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真月兌去了醒目的黑色馬甲出了門,輕易的混入人群中。
「那座塔在哪里。」狂真低聲問道,盡可能的不與那些守衛目光接觸。
「不要急,我正在找……」尚恩的聲音出現在天空中,「有了,很強烈的記憶區塊,距離不遠,你穿過這條街,看到最西面的堡壘,就是那上面了。」
狂真立刻在人群中跑起來,可是這里的人實在太多了,大大阻礙了他的前進速度。
「你可以在建築上跑,那樣比較快,你以前應該有過這方面的訓練吧,導師。」尚恩把導師這個詞加重了音,陰陽怪氣的,「現在的殺手啊,就知道開車坐飛機找目標,都忘記了上帝給了我們三條腿,兩條用來走路,一條用來……」
「閉嘴!」狂真實在受不了他的聒噪,說不定他一出他就會把尚恩的脖子扭斷。
抬起頭,窗沿、網格柵欄、圍牆的突起物、浮雕裝飾,確實有相當多的借力點。
一腳踏在牆面的突起物上,猛的一蹬,雙手一拽一撐,很輕松的來到了圍牆上方,朝著那座堡壘的方向飛奔起來。
距離不遠,大約有十二公里吧,跑跑停停,兩小時後狂真到達了目的地。
避開門口的守衛,狂真從塔的背後向上爬去,一直爬到了接近頂端的窗口時,听到了吉奧範尼的聲音。
「艾吉奧?」
「出了什麼事?」狂真隔著鐵柵欄朝里面問道。
「受了點罪,不過還好,你母親和妹妹怎麼樣了。」似乎被拷打過了,狂真可以看見他臉上細小的傷口。
「她們都好,我該怎麼把你們弄出來?」
「我的書房有個密室,你應該知道怎麼打開,用你的眼楮,你的感覺。」吉奧範尼的聲音很虛弱。
(眼楮?)
狂真打開了鷹之視覺,柵欄後的人影是耀眼的藍色,而在塔下則是密密麻麻的紅點,不禁看的狂真一陣頭皮發麻,看來這個能力似乎在哪里都能用。
「里面能拿著的東西全部拿上,有些你看起來很奇怪,但是都很有用,里面還有一封信,把它交給烏貝托。」
(烏貝托,那個胖子麼。)
狂真剛點了點頭,就發現鐵柵欄里面多出了一個紅點,朝著吉奧範尼走來。
「快去,沒時間了。」吉奧範尼看了看那個逼近的守衛,催促狂真離開。
狂真轉身躍下,身體本能的在半空中伸展,翻轉落入堡壘下的草堆。
一次漂亮的信仰之躍。
狂真花了三小時趕回了家,避開門口的守衛從後院窗口進入後已經接近凌晨了。
房子就像被洗劫了一樣,遍地狼藉,幾乎能搬的值錢物品都沒有了。
來到了書房,打開鷹之視覺後,在牆上發現了一個銳劍一樣的標志,用力一按,牆平移著挪開了。
一個豪華的瓖銀木箱子,沒有上鎖,狂真走近了一步把它打開。
(這是……阿泰爾的那種刺客服麼。)
箱子很大,蓋子內側的紅色絨布上綁著五把金屬武器,箱子內則是一整套精致的白色刺客服,一個金屬護腕,一件黑色斗篷和一柄花輪劍柄的佩劍。
套上厚實而華麗的長袖外套,衣衫上有著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被香水遮掩過,但還是令狂真皺了皺眉。
沒必要管那麼多,狂真理了理紅底金絲的領子,把白色的兜帽套在頭上,掛上雙肩的皮質護肩,鎖好鏈扣。
月兌去黑色的皮褲,換上白色易于行動的長褲,穿好靴子,綁好鞋帶連褲管塞入靴內,束好腰上的寬寬的皮帶,帶著刺客標志的腰帶扣似乎是銀鑄的,相當精美。
整了整衣衫,再次系上兩個皮帶,確保每個部位都化為一個整體後,狂真在左胸的皮帶上按上了一個三個空檔的飛刀袋,後腰和左腿分別按上一個匕首套。
把三把銀質飛刀放入飛刀袋,一把開槽匕首插在左腿刀鞘里,一把破刃短刀(一種畸形武器,像是梳子一樣的重柄匕首,可以輕松的繳械和破壞對手的刀刃,若是捅進肚子的話,拔出來時會把里面所有的東西一並帶出來,殘忍的武器。)放入背後的刀鞘。
最後是那柄西式佩劍,收入左腰的刀鞘後,狂真在左邊的皮質護肩上掛上了一件棕色披風,徹底遮住了所有的武器後系緊了全身的皮帶,衣服變得很貼身。
(只剩這兩個了。)
左手是一個金屬護腕,狂真見過類似的,就像阿泰爾的袖劍,這個應該是改進版的袖劍,輕的多,不過似乎已經損壞不能用了,狂真還是把它戴在了左手上,金屬質地的它至少有格擋的作用;右手上則是有個猩紅色火漆烙印的信件,這是要交給那個胖子的。
處理完這些後狂真在密室搜索了一番,發現了一個紅寶石銀戒和一個錢袋,里面有十二個弗洛林,那是一種相當值錢的金幣,每個重3.5克,足金的!
