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風清此時一來一回,縱是奔走極快,也是耽擱了不少的時間。而風無子與乞顏青又是一直趕路,直到第二日,快到晌午時分,三人才是再次相遇。見到余風清沒有意外,都是放下了心。
此時乞顏青還是一身男兒裝束,但風無子也已經知道她的女兒身份。到了一處地方,三人坐下歇息,風無子便是對著余風清問道︰「怎麼回事,現在可要與我說清了。」
余風清便是大抵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風無子聞言,心中登時清楚,這女子就是為了她而來的了。也沒有看出來,這小子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的。不過他一心與女人無意,倒也沒有什麼感覺,倒是後輩得了佳偶,心里也是歡喜。
三人沒有一點耽擱,終于在不久之後,到了恆州城內。余風清沒有直接去韓家,而是仍舊找到了雲龍鏢局。只是此次他們兄弟幾人都是不再家中,但那些留在家中的人也都是記得余風清。雖然余風清變了容貌,但是手上的長劍倒是一個標志。
他們于是就讓余風清在那里住下,其中更有人與余風清還是舊識,原本在第一次南下時舊識同行的伙伴。余風清也不拘束,坦然住下。問起了最近鏢局的事情如何,那人更是大喜地說了半天,大抵都是因為上次與別人並為一處,才有如此好的效果。
余風清在這里歇了一夜,第二日還是去了韓家,彼時風無子早就去了韓家。與乞顏青一同,到了韓家的大門外。似乎那人早就知道余風清要來,忙迎了上來,問道︰「敢問這位可是余風清公子?」
余風清點頭應道︰「正是在下,特想到府上拜訪。」
「既是公子,快快請進,老爺已經吩咐多時了。」管家毫不耽擱,將余風清引了進去。從大門里進入,來回迂回了一段路,才是到了里面的二門,最後及至中堂。
「哈哈,我是該稱呼你余公子,還是楊公子呢?」不是韓胤,倒是上次在此處遇到的那個老頭子。笑著迎了上來,招呼余風清二人進去。
余風清聞言,隨口說道︰「不敢由此一說,我自然還是姓余。」
「怎麼,這個楊姓,你就這樣丟掉了麼?」老者側目問道,倒是頗有不屑。
「我自有父親養育十年,怎可隨意更改了名字,縱使原來的稱呼,也只有我爹爹他一個人稱得,旁人是不能隨意亂叫的。」余風清針鋒相對。乞顏青已經在沿途之中,听說了余風清的事情,此時也是明了。
見老者沉默,余風清又是問道︰「敢問尊駕大名?不知韓胤前輩在何處?」
「無知小輩,韓胤也是你能叫的?!」老者大怒,就是欺身而來,又道︰「至于我的名字,說與你听又何妨,韓正宇就是老夫!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這個小子!」
余風清此時內力大增,見韓正宇到了自己身前,也是沒有慌亂,只是迅速側過身子,一掌迎了上去。沒有使出多少內勁,接力向後飄去。
韓正宇心里一驚,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掌竟是被躲了過去。要是去年的他,自然不能如此了,只是這其中的變化,又豈是別人能隨意猜測的。一掌未果,韓正宇也是老臉掛不住,收手而回,中心站了回去,哼道︰「武功倒是不錯,沒有辱沒我們韓家的臉!」
余風清心知自己說話過分了,正要謝罪,又是听他如此一說,心里又是一憤,月兌口而出︰「家師姓陸,我這一身本事可是與你們韓家沒有關系!」
「哦?這麼說來,你是不準備認我們了?!好,好!與你娘親真是一樣的脾氣。」說道最後,語氣竟是軟了下來。韓正宇想到自己的佷女,原本就是如親女兒一般,看著她留下的後人,哪里再有一絲怒氣。
余風清見此,也是一愣,又是听他隱約間言及自己的娘親,更是一怔,說道︰「還望前輩引薦,晚輩實在尋父心切。剛才晚輩對不住了!」說著,就是跪了下來,乞顏青也是隨著跪倒在地,行了幾個大禮。
「罷了,罷了!你也不要著急,大哥現如今還在外,估計這兩日就會回來。我知道你們在雲龍鏢局下榻,還是到這里吧。我知道你不想認我們,但是研兒九泉下若是有知,定然是希望你能回到這里的。」韓正宇又是說道。
