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見他到這個時候還在嘴硬,哈哈笑道︰「你以為什麼人都可以冒充日月神教嗎?」回頭將任盈盈叫過來,讓她摘去斗笠,又問道︰「你認識她嗎?」
那首領看了看任盈盈,搖頭道︰「她是什麼人,和我有什麼關系?」
王浩道︰「連她你都不認識,還敢說自己是日月神教的?我告訴你,她就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獨生女兒任盈盈!現任教主東方不敗對她也寵愛有加,神教中只要是有點地位的人都認識她。」
那首領駭然道︰「什麼?她是魔教的人?你們……好個恆山派,你們竟然早就和魔教勾結在一起了!」
定靜在一旁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卻沒多說什麼。王浩得意地道︰「你現在才知道?晚了!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你不說也沒關系,還有別人願意說。不過你也別想著痛快地死了,任教主的《吸星大法》你應該知道,我也會那麼一點皮毛,等一會兒我先吸干了你的內力,讓你徹底變成個廢人,然後再慢慢炮制你!」
一說起《吸星大法》,那首領立即臉色大變,竟然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對于一個江湖人來說,花費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苦功修煉來的內力被一朝盡廢,這可比要了他的命還殘酷!因此江湖上的人一听到《吸星大法》這個名字,無不心驚膽戰。
而王浩還嫌壓力不夠,轉頭對那個肯招供的家伙道︰「兄弟,他以後就是個廢人了,你不用在乎他。你知道多少,都說出來,我保證不再難為你。」
這個家伙的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此時又听說王浩會《吸星大法》。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個首領見同伙都已經說了,他再怎麼硬骨頭也沒用,終于也服軟了。在王浩允諾不對他使用《吸星大法》之後,也來了個竹筒倒豆子。這個首領自然比普通的小嘍知道的要多得多,兩人的口供結合起來,終于把嵩山派的陰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其實嵩山派離間瓦解其他四派的手法都差不多,都是在他們地內部尋找有野心想取現在的掌門而代之的人,然後大力扶植。同時打壓現任掌門。對華山派時用的是扶植劍宗地棄徒封不平對抗岳不群,在泰山派中扶植玉璣子對抗天門道長。
恆山派由于三定之間關系極佳,又沒有什麼棄徒之類的,所以他們就先設計擒住所有恆山弟子,然後脅迫看起來脾氣最好的定靜。只要定靜為了門下弟子而妥協,事情就成了一半。給定閑定逸兩人下毒,則是為了用來要挾定靜,讓她即使救出其他恆山弟子也不敢妄動。
听完那個首領的招供,饒是定靜修習了多年的佛法。也一樣被氣的渾身發抖,口中喃喃道︰「賊子,該殺……」
問完了這次伏擊恆山派地事,王浩又問道︰「上次在開封附近襲擊華山派的人也是你們吧?左冷禪到底收攏了多少像你這樣的人?」
那首領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像我這樣的人不少,都分駐各地,互相之間根本就不認識。我知道的,也就是我帶領的這幾十個人。」
王浩點點頭,又問道︰「你們原本都是做什麼的?你們既然不是嵩山派的弟子,為何替他們賣命?」
那首領苦笑道︰「我本是在太湖上立寨的綠林中人。後來嵩山派地人來了,要我們投靠他們。我們這些人習慣了自由自在,當然不肯投降,結果就被他們一通狠殺。最後保下性命的人,大多都只能投降了。好在投降後過得也還不錯,除了家人被他們軟禁了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而且還指點我們武功訣竅,讓我們的孩子拜入嵩山派。成為正式弟子。我們全家人都和嵩山派牽扯不清了,我也就只能為他們效力了。這些年來,凡是嵩山派不方便出手的事,都是由我們這些人干的。」
王浩听了之後,不由嘆息道︰「左冷禪真乃人杰!嵩山派明面上的弟子就已經上千。暗地里控制的力量還不知有多少。難怪他敢野心勃勃地要合並五派。」
定靜不關心左冷禪的野心問題,面露凶相地問道︰「你們給我兩位師妹下的是什麼毒?解藥在哪?」
那首領道︰「我只知道這種毒叫做天香疏骨散。七天之內如果不服下解藥,骨頭就會變地疏松脆弱,即使一身武功還在,也絲毫使不出來了。至于解藥,我從來就沒見過,你們只能去找嵩山派的人了。」
