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听好了,老道我的武功可是一般人學不來的……」一陣嬉笑之後,就一下講了許多的奇怪字眼。
總共有四十九句,都是七字箴言,加在一起就是三百四十三個字。偏偏每一句話都是包含各種奇怪的音調,往往平平之後,馬上就峰回路轉,變得仄仄起來。
余風清縱使聰明過人,也是在老道念了五遍之後,才盡數記在心里。
心里念了幾遍,余風清再次看向老道士。老道士卻是半天也沒有再說話了,實在被余風清看得站不住了,好奇地回視過去。
「難道這就是武功?」
回應他的是一個肯定的點頭。
「可是,這寫東西,我根本就看不懂!」
「這本來就是極高深的武學,你看不懂也是正常。」老道士說道。
「那你說給我听听吧,這些都是什麼意思。要是我一點也不懂,怎麼能練好呢。還有,我全身內力被封,也沒辦法練功啊?!」余風清笑著說道。
「誰說老道我要教你了?你只要把這些東西記熟就行了。每天在行路之時,嘴里都要不停背誦。等你能一口氣把這些字讀完,就是可以沖破**道了。」老道說完,就看到一臉青紫的余風清,顯然是氣得不輕。
「臭道士!你耍我是不是?虧我還真心想要學好你的這點本事,你竟然開我玩笑。想你堂堂一代宗師,怎麼能如此荒唐,和我這個後輩一般見識!」余風清大聲叫道。
「天雲小子,休得無禮!你怎麼不試試,看看你能不能念完第一句!」潘成海終于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心想也是,走走了起來,嘴里也是一起背誦那些古怪的字來。可是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每次他讀到第一句的第三個字時,就好像別人捏住喉嚨一般,再也吐不出第四個字來。心里不敢相信這一切,又是試了了好幾次,沒想到不管讀那一句,都是這樣。
看著余風清的臉色,潘成海說道︰「這本是我們到家的七字真言,就連我也沒有機會鑽研這等武學。休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臉上分明閃過一絲羨慕。
知道真的撿到寶貝了,沒想到走路也可以練武,余風清歡喜之余,更多的還是好奇。不停地念叨著這些字眼,一會走,一會兒停,玩得不亦樂乎。
如此一來,余風清一路上再也沒有和他們在廢話了,沒事就獨自一人在一旁捉模那七字真言,倒是潘成海看著余風清,滿臉的好奇之色。
「師傅,將七字真言傳于我們清虛觀之外的人,這妥當麼?」潘成海可是直到這三百四十三個字的重要性,簡直就是他們道家的珍寶。在他的記憶中,好像本門之中,也是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七字真言。他也是偶見師傅他老人家背誦,才听得一點。
「成海,天下武學博大精深,種類繁多,但是最終都是能打到歸一的境界。你現在還體會不出,我們雖然只有一門劍法,但是若是練至最高境界,甚至可以演化為天下間所有厲害的招式。這七字真言本來就是武林至寶,但是非有緣人,非天資聰慧者,不得學。至于是否是本派眾人,倒是沒有多大區別了。」
听了老道的一番話,潘成海連連點頭。又是看看在一旁不遠處的余風清,滿臉的好奇之色。這個人有著什麼樣的魅力,能讓他師傅如此傾心?見自己的師傅這些天整日的笑容滿面,他是在不敢相信。在清虛觀之時,沒有多少次能夠見到這位老道士笑出來。
自從出了恆州城,現如今已經有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余風清也是當了二十余天的道士,也是漸漸習慣下來。但是內心之中,並未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愈加接近滄州,也是愈加的渴望。
終于在這一天,三人一齊到了滄州城內。
‘終于到了滄州,終于可以見到老爹了,還有那個韓心雪!’心里不禁緊張起來。
「呵呵呵,天雲,老道士傳了你看家本領,你可不能偷偷逃跑了。」
被說中了心里的想法,余風清不禁有點難堪,不過也是不在意。本來就是被強行留在這老道身邊,不想逃走才不正常。
「走,去看看那李老頭。算起來也有幾年未見了,不知道還是不是那副脾氣。」嘴里嘀咕一聲,向著潘成海說道︰「成海,你去見見李明俊那小子,不要找我了。到時候,我自然會來找你的。」
