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沉重的步伐買余風清終于到了山頂上,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一個房子也沒有,更不會有什麼囚禁人的地方。黑夜里,雨水打在身上,本應是冰涼,余風清卻是忽然感到手掌上一陣火辣。低頭看去,什麼也看不出來。
接著,一陣頭暈襲來,就好像以前問了蒙汗藥一般,混混欲睡。堅定的信念再也無法持續下去,余風清大部向前奔去。忽地,腳下驟然踩在空出,一個人忽地從地面上消失了,是那麼的突兀。山頂上頓時再次顯得空曠起來,沒有那一個身影,整個天地也顯得正常起來,雨水落在地上,聚起一個個水坑。
余風清身子突然一輕,撲通一聲,掉到了水里。竟然是一個深達數丈的洞**,猶如水井一般,里面還聚著許多的積水。身子再次恢復正常,只是渾身冰冷得徹骨,實在不像是在八月的夜晚。右手上的火辣,也少了許多,至少腦子有清醒起來。
側頭一看,竟然還有一個橫著的正常洞**,烏起碼黑,沒有一點光線。向著另一邊再次看過去,也是一個洞**,一樣的漆黑,只是洞口小了一些。抬頭看著頭頂上的洞口,自然是不可能出去了。從泥水中爬起來,走進了那大一點的洞里。
洞口不寬,但也能並排走兩個人,余風清彎著腰,這樣也能略微減少胸口上傳來的疼痛。走了大約有四五十丈的路,忽然感覺一個柔軟的東西爬上了自己的小腿。
不敢隨便亂動,誰知道這時什麼毒物。輕輕用手抹去,想要將它趕走。可是事與願違,那東西好像感覺到一股熱氣在靠近自己,張口一咬,便飛快滑向洞內。
「啊!」余風清一聲驚叫,一種入骨的疼痛,在不斷侵蝕著自己。終于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倒了下去。
過了一會,里面竟然突然出現一絲光線,漸漸向著這邊靠近,越來越亮,終于,一個身影手里持著一個燭台,出現在與余風清身前。
雷碧旋!
「余小弟!」一聲吶喊,其中充滿著驚訝和擔憂,卻是被一絲喜悅掩蓋住了。
將燭台放在地上,雷碧旋把余風清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臉色大變!那貫穿了胸口刀傷,呈現在自己眼前。絲毫不比上一次分離時的傷輕,反而更加嚴重。在看到余風清小腿處的傷口,兩個傷口,其中一個不正是自己那只小青蛇咬的麼?
聯想到小青蛇的劇毒,雷碧旋臉色大變!就著燭光,看向余風清的臉色,卻是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這是怎麼回事?帶著疑問,雷碧旋將余風清慢慢扶起,一直到這洞**的最里面。
唯一的一張床鋪,自然被余風清霸佔了。雷碧旋看著床上的余風清,不敢猶豫,咬破自己的嘴唇,流出絲絲鮮血。欺身上去,吻上了余風清的雙唇。觸電般的感覺襲遍了全身,可是雷碧旋再也顧不得害羞,渡了幾滴鮮血道余風清的口中,立馬倒了一碗清水,喂著余風清喝了下去。
余風清在睡夢中,感覺自己似乎在咬著什麼,異常的柔軟,卻是滾燙得很。想要擺月兌這樣的奇異感覺,卻又是割舍不下。就在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那種感覺自己消失了。
仍然是那麼的虛幻,似乎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四周都是一片片烈火,炙熱的氣息,使得睡夢中的余風清,全身滾燙,好似就要葬身在這火的海洋之中。眼見著那熊熊烈火就要燒到自己這里,余風清拔腿就要跑,可是怎麼也抬不起自己那雙腿,難道早就要死在這里了?
