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己的房間里,余風清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去了……可就在這時,響起一陣敲門聲,余風清自然以為是雷青芷了,這麼一大晚上,也只有她會過來了。
「進來吧,沒插呢。」說完,就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卻不是雷青芷。
「雲龍大哥,有什麼事麼?」進來之人竟是司徒雲龍,倒是讓余風清小小地吃了一驚。起身到屋里唯一的桌子旁邊,重新做了下來。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來提醒你一件事。」司徒雲龍說道。
「哦?什麼事,還勞煩雲龍大哥你親自過來,不會你們就在這兒停下來,不再朝南走了吧。」余風清問道。
「這倒不是。」听到此言,余風清才松了一口氣。「風清兄弟,你還記得前幾天我們與你說的那慧無仁吧?」
「記得啊,有什麼事麼?」余風清疑惑道。
「哎,說來是個不好的消息,我們自然知道兄弟你和那假和尚沒有關系,但是別人卻是不是這麼想的。就在今天,我們就听到有人說起此事。」司徒雲龍說道,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有什麼關系,大不了我出面澄清不就是了。」余風清卻是很不以為意。
「事情哪有你想的這般簡單!這慧無仁行事狠毒,他們以為你是他的弟子,又怎麼會輕易相信你?!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你!?我估計這事不是那方家的人傳出去的,就是那牛虎二道了。清虛觀的道長倒是不會這般大肆宣揚,應該就是那方家的人了。畢竟你那一拳的威力,也只有那慧無仁才會啊。」司徒雲龍解釋道。
「不可能這樣吧?!這天下的英雄豪杰,能人輩出,怎麼能輕易地就憑一拳就下結論呢!這不是太荒謬了麼?」余風清說道。
「這也怪不得別人,你以為這般拳法是那麼的容易連成麼?沒有極好的武學天賦,再加上高人指點,那是不可能學會的。」司徒雲龍嘆氣道。
「那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麼?」余風清也是皺起了眉頭,問道。
「我也是不知道啊!不過照這個情形來看,既然方家的人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他們也就必然要對你下手了。你殺了他們的二少爺,這個仇,他們是不可能不報的。」司徒雲龍又說道。
「哎,事情還沒個眉目,就已經惹上了這麼一身麻煩!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余風清說道。就在這時,又響起一陣敲門聲,余風清還沒說話,就進來一人,這回卻是雷青芷了。
「咦!雲龍大哥也在這兒。」雷青芷看見司徒雲龍,招呼道。
「呵呵,找風清知道說說話。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起身走人,還不忘深深看了余風清一眼。余風清自是知道司徒雲龍關心自己,笑著點了點頭。待司徒雲龍走了出去,余風清看著進來的雷青芷,心里面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笑著問道︰「怎麼了?走了一天的路,還不累麼?」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爹啊,都已經四天了,還沒遇到他們。」雷青芷坐在一個凳子上,問道。
「不要著急,這世界這麼大,沒遇上很正常的。再說了,我們也才剛走了一般的路,可能大伯他們還在我們前面呢。再過個三四天,估計我們就到地方了,也就能遇到呀他們了。」余風清勸說道,心里卻是一點也沒有底。
雷青芷卻是沒有再說話,余風清坐在一旁,拉起她的手,輕聲說道︰「青芷,不要擔心了,不是還有大哥在你身邊麼。今天累了一天了,快回去睡吧。」雷青芷輕輕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滿滿走了出去。
