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乞顏青一早就爬了起來,余風清在這草原之中,自是十分謹慎,馬上就察覺到了。
「乞顏兄,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今天還要趕路,不多睡一會兒?」余風清揉揉眼楮,問道。可是就在乞顏青一回頭的一剎那,余風清就是發現,乞顏青竟是雙眼通紅。
「咦?!氣乞顏兄昨夜沒有睡好?」余風清又是問道。
「哦,不是。我,我就是這樣,經常睡覺起來就是不舒服,沒事的,過一會就好了。勞煩余大哥關心了。」笑了一下,就走開了。
余風清也不疑有他,也是爬起床來。二人在這家人家吃了早膳,就出發了。據乞顏青所說,他家離此處已經不遠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因為放牧,走遠了。
二人走了一段時間,乞顏青就是走不動了。余風清心里只道無奈,本來一個人趕路,又是有著一匹馬兒,哪知道變成現在這樣,可是多了一個累贅。若不是他對待自己真誠,還說出了鐵線蛇與風雷教的事情,他還真多不願意在與他同行了。
「我們歇一會吧。」既然已經是同伴,余風清自然不能任之不管了。
「嗯,好吧。」乞顏青只得訕笑一下,坐了下去。
余風清向著四處看了一下,見不遠處有一個水湖,便是說道︰「乞顏兄,我去取點水,你在這里休息一下吧。」說罷,就是走了過去。
乞顏青見余風清走開了,再也忍不住睡意,倒下去便是睡著了。草原上本來就是流水不多,此時已經是深秋,這北方就是更加缺水了。余風清拿起手中的水囊,灌上了滿滿的一壺。自己更是趴在湖水邊,痛痛快快喝了一通。
就在此時,在乞顏青頭頂之上,盤旋這兩只偌大的禿鷹。眼見下方有一個人睡倒在地上,就是俯沖而下,繞著乞顏青轉了起來。
可是乞顏青早就熟睡過去,哪里會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那畜生的獵物,余風清又是離這里很遠,自然也是看不到了。
只見那禿鷹忽地沖了下來,兩只巨大的爪子凌空抓了過來,抓住乞顏青的兩邊肩膀,又是沖上了天去。乞顏青肩膀吃痛之下,一下子大聲叫了出來,更是醒了過來,但是已經發現,自己到了半空之中。
「余大哥,救命啊!」一下子大聲叫了出來。
余風清還在路上,聞聲馬上發現了天上的一鷹一人,將水囊往腰間一放,拔腿就是跑了過去。腳尖點地,整個人凌空飛了起來,不過畢竟只是借助地面的反彈,只是到了幾丈高的地方,就不能再上升了。
余風清一臉平靜,瞬間拔出手里的長劍,迅速揮了過去。只見一道白芒閃過,那禿鷹哀鳴一聲,接著就是被分成了兩半。那緊緊抓住乞顏青的爪子,也是一松。余風清此時已經落到了地上,又是一陣助跑,再次跳了起來,剛好接住了半空之中的乞顏青。
乞顏青似乎是受了驚嚇,一下子抱住了余風清。
那種女兒身上才有的體香,更加明顯了!那身子緊貼著自己,柔若無骨,呼吸間更是吐氣如蘭!余風清心中再一次糊涂了,難道這人真的是個姑娘?可是向著脖子處看了過去,分明是個男人!
頓時又是覺得厭惡,到了地面之後,馬上松開了手。心道這人極有可能好那一口了,自己可不能與他走的太近。
「沒事吧?這草原上的禿鷹就是厲害,人都敢吃!」余風清說道。
「我沒事,多謝余大哥再一次相救!」乞顏青說道,臉上竟是一紅,可是看在余風清眼中,全身都是覺得一陣發麻,好像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余風清將水囊遞了過去,乞顏青便是喝了幾口水。二人正要上路,就听到一陣馬蹄聲。好像是一群人騎馬趕了過來,數量還是頗多。
「有人來了!」余風清說道。乞顏青正在好奇,四處張望,就見遠處濺起一陣煙霧。
「大哥!」乞顏青一下子叫了出來。余風清見此,便是知道,他的家人來了。等到見到那策馬而來的一群熱,余風清心中一動,那些人架勢頗大,看來這乞顏青也不是一般的人了。
只見乞顏青大步跑了過去,到了大約幾十丈處,就是各自停了下來。余風清倒是沒有他那般激動,慢慢走了過去。自是沒有看到,那些人神色的變化。
「余大哥,這位是我大哥。」見余風清走了過去,乞顏青介紹道。
那人先是一愣,接著抱拳說道︰「多謝這位兄弟對我家小弟的照顧,感激不盡!」同時下了馬來,站到乞顏青一旁。余風清這下可是感到奇怪了,怎麼這人好像有點害怕自己的弟弟呢!?