「不!」大叫一聲,全力運起烈焰劍訣,任由那火焰炙烤這自己。那炎熱的感覺突然地消失了,似乎一下子鑽進了自己的身子里。
坐在余風清身邊的雷碧旋,發現原本掙扎不斷的余風清突然安靜下來,身手觸模了一下他的額頭,本該存在的溫熱沒有了,只有一絲絲冰涼。
「這,這……」雷碧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她中毒太深了?心里這樣想著,再次咬破自己的嘴唇,送去更多的鮮紅。
睡夢中的余風清,發現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降臨,而且更加強烈了。熊熊大火再次燃燒起來,顧不得其他,烈焰劍訣瞬間運行,毫不費勁地吸收了那高溫。
如此反復四次,知道第四次,余風清再也不能輕松化去那烈焰了,掙扎著醒了過來。
「啊!余小弟,你醒了。」雷碧旋滿臉喜色,卻是不能掩飾她那蒼白的臉色。一次次將自己的血液,送到了余風清的口中,還一次比一次多,怎麼叫她不虛弱!
「碧旋姐,怎麼是你?」看著眼前的人,余風清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現在怎麼樣了?你怎麼到這里來的,還受了那麼重的傷?」沒有回答余風清的話,雷碧旋問道。
余風清一陣苦笑,隨意將自己的事情說了一下,雷碧旋也是一陣心驚,雖然余風清說的很隨意,但是其中的危險,雷碧旋自然從余風清胸前的傷口就看出來了。
余風清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已經沒有再流血,還被一片紅布包扎起來,顯然是雷碧旋拿自己的衣服做的。
「不碧旋姐,你這里有治療傷口的藥麼,怎麼我這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余風清問道。
「沒有什麼藥,你身子忽冷忽熱,大概是傷口自己凝結的吧。」雷碧旋說道,心里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但是她卻是不願說出口。
「我記得我原先雙手火辣,後來又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怎麼現在都沒事了?」余風清疑問道,掀開自己的褲子,小腿處卻是有另個牙印。「看來是一條毒蛇了,還咬了兩口。」
「你雙手先前火辣?」雷碧旋聞言,一下子抓起余風清的雙手看起來。「果然如此,你先前中毒了,你看這里。」余風清看過去,果然又一個極其細小的黑點,似乎是針類的東西扎過一次。
雷碧旋又道︰「你那腿,是被我的小蛇咬的。」看著余風清,似乎很不好意思「不過我的小蛇也是劇毒之物,也許這兩種毒剛好相克,解了你身上原本的劇毒。」
「哈哈,沒想到我余風清竟然大難不死。哈哈……」身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體內的劇毒也沒有了,叫余風清怎麼不高興。
「那你現在怎麼辦?這里是出不去的,而且明天就是苗節了,我就要被接出去了,要是他們看到你,這可如何是好!」雷碧旋說道。
「哼!外面那麼大的雨,要是明日一直那樣,估計也不能舉辦什麼苗節了,只要等我傷好了,就去要了他們的命!」眼神里似乎要噴出火來,直直看著那黑漆漆的洞口。
「你說吳德武大叔造反,老族長也出事了,看來今年的苗節注定是不能正常舉行了。那我們要想辦法出去才是,一定要阻止他們。」雷碧旋說道。
「可是你不是說這里走不出去麼,沒有外人的幫助,我們又怎麼能輕易出去。碧旋姐,你怎麼會在這洞里面呢?」余風清問道。
雷碧旋半天沒有說話,眼神中的無奈何和憎惡,彰顯無遺,余風清也沒有催促,似乎知道雷碧旋一定會說出來。
「其實,我是下一屆的苗族聖女。」雷碧旋說道。
「什麼!你是苗族聖女!這……苗族聖女不是不能婚嫁麼,碧旋姐你怎麼會願意做這個聖女?」余風清問道。
「你以為我願意麼,這是阿爹和幾位曲長,以及老族長的安排,我也沒有辦法。在阿爹的眼中,聖女是高高在上的,我若是成了聖女,將會給他帶來莫大的榮譽。」雷碧旋道。
「哼!怎麼會有這樣的阿爹,難道他不會為自己的子女著想麼?」余風清憤憤然道。
