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余風清還是不死心,問道︰「要是我被那一條毒蛇咬了,那個人呢也喂我她的血,行不行呢?」
雷碧旋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這兩條蛇分別叫什麼名字麼?這一只,叫做‘炎霜’取火焰之霜的意思,而另一只叫做‘寒岩’乃千年寒冰形成的堅石。火與水相克,這就不允許你接觸到另一支蛇了。」
「這豈不是說我永遠不能接觸冰水之物了?」余風清問道。
「你以為這炎霜是普通的蛇麼,除了那一條蛇的寒毒,又有什麼寒氣能讓它畏懼呢!」雷碧旋說道。
「那麼我很小心地進去,防備著那條蛇,可不可以?」余風清又是問道。
雷碧旋沒有說話,只是做了一個動作,只見她在手上的小蛇一點,嗖的一聲,小花蛇就沒了蹤跡。
「這麼快?」余風清著實吃了一驚。
「沒有特別的藥物,那條蛇就一定會去咬你的,因為這個山洞本身就是苗族的聖地,不容侵犯。」雷碧旋說道。
「看來我認識你,還真是運氣好了,要不然豈不是就死在這里了。」余風清苦笑著說道。
「這里沒了吃的東西,就算能躲在這里,恐怕也熬不了多久了。」忽然想起來這麼一回事,余風清說道。
「這就不要擔心了,他們每天都會送吃的來的,只是想吃飽,恐怕不行了。」指了一指後面的岩石牆壁,雷碧旋說道。
「他們從這里送吃的進來?」余風清一臉的不解。
「是啊,難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摔下來的麼?這牆壁本身就有一個門,我就是從這里進來的,這兒也是一個出口,只是外面有許多人守在那里。」雷碧旋說道。
余風清想了一下,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出去了,看來只有趁著他們都在外面舉辦苗節,防守松散下來,再做打算了。
不敢浪費時間,折騰到現在,此時已經快到天亮了。不能照常練功恢復元氣,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床上了。
意識回收,全神貫注于自己體內,似乎能感受到那穿過了自己身體的刀傷。幸虧那刀甚是細窄,約莫只有半寸多寬,要不然恐怕余風清當場就被擊斃了。體內熱氣漸起,四處擴散著。
第一件事,余風清就是催動那尚存的少許內力,來回在傷口四周游動,以便舒活經血,是傷口加快愈合。烈焰劍訣不愧為一門奇功,來回運功大約一個時辰,余風清似乎感覺到,傷口出的血肉在不停地蠕動,漸漸結合在一起。
雷碧旋坐在一邊,不敢打擾余風清絲毫,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里那一股情緒,再次涌動上來,自己就一定要做真麼聖女麼,要是眼前這個男子要帶著自己一起走出這個山里世界,到時候該如何抉擇呢?
想了一會兒,又是搖了搖頭,人家畢竟是有了心愛的妹子,自己又怎麼能隨意插進二人中間呢?也只能祝福他們,永遠快樂,白頭偕老了。
心中難免充滿著悲傷,淚水也不禁流了下來,自己現在最奢侈的,就是希望外面的大雨永遠不停,這樣自己也可以和他多待一會了。
遠在另一個小島上的羅雍,此時可謂是焦急異常。門外那些白衣曲的人,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外面磅礡的大雨,反倒是把他們請到了家里面。無論是羅星寶那邊,還是已經不知所蹤的余風清,還是危機四起的整個水域,無一不讓羅雍這顆心高高地懸掛著。
陸子岩,羅星寶,以及雷青芷等人,一大早起床後,都是發現,余風清和羅雍不見了!偏偏外面有事下著暴雨,不能出去半步,自然不能出去尋找。
陸子岩心中知道全部的秘密,大約猜到一點,但是卻不能說出來,要不然這些人一定會冒著風雨出去的。但不論這天氣,那潛藏在暗處的敵人就不是能隨意招惹的。只能作出無所謂的神情,照常待在屋中。
羅星寶倒是寬心許多,只是苗節不能如期舉辦,自己就遲一天和謝雅麗再見面,難免有點焦急。他知道自己的阿爹會武功,余風清在他眼中也是一個高手,都是不需要擔心的。
