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虎兄,這次事情就有勞了……」快速地從一間茶館里走出來,齊星寒對著江賀虎說道。
「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憑咱倆的交情,這算什麼。」江賀虎說道「只是任兄和吳兄就不必趟這趟渾水了。」
「要是不知道打不過你,我可非得跟你斗上三百回合不可。我們武藝稀松平常,可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再說了,此去又不是什麼龍潭虎**,多我們二人,也多點士氣嗎。怎麼樣,任兄,我說的沒錯吧。」吳楠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任子華聞言自是要不猶豫地點點頭。
連同那方嘉德和方三在內,總共七個人,那一開始在擂台上佔盡風頭的小少年也是跟在江賀虎身後。
很快就到了那朱莫的王府門口,通報之後,便被人引了進去。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幾人又是出了這個大門。客氣了很長時間,可是還沒有把余風清給**來,這也讓這幾個年輕人重新估計了一下他們的地位,同時也是自身的分量。
至于方嘉德那一份薄不可見的微詞,就更沒有入王道長的耳朵了。除了任子華與吳楠沒有太多的意外之外,其余的幾個人都是有點垂頭喪氣的感覺。
而端坐的王道長更是皺起了眉頭,那什麼方家的少爺的話自己可以完全忽略,可是還有另外三個大公子擺在眼前啊!無論是青州的黃家,泰州的江家,還是恆州的韓家,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如果說少林和清虛觀是當今武林的泰山北斗,那聞名江湖已久的韓,江,陸,李,黃五大家就是盤踞在這九州的五條蛟龍,任何三家拿出來,都足以媲美這少林和清虛觀了。更不要說那些小的家族,緊緊依附在這五大家之上。
他是怎麼也想不通,一個臭小子,也就是武功厲害了一點,怎麼就和這三大家攪合在一起。如果說自己今天那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真的是有點底氣的話,也就是來自未來的三天內,肯定要放了這個臭小子。
王道長也未曾不想讓這景州城內所有的武林人士知道這件事,可是一想到余風清和這三大家的不尋常關系,對他與慧無仁之間的那點肯定,也是漸漸消散。誰敢說這些家子里面就肯定沒有這樣的絕技!待到真的與他們產生了沖突,也就只有被師傅罰面壁了。
幸得今天的那幾人都是不敢肯定余風清就一定不是慧無仁的弟子,若是他們死咬這這個理不放,今天還真的就要放人。
方嘉德與方三直接到了原來的客棧之中,江賀虎與皇甫成也是沒找到下住的地方,也就隨了齊星寒,或者說是真的韓星麒,韓家的真正大公子,到了那個原來的小破院子之中。入眼的,除了那還在打著氣的黑馬之外,就是屋里那明顯被翻過的地面。
「這小子不會是在這里刨坑方便吧?!」吳楠一句讓人哭笑不得話,倒是叫大家都是忘了剛才的不快。他們自然都是猜到了,不久前余風清身後多出來的一個布包裹,恐怕就和這個有關。只不過這是別人的私事,倒也是輪不到他們多加猜測。
似乎看出來齊星寒和江賀虎等人有話要說,任子華與吳楠就拉著余風清留下的馬兒,說是去城外遛馬去了。
「星麒,你叫我試出那人的武功出自何處,到底是怎麼回事?」江賀虎問道。
「我有七成的把握,那家伙會我們家的梅竹訣!」韓星麒笑聲說道。
「莫不是你老爹他在外留下的兒子吧?」江賀虎瞎猜起來。
「江大哥就會瞎說。」一旁的皇甫成說道。
江賀虎一巴掌就打在他頭上,「你小子敢教訓我!」下手自然輕的很。
韓星麒沒說答話,更沒有理會大鬧的二人,心中卻是想起了那個很遙遠的面龐,那是自己還是三歲,一個小女圭女圭被自己的大姑姑抱在懷里。多少年了,要不是那次一直很慈祥的爺爺突然怒氣沖天,他也是想不起來。