王浩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找那個姓鐘的吧。他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應該有解藥。即使他沒有,也可以用他做人質,找嵩山派換解藥。」
定靜毫不遲疑地道︰「我這就去!」話音未落,定靜轉身就往回走。
王浩急忙說道︰「前輩,還是我去吧!如果你和嵩山派的人動手,就徹底和他們翻臉了。我反正已經是日月神教的女婿了,虱子多了不咬,再多他一個仇家也不算什麼。」
定靜卻非常堅決地道︰「不必!這是我恆山派的事,你不是我恆山弟子,不必無故豎此大敵。再說,我恆山派雖然都是女流,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他們算計我們在先,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教訓,豈不是讓人小覷了恆山?」
王浩見定靜地態度極為堅決,只好點頭道︰「不如這樣吧,那個姓鐘的就由師太您來對付,他身邊的那些小嘍就交給我了。」
誰知定靜依然不同意,說道︰「我說了這事是我恆山派的事,與你無關!鐘鎮手下有小嘍,我們恆山派也有弟子!」說著,定靜回頭挑選了三十個武功最好的弟子,帶著她們向來路而去。
王浩無奈地嘆息一聲道︰「定靜師太平時看起來很和氣地,原來脾氣也是這麼 地!」
任盈盈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跟去看看好了,這里有我們在,不會再被人偷襲得手了。」
王浩搖頭道︰「不必了。令狐沖那個家伙應該也在往這里來的路上了。好像儀琳不在這里吧?肯定是被令狐沖救下來了。儀琳跟著令狐沖往這里來,路上遇到定靜前輩,肯定會跟回去,令狐沖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任盈盈笑道︰「令狐沖遇到你真是倒霉,被你利用地團團轉,而且還是心甘情願。」
王浩聳聳肩道︰「這怎麼能說是利用?我讓他做的事也都是他自己想做的事,不然他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再說了,誰讓他學了《獨孤九劍》,武功高了自然要多做事,能者多勞嘛!」
這時,定閑忽然悠悠轉醒,守著她的恆山弟子立即激動的叫了起來。其他恆山弟子听說掌門行了,也都興奮地湊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尼姑從人叢中探出頭來叫道︰「王少俠,我們掌門師伯請你過來。」
王浩來到定閑身邊,先看了看她的臉色,發現定閑雖然一臉倦怠之意,但神色依然平和。王浩心中佩服,定閑當真是有道修士,對生死看的極淡,開口問道︰「前輩,您感覺怎麼樣了?」
定閑微笑道︰「我的身體不要緊,不過一副臭皮囊,壞了就壞了。只是貧尼這次還是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恆山一脈只怕要就此斷絕了。若果真如此,貧尼就是死了,也無顏去見恆山派的列代祖師。」
王浩道︰「前輩您太客氣了,這些年來多承前輩照顧,我早已把恆山派視為自己的家,恆山派的姐妹也都是我的姐妹,自己家人就不用說什麼謝字了。」
定閑笑了笑又說道︰「我還要拜托你一件事,定靜師姐太沖動了,些許事由便起了嗔念。卻不知我們五派最大的敵人還是魔教,如果我們和嵩山派翻臉成仇,最高興的非魔教莫屬。所以貧尼想請你勞動一趟,去把定靜師姐追回來,萬萬不可當真與嵩山派翻臉,只需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陰謀我們已經悉數盡知即可。」
王浩听的愕然難掩,大聲問道︰「前輩,您不是受了傷,腦子也糊涂了吧?魔教是五派大敵,嵩山派就不是恆山派的大敵了嗎?左冷禪是要滅了恆山派,你還說這只是些許事由?」
王浩的話可以說頗為無禮,但定閑卻不以為意,說道︰「左冷禪畢竟是五岳劍派的盟主,他即使想要吞並五岳劍派,也要顧忌天下悠悠之口,不敢太胡來的。以後我們只需多加防範,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就沒事了。但魔教和我們卻是不死不休,萬萬不可輕視。為大局計,其他事都是小事。王少俠,如果你不願意去,貧尼派別人去就是。」
王浩此時真的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費了這麼多工夫,最後卻被定閑輕飄飄的一句話揭過了。他深呼吸了幾次,才平復了心中的憤懣之意,恨聲道︰「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