倒是雷青芷滿臉愁容,昨夜不知是怎麼回事,她做了一個噩夢,就是記不清是怎麼一回事了。似乎是余風清在漸漸離他遠去,搖身一變,成了另一個人。今早起來,就發現余風清不見了,似乎預示著再也不能和他見面了。心里擔心極了,但是也只能藏在心里,這種事畢竟說不準,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禱了。
也就在眾人剛剛吃過早飯,外面陸續來了許多身披簑衣的人。雖然整個身子都隱藏在所以之下,但是今人也能看出來,來時是白衣曲的。
「諸位大哥來此何事?」羅星寶問道。
「不知道羅曲長在麼?」為首的一人說道。
「阿爹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們也不知道呢?你們有什麼事麼?」羅星寶問道。
「昨晚有漢人搗亂,肆意破壞我們這次苗節,所以吳曲長派我們過來,在這里守護你們,以防不測。」那人說道。
羅星寶眉頭一皺,沒有說什麼,請眾人進了屋,另外一些人則是到了島上其他的地方。察覺到一點不正常,羅星寶拉著陸子岩到了一處房間里,商議起來。
「子岩,看來這次確實有大事要發生了,阿爹不見了,余大哥也消失了,卻來了這些人。」羅星寶說道。
陸子岩猶豫一下,說道︰「星寶,告訴你無妨,其實,苗族現在本身就有著一個巨大的危機。余大哥估計是去羅大叔,出去找別的曲長商議對策了。」接著,陸子岩把他知道的一些事情說了一遍,除了解救單馨儀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羅星寶。
羅星寶聞言呆了半天,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般,不會武功,在這場爭斗中,什麼忙竟然也幫不上。心里頓時對實力,充滿了急切的渴望。
任然坐在石洞內的床上,余風清發現經過這一番的事,似乎自己運氣真氣來,比以往的幾次,更加容易了。內力在體內循環著流動,不斷滋長著。似乎是有著什麼東西在催促這那一點點的氣流,加速流動,連帶著整個人的身子都是燃燒起來。
他自然不知道,雷碧旋那一些血液,本身就充滿‘炎霜’的霸氣,以及那火熱的,最原始的毒氣。只是此時在那苗族人的他之藥水之下,對于此時的余風清來說,不僅成了抵抗萬毒的最佳良藥,還是烈焰真氣的最佳補品。
幾十個循環下來,余風清覺得大是清爽,申吟了一聲。忽然見到雷碧旋對著那石牆在說話。雷碧旋見他起了身子,示意他去那通道里躲一會。接著那石門就被打開了。伴隨著轟轟的聲響,一個身影走了進來,竟然是那吳德武。
雷碧旋已經知道是他,也就沒有到少驚訝,倒是躲在暗處的余風清不禁捏緊了拳頭。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吳德武向著那漆黑的通道內看了看,可是想到那毒蛇,就停下了步子。放下一些食物,再次走了出去。
听到那石門再次關了起來,可是余風清任然沒有出來。雷碧旋正要說話,就見余風清探出頭來,示意不要發出聲音,也就止住了要說的話。
而此時,就在石門之外,吳德武貼著耳朵听了一會,還是放不下心,總覺得有另外的人在那洞里,突然再次打開了石門,眼見雷碧旋坐在床上,將食物一一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才再次走了出去。
雷碧旋不禁拍了拍胸口,要是真的和余風清在一起被他發現了,還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余風清這次再也沒了顧忌,走了出來。多番與人打交道,使得他不能不多留一手,果然因此躲過一劫。
「余小弟,你身子剛受了傷,多吃一點吧。」雷碧旋說道。
余風清也知道不是客氣的時候,來忙吃了打扮的東西。雷碧旋看著進食的余風清,滿臉的溫情,似乎就是一個妻子,看著自己的丈夫一般。余風清抬起頭,一下子就踫到了雷碧旋的那眼神。
「碧旋姐,你看著我做什麼?」余風清說道。
「姐姐看看你,不行麼?」隨著余風清身上的上漸漸好轉,氣氛也漸漸好了起來。不用再次擔心余風清的危險,雷碧旋又變成了以前的模樣。
「碧旋姐,你半夜沒睡覺,現在睡一會兒吧。」誰知,余風清自己倒是先打起了哈且,困頓之極的樣子。
