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清風傳 第二卷 落草為寇 第八章 各有所遇

作者 ︰ 魚絲線

「二位,到了,你們就在這兒下車吧……」那老頭對著車後喊道。

「哦,多謝大叔了。」楊獨錦說道,「我們下車吧。」對著韓心雪說道,韓心雪卻是絲毫沒有反應。搖了一下,仍是沒有醒過來。‘糟了,受傷太重!’楊獨錦見狀,心里便知道了自己當時那一掌著實的太重了。當下毫不猶豫,抱起韓心雪,快速向城里走去。

走到藥鋪,對著里面喊道︰「掌櫃的,掌櫃的!快給我抓幾幅治療內傷的藥,快!」

這時旁邊的幾個人卻是不樂意了,一個人看著楊獨錦滿臉胡須,一身破爛,說道︰「嘿,臭要飯的!不想活了,沒見到少爺我在這呢,大叫什麼?」接著看向楊獨錦懷中之人,尖叫道︰「哎呦!原來是個**賊!好家伙,老實交代,這姑娘是從哪兒搶來的?好俊俏的姑娘啊!」說著,竟然向楊獨錦懷中探手模去。

楊獨錦向那人一瞪眼,那年輕少爺心里一驚,向後退了兩步,靠到了門上。接著面露猙獰之色,對著藥鋪中一群人喊道︰「快,給少爺我廢了這個家伙!」自己確實向著一邊閃去。

楊獨錦好似沒听見一般,對著那掌櫃的說道︰「給我拿點治內傷的藥,我只有這麼多錢了。」伸手從懷中掏出十幾個散碎銅板。

「就這點前還想買藥?!哼,給我滾吧!」旁邊的一個人出手便欲奪了楊獨錦手中的銅板。楊獨錦只是隨手一揮,那人一下子被打到了門外。這下藥鋪里頓時亂了套,抓藥的人走了一大半,只留下開始說話那人,身邊跟著幾個人。

那被打出門外的人爬起身,走了進來,說道︰「還不給我上啊!」六個人一下子圍了上去。只听得砰砰的幾聲,幾個人影從藥鋪門口飛了出去。那尚留在藥店里的小頭頭,見狀一下子跑了出去︰「你等著!今天你壞了本大爺的好事,下次見面,就打斷你的狗腿!」

楊獨錦兀自不與理會,看向那掌櫃的,好似在等著他拿藥。「怎麼,錢不夠麼?下次,下次……」說著,竟是沒有下句。只是把手里的長劍放在櫃台上,「就拿它來當做抵押吧。」

「不,不,不!恩公你誤會了。那群人原本是來找小人的麻煩的,恩供您打跑了他們,我謝還來不及呢。只是從今往後,怕是再也不能在此某個營生了……」那人說起話來,竟然停不了了,也不忘順手把那些錢又遞給了楊獨錦。

楊獨錦皺著眉頭,接過那些銅板,道︰「廢話少說,有沒有治療內傷的藥?」

「哦!沒有沒有。要不我給您開點補身子的要吧?」那人說道。

楊獨錦聞言,好生失望,抱著韓心雪,抓起放下的長劍,就轉身向著門外走去。卻沒有發現,那掌櫃的面露掙扎的神色,好似不能做什麼決定,心里著急著。

楊獨錦卻是看不到這人的神情,已然走出了藥鋪大門。‘這藥店買不到療傷的藥,看來只能自己出去挖點了……’楊獨錦正心里琢磨著,背後卻傳來一個叫聲「恩公請留步,恩公請留步!」

楊獨錦一開始還沒有回過神來,待到那人叫了好幾聲,才想到正是那藥店掌櫃叫自己呢。‘叫我干什麼?難道還賴上自己了?’轉身不耐煩道︰「叫我做什麼?我不是你的恩公,不要亂叫。」心想不做你的恩公,至少可以拒絕你的請求了。