余風清聞言一愣,那自己豈不是更容易逃走了?不過接下來老道士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余風清這個想法。
「天雲隨我一起。」
「是,徒兒知道了。」潘成海應道,就見余風清被師傅帶走了。
潘成海獨自一人,來到了李家的門外,一樣的富麗堂皇,門上高高懸掛著‘李府’兩個大字。報了來歷,那下人很快就將潘成海領了進去。潘成海本來就很少出門,不過也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況且李明俊本人也曾上過清虛觀,他自然都是認識。
李明俊在家中听聞有道長來拜訪,自然想到了清虛觀的故人。
「哈哈,沒想到竟是成海兄。快隨我來,不過你可不是第一個來的了。小弟胡鬧一番,還害得成海兄一路勞苦。」李明俊帶著潘成海就去了正堂,
「不知尊師無陽道長來了沒有?我家老爺子這些天只要見到他,嘴里就是念叨著道長呢。」李明俊又是問道。
「師父他老人家來了,直接去找令堂了。」潘成海說道。
「如此甚好!」
此時二人已然到了正堂之中,里面已經有了一些人,大多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哈哈哈,潘道長,小弟可是先到一步啊。」一個漢子顯然與潘成海是舊識,招呼道。
「清虛觀潘成海,有禮了。」向著眾人行了一個禮,就轉向那漢子「韓兄,我們可是多年未見啊,我在山中一待,眨眼間就是數十年了。」
「原來是清虛觀潘道長,幸會幸會!」那些人都是上前施禮,不用李明俊介紹,大家很快就熟悉起來。
原來風無子,江川河,黃英典等人都是到了這里,還有一個美貌的女子,真是那韓心雪!雖然時間匆匆過,可是她的容顏倒是沒有改變許多,只是要比十年前要清瘦許多,話語也是少了許多,一直都是一言未發。
「三妹,潘道長與你說話呢!」潘成海方才與韓心雪招呼,只是她就似沒有听到一般。經那漢子一提醒,倒是反應過來。
「韓心雪,見過道長。」臉色未變,說道。
潘成海本來就是心性淡然,只是遇到余風清那種人,才變得與平日不同。此時韓心雪似乎是在應付自己,他也是不會放在心中。
屋中還有其他的一些人,都是一些江湖上有名的人士,一些大幫派的人。只是這些大幫派,與清虛觀比起來,就是不足道了。像那胡家,因胡家三俠而聞名江湖,若是和五大家想必,自然就是一般的很了。
當然還有五大家的其他之人,一個家族人員之多,自然不是能輕易數的過來。便入李明俊一般,也不是李家的長子,上面還有一個大哥。若是論及武功,也不見得在他這一代便是第一。
看到韓心雪如此,他們也都是一陣無奈。自從當年的事情之後,她就一直如此。完全變了一個人,什麼事情也無法再給她帶來一點年少時的模樣。
「無陽道長來了麼?」那韓姓漢子問道。
「師傅他老人家來了,只是去找李世伯了。」
那韓姓的漢子本來就是韓家的長子,也就是韓胤的兒子,韓雄。原本他也不需要來此的,只是韓心雪一個人過來,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年輕之時,二妹韓心妍就已經離世,現如今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他如何也是舍棄不得了。縱使到了這般年紀,也是在心中放不下。
「師傅他老人家半路還將一個青年帶在身邊,段家的那柄寶劍輪回,就是在那人手上。」想起路上的事情,潘成海說道。
「哦,我听說過。是一個叫余風清的年輕後輩,在景州泄露消息之後,現如今武林可是為之動亂啊!都想著那柄寶劍呢!」說話的正是風無子,他原本就家在景州,只是常年在外罷了。這次景州發生如此是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
一听到輪回劍,韓心雪明顯身子一震。當年是誰取得的寶劍,她也是清楚的很。但是听到名字叫做余風清之後,又是黯淡下來。她要找的,自然是楊天雲,也是她姐姐的兒子,她自己的親佷兒。
「余風清?看來這劍還真是那小子搶奪過來的。」潘成海嘆道。這下在場之人都是不清楚怎麼回事了,他們怎們能知道,潘成海口中的‘小子’並不是余風清,而是他見到的楊天雲。
「道兄此話怎講?難道這劍原來的主人,不是余風清?」一個人說道。
「哎,原來此劍的主人姓楊,現在卻是在一個余姓的小子手中,自然是搶過來的了。」江川河說道。他也是少數幾人,知道楊獨錦父子姓氏的人。說完這句話,立刻就後悔了,不禁看向一邊的三妹。果然見她神色大變!