狂真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家門,門外的兩名守衛見到狂真,立刻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不過狂真的動作快得多,披風之下的左手瞬間抽出一柄飛刀,輕易地貫穿了其中一人的喉嚨,右手敏捷的拔出後腰的破刃短刀,一翻一轉繳飛了另一人的劍,像是抓小雞一樣,拎住那人的領子提了過來。
「你對這座城熟悉嗎?」冰涼的短刀抵住了守衛的小月復。
「是……是的大人……非常熟悉。」那人臉色都變了,戰戰兢兢的。
「告訴我胖子烏貝托的房子在哪里?」陰冷的語調從斗篷之下傳出。
「是烏貝托大人的住宅嗎,在那座紅色的……」潔白斗篷讓狂真一半的臉隱沒在黑暗中,這個守衛被氣勢所逼,嚇得倒豆子般把知道都說了出來。
佛羅倫薩並不大,一些知名人士和家族的住宅,這些常年巡邏的士兵自然知道,在眼前的家伙沒有價值後,狂真仁慈的打暈了他。
來到胖子家時,狂真敲了半天的門,那個磨磨蹭蹭的家伙才過來打開了房門。
「艾吉奧•奧帝托雷,你這個時候來干嘛?」烏貝托打開了門,看了看狂真。
「我父親有麻煩了。」狂真從領口內側的袋子掏出信件,遞給烏貝托,「他讓我把這個給你。」
「啊……我明白了,都是誤會,艾吉奧。」看了看信封,烏貝托說道,「我會把事情搞定的,明天廣場見。」
不過狂真心中還是有不祥的感覺,他覺得眼前的胖子絕不是好人,僅僅是直覺。
一夜未眠的狂真趕到堡壘發現吉奧範尼已經不再那座黑塔,當狂真再次回到百花大教堂錢前的廣場時已經是早晨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給狂真不妙的感覺。
「狂真,你要小心,這段記憶波動相當強烈,你個能會被突然踢出來。」來自天空的女性聲音,似乎是瑞貝卡的。
「我知道,我有很不好的預感。」狂真點了點頭。
當眼楮的焦距對準廣場中心時,狂真出奇的愣住了。
「吉奧範尼•奧帝托雷,你和你的同伙由于叛國罪被指控。」是烏貝托,他站在絞架前,宣讀著什麼。
(吉奧範尼……那不是……)狂真的瞳孔放大了,源于基因的吼聲迫使他朝絞刑架跑去,他用力的撥開身邊的人群。
這次他真正看清了,絞架上正是的父親和哥哥以及另外兩個只在餐桌上見過一面的,兄弟。
「有異議嗎?」烏貝托獰笑著看著吉奧範尼。
「當然!我昨天晚上才把那封文件遞給你!」吉奧範尼憤怒的等著眼前惡心的胖子。
「我可不知道什麼文件,呵呵。」胖子聳了聳肩。
「由于沒有反對的證據,我宣布你和你的同伙有罪。」他頓了頓,宛如唱詩般的說道,「再次,判處你們死刑。」
「叛徒!烏貝托,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吉奧範尼似乎知道的自己難逃一劫,卻忽然發現了廣場上人群被紛紛推倒。
他看到了狂真。
「你可以帶走我們的生命,但我們一定會……」這個時候,福德里奧也發現了狂真,兩人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狂真。
似乎是緬懷、又像在感慨,難以用語言形容那種包含著痛苦與希望的眼神,那一瞬間的眼神,狂真感到來自內心深處的震顫。
「我們一定會復仇!」吉奧範尼在劊子手的手揮下前,全力咆哮道。
絞架松動,四人的脊柱在下落時被扯斷。
就在那一瞬間。
全部失去了生機。
狂真愣愣的看著這一切,手腳都不听使喚。
「他,殺了他,他也是同伙!」烏貝托注意到了台下的狂真,指使著士兵和劊子手朝狂真殺去,自己卻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