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風和應無雙跟隨者侍劍,從神女宮出來,沿著上來時的山路向下走去,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來到了山腰間的小木屋,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空中仍然漂