坐在屋子里的余風清一睜開眼,就發現天色已經快黑下去了。從被帶到這里,恐怕已經有三個多時辰了,體內的寒氣,已經漸漸小到微不可見。但是他也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這最後的一星半點,就是那些寒氣的源頭,沒有徹底吸納他們,這心頭的這塊大石頭永遠也不會安穩落地。
感覺快到了吃飯的時間,余風清才從入定中清醒過來,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人過來伺候,難道這被囚禁後就沒飯吃麼?心里狠狠地罵了幾句,只是還惦記著已經癟了的肚皮,就準備再給這王府一次機會。
整個比武招親很是順利,惟獨出了這麼一個插曲。不過也是沒有順利結束,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延時,明日繼續。朱莫也是樂得如此,也能給無聊的生活增添幾分樂趣。至于還關在他家中的那個出色的青年,心中自是有另外的打算。
天色終于完全黑了下來,可是等待中的哪怕簡單之極的招待,也是沒有現身,以至于余風清在心里惡劣地猜測是不是這個王爺為了把自己的愛女嫁出去,已經傾家蕩產了。雖然急于勁將體內的寒氣驅除盡了,可是他也是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想這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鬧劇似地,偏偏自己的小命還被清虛觀首席大弟子這樣的人物看上了。此時的他,已經不是在考慮什麼時候能與雷青芷等人會合了,當務之急,卻是怎麼從這里安全地走出去。
胡亂地猜想了一下,忽地听到屋外一陣陣的吵鬧聲,還夾雜這兵器相交的聲音。
「難道這比武都到這王府里面了?」余風清隨意嘀咕了一聲。
可是漸漸地,他還是發現了一絲不尋常,那聲音不是始終那麼大,反倒是越來越吵,不知是動靜真的變大了,還是這幫人在向著自己靠近。
反觀王府里面,早就已經亂作了一團,雖然沒有火光沖天,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這幫貿然闖進來的人會不會燒上一把。府內的丫鬟老嫗,早就亂作一團,尖叫聲不絕于耳。
也幸得這朱莫好武,這府里的家丁也是個個好手,死死擋住了這幫黑衣人的強攻。奈何此時王爺早已經在這景州城里最大的茶樓,翠滿樓,擺上了大席,和那段正南,王老道,以及那個西域狂刀崔達,在一起品著上好的銀毫。
看著杯中的茶水,著實讓人精神為之一振,那茶葉方府就似一柄長劍,飄在茶水里面。
據朱莫介紹,這茶葉取之于東方黃龍山間的初春早茶,不僅顏色鮮艷,更加這這蓄養了一個冬天的香氣,不似那夏天的茶葉,涂有其表。僅僅取那茶樹上最頂處的女敕芽,更是極品中的極品。沒有尋常的旁葉陪襯,更顯得鋒芒畢露。茶水按照個人口味的不同,用不一樣的水來溫煮,若是遇到口味重的別放漢子,再加上一些苦丁草浸泡出來的汁水,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段正南雖說是對著茶水再熟悉不過,可是每次來飲這東西,都是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原本整天拿著鍛錘的漢子,自然不會知道這麼些東西,現在听這朱莫一說,又是覺得更不一樣了。
可惜這些人品著茶水,怎麼也想不到堂堂王府大院已經亂作了一鍋粥了。就像是愈發冷靜沉著的野獸,司機等待自己的獵物,一旦爆發出來,將有著不可思議的潛力。這朱莫的王府雖說高手雲集,可是就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這次一來,哪一個家丁都是拼得如發了瘋了野獸。
可是偏偏那幫黑衣人也是驍勇異常,個個都是最簡單不過的劈砍撩刺,手上的持著黝黑不見光的重劍。沒有花哨的招數,盡是拼了命的打法。如此一來,雙方倒也是勢均力敵。
沒有多長時間,兩邊就都已經是傷敵頗多了,十幾個漢子倒在地上,但是沒有一個人哀嚎出聲,彰顯著那作為練武之人的錚錚傲骨。