看著雷青芷走出去的身影,又想起司徒雲龍剛才的話,余風清怎麼也睡不著了。睜著眼楮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些天的一切。
回想著這些天的一切,余風清自己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頭。憑著自己的哪一點小聰明,就隨便在大路上攔起了一個鏢局,要是現在,自己是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若不是雲龍鏢局的這些人,還不一定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想著想著,余風清越是興奮,怎麼也誰不著了。所幸起了身來,到院中演練起拳腳。努力回憶著那天揮手擊打方嘉義的感覺,卻總是不得要義。不停地揮打著拳頭,臉上也漸漸有了汗珠。
就在這時,余風清身後想起陣陣鼓掌之聲,不是很大,剛好驚動了練武中的余風清。轉過身軀,就見到身後站著三個身影。
「果然不愧是慧無仁的傳人,不僅天賦過人,還這般的情勤奮,這半夜里還不忘練功。」為首那人拍手贊道。
「多謝夸獎了。這里地方小,有事我們出去說怎麼樣?」說著,余風清輕聲從小院的圍牆處翻了過去。那三人見狀自是毫不猶豫,緊緊地跟了上去。帶起呼呼地一陣風聲,余風清的身影快速地朝著遠處掠去。此時雖不是月中,但月亮也是明亮地緊,三個黑影好似與自己重合了一般,緊隨著余風清。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四人先後停下了腳步。
「請問這位是方家那位公子?」余風清轉過身來,沖著為首的那個人問道。
「哈哈哈」那人沒有說話,卻是大笑起來。扯下臉上的面具,正是一個年輕的公子爺。
大聲說道︰「余公子果然聰明人,自然這樣,我們也就不再多加掩飾了。二爺,三爺,你們也摘了面紗吧。」聞言,身後兩人也是扯下了臉上的黑布,其中一人不是那晚的方三還是誰?!另一人也是一個老頭,年紀好似稍長那方三,應該就是方二了。
只見那個青年公子又說道︰「在下方嘉德,方嘉義就是我的二弟了。二弟雖然不爭氣,還處處惹是生非,但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余公子殺了我親弟弟,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說道這里,這方嘉德臉上露出一絲狠辣之色。
「哼!難道就憑我那一拳,你們就肯定我是那個什麼慧無仁的弟子麼?」余風清心里記著這個麻煩事,也不管此時此刻的危險,忍不住問道。
「怎麼?難道還不是麼?莫非你是少林俗家弟子?」那方三反問道,語氣中透露著不相信。
「我是誰的弟子你們管不著,但是我絕非什麼慧無仁的徒弟。想要報仇的話,我一並接著就是了,卻不要使這種欺詐人的卑鄙手段!」余風清面帶氣氛之色,諷刺道。心里卻是一陣驚顫,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般不冷靜?!
「難道我們還誣陷了你不成?切莫說處這般話來!免得以後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被人恥笑。為了自己的一世安寧,連師傅都不敢認了!」那方嘉德也是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余風清強行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怒意,說道︰「那你們說,這慧無仁會教他徒弟劍法麼?」
「哈哈哈」那方嘉德又是一陣大笑「莫不要以為自己會一點三腳貓的劍術,就可以掩蓋身份了。少林寺武學博大精深,想必那慧無仁會些許劍法,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據我所知,人家少林寺佛法博大精深,更是嚴禁殺戮,所習的都是棍法,怎會會有劍術之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要報仇就一起上,就讓我見識一下,到底是方家的武功厲害?!還是臉皮厲害,嘴皮厲害?!」說著,余風清向前走了一步。
