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刀法,開天闢地。[我搜小說網]
出刀是開天,回刀是闢地。
這一式刀法本是一個連貫的來回,但是方晨無數次的重復下,悟出了兩種奧妙。
一劍揮出。
這一劍,劃出了一個縱貫數丈的巨大彎月。
這是一道凝如實質的波紋,這是一道可以劃破天空的劍氣!
蒙面人面對這一劍,全身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束縛和壓迫,竟然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眼睜睜地看著漫天的劍光撲面而來。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小團浮動的陰雲,更像是一小片搖曳的枯葉。
那道劍氣好似天空都能破開,他的渺小就是細絲垂下的繭蛹。
割斷!
穿頸而過,直沖九霄。
頭顱豎直飛起!
笠帽之下,瞪著不可思議的眼。
這已經不是劍氣了,是一股氣勢,勢不可擋的氣勢!
氣勢如虹,直掛長空!
眾人完全呆住,這哪是劍。
他們錯覺,若是天空烏雲密布,若是萬物被陰沉遮蓋,這一劍出,能撥雲見日,打開天空的枷鎖!
但是方晨沒有停下。
不等另外兩個蒙面人反應,他揮起的長劍,再從右上方斜下縱劈!
闢地!
若前面的開天是晴天的霹靂,那這闢地就是撕裂的雷霆!
劍氣不變,同樣是巨大的勺光。
但氣勢不同,此劍如同天威下壓,蒼生不可直視!
鋪天蓋地,摧枯拉朽。
劍氣又凝結成一道數丈之大的弧形白光,但是刮到蒙面人的時候,卻像拂身而過的清風。
他全身只有衣襟飄起,輕輕地擺了擺。(神座)
但是白光透過了他,劈在地面,生生劈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裂紋向遠處無盡地延伸。
蒙面人跪了下來,像是真正對這股氣勢的膜拜,他的脖頸上有一道細微斜長的劍痕,沒有血液。
咕嚕一聲,頭掉了下來,滾落一旁。
剩下最後一個蒙面人,他徹底失神了,怔在那里。
他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任誰都不會相信這一幕。
羸弱的方晨竟能舞出這無法形容的兩劍。
蒙面人眼中早已沒有先前的輕蔑和猙獰,完全被呆滯取代。
他無法置信。
他緩緩後退,突然一個轉身,都已經魂飛魄散了竟然還記得逃跑。
方晨沒追。
他也不可能追。
他臉部毫無血色,慘白得可怕,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竟然狂瘦一大圈,眼窩深深凹陷,完全是皮包骨的骷髏了!
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劍氣需內力,而這兩股是超越了劍氣、凌駕于劍氣之上的未知氣勢,所需的消耗更甚到無法想像。
方晨哪有什麼內力,那是他透支生命揮出的兩劍,所以此時他全身的血液好似被抽干,像死了一樣。
他在之前沒有出手,就是知道這兩劍的威力,以及揮出之後所帶來的後果,會死!
但是今日,若他不出劍,下場也是死。
鐘三上前,一把抱住倒下的方晨。
「刀無小哥!這……這是……」
他覺得抱著的身體很輕,低頭一看,心中一駭!
分明是活死人的樣貌!
……
四日之後。
正午。
方晨爭扎著睜開了一絲眼縫。
全身無力,眼前模糊一片。
這是一間舒適的廂房。
桌椅花瓶,鏤紋窗子,紙扇屏風。
門開了,走進來一人。
一個有著妙曼身姿的人。
待這人走近了,方晨才勉強看清容貌。
是鐘家二小姐。
她手捧著一碗藥湯,燙中有濃郁的參香,看來是補湯。
也是,方晨現在身體的虛弱,正是需要大補之物才能稍稍彌補。
方晨沒死,他揮出那兩劍時並不是盡出全力,在足夠絞殺蒙面人的同時,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三人全殺,剩下一人對鐘三他們來說已經不具大的威脅了。
兩只像透徹清泉般的靈秀眼楮湊了過來,好奇地打量方晨的臉。
一股清香,應該是從鐘家二小姐身上傳來的,淡雅的幽香。
「哎呀!」她眼楮瞪大,驚喜的呼出聲,「你醒了!終于醒了,太好了!」
這是由衷的歡喜聲。
方晨輕嗯了一下。
鐘家小姐連忙將藥湯放在桌上,向門外走去。
門外聲音傳來。
先進來的是丫鬟小純,身後的竟然是黃大槐。
這黃大槐每日都要到鐘家府邸來一趟,一來一直想對方晨表達一下當日懷疑的歉意,二來便是這小純了。
「小純,你慢點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再糾纏我,我就讓護衛掃你出門!」
「嘿嘿,鐘三大哥都沒吱聲,你就是叫喚了護衛,他們也得看鐘三哥的面子!」
「你!你這無賴!」
「小純你再听我說兩句吧……啊!刀兄弟,你可醒了!」黃大槐看見方晨睜開了眼,一大步便跨到跟前。
他那粗掌拍下,差點沒把方晨拍得岔過氣去。
「刀無兄弟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天我黃大槐都以為要玩完了,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把自己這小身板擰干了,我家老母真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黃大槐一張開嘴就說個沒完。
「刀兄弟,那天我真對不住你了,還以為你心懷不軌,沒答應捎你上路,你可別往心里去啊,我大槐一輩子沒佩服過人,就對你那兩劍真心是五體投地啊!你要有空得教我兩招,別讓小純老說我一身贅肉毫無用處,真是……」
「好了!刀公子都快給你折騰死了!」小純向黃大槐罵道,轉而對方晨說,「公子,小姐去叫老爺和鐘三管家了,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得好好養著!」
黃大槐听見說到了鐘家二小姐,臉色一下嚴肅起來,湊近方晨的耳邊,很神秘地說道。
「鐘家小姐可是每日都來給你喂人參湯,親手喂的喲……」說完,黃大槐還聳了聳眉毛。
「咳咳……我躺了幾天?」方晨吃力地說道。
「三天,哦不,到今天是四天了!」
「四天……」方晨想到自己先是昏迷到了小村子,時隔一年,出了村又遇到襲擊,再昏迷到了鐘家,真是命運多舛。
自己的路又在何方,何時才能找到自己。
他嘆了一口氣。
黃大槐見方晨表情很是抑郁,覺得奇怪,自己剛才說的密事,任誰都會無比興奮了,那可是鐘家的小姐!
「大槐,扶我起來。」
「你不好好躺著,起來干嘛?哦對了!你想解手!這麼多天不憋死才怪!」
「咳咳……」
噗哧一聲,一旁的小純捂著嘴笑了。
(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