫石敢當,使很有名氣地。這個咒語就是借他的神力。」
「要怎麼做?」小夏由于好奇來了精神。
「不熟悉地形的人最好不要在山里走夜路,如果迫不得已非走不可,只要撿幾塊雞蛋大小的圓石,放在左邊的口袋里,當發現身後有異樣時,由左手取一塊出來,向身後扔去。記得不要回頭,同時口中念咒語。咒語很簡單,就是~~~~~借力泰山,石將軍,打!」
「這麼簡單?」
「這是民間傳說,加上我給畫地隱形符,多少會有用的。不過這威力只有阻擋的功用,並不能退敵,你最好的方式還是不要慌,選擇正確的道路跑。」
「為什麼要教我這個?你看出什麼了嗎?」小夏問,有點奇怪阮瞻的行為。
阮瞻溫柔地微笑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只是這是山里,討逆個安心。這符咒會保持三天的。」
「那時不是不能洗手了?」小夏看看自己的左手,感覺阮瞻指尖地溫熱仍然在。
「不是這樣,你可以想干什麼就干什麼,甚至可以~~~~~~~」
話慌沒有說完,門‘吱呀’一聲開了。/
因為比較突然,小夏嚇了一跳,立即抱住阮瞻的胳膊,結果一看之下,竟然是萬里走出門來。
「男狐狸竟然是個不能人道的太監!」他沖口而出。
「什麼?」
「嚴大爺說。這件事是最近三、四天才發生的,具體受害細節無從得知,因為遭到侵害的女人重者被嚇瘋,輕者失語。但是村里的婆婆和女乃女乃們檢查她們身體時發現,並沒有遭到,但是,有傷痕,而且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不用想了,就是他!」阮瞻斷言,「他潛伏了許久久是為吸收崗村賢二的魂魄,目前可能還不能完全消化掉,但已經忍不住出來為禍了。」
「可是,那些人家的男人們都沒有察覺嗎?」小夏問。
「怪就怪在這里,他只騷擾年輕漂亮的女人,家里其他人都會昏睡不醒,而且被騷擾的女人都沒有叫。而第二天就會像失心瘋一樣,不是嚇的躲在角落不敢出來,就是在村里亂跑。而且~~~都不穿衣服。就是給穿上,她自己也會撕爛。你看,家里人被迷昏。被侵害的女人又出現這種癥狀,所以民間的說法是狐狸精上身~~~~確切地說是男狐狸精上身。」
「他不可能那麼快就吸收由逆風而來的崗村賢二地精神力,所以他只找陽氣較弱的女人下手。這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他能做到不驚動家里其他人的話~~」阮瞻想了一下,「有人幫他!」
「誰在幫他?一個色鬼!」小夏叱了一句。
三個人不說話,其實心里都是明白的,這件事針對性那麼強,一定是逃跑的楊幕友在搗鬼。問題是他的傷勢不允許他親自動手。必須有人幫助他,或者他必須利用了其他人,崗村賢二算是一個,那麼現在的人又是誰?這小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種變態的行為,按理說不會出現在小孩子地身上,難道真是體型特異的人成為怨鬼後做的?這個小鬼有什麼毛病,做了鬼怎麼還那麼色呢?竟然還在修煉期就出來搞怪?假如他和蓋房子的人有關系,他這麼做有其他目的嗎?
「這一趟是來對了。」阮瞻打破沉默。
「是啊。」萬里笑了一下,「可是這位山爺爺可真能喝,二斤白酒,五十七度的阿。」
「他明天下山麼?」阮瞻答非所問。
「是啊。我們跟他一起嗎?」
「不,我要想想。」阮瞻說,「我們回去吧。」
……………………………………
直到半夜,小夏也睡不著。
她不知為什麼想到了王姐。她也是這村子的人,本來可以和村子里擔任一樣,憑借開發者美麗的山就能活得很好地,若不是因為超生也不用躲到生存更加艱難的城市去,不用經歷那麼恐怖的事情。
可是那個鬼追到這里來了,即使她回來也躲不開著磨難把。市什麼樣的冤仇讓這個‘小孩子’成了地縛靈?他到底要怎麼樣,是不是當他功力一成,他就要像在情人旅店一樣凶殘而變態的殺害他人?
當~~~~~~~~~
玻璃上傳來一聲脆響,小夏一驚,隨即想起窗子密封條不牢固的事,也沒在意,翻過身去繼續窩著想心事。而那聲音隨著亂吹地狂風,不斷地、以一個固定的頻率敲擊著。漸漸地,竟然形成一種催眠的行為,讓小夏昏昏欲睡。
但正當她要沉入夢鄉時,一聲驚恐的尖叫穿越黑夜,把她驚得條件反射一樣坐起來,然後坐在床上愣了幾秒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外間的燈亮了。
「小夏,呆著不要~~~」阮瞻突然闖了進來,但又愣在當場。
他沒料到小夏已經起來了,而且由于事出突然,被子被掀到了一邊,此時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外間的光線隨著大門的打開正好照到她。
那是一件紅色蕾絲睡衣,光滑的絲綢柔順的貼著她起伏有致的身體,襯得她的身曼妙玲瓏,睡衣下伸展著一雙修長的美腿,搭配上她不知所措的神態,有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呆看了幾秒鐘,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垂下眼楮,撫平紊亂的心跳,「不要亂跑。」他艱難地說完後面幾個字,把已經展開的殘裂幡放在門口,又退了出去。
「好了嗎?」萬里急急地問。
「好了。」阮瞻掩飾了一下,和萬里跑了出去。
能招魂的殘裂幡在,她不會有事。不過她那幾秒鐘前的樣子還是讓他的心跳有些不規律。本以為她只是任性的小丫頭,不過讓自己牽掛而已,從不知道她也可以是這樣魅惑的!
比她還魅惑的女人他也見識過,只是因為他對她已經有了感覺,所以在吸引力會如此之強,竟然在一瞬間就擾亂了他的心思。
「好像在那邊。」萬里指了指前面,「我們一起上嗎?」
「不,你守在這里,以防萬一,我自己過去。」阮瞻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寧心靜氣。
他面對的可是未知的東西,必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