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獨錦離開段府之後,發足狂奔,一直到城門口才停下來。一聲大吼︰「啊……!」響徹整個景州城!一處牆角之中,楊獨錦雙手趴在牆面上,眼角里淚水就似斷了線的水珠, 啪啪,掉落在地上。
楊獨錦雙拳不停地在牆面上捶打著,砰砰地響聲,接連不斷。楊獨錦雙眼充滿了血絲,瞳孔也沒有了往昔的色彩,一片通紅。黑夜里,整個人就是一個惡魔般,瘋狂地揮舞著拳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獨錦才力竭停了下來。兩只手,早己擊打的破開了皮肉,鮮血淋灕。楊獨錦無力地靠在牆上,緩緩地做倒在地上,渾然不知道手上的疼痛。口里呢喃著︰「都怪我,都怪我!心妍,心妍……」不停地念叨著,時間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時辰。
腦海中不停閃現著當年的畫面︰‘一個漂亮的女子跟著師傅煉著劍,翩翩起舞,就是一個降臨人間的仙子般。本來一個點塵不沾的仙子,卻趁著師傅不注意,對著遠處的一個家僕做了一個鬼臉。不幸之下,竟被那老師傅發現了,接著便是一番呵斥,但那女子沖著老是一吐舌頭,那老師無奈地搖搖頭……
又是那個美麗的女子,身後跟著那個家僕,走出了一個大門。轉了個彎,那個女子就一下子撲到那個家僕的懷中。兩人拉著手,就這麼在成立轉悠,最後走到城外的小河旁,坐了下來。本是陽春三月,河邊開滿了杜鵑,楊柳垂著枝條,河里一群白鵝自由地游蕩著,帶起一陣陣漣漪。「天錦哥,我們要是能像這群白鵝改多好啊!」那男子卻是不說話,只是低著頭。那女子又道︰「春紅始謝秋又紅,昔國亡來人楚宮。應是蜀冤啼不盡,更憑顏色訴秋風。天錦哥,給我折朵花兒吧!」那男子聞言,起了身來,折了朵杜鵑,戴在了那女子的頭上。
「天錦哥,我們走吧,爹爹要將我們許配人家了。」「好,我們走!」兩個人趁著月色,向著城外奔去。城門尚且關著,那女子從懷中取出一塊牌子,守城的官兵見了,打開城門,放二人出了城去。
「我有兒子啦,我有兒子啦……」那男子,自是楊獨錦,歡笑著。「你怎麼知道是男孩兒?我看啊是個女孩。」「讓我听听!」接著那男子側著身子,耳朵伏在那女子的肚子上……
「孩子出世了,我們就回去吧,想必爹爹也不會怪罪了。」那女子說道。那男子心想帶著妻子孩兒受苦確實不便,就道︰「恩,等孩子出世了吧!」
「你們,你們還有臉回來?!」一個將近五十歲來歲的老者喝道。「爹爹,是女兒的錯,你就放了天錦哥吧。」那女子跪在地上,向那老者求情著。「哼!你還敢偷學我韓家武功,憑你也配?!」接著就向那男子打去。那女子直呼不要,但二人卻是絲毫不停,很快,那老者就一掌將那年輕男子打得口吐鮮血。接著,又是一掌,忽地,那女子竟然就這麼橫擋了過去。那老者的全力一掌,結結實實打在那女子身上。
「心妍,心妍!」那男子嘴角帶著鮮血,摟著那女子。「天錦哥,帶著我們的孩子,快走吧。」「不,我不走!」「放心吧,只要留在家里,我就不會有事的。」接著,一個小姑娘跑了過來︰「姐姐,姐姐!你不能有事啊,嗚……」「傻丫頭,姐姐不會有事的。這是你的姐夫,知道嗎?」那小姑娘卻是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我最疼愛這個妹妹啦,天錦哥,今天的事你可不能怪在他頭上。」那男子則是點了點頭……’
忽地,坐在地上的楊獨錦一下子站起身來。「我最疼愛這個妹妹啦……」腦海里不停回蕩著這句話,接著向一處狂奔而去,卻是楊天雲所在的破屋處。