「乞顏兄,既然已經到了家,那我們便就此別過吧,告辭了。」心里不願意糾纏過多,余風清便欲走開。
「哎」乞顏青叫道︰「余大哥不要急,且稍等片刻。」
「哦?不知乞顏兄還有什麼事?」余風清皺著眉頭問道。
「哦,是這樣的。余大哥多次救我性命,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呢。再說了,你的馬也死了,怎麼也要再找一批。」乞顏青笑著說道。余風清聞言也是想了起來,心急走開,差點忘了這件事。
見余風清點了點頭,乞顏青看向自己的大哥,說道︰「大哥,余大哥為了救我,那馬兒都死了。你能不能讓出一匹來?」
「是的,聖……」卻是沒有叫出來,接道︰「小弟,我們這草原上,俊馬最多了。這位余兄弟要是喜歡什麼,就自己挑吧。」那漢子一揮手,倒是頗為大方。
「嗯,也好,那就多謝了。」余風清一拱手,向著那些馬兒看了過去。左右分辨了一下,卻是看不出個好歹來,心道也不用管太多,隨便挑一個就是。
正要說哈,就听那乞顏青說道︰「大哥,你們這里哪匹馬最好?」
「哦,我們是出來狩獵的,所待的馬都不是凡品。這位兄弟盡管挑選就是,保證不會叫你失望的。」那漢子說道。
「好,那我就要……」余風清還沒有說完,又听乞顏青說道︰「大哥,你的馬,是哪一匹?」
「這…這…」那漢子吞吐一下,竟是不想說。
眉頭一皺,乞顏青說道︰「大哥,余大哥可是多次救了我的性命,你可不能舍不得一匹馬。要是這麼小氣,還讓人以為我們很小氣呢。」
「哎!」搖了搖頭,漢子說道︰「不是我舍不得,而是我那馬兒脾氣倔得很,我現在都是沒用辦法徹底叫他服服帖帖,只怕這位兄弟也不行。」
余風清聞言,好奇之心大起,心道還有什麼馬,是自己降服不了的麼?!又是年少好勝,便是說道︰「叫讓在下試試吧!」
「好啊!好啊!」乞顏青拍手稱好。
那漢子帶著余風清走到一旁,到了一匹身材甚是高大黑馬旁邊,拍了拍馬兒的身子,只听那大馬抬頭嘶叫起來,氣勢甚是雄渾。
余風清縱使不懂相馬,也是忍不住要贊嘆一聲。緩緩走到馬兒身前,撫mo著那大馬的額頭。
「兄弟小心,這馬兒可是暴躁!」此話剛說出口,就見那大馬又是一聲嘶鳴,抬起了前提。對著身前的余風清,狠狠砸了下來。
眾人都是一陣驚呼,心道若是任由這馬兒踐踏下來,這人估計也是活不成了。更有心里不忍的人,直接閉上了眼楮。
很快,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余風清將手中的長劍投擲到地面上,插在泥土之中。雙掌迅速抬起,迎上了那落下來的鐵蹄。
「哈哈哈!」大笑三聲,余風清就這樣接住了那落下的馬蹄。
眾人一陣驚呼,都是別余風清的臂力折服了。心道在草原里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人有著如此大的臂力。
「兄弟好力氣!」那為首的漢子叫道。他哪里知道,余風清雙臂運氣內力,就是比這沉上數倍的東西,也是能輕易接下。
只見余風清松了手,任由那馬蹄落地,自己則是轉過身去,到了馬背之上。單手拉住馬韁,用力一抖,那馬兒就是飛快跑了起來。
一陣馬蹄聲響起,余風清已經走遠了。
「聖使大人!」余風清一走,那人就要跪拜下來。原來乞顏青自己先一步走上前去,向這些人出示了一個令牌,那些人立馬就知道了乞顏青的身份。
乞顏青身手一抬,沒有讓那個人跪倒下來。「不用多禮,你只要配合好我就行,不能把我的身份拆穿了。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此人乃是漢人,我不能在他面前泄露的身份。待會你們要竭力配合我,讓我留在他身邊。」