那方二見狀正要動手,卻是被方嘉德給攔了下來。「不勞二爺動手,就讓我來見識見識他的厲害!」拔出手里的長劍,直直地指著余風清。
「哼!如果你真有你那弟弟的本事,就拿出你的全力吧,或許還可以撐個一時半會。」余風清這些天不停琢磨著形意拳和破石腿的意境,早已不是剛出道時的那般稚女敕。無論在招式上,還是在對敵的心態上,都是成熟了許多。雖然未必還能打出那天晚上的那一拳的威力,可也有了很大進步。
方嘉德聞言不禁有點氣悶,心道這小子這般輕敵,一定要叫他好好吃些苦頭。絲毫沒有停頓,就這樣直直地刺了歸來。正是那招‘獨刺虎眼’,第二次面對這樣的招式,余風清顯得從容許多,身子一側,便是輕易地躲了過去,左手順勢從劍下橫劈過去,甚是迅猛。那方嘉德則是急停住腳步,身在向後一弓,堪堪躲過這一掌,心里卻是一驚。
一招下來,方嘉義明顯感覺眼前的對手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收起原先心里的那一絲輕視,又接著攻了過去。一旁的方三剛才看了兩人的比斗,眼楮一亮。心道這小子似乎進步很大,遠不像當晚在叢林里的那般生硬了。但是心中更是相信自家大少爺的劍法,也就沒有多什麼了。
兩人又是一番比斗,余風清也是發現,這方嘉德劍法上遠遠高于方嘉義,要不是這幾天又莫大長進,這勝負還真的很難說。無論是那‘斜掃秋葉’還是‘似水長流’,在這方嘉德手里,威力都是勝過那方嘉義。幾招連續打下來,余風清竟然漸漸覺得有些不支了,額頭上的汗水也是越來越多。
只覺得對方無論是劍上還是手臂上,都有著一股一股的力道。其實,余風清修習劍法和拳腳武功,招式上自是不一般,但說到內力的話,卻是差勁的很。沒有什麼厲害的內功心法輔助,這麼小的年紀自然練不出多麼身後的內力來。反觀那方嘉德,雖然也不是什麼大的名門之後,但是內力也更是有這家傳的秘籍,再加上年長與余風清,這麼長時間比斗下去,自然要勝過余風清一籌了。
余風清一邊躲避著方嘉德的凌厲招式,一邊尋思著對策。出門太急,沒有帶上房里的長劍,這讓余風清懊惱不易。但是到如今,只得另尋其他計謀了。忽然腳下一滑。竟是散落的許多石子。余風清不驚反喜,腳尖隨意一帶,一個石子忽地朝著方嘉德飛了過去。
方嘉德見狀,輕笑一聲,自是很不屑這樣的手段。揮劍向那石子擋了過去,怕的一聲,接過卻是讓方家的三人都驚呆了。方嘉德手中的長劍竟然就這麼被打得掉落在地上!
他們又怎麼只道,余風清所練的破石腿,本就是講究以力破敵,余風清練了這麼多年,自然是腿力驚人了。這麼用力踢了過去,石子雖小,所帶的力道卻是方嘉德萬萬沒有想到的,大意之下,就這樣別擊落了兵刃。
趁著三人吃驚的時候,余風清一閃身,拿走了地上的長劍。方嘉德回過神來,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了麼?」不等方嘉德說話,後面就有飛過來一柄長劍,正是那方二擲過來的。可是待到方嘉德接過長劍,再次看向余風清的時候,卻是又吃了一驚,只覺得身前之人持劍在手,竟是那麼的和諧,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破綻,想要先攻過去,卻是無從下手。「難道他真的是劍術高手?!」不僅方嘉德這般想,身後的兩個老家伙也是這般地猜測。
余風清拿著劍,只覺得信心大增,再也不怕身前的這三人,長劍一揮,對著三人說道︰「你們三個一起上吧!」語氣中透露著狂傲,彰顯無遺。
方嘉德雖然對余風清的其實感到吃驚,可听了他這麼一說,不竟回過神來,怒道︰「小心風大閃了舌頭!」不管三七二十一,持劍就攻了過來。余風清卻是絲毫未動,眼見方嘉德手上的長劍就要刺到自己的身上,才會見格擋過去。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
「既然方大少爺不滿意,那我就勉強活動活動筋骨吧。」好似玩笑一般,余風清咧著嘴說道。卻又是神色突變,鄭重道︰「入門勢!」。
不遠處的方二和方三只覺得甚是奇怪,看了半天,余風清都只是在毫無章法地左格右擋,絲毫看不出來是那門派的劍法,偏偏又接下了方嘉德的連番攻擊。忽地听到余風清那一聲入門勢,心里一驚,死死地看著余風清手里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