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不知何時上床睡覺的,一個晚上也不知是睡是醒,只是一時夢到李嬡提劍要殺自己,一時間又夢到李嬡深情款款,含情脈脈的向自己走來。()
陳濤只感到虛妄飄眇,不可捉模。又忽近忽遠,忽冷忽熱。天已大亮想起床,直听的門外有人大聲喧嘩才起的身來。
來人不是別人,卻是李嚴同何全,何全才到陳濤門口,便已是大聲道喜,也不管陳濤是否起床,是否能夠听到,在何全的心中,這個十九歲還嫁不出去的剩女李嬡,不但是李老爺子和李元兄弟的心病,也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能夠有人肯娶,李嬡又有心肯嫁。自然歡喜。
听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就是陳濤。昨夜還在疑神疑鬼,患得患失之中,今天卻就有如此歡欣鼓舞的好消息,一時間只覺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
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小事,不過放在一個小處男的初戀來說。陳濤的心境倒也是能夠理解。
何全的到來是道喜,同是又是敲定結親的各種繁文褥節。
陳濤只听的何說什麼,如何納采,又如何問名,如何納吉,納征,如何請期,再到親迎。只听的陳濤是頭都大了,想不到這東漢朝結個親竟是如此繁復。只好听何全在哪嘮叨。
陳濤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問何全︰「何伯,你老就說一說這般多的禮節全部做好,直到婚期要定在哪天吧。」
何全同李嚴听罷不禁會心一笑,也不作計較,何全卻是說︰「听說你父母不在了,但還有一個伯父,不如這諸般事物請你伯父代勞,你小子估計也不是辦得好的。[蟲不知小說網]至于婚期,老爺子同大少爺的意思是定在年後元宵節。你看如何?」
陳濤感覺有點無奈,既然你情我願了,早早把事兒辦了不就得了,古人就是喜歡盡整些虛的。
「守義兄,我今天來,一是道喜,二是來辭行,明日小弟就要隨伯父大人回南陽,小弟也想听從伯父大人的征召,到郡中做一個小史。」李嚴見何全同陳濤把事兒說的差不多了,就站起向陳濤辭行。
陳濤不覺心中一沉。李嚴終究要從郡史做起,直到劉表做了荊州牧才得以重用,重用也不過只是歷薯各縣,難道歷史不能更改嗎,李嚴真要到曹操打進荊州,只身去投劉璋,直到劉備入川,才成了蜀漢的重臣,最後官至丞相。
陳濤現在可不顧不得時機如何了,要是現在還不招徠,只怕再沒了機會。
「正方,你何必到郡中做一小史,你才華橫溢,軍政皆通,何不來我軍中,假軍候一職,我是虛位以待呀。」
何全同李嚴听罷,兩人不禁大吃一驚,一時間都是難以置信。這假軍候可是正經的軍職,李嚴不過是一個初出矛蘆的年輕人,又沒有顯赫家世,按常理絕無可能擔當此職的。
就是李元也只是給李嚴按排了一個書佐小史的職位。何全不禁用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看看陳濤,又看看李嚴。
李嚴見陳濤如此看重,心中雖然高興,但是冷靜一想,實為不妥,自己年紀輕輕,又無一點軍功,不過是一個白身的寒門士子,軍中一眾人等如何肯服。反倒是平白的得了一個借助裙帶的名聲。
「此事萬萬不可,守義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早已應了伯父的征召,要去南陽。」
「既然我哪泰山大人明日要回南陽,我今天自然是要去送行的,也正好請求他能讓正方留下來幫襯我。我們這便走吧。」
陳濤拉了二人徑往李家莊而去。要趨著李元正高興的時候把李嚴挖過來,想來李元這時候也不會是少了一個書佐,沒了李嚴就不行,只要自己姿態低一點,態度堅決一點。李元少得便要同意。
事情不但如陳濤所願,甚至比陳濤想的還要好,因為李元還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李元想到自己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寶貝女兒,想想自己年紀也大了,要是李嚴在陳濤的軍中地位高一點,李嬡也算是有個給力的娘家人,不但同意讓李嚴投陳濤,還倒過來力勸李嚴一定要做好陳濤的臂助。
李嚴雖然應了陳濤的差事,但是無比堅決的要求,在沒有成績之前,這個假軍候的職位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做的。
陳濤就覺的這小子,典型的沒事找抽型。想一想,在後世的哪個共和國里,多少人巴不得有一個當官的親戚,看看哪個公務員系統里邊,多少人因為沒有關系,拼了命的拉關系,這小子,小樣兒自尊心還挺重。
因為第二天李元要回南陽,為了給李元送行,陳濤和李嚴當晚就住在了李家莊。
一番夜談,李嚴才知道陳濤竟然有私兵六百,分為三屯。俱在城外練兵,縣兵的一曲官兵卻只有三百人,陳濤對自己吃了二百人空額的事倒也並不隱瞞。
李嚴不禁驚奇︰「你並沒有什麼家業,又如何養的起這麼多的兵,還有瑪山堂,足足二百名學員,數十名教習。一應俸祿響糧,每日多少開支?」
陳濤便開城布公道︰「原是到瑪山鄉做秩夫,因為瑪山的賦稅為盜賊所劫。縣里不要我上交,我便收了五成的賦稅,後來打下瑪山寨,又得了百余兩黃金。八千多擔糧草。現在錢糧是有出無進。最多到年底,我就不知該當如何應對了,你知道我為何要拼命的拉你來嗎?就是因為我手下只有幾個打打殺殺的人,平日沒有個人能夠商量事兒。」
李嚴這才知道陳濤是表面風光,實際上有著極大的隱憂。就對陳濤說「現在錢糧是有出無進,哪便要開源,你看,富平縣因為你滅了瑪山寨,現在縣里沒有一個膽敢豎起大旗的山賊。可是相鄰的慎縣,汝陰縣,原鹿縣,期思縣都有大小小的山賊。多則數百,少則數十。哪個沒有一點金銀錢糧。」
陳濤不禁搖頭。「縣兵不出縣,要是沒有上級召令,私自越境出兵如同造反。這如何可行?」
「此事你不必著急,我們慢慢籌劃就是。」李嚴一副成竹在胸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