「我有一位治療內傷的藥。」楊獨錦起初還沒反應過來,接著,大聲說道︰「有藥?有要怎麼剛才說沒有?快去取來!」

「恩,要可以給你,但是恩公您得幫小人一個忙。」那人小聲說道,似是很怕惹火了這位身手不凡的人物。

「我那點錢再加一把劍還不夠嗎?」楊獨錦以為這人要敲竹杠,怒道。

「不是,不是!小人怎麼敢要恩公您的錢,只是一來,我那藥材很是貴重,二來,二來小人我最近惹了點麻煩,想請恩公出手幫一下忙。

「哦?很珍貴?是什麼藥?」楊獨錦聞言大喜,急著追問道。

「這個,只要恩公答應了小人的要求,我就自會把藥奉上。至于名字嗎,現在還不方便說。」那人眼見楊獨錦很是看重的樣子,更是有了信心。

「你就不怕我閃了你的人,再奪了你的藥嗎?」楊獨錦厲聲道。

「嘿嘿,恩公自然不會是那種人了。」那人笑著道。

「哼!誰說我不是那種人,小心我現在就殺了你!」楊獨錦雙手抱著韓心雪,右腳卻是到了那人的脖子下面。

過了片刻,那人竟然沒有求饒,挺了下來。楊獨錦也就放下了腳,道︰「什麼事,你說吧。要是花太長時間,我可就不幫你了。」

那人眼見楊獨錦收回了腿,終于送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次是賭對了。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說道︰「不麻煩,不麻煩的。一恩公您這樣的身手,一下就解決了。」

……

段家之內,風無子等人早上起來,發現韓心雪不見了蹤跡,屋中還倒了一個椅子。聯系到前夜她異常的神態,頓感不妙。六人急忙七人連忙聚在一處,商議起來。過了不久,段家走出一大群人,四處在景州城內秘密搜索者。風無子段天等七人,則是騎上馬,快速奔向城外,也似四處探尋著……

再說楊天雲,早上離開那間破屋之後,就在大街上晃蕩著。心中尋思著‘爹爹說在恆州與我見面,我都不知道恆州在哪兒,怎麼跟他見面啊!不過肯定不遠,看來只有先問一下路啦’。

拿定主義之後,就在大街上四處打量著。看到一個老頭子,就上前問道︰「老爺爺,您知道恆州城在哪兒嗎?」在楊天雲心中,自然是歲數越大,知道的就越多了。

「恆州?老頭子活了一把年紀,就是沒出過遠門。恆州城是听過,可是這路,我就不知道啦。只是這恆州必定離這有十萬八千里的路,在很冷的北方,你是去不得的。小孩子,快回家去吧,不要到處跑啦。」那老頭笑著說道。

楊天雲聞言,嘆了口氣,說聲謝謝,又向著下一人走去。

來回問了好些個人,回答自己的都是差不多。看來這些老頭子真是不行啊!楊天雲心中想著。又向一個年輕男子走去,又是問了幾個人,直到又問了第四個人,才知道了答案。

「這恆州城,我自然是是知道的。想我景泰鏢局的人,哪里沒去過!這恆州城啊,真是個大地方,絲毫不比咋這景州城差。從這景州城,向著西走,再向著北轉,經過長遠路途,大約有一千多里路,經過很多地方,才能到恆州城。最開始的便是松華鎮,接著有新安郡,豐台郡……直到那昆侖山腳下,便是那恆州城。……」這個人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楊天雲知道了大概的路徑,便轉身離開了,那人卻絲毫不知道,仍是不停地介紹著,待最後,身邊真是聚起十來人。

「兄台真是見多識廣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一人贊道。「是啊,是啊。」旁邊的人隨聲附和著。那說話之人則很是滿足地道︰「過獎,過獎啦。哈哈」竟絲毫未曾發覺那問他的小子早就不在身邊了。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楊天雲走在景州城里,頓感月復中饑渴。自從知道了恆州城所在,便擔心起來,這麼遠的地方,自己怎麼過去,一路苦思冥想,到了一個小面館前面。