王府的侍衛打得雖然帶勁,但是都是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朱莫王爺請來的王劍僮道長,已經帶了一個人在府中,更是不知道這幫黑衣人雖然在前院與他們勢均力敵,但是後院某個不起眼的牆角處,已經有四個身影悄無聲息的翻越到這王府的深處。
就在余風清側著耳朵,傾听著外面的動靜的時候,所在房屋的大門,瞬間被人破開。趁著那微弱的月色,余風清還是看清了這些人是穿著黑色的衣裳。大驚之下,硬是忍著沒有叫喊出來。是福不是禍,反正那牛鼻子已經放下了要他命的話,跟著這些黑衣人出去,說不定就能活命。
原本余風清也是擔心這些人是不是苗族白衣曲時的東瀛人,來尋自己報仇,可是看到這些人都是背負著長劍,也就放下了心。
大家都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誰也沒有說話。最終還是那幫人先動手,畢竟被點住**道的他是動彈不得的。那些人做事也是頗為謹慎,他們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青年為什麼沒有大聲喊叫出來,但是它們不敢掉以輕心,其中一人還是隨手點上了他的啞**。
它們不知道為什麼主上會耗費這麼大的代價來要這個人,但是看到這個人的冷靜,倒是也對余風清頗為敬佩。它們若是知道余風清心里的想法,也許就不會這樣想了。
死馬當做活馬醫!
四個人簡單動了一下,就輕松之極的將余風清帶了出去,等到走遠了,一個沖天的火焰彈,直接向著景州城內的一個破院里奔去。
正在與王府家丁死斗的黑衣人听到天上的響動,個個展開了他們的絕技,身影連閃,直接逃了出去,只有二人實在傷得太重,沒有走掉。其中一人更是拼死拉上一個墊背的,才被人殺死。至于另外一個,則是被生擒了。
王府的管家則是在眾人放松之際,悄無聲息的跟在那幫黑衣人後面,輕功也是上上之乘。
那些黑衣人也是謹慎異常,出了王府之後,就是沒人一條道,分開去了。那管家也只是嘴角上帶著一絲冷笑,在剛才的打斗中,他早就看出來誰是這群人的頭了,跟上他,怎麼會有錯?!
等到朱莫帶著王道長和崔達保暖歸來,院中早就沒了打斗時留下的血跡,顯然已經被清洗干淨。但是那不一樣的氣氛,三人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院中雖然已經沒有受傷的人,但是那個生擒的黑衣人卻是在那里。
「怎麼回事?」朱莫很是平靜地問道。看到自己這幫手下帶著興奮和憤怒的神色,朱莫怎麼也難以說服自己家里沒有出事,還有那個強行壓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回稟王爺,今晚一群黑衣人闖進來,我們小小的周旋一番,只是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撤退了。我們死了一個人,生擒了一個,還有十七個人受了點輕傷。」其中一人走上前一步,說道。
小小地周旋,輕傷?自己這幫手下他是最清楚不過了,這樣說來,看來今晚的事情還是沒有那麼簡單。
走到那個黑衣人面前,正要問話,誰知那人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先前回話的家丁將他拉起來,卻是發現他已經口吐白沫,已經死了過去,只是臉上還帶著笑容。
一旁的王劍僮和崔達無不動容,「死士!」兩個字同時從二人口中吐出來,朱莫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
突然王劍僮驚道︰「不好!肯定是為了那個小子。」
「你說今天你帶回來的那個年輕人?」朱莫問道。
「嗯,肯定是這樣。如果真是那個慧無仁的弟子,我們擒了他,這個做師傅的肯定會來相救的!」王劍僮說道。
「那道長快帶我們去看看。」朱莫說道,言辭中絲毫沒有敕令的意味。
崔達在一旁只知道今天這王道長帶了一個人回來,只是不知為何,但是剛才听他們這麼一說,也是猜到了什麼。只是嘴角上一個微妙的弧度瞬間閃過,誰也是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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