余風清知道那‘研兒’就是自己娘親的小字,听他如此一說,也是沒有阻攔。便是答應在這里住下了。又是問及風無子的下落,卻是得知他已經不再這里了,已經南下而去。進來沿海一處,東瀛浪人四處惹事,自是前去相助了。就連韓星麒也是不再府中,一並前去了。
隨後自有丫鬟下人引路,到了一處客房,安排二人住下了。閑來無事,他們也不是一致待在屋中,也是四處看過幾次,正是這次,遇到了一個少女。
看到余風清二人,似乎很是吃驚,問道︰「你們是誰?怎麼到我家後院來了?」沒等余風清他們說話,又是見她問道︰「哦,你們誰是大姑姑的兒子?」又是沒等余風清他們說話,自己有事說起來︰「我只道了,肯定是你了!」手上拉的,卻是乞顏青。
「你可是我哥哥了,咱們可要好好親近親近。」拉著乞顏青,就是走到了一旁,倒是把余風清丟在原地,苦笑不得。細看那女子,倒是也是有著幾分姿色,一身粉紅的衣裳,更是平添幾分俏麗。靜時宛如枝頭鳥雀,動時更似扶風新柳,臉色紅潤,眉宇若黛。余風清看到此處,倒是覺得這個小丫頭頗為可愛,不似原本韓家人在心中的厭惡神色。
知道她說了許多的話,乞顏青才是有機會張口︰「小妹妹,你認錯人啦,那個才是你要找的人。」說著,指向了一旁的余風清,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丫頭聞言,看了一下兩人,似乎難以置信,登時又是羞得滿臉通紅。過了一會兒,才是說道︰「怎麼是這樣,他那麼難看!」此言一出,余風清倒是大窘了。乞顏青本來就是世上少有的女子,此時扮作男兒,更是平添幾分俊俏,余風清那里能與他相比。
「我听大哥說過你,還以為怎麼了不起呢!」嘟著小嘴,做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
余風清听聞此言,便是知道了此人的身份,連道︰「韓星麒是你大哥?」
「是啊!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只是他前不久又是出去了,就我一個人在家中了,好悶啊!」卻是捕捉痕跡地,多次看向乞顏青。
余風清卻是看到了這一幕,登時大笑出來,乞顏青見此,便是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也是羞得滿臉通紅。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余風清問道。
「為什麼要跟你說!」一言出了,又是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原來叫韓星萸。
「我說星萸妹妹,你是不是看上我這位兄弟了?」余風清出言無忌。
「你胡說什麼,仔細我告訴爹爹,一定要修理你!」韓星萸轉過臉去,滿臉通紅。余風清不知道,韓雄正是擔心女兒在外沾惹了一些不該認識的男子,才是叫她住在這小院之中。這里也是獨她一人在此,只是余風清他們不知詳情,闖到了這里。
乞顏青卻是走了上去,拉住韓星萸的手,又是叫她一陣不好意思,只是低著頭。乞顏青笑著說道︰「好妹子,我可不是什麼臭男人。姐姐可是和你一樣呢!」
韓星萸聞言一愣,低頭看向乞顏青拉著她的手,果真是和自己一樣,溫軟如玉,又是帶著細細的芬芳。他雖不曾與男子近交,但也是知道,男子是不會如此的。心里倒是不再害羞,可是倒是恍惚間,若有所失。
細看乞顏青的臉面,又是與剛才略有不同了。不再是男兒的俊秀,倒是女子的鐘靈之態,細眉如黛,兩眼更是明亮,便似那黑瑪瑙一般。姿態之美,更甚自己平日所見的一些姐妹,心中又是增添一絲喜歡。
「姐姐芳名,可要告訴我。」韓星萸說道。
乞顏青正要作答,一語未了,卻是听得有人叫道︰「好啊!我說那家的惡人,竟然敢私自闖到星萸妹妹的處所。小子膽子真大,還敢如此無禮!」
這下韓星萸聞言,大急,喝道︰「你們胡說什麼!這位是我姐姐,這位是我姑姑家的哥哥,有何不可!?」
