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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街道閃耀著燦燦星光,廣闊無比的黑夜里只剩下忽明忽暗的霓虹。
呼嘯的車流融合進一盞盞距離相等的路燈,拉出絲一樣的光線弧度。
這樣居高臨下的看去,似乎身在雲端的夜天之上,注視著人間。
安景軒望著美麗的夜色,思慮半晌,輕聲道「我一個很好的朋友,要我幫她調查一件五十年前發生的意外死亡案,死者是個女子,名叫陳月兒,去世時年齡為二十四歲,普通上班族。」
「這種事情,你父親稍微動用一點人力,應該就能辦得到的吧?」威爾凱挑眉詢問道。
安景軒在心底不爽,廢話,你不說我也知道,要真能讓我爸知道,還用得著你啊?
心里雖念叨,臉蛋卻擺出一副苦惱至極的樣子道「我不能讓家人知道我要調查這起案子,可她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我身邊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求助,只能拜托你幫我了。」
威爾凱挑高眉毛望著安景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內心狂笑,無限自豪,這個‘石女’,終于有低頭的時候了,貌似是他表現的時候到了。
「你那位朋友為什麼要調查隔了這麼久的案子?」威爾凱挺好奇安景軒口中那位朋友為何調查半個世紀前的案件。
「呃……不知道,我看她似乎不想說,我也沒問,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安景軒突然發現,自己的演技可不是蓋的,真是出神入化啊!原來紐約的‘培訓’還能在此時有用武之地。
「那你想調查什麼?」威爾凱低頭抿了一口咖啡道。
「這件案子當年報導上只是簡單的概括說死者是意外身亡,可我朋友最近得知這件事情里有蹊蹺,所以想要查陳月兒死亡的真正原因,和她的丈夫事後有沒有調查這件事,還有就是她的家人在她去世後的去向。」
「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另有內情?」
「恩,是的。」安景軒如實回答。
威爾凱低頭沉思,安景軒在靜謐的氣氛中愈加擔憂,生怕被威爾凱拒絕。
良久,威爾凱抬首道「這個案子既然照你所說是另有內幕的話,當年又沒有相關報道,似乎當時隱藏的很好麼。」威爾凱撫摩著手指上的戒指頓了頓,接著道「明天我幫你聯絡,你把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說清楚,至于結果如何,我只能說盡我所能。」
「恩!這樣就夠了!謝謝。」這的確已經夠了,沖著多倫多掌權者繼承人的身份,不說威爾凱能查得一清二楚,起碼也能查出些端倪來吧!
「客氣了。」威爾凱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接著道「很晚了,回去吧。」
「恩!」得到威爾凱同意的安景軒一掃方才的郁悶和不悅,樂不思蜀的應聲道。
坐在跑車上,接受著夜風的洗禮,安景軒唇角掛著一抹滿意的微笑。
「冷麼?要不要把頂棚放下來?」威爾凱瞥了眼安景軒溫聲道。
「不用,吹吹夜晚的涼風很舒服。」安景軒回頭輕笑。
威爾凱片刻的失神,那是她第一次對他如此真誠的微笑,以往她對他的微笑總是不夠隨和,夾雜著些許僵硬。
跑車駛入安家大宅,偌大的宅子,夜晚亮著微弱的燈光,佣人們都已經入睡了,只有噴水池濺起的水花聲清晰入耳。
威爾凱將車子停穩後,下車為安景軒打開車門道「要我送你進去麼?」
「不用了,謝謝。」安景軒禮貌的回答,欲轉身離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道「那個……我拜托你調查這件案子的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以免多出些不必要的亂子。」
威爾凱沒有回答安景軒的話,而是目不斜視的望著她。
安景軒被這灼熱的目光看的渾身不適,突然想起紐約前的某個夜晚,相似的情景,相似的時段。
只是不同的是,頭頂沒有遮天的紅杉樹,也不是相同的一個人。
已經嘗試過同樣處境時會發生的‘危險’的安景軒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一步,與威爾凱保持著兩米開外的距離,眼神中透露著警戒。
威爾凱看著安景軒防備的舉動,不禁苦笑,她把他當什麼人了?
就算他有那種想法,他也不會在老虎口中拔牙,趁著這個機會對她‘下手’啊。
而且他威爾凱身邊不缺女人,不至于此時變身為‘狼’,他對這方面的技巧可是一直把握的恰倒好處呢。
「放心好了,我的口風向來都是最嚴緊的,誰都撬不開。」威爾凱故做沒看到安景軒過于敏感的反映,輕笑道。
察覺到自己反映過于激烈的安景軒有些歉意,一改方才的警惕,點頭表示感謝「恩,謝謝。那我回去了。」
威爾凱點頭默認,目送著安景軒曼妙的身影步入大廳消失後才轉身離去。
真沒想到,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靠近她的機會。
安景軒小心翼翼的踱步回自己的臥室,關上房門,虛月兌的躺在大床上,內心不免有些為方才在威爾凱面前做出傷人的防備感到愧疚。
縱然他是狼,也不會在虎穴獵食,這點她竟然忽略了,表現出那般傷人的警惕。
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安景軒的思緒,眉頭微微簇起,這麼晚了家人和佣人也都該入睡了。
起身打開房門,安言風微笑的站在門外。
「爸?你怎麼還沒睡?」安景軒輕問道。
「我的寶貝女兒跟人‘跑’了,我怎麼睡得著?」安言風調侃的輕笑。
安景軒苦笑,這個老爹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形容還這麼夸張。
「你說的也太嚴重了吧,我要是跟人跑了還會回來嗎?而且我有個這麼美滿的家,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魅力能把我‘拐’走?我都打算一輩子賴在這里了。」她總能在父親面前毫無顧及的顯露出開朗調皮的一面。
「那可說不定哦~」安言風洋裝無聊的眼神四處漂移道。
安景軒明白父親話中的,意有所指,無奈道「什麼說不定呀,跟威爾凱?跟他我可吃不消,做朋友都有些勉強呢!」
安景軒所說,的確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若不是今日有事拜托威爾凱,她巴不得對他退避三舍,以免‘惹禍上身’呢。
要知道,女人妒恨的力量是不容忽視的,然而被一群女人的妒恨圍擊,是慘不忍睹的,這些光想著就令安景軒渾身發毛。
安言風方才看到威爾凱將安景軒送回花園,本想前來詢問女兒是什麼時候和威爾凱開始接觸的,是不是和他正在交往。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還想了一堆戀愛史的教育法,以便勸說安景軒。
女兒有男人疼愛亦是好事,只是威爾凱那樣的公子,即便是他這樣心胸開闊的父親,也是無法接納的。
如今安景軒玩笑卻表達真實的話已然給了他最好的答案,那他也不用做個羅嗦的老爸,還擔心著會毀壞自己的形象了。
「呵呵,出去一晚很累了吧?爸爸只是听到你回來順便來看看,早些休息吧。」安言風微笑的拍了拍安景軒的頭頂。
安景軒貪婪的感受著那自始至終都會令她感到心安的掌心溫度。
「恩!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