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清風傳 第三卷 南下救人 第三十章 長劍在手鋒芒露

作者 ︰ 魚絲線

兩劍相接,方嘉德心里頓時泛起了滔天巨浪。只覺得手里的長劍已經不再自己的控制之中,而是隨著對方的一招一式在走動。全力灌注內勁于劍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效果。余風清冷哼一聲,用力一抖,方嘉德虎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接著手中的長劍就飛了出去。

看著已經裂開的右手,方嘉德徹底驚呆了,‘這還是剛才三爺口中所說的那個人麼?他的師父不是慧無仁麼?怎麼他的劍法這般的的奇妙?’一連串的疑問在方嘉德的腦海中響起。轉頭看向身後的方三,眼神中似乎有數不盡的不解。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什麼慧無仁的弟子!你們要是報仇就沖我來就是,何必耍那些卑鄙手段。我不想我身邊的人受到什麼連累,不管你們怎麼報仇,但請你們澄清這件事。」余風清拾起地上的長劍,扔到方嘉德的身邊,插在地上。

听到余風清的話,那方嘉德也頓時清醒過來。對著余風清說道︰「縱使你不是慧無仁的弟子,但是這殺弟之仇,我們是肯定會報的。至于先前的誤會,我們自會澄清。」再次轉向身後,遞過拿到手的長劍「二爺,三爺,還是勞煩而為出手吧。」

方三接過劍來,兩人相視一下,也不托大,一起走了出來。

「小兄弟劍法高超,實屬罕見。不知可否告知尊師大名?」方二拱手問道。

「我師父只不過是一節山野之人,可不是什麼江湖大俠,就不勞掛懷了。」余風清自是不願意泄露了嚴不瑾和侯紅谷的姓名。

「那小兄弟所練的是什麼劍法,可否相告?」方二似乎很是好奇,又問道。

余風清想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麼,就道︰「無影劍!」只是這其中結合候家刀,余風清卻是沒有說出來,他這般劍招,也早就不是原先的無影劍了。

方二聞言眉頭一皺,說道︰「尊師可是姓嚴?」

這下可輪到余風清吃驚了,沒想到這老頭竟從這‘無影劍’中猜到了其中的來歷。方二又說道︰「沒想到嚴家的功夫,竟然傳給了外姓之人。只是從你剛才的路數來看,恐怕不是無影劍吧?」

「我四叔的無影劍,豈是你能看透的。要打就上,何必婆婆媽媽!」余風清道。

「雖然你是故人之後,但是我卻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向著身邊的方三示意一下,一起朝著余風清走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踩著不一樣的步子,很快就到了余風清的兩邊。「你先出手吧,莫說我們欺負了你。」

「好一個不欺負人!我余風清長這麼大,還沒被人欺負過,有膽的就來吧!」說著,余風清就率先向著方三擊打過去。但從這年歲上看,方二明顯比方三要大上些許,武功造詣上應該也高上一些,又不了解對方的實力,余風清自然是先從比較弱的哪一方下手了。

方三眼見余風清向著自己攻了過來,心里一緊,橫劍格擋過去。見過余風清劍法的奇特,他也是不敢大意,一上來便使出了十分的精神,絲毫不敢大意。方二卻是沒有動,眼看對方真實的實力,遠比自己隨意出手要明智地多。

余風清出手卻好似完全沒有絲毫章法可言,完全是隨心所欲。方三也是知道無影劍,可是這與自己曾經見過的大相徑庭,手上不自覺的慢了一拍。一招一招地使了出去,也就僅僅抵擋住余風清那*般的攻擊。

與方三對陣,余風清也不再似和方嘉德那般輕松,但是方三那積攢了幾十年的內勁,就不是自己單憑劍招就能輕易化解的。幸得余風清的劍招奇特,處處在人意料之外,才能一直不落下風,步步緊逼對手。

被漫天劍影所圍繞,方三只能全力揮劍,護住全身各處。余風清見此,伸出空閑的左手,用盡全力向著方三胸前擊打過去。方三此時全力抵擋那些劍影尚且來不及,又怎麼能閃身躲避,只能硬挨上去。砰地一聲,竟是兩人各退幾步,只是方三被動之下,退得更遠罷了。余風清心里也是一陣驚訝,沒想到方三竟然接住了自己的全力一擊,自己只覺得左臂隱隱發麻,卻是方三內力聚集左肩處,反震所致。