躺在地上的茅草之上,楊天雲正酣睡著。楊獨錦走進門去,拍醒楊天雲。「爹,你回來啦。」楊天雲揉著眼楮說道,「咦,爹,你的手流血了。」「爹沒事,爹爹現在要到恆州城去,你隨後自己跟來。」楊獨錦說道。
「不要啊,爹,我不要一個人!不要……」楊天雲叫喊道。
「听話,爹爹現在有急事。你現在已經九歲了,要像個男子漢,不能丟了咱們楊家的臉!知道嗎?」楊天雲只好恩了一聲。
「這個你拿著。如果到時候找不到爹爹,就自己練習上面的武功,到時候爹爹終有一天,會來考驗你的。還有那輪回劍,你先藏好,等以後有我現在厲害了,再取出來。」楊獨錦嚴厲地說道。
楊天雲接過一本小冊子,正要說話,眼前已經沒有了楊獨錦的蹤跡。連忙跑了出去,四處叫了幾聲,卻是沒人應聲,自是知道已經走遠了。心里自然很是難過,強忍著淚水,就這麼在小院子中站著。
過了半個多時辰,眼見楊獨錦是不可能再回來,只好回了屋中。卻是再也睡不著了,收好小冊子。接著又拿起輪回劍,來回打量起來。
想起楊獨錦剛才的話,就用這劍在地上尋了起來,走到一處牆角,用那輪回劍挖掘起來,雖然楊天雲年幼力氣不大,但這輪回劍鋒利得很,很快,一個長長的深坑出現在地上。楊天雲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很不舍地把輪回劍放在里面,還不忘用點草包裹著。「這麼快就埋了你,我會很快找到爹爹的,到時候一起來帶你走」說著,把泥土蓋在上面,用腳跺了跺。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楊天雲正欲出去,回頭看了一下那埋劍的地方,又折身回去,放電草上去,眼見沒什麼破綻了,才放心離去。
再說楊獨錦交代了楊天雲之後,很快又回到段府之中,找到韓心雪的房子。房門仍是開著的,韓心雪也還躺在地上。楊獨錦抱起韓心雪,向著城外奔了去。帶著一個人,趕路的速度自是大大降低,楊獨錦走到離城門不遠處,就已經天亮了。
此時韓心雪尚且沒有醒過來,楊獨錦只有背著她。此時城門剛剛打開,楊獨錦便直接出了城區,一路向北趕去。走了沒幾步,就發現背個人走路實在很不方便,但此時早已走了十來里路,想回去,卻是萬萬不能了。
正在管道上走著,背後傳來一陣響動,回頭一看,竟是一輛拉著茅草的馬車,楊獨錦心中一下有了主意。站在路邊,那馬車從身邊經過之時,楊獨錦翻身躍了進去。那趕車之人後頭一看,間道路上什麼也沒有,心里一陣奇怪,‘真是見鬼了’,口中嘀咕一聲,接著趕路。
楊獨錦上了車後,一下子坐了下來。將韓心雪扶起,背靠在那車上的欄桿之上。楊獨錦此時雙手隱隱作痛,很是難受,便從身上撕了兩塊布,簡單地包了一下,也靠在車旁邊。
正好看著對面的韓心雪,不禁又想起韓心妍來,心中又是一陣難過。口中念叨著︰「心妍,等送你妹妹回去,我就去陪你!」心中竟蒙生了死志。
正在這時,車上的韓心雪醒了過來。申吟著說道︰「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了麼?就算你死了,姐姐也是不會活過來的。」
楊獨錦則是不理于她,只是坐在那里。韓心雪說完之後,見楊獨錦沒有反應,便向身邊看去,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雖然受了內傷,聲音卻仍是頗大。自然驚動了趕車的人。
只見前面那老頭停下車,緩緩地轉頭看了過來。「你們,你們是怎麼上來的!」語氣中自是頗為吃驚。
「快讓我下去,這里這髒!」寒心雪卻是不管那老頭,對著楊獨錦叫了出來。身子動了一下,很是疼痛,用手一模,竟是斷了兩根肋骨。