「余小弟,請不要呵斥我阿爹,他也是沒有辦法,整個苗族,沒有哪一個人不是這樣想的,這也怪不得她,只能說我命苦罷了。」雷碧旋說道。
「這麼說原本明日就是你繼承者聖女的日子了。」余風清說道。
「嗯。」雷碧旋點了點頭,說道︰「前不久上一任聖女被找了回來,所以我才會在這次的苗節繼承正聖女的名頭。」
余風清聞言,一陣奇怪,怎麼才會來,聖女不是一直都在苗族麼?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馨姨不就是剛被抓回來的麼?難道說……
「碧旋姐,你告訴我,是不是以前的聖女一直不在族中,二十最近才被抓回來的?」余風清急著問道,雙手緊緊抓住雷碧旋的雙肩。
「余小弟,你松手,弄疼我了。」雷碧旋苦笑道,接著似乎想起什麼,驚道︰「這事你怎麼會知道?一般族人都不知道,你听誰說的?」
「真的!竟然是真的!」沒有理會雷碧旋的疑問,余風清嘴里嘀咕道。又問道︰「碧旋姐,那你一定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了?快告訴我!」
「你問這個干什麼?這是族里的秘密,我是不能說的。」雷碧旋吞吞吐吐道。
余風清眼珠一轉,說道︰「可是,碧旋姐,這事與你們苗族這次的大難有關啊,難道你不知道,這上一屆的聖女,就是其中的關鍵!我知道這些事,都是羅大叔告訴我的,要不然我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吧。她就在對面的那個洞中。」雷碧旋說道。
「對面的洞!」說著,余風清跳下了床,可是胸口處忽地傳來劇痛,一下子又倒了下去。雷碧旋見狀大急,立馬扶著余風清又躺在床上。
「余小弟,那邊,你已經不能去了,要不然,會丟了性命的。」雷碧旋說道,卻是沒有在看著余風清了。
「不能去了?為什麼?這里我不是進來了麼?」余風清奇道。
「就是因為進了這里,所以就不能去那邊了!」雷碧旋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碧旋姐,你說清楚點吧。」余風清催促道。
「因為這兩邊的洞中各有一天劇毒的蛇,分別是我們苗族的聖物,看守著這兩邊的洞**。我到這里,就是和那蛇有關。看到那邊的木桶了麼?我來此,就是要受納毒蛇的洗禮,與它在一起沐浴七日,不過那桶中自然放有我們獨家的藥水,我就不會懼怕那毒蛇的劇毒了。而你腿上的另一個傷口,並不是我那小蛇咬的,二十那毒蛇咬的。」
雷碧旋吹了一聲口哨,就听到嘶嘶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天細小的花蛇,爬了過來,纏繞到雷碧旋的手臂上。「就是它了!」
「那我身上的毒怎麼會和兩種毒蛇的毒相抗呢?」余風清又問道。
雷碧旋難得臉上路出一陣紅潤,似乎回想起了方才的事。「因為我的血。」
「你的血?」余風清好奇道。
「嗯。我受這毒蛇嗜咬,又在藥水中浸浴七日,那蛇毒和解藥混合在一起,已經浸透到我的鮮血之中。這蛇本是天下少見的奇蛇,我現在,不僅不會懼怕著小蛇的毒,天下間的毒,都不會傷到我了。你喝了我的一點血,自然不會出事了?」雷碧旋解釋道。
「這麼說什麼兩種毒相抗,都是假的了。」心里這般想著,余風清看著眼前的女子,第一次感覺說不出話來,她竟然用自己的鮮血解救自己,這份恩情,怎麼回報?!
眼見余風清沒有說話,雷碧旋又道︰「而對面的洞中,住著另一只蛇,也是一只劇毒的蛇。我雖然自信不會懼怕天的毒物,但是卻有唯一的克星,就是那邊的毒蛇了。你身子里有了我的血,自然也不能過去,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那這可如何是好?要是有什麼驅蛇的藥就好了,可是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呢!」余風清知道事情的原因,頓時感到很無力。
「看來只能希望這雨不要停了,等我傷勢好了,應該就可以出去了。」余風清嘆道「也不知道羅大叔他們怎麼樣了!」
听了這句話,雷碧旋卻是在想‘要是這雨永遠都不停,就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