「二哥,一起上吧,快點收拾了這個小子!」受了輕傷,方三也不願再獨自面對余風清了。方二看了這麼久,卻是沒有絲毫的收獲。听到方三的話,也就一起向著余風清攻了過去。兩人雖不是親兄弟,但多年在一起練劍,早就心意相通,這般配合起來,威力倍增,絕非兩人相加那般簡單。

面對著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壓力,余風清抖了抖發麻的左臂,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雖是刀劍相交,卻是沒有絲毫的聲音,整個打斗的現場,只听見三人移動時那呼呼的風聲。纏斗起來,方家兩個老爺子越發覺得身前的對手不簡單。但兩人一起,總算是佔得了先機,比的余風清只能部部緊守。只見兩人忽左忽右,時上時下,劍尖閃著寒光,許多次都是險些刺著余風清。

一旁的方嘉德見此,後背不禁冷汗連連。心道若是方才這人用出一半的實力,自己豈不是早就見閻王去了?!看向余風清的眼神不禁有所變化。自己在家中,同齡人中自是翹楚,從未遇到過對手,就連那方嘉義也是落後自己很多,雖然兩人並稱‘方家二秀’,但今日看來,自己這後起之秀,只是個笑話罷了。而此時,場中三人在一番踫撞之後,又是再次分了開來。

硬接了方二的一掌,余風清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自是受了內傷。可方二和方三看著余風清的眼神,仍然沒有一絲放松的意思。最後兩人的合擊,按照兩人原來的想法,余風清早就躺在地上了,可是到了後來,竟是被身前的小子輕易化解開來,要不是方二內力遠高于余風清,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

忽地,余風清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嘴角的鮮血。方二和方三見此,卻似心里又是一緊。「就憑你們這麼一點本事麼?拿出全力吧!」,方二和方三聞言不禁又是一陣無語,自己早就使出了全力,難道還有什麼隱藏麼?!可面前的一幕,著實讓這二人又是一驚,直至深深地印在了腦海深處!

余風清劍招一變,竟是兩人方才使出的招數。出手不似他們那般的,余風清簡直是快若閃電,一招橫掃秋葉,接著白虹貫日,三千落水……雖不知道這些劍招的名字,可余風清使將出來,毫無生硬之感,竟似常年浸婬此劍法一般。

可方二和方三卻是絲毫顧不得多想了,被自己的拿手劍法攻擊,還真不是滋味,偏偏這人出手極快,自己先前的先機早就不復存在了,自能變攻為守。

「哈哈哈,這劍法也不知道是誰創的,這般的沒用。」搖著頭,余風清嘆道。文言的三人卻都是又驚又氣,卻又絲毫沒有辦法。那方嘉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自己從小練習的劍法,怎麼這個人也會用?難道這人和自己同出一門?不可能!這時自己的家傳劍法,外人怎麼可能學會。可是這人怎麼會呢?難道是剛才學的麼?越想越糊涂,方嘉德只覺得今天所欲,怎麼也不是自己能想通的了。

他們又怎麼知道,余風清練習候家刀之後,便知道,固定死的招式,是不可能立于不敗之地的。所以自己每次打斗,可以說都有新的打法。這方家的劍法,也逃不出這個道理。余風清既然可以隨意打出新的招式,自然可以學會別人的招式了。只是余風清著實天賦奇高,打斗中學會別人的武功,確實驚人。

連綿不斷的劍影,雖是自己熟悉的招式,卻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師傅教劍的時候雖然也喂招,但怎麼也不是這般招招致命。戰意上此消彼長,方家二人漸漸落于下方。

方嘉德回過神來,眼見自己這方已然落于下風,不禁大為著急。心念一轉,輕聲轉到余風清後方。趁著三人正打到緊要關頭,用力向著余風清打出一拳。和余風清斗招的方三忽地見到余風清身後的大少爺,正是他打出那一掌的時候。可是余風清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在方三的眼中,實在是和魔鬼沒有區別。大叫一聲︰「少爺快走!」。可是卻是遲了!