樣獨錦看向那老頭,說道︰「老大爺,這位姑娘受了傷,不方便走路,路上遇到您的車,我就自己上來了,希望您不要見怪。」楊獨錦本身就是一個窮人,自然了解眼前這位老頭,便如是說道。
果然,那老頭听到這話,便笑了一下說道︰「原來這樣,那就送你們一程吧。不過我可是到前面的小鎮就停了。」
「沒關系,沒關系。多謝這位大爺了。」楊獨錦說道。
那老頭正準備接著趕路,那寒心雪又叫道︰「快放我下去,我不要在這兒做下去了。」楊獨錦又是不理,她便自己起身準備下去,接過一下子內傷發作,又暈了過去。楊獨錦這次可不能不理了,趕快靠了過去。伸出左手扶住韓心雪,右手出掌抵在後背處。那老頭見狀,又趕起了路。
就這樣,楊獨錦為韓心雪輸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內力,韓心雪才悠悠醒來。一見楊獨錦坐在自己旁邊,便欲推開他,怎奈一絲力氣也沒有,就連嘴巴也張不開了。楊獨錦則是讓韓心雪重新靠在車上,自己便走開了。
韓心雪喘了幾口氣,才輕聲說道︰「我快死了麼?」
「放心吧,在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死的。我現在帶你去恆州。」楊獨錦說道。
「你想去看姐姐麼?」韓心雪強撐著問道。
楊獨錦見狀,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心妍死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了。」頓了一下,又道︰「你不要說話了。」
韓心雪卻是又開口道︰「你送我回去吧,此處離恆州還很遠,我大哥會治好我的。」
「哼!風無子能,你早就不會躺在這兒了。是我對不起你們姐妹,害死了心妍,現在又是受打傷了你。」說著,眼角又紅了起來。寒心雪這次再沒有說話了,馬車來回抖動,震得全身劇痛,閉著眼楮強忍著。
楊獨錦仍在傷心分身中,過了片刻,才看到韓心雪咬著牙,忍著疼。于是便又靠了過去,扶著韓心雪,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不要說話,心妍當年說最喜愛你了,我自然不能讓心妍在九泉之下,還看著你受罪。你也不要介意,心妍是你姐姐,你自然可以把我當做…當做…大哥了。」楊獨錦說道大哥兩字時,竟是很痛苦一般。
韓心雪以為他不願與自己車上關系,心里一陣難過。‘姐姐死去,偏偏是被自己的父親逼迫的。自己的姐夫更是把自己一家人當做仇敵,連一點關系也不願意與自己沾上。’其實寒心雪不知道,當年楊獨錦與韓心妍,見了數次面之後,便說過差不多的話,讓她叫自己大哥。現在又說這樣的話,自是又響起了韓心妍,心里難過,也是當然,卻不再是厭惡他們楊家人了。不過韓心雪自然不會知道這些了。
就這樣,到了中午時分,兩人坐著車子,到了一處小鎮大門前面。雖說是小鎮,也頗具一些規模,「松華鎮」三個大字,雕刻在鎮門之上。
一些廢話︰
已經寫了有幾章了,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估計也沒有人看……傷心啊!
如果有人看過的話,給點小意見吧,畢竟是新書
雖然是一名新手,也不知道有沒有讀者,但咱還是堅持每天一章,今天這是第二章
說實話,業余的寫手,純屬個人愛好,很希望能寫點好的東西出來
書中的地名,山名,都是自己杜撰的,自然不是真的,所以希望看了的人,就不要說了,本人知識面不寬啊,而且是學理工科類的,萬望包含
衷心期待大家的建議,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