「是的,大人!」
余風清騎著馬兒,身子趴在馬背之上,左手撫mo著馬兒頭上的毛發。一開始那馬兒還是不停使喚,等過了片刻,就是老實下來了。到了此時,余風清已經是徹底降服了這批駿馬,心中不禁大感快慰,飛快繞著一塊地方奔馳起來,最後才是回到原來的地方。
「兄弟馴服了這畜生,它就送給你了。」那漢子說道。
「哈哈,如此就多謝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辭了,乞顏兄多保重!」說著,就要走開。
「余大哥且慢!」乞顏青又是叫了起來。
不等余風清說話,乞顏青說道︰「余大哥,我一路隨行到此,見識了余大哥的英勇武功,心中羨慕萬分。請余大哥收我為徒,叫我武功!」
「這…這怎麼可以!你知道我有要事要辦,也不方便帶一個人在身邊。」余風清說道。
「兄弟,你就答應吧。我們一家好幾個弟兄,可就是小弟他一個身體瘦弱。這草原上處處凶險,要事學了武功,也能好上很多的。還請這位兄弟答應吧!」說著,竟是跪拜下來。
「余大哥,你要去找東西,可是沒有帶路,也不知道在哪里啊!?」乞顏青又是說道。
這下算是說道余風清心坎里面了,想了半天,拿不定主意。
「余大哥放心,到時候我就會自己回來,不會讓余大哥麻煩的。」乞顏青又是說道。
想了片刻,余風清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也好。不過我自己也是年紀尚輕,哪里會教徒弟,拜師就免了吧。你跟著我,學一點手腳把式就是了。」
乞顏青聞言大喜,急道︰「謝謝余大哥了!」
與眾人告別,二人一人一騎,向著草原深處奔去。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其中一個漢子走上前來,跪倒在那為首之人的身前︰「王子殿下,他們是什麼人物,竟敢要了您的寶騎,要不要小的帶人追上去,把馬兒奪回來?」
「不用了!」那人一揮手,說道︰「既然是聖使大人,我還是要給點面子的。父親大人很是看重他們風雷教,我就不能與他們有沖突。而且今天的那個漢人明顯是個高手,我們是惹不得的。」
「王子,您坐騎沒了,咱們就回去吧。此處離漢人的地方已經不遠了,要是遇到他們,可就不好了。」那隨從又是說道。
「哼!漢人,遲早我們會打回去!」說罷,就是上了另外一匹馬,飛奔向草原的深處。
原來那人是蒙古大王的孩子,也就是王子。他們今日出來狩獵,沒想到會遇到余風清二人,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王子也是頗有陳府,沒有擺出一副王子的架子。
「余大哥,你慢一點!」乞顏青在後拼命抽打著座下的大馬,可是就是趕不上在前面飛奔的余風清。
「哈哈,不是我想快,是這個馬兒他壓根就跑步慢!」余風清的了神駒,心中大是高興。乞顏青無奈之下,只得死死地跟在後面。
「此處里風雷山已經不遠了,估計再有兩天的行程就到了。這里的人都是信奉風雷教,余大哥你是漢人,說話與我們不一樣,可要小心了。」乞顏青叮囑道。
余風清聞言點了點頭,心里也是慶幸,如果沒有帶著乞顏青,自己說不定有多少麻煩。一路上遇到如此多的蒙古人,還有他們的軍隊。若是自己被他們發現,估計就不能輕易擺月兌他們了。
就在這時,一路兵馬緩緩出現在他們身前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