只見余風清一變招式,再不是方家的劍法。那長劍就似活過來的毒蛇一般,沿著方三手中的長劍,爬到了方三的手腕處。方三不得已之下收回右手,長劍卻是被挑向了一旁的方二。余風清又是一轉身,‘獨刺虎眼’,又是方家的招式!

方嘉德沒有劍在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閃著寒光的長劍刺向自己的喉嚨。伸出去的手臂自然是打不到余風清了,只能硬生生地打在了空出。方二擊過飛向自己的長劍,卻是再沒有機會解救方嘉德了。當日二少爺偷襲這人,就被一拳打死了,現在他手中有劍,大少爺絕對是活不成了!方三想到此處,再不忍心看向方嘉德,緊緊閉上了雙眼。

方嘉德只覺得過了很長時間,卻仍然沒有感覺到那刺過來的長劍。‘難道死就是這般感覺麼?’心里這樣猜測著,方嘉德睜開了眼楮。那長劍仍是在自己身前,卻是停了下來。

收回手中的長劍,余風清也不看神=身前的方嘉德,側著身子說道︰「難道你們方家人都是這般,喜歡從背後偷襲別人麼?!」嘲笑之意,溢于言辭之中,方家的三人都是沒有說一句話,這樣的結局,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還要報仇麼?多叫幾個人吧,別帶膿包過來!」說完這些,余風清就走開了去。看著遠去的身影,方嘉德心里著實不是滋味。大叫道︰「一命換一命,這仇我們不報了!」。這方嘉德本不是那種小人,但是眼見余風清那般的優秀,實在是心中的嫉妒促使他做出了那般舉動。余風清最後卻是沒有傷他,心中頓感慚愧,才交出了那句話。

余風清最後走開,實在是精力已經差不多耗盡了,在加上先前受的內傷,實在不能再打下去了。這才收住刺出的長劍,然後轉身走了。他這也是在賭,賭方家的人忌諱他的手段,不會再追上來。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又听到方嘉德的話,心里更是一松,腳步也放慢下來。

「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難怪嚴家會把獨傳的無影劍傳授于他。」看著身影已經消失的余風清,方二說道。

「真是很期待啊,不知道幾年後這人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方三也是忍不住說道。

「二老就別感慨了,我們還是快走吧。只是這慧無仁的消息已經散發出去,怎麼收回啊!」方嘉德說道。他答應余風清澄清事實,卻不是隨意應承的。

「此事只能慢慢來了。只是大少爺剛才說二少爺的仇不報了,老爺那兒怎麼辦?」方二問道。

「這個就我自會親自去對爹爹言明的。」看著余風清消失的方向,方嘉德心里的一個萌芽正在滋生著。‘遲早有一天,我會再和你打過的!一定!’,心里這樣想著,三人先後想著住處趕去。

到了一處牆角處,余風清終于再也忍不住了,吐出了一口鮮血。先前收的內傷,竟是一只隱忍未發。此時眼見出了方家幾人的視線,就吐出了這口憋了許久的淤血,身子也好受了許多。再次加快步伐,朝著住處走去。

到了房前,見到房中燈火是亮著的。‘可能是自己忘了滅吧’這般想著,余風清毫不猶豫推門而入。可眼前竟然有一個人,背對著自己,坐在那里。不是雷青芷還是誰!

雷青芷聞聲轉過身來,正好見到嘴角尚且帶著鮮血的余風清。

「大哥!你怎麼了?」一下子趕到余風清身前,手里拿著手帕,擦拭著余風清嘴角的鮮血。心疼之下,眼淚就這般流了出來。

余風清咧嘴一笑。說道︰「沒什麼,剛才睡不著,出去打拳去了。沒想到天黑看不清路,被一塊石頭絆倒了,摔破了嘴皮子,我這不就回來了麼。」

雷青芷看著余風清,正要說話,又是停了下來,眼神落在余風清手里的劍上。「你手里怎麼會有劍?你不是打拳麼?床上怎麼也有劍?你就知道騙我!」

聞言,余風清自是知道瞞不下去了,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只是把內傷說成了被人一拳打在臉上。雷青芷這才相信,看著余風清上躺下,才走出去。余風清累了一晚上,這下實在是困得很,閉眼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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