模模懷里面,什麼都沒有,這吃東西要錢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站在路邊,就這麼看著旁人吃著面。心里覺得,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面,是這麼的好吃。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走了上去。

「大叔,能不能給我點水喝?」楊天雲猜想直接要面是不可能的,只能先這麼說道。

「恩?好吧。這年頭,太太平平的,怎麼還有孤兒乞丐呢。」嘆了口氣,遞給楊天雲一碗清水。楊天雲本就是很渴,先是大喝了一口,道︰「恩,謝謝大叔了。」接著又道︰「喝著這水啊,都能知道大叔的面好吃。」

「恩?你是想吃面吧!我可沒有多余的給你,不過若是你說出個原有來,我就虧本送你一碗面,怎麼樣?「

楊天雲被人一語道破心中想法,嘿嘿一笑,說道︰「大叔的碗洗得這般干淨,但是我喝了口清水,卻還是有面香。一定是大叔常年用著碗盛面,面香太濃,都浸到碗里面去了。現在洗都洗不掉了。」

旁邊吃面的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起來,那賣面的人也是樂的緊。有人道︰「小皮子,這小乞丐說的這麼好,你這回,可一定要給他一碗面。」其他人聞言紛紛起哄說是。

「我王小皮豈是小氣之人,哼!」說著,盛了滿滿一碗面,遞給了楊天雲。楊天雲接過碗,馬上吃了起來。風卷殘雲一般,一碗面很快進了肚子中去,小肚皮也鼓了起來。楊天雲模著圓圓的肚子,滿意地笑了一下,說道︰「王大叔的面這麼好吃,估計我這肚子里面,好幾年都有著面香啦。」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那王小皮則是笑道︰「就沖你這小嘴皮子,恐怕這世上,最快活的乞丐,就是你拉。」

「我不是小乞丐,等我找到我爹爹,我就請你吃十碗面。」楊天雲大聲說道。

那王小皮聞言,則是再沒有說話,心道︰‘畢竟還是孩子啊!哎,這世道,怎麼真還有這麼可憐的人呢!’

楊天雲說完話,就直接走掉了。心想著那大漢的話,直接向著西城門走去。

心里琢磨著,平時見那些大人們都是騎著馬趕路的,要是自己也有一匹馬兒,可就好嘍。但這怎麼可能呢?!楊天雲無奈地搖了搖頭。

很快,獨自一人走出了城門。一樣的官道,只是這時已經不像早上那般冷清了,路上來來往往都是行人。

「咦!這不是昨晚那個小孩麼?」一個人騎著馬,看著前方的一個瘦小背影。

「呀!當真是那個小孩!怎麼就他一個人呢?那個大漢呢?」另一個人疑惑道。

「估計就在附近,我們暫且不要走進。」第三個人說道。

原來是段家壽宴上的三個人,結伴回去,不想竟然遇到了獨自一人楊天雲。心中談念著輪回劍,便悄悄地跟在楊天雲身後。

頓時,大路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三個騎著馬大大漢,遠遠地跟著一個小孩兒,始終一樣的距離。那小孩兒走,他們便走,那小孩兒停,他們也停。偏偏楊天雲一個九歲的小孩,走不得長路,沒一會就停一次,使得身後三人也是這樣,心里甚是窩囊。

路過的人,都是好奇地看著這四個人,直到這四人出了自己的視線。

最後,只要有人看著那三人,他們便拔出刀劍,這下再也沒人敢亂瞅了。「真是氣人,就因為一個可能不存在的人,讓我們欽州三霸這麼丟人!」其中一人嘆著氣說道。

「哎,不也是沒辦法麼!只要到了晚上,那人還不出現,我們就動手!」另一個人說道。

「好!」那兩人齊聲應道。

雙腳酸疼的楊天雲正坐在路邊,把玩著從小樹上折來的樹條兒,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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