「我看,是你自己想要睡覺吧?」雷碧旋笑著說道。
余風清頓時覺得異常尷尬,撓撓頭,笑著說道︰「我沒關系,你一個姑娘,睡少了,可就不好看了。」
「可是再好看又有什麼用呢,有誰願意看呢?」突然間,雷碧旋滿口的苦澀。余風清聞言自然知道雷碧旋想起了傷心事,只好說道︰「不管碧旋姐你以後怎麼樣,我一定願意看你的。再說了,你這般好看,哪一個人不喜歡呢。」
「可是永遠不能婚嫁,這于我又有什麼願意呢?」神色更是黯然了。這下余風清再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可是雷碧旋卻是一笑︰「呵呵,余小弟,姐姐我逗你呢。」神色淡然,接著說道︰「我在這里這麼寫日子,早就看透這些了,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余風清聞言心也是放了下來,笑了起來。
「既然我們都困了,就一起睡吧。」雷碧旋說道。
「這……這怎麼行?」余風清結結巴巴地說道。
「姐姐又不佔你便宜,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我麼?」雷碧旋說道,看著滿臉猶豫之色的余風清,甚是玩味。
「好吧,不過,碧旋姐我可要告訴你,小弟我可不是什麼老實人。況且姐姐你這般好看,我可不敢保證什麼。」余風清笑著說道。
「你敢!」雷碧旋示意著拿出自己的小拳頭,向著余風清揮了一揮。
就這樣,兩人一起躺在了床上。這床本就是給一個人睡的,自然小的很,兩人身子難免有些接觸。一樣的感覺襲遍全身,余風清覺得自己的心不停地跳動著,從來沒有如此感覺,就算在雷青芷面前,也未曾有過。
看著面對著自己的那張容顏,全力壓抑著那種練功時才有的感覺,余風清問道︰「碧旋姐,我見那吳德武可以隨意開著道石門,為什麼一開始他沒有直接打開呢?」
「小家伙,這可是姐姐我的臨時閨房,他一個大男人,能隨意進來麼?!倒是你未經允許就闖了進來,現在還站著人家的床。」雷碧旋說道,臉上也是紅潤起來。
「這也不能怪我啊!只能怪咱們太有緣分了,不如我以後就認你做姐姐吧,從小到大,我還沒有一個兄弟姐妹呢。」余風清說道。
「姐姐麼?」雷碧旋沉思了半天,笑著說道︰「好啊!那你可就是我的小弟了,以後姐姐有什麼困難危險,可就是賴上上你了。」
「不會吧,你這可是耍賴。你是姐姐,以後還要多照顧小弟才是。」余風清嬉笑著說道。
「哼!虧你還是一個大男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早知道,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了。」說著,雷碧旋閉上了眼楮,身子翻轉了過去。
床上唯一的被褥,一開始就被雷碧旋拉著蓋在了余風清的身上,此時正是陰雨天,又在這山中洞**之中,難免寒氣逼人。沒過一會兒,余風清就見雷碧旋瑟瑟顫抖起來。
「碧旋姐,蓋上被子吧。」說著,余風清就扯下了身上的被子。
「你就不怕冷麼?要是你的傷在著涼出事,又怎麼辦。」雷碧旋說道。
「那,那就一起蓋吧,反正你是我姐姐。」余風清說道,也不知道實在勸慰雷碧旋,還是在勸慰自己。
就這樣,兩人睡在了一張棉被之下。雷碧旋沒有在冷了,可是身子卻是任然在顫抖著。
「碧旋姐,你怎麼了?」余風清輕聲問道。
「你抱緊我,我還冷。」雷碧旋說道。
「這,這……」余風清又說不出話來了。
「反正我是你姐姐,不是你自己說的麼。」說著,雷碧旋自己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了身前的身軀。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我們這輩子只有姐弟的命了麼?’想到這里,雷碧旋那淚水流淌地更快了。
漸漸地,雷碧旋也哭累了,本身就很困倦,就這樣睡著了。
余風清摟著懷里的人,只道她是因為當了這聖女,心里傷心,也沒有在去想別的,很快,一通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