韓心雪听聞他們提起這事,心里自然不好受,站起身來,說道︰「道長,不知尊師現在何處?」一想到楊天雲的劍被人奪去了,她就滿腔的怒火,要去找那人的麻煩去。
「三姐,我爹他一個人住在外面,不喜歡別人吵他。現在無陽前輩去敘舊,你就不要去了,吵了他們興致,就不好了。」李明俊連忙說道。
很難得的,韓心雪沒有再堅持要去,也沒有發怒,轉身離開了,很是平靜。
「三妹!」韓兄叫了一聲,她卻是沒有理睬。
「哎,諸位不要見怪。」韓兄立馬向著眾人解釋道,眾人自然都是不會見怪,熟悉的幾人都是心里頗不好受,李明俊更是臉上泛起一陣苦笑。他此番想要開山立派,又有幾個人能知道其中的原委?
不過潘成海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轉移了中人的注意力「我們遇到的那個人,本來就姓楊啊!並不是什麼余風清,他說他叫楊天雲。肯定是這小子故意欺騙我們了,我師父就曾問他是不是姓余,可是他一口說自己姓楊。我見他神色那般平靜,還以為是真的呢。」
楊天雲!
听到這三個字,韓兄臉色一變,心里更是一縮。楊天雲這個名字,也是知道的,沒想到真的是他!馬上就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自己的三妹。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先不要說的好,誰知道她會不會馬上就找人去了。
風無子他們听到這個名字,雖然不想韓兄那樣吃驚,但是也是知道其中的內幕。如果真的是那個孩子,不知道韓心雪又會變的怎樣。
很快,眾人就散開了,最後只留下韓兄和風無子幾個結義兄弟。
「幾位,想必你們肯定都是知道了,那孩子回來了。過了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只是還希望你們先不要告訴心雪,我怕她會惹出什麼麻煩來。」韓兄說道。
「韓大哥,你放心吧,三妹也是我們的妹妹,我們自然不會看著她受苦的。」黃英典說道。
「沒想到那孩子竟然能有現在的這般成就,在景州城里,他可是出盡了風頭。」風無子說道。
「哦?此話怎講?」韓兄卻是不怎麼清楚,在景州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是王爺朱莫在景州擺下擂台,說是為小女招婿。楊天雲那小子一出手,就是被前去的王劍僮道長認了出來,說他是慧無仁的弟子!」風無子解釋道。
中熱不知情的听到這里,都是露出吃驚之色,韓兄更是眉頭都皺了起來。只是等風無子將後來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眾人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這小子還算機靈,改名換姓不說,還不願和那朱莫有所交往。」江川河說道。
「是啊,如今的官宦人家,都大奸大惡之徒,至于那朱莫,更是叫人看不透。」黃英典也是嘆了一口氣。
韓兄知道了這前後的事情,也是一陣錯愕。自己這個佷子還沒有見過面,就給自己這麼多驚訝,要是見到真人,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帶給自己的。心里也是期盼起來,只是知道此事不能去打擾正陽道長,只好先憋在心里。
而此時的余風清,則是在經歷著另一種事情,估計他永遠也不會忘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