「哼!你修要狡辯,我分明見著兩個大男人,那里有什麼姐姐妹妹的!我說你怎麼不讓我們進來,原來是和這小子私通了!」那人又是叫道。原來這些事家里的一些哥兒們,平日里都是愛戴韓星萸的美色,只是韓星萸從來不讓他們進了這個院子。此時他們乍見她與別的男子親熱,哪里忍得住,就是呼叫起來。
一幫人,足有十來人,一下子鑽了進來。這下韓星萸可是急了,哭著眼袋子說道︰「你們快出去,小心我告訴爹爹去!」
「還輪到你說,等過幾日大伯回來,我就說與他知道。」幾人看著乞顏青,橫在雙臂在胸前,喝道︰「你是哪里的兄弟?報上名來!倒是生了一副好面皮,莫不是假男人吧?」說著,幾人都是哈哈笑了出來。
「這難道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乞顏青問道,松開了韓星萸的手,此時說話已然是女子的聲音。那些人也是听了出來,可是依舊叫囂著︰「我說呢,原來真是個假男人,真姑娘。我們家好像沒有這樣的客人吧?」
也不知是哪個人,擔子也是大了一些,身手就朝著乞顏青手上模去,還笑著說道︰「讓哥兒來模一下,就知道是男人還是姑娘了。」
乞顏青哪里會吃這樣的虧,倒是笑著伸出了手,就在要踫到那人的時候,突然抬起手掌,輕輕拍了下去。只見那人大呼一聲,聲音可怕之極。左手拿捏著右邊的手腕,全身都是顫抖著。
清晰可見,一個鮮紅的手掌印記,慢慢現了出來。那人只覺得手腕處的經脈都是震斷而來一般,痛不欲生。韓星萸瞪大著眼楮看著這一切,剛才她還要提醒乞顏青小心,哪知轉眼間就是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好小子,你敢動手?!」一人陰著臉說道︰「這可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我們了。」他們在家中本來就是不許隨便打架,此時更是增添了一股氣勢。可是乞顏青哪里看在眼中,只是淡漠地看著這些人。接著,又是笑著看看韓星萸,示意她不要擔心。
韓星萸只是心里跳動不停,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又是看向余風清,自是希望他阻止。可是余風清儼然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哪里會去阻止他們。
那些人都是動了起來,有的拿起了長劍,有的就是赤手空拳沖了過來。可是忽然間,卻是不見了乞顏青的身影。接下來,只是听到連續不斷的幾聲哀嚎,又是看到乞顏青站到了原處。
那些人都是捂著臉頰,手上的兵器卻是都掉在地上,全部堆積在一起。就在這眨眼之間,乞顏青就是已經將他們身上的東西都卸了下來,還沒人給了一個耳郭子。
直到此時,他們才是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主了,也不猶豫,撂下狠話,就是走開了去。就連地上的十來柄長劍,也是沒有拿走了。
「哎,你又何必如此欺辱他們。」余風清走過來說道。
「哼!他們一個個目中無人,我沒讓他們掉下滿嘴的牙,就是已經留情了。大哥,你這些年吃了這麼多的苦,就是因他們而起,我教訓他們一下,也不過分。」乞顏青看著余風清說道。
韓星萸卻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這連個人,她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兩個人就似什麼都沒有做一般。這樣的手段,就是在幾個爺爺那里,也是沒有見到過。
「姐姐叫乞顏青,我本不是漢人,是蒙古人。」乞顏青又是拉著韓星萸的手說道。他往日在家中並無一個伴兒,此時遇到這樣一個小妹妹,難免心里喜歡。就這樣說了很長的話,才是回到住處。
而那些吃了虧的人,自是心里不甘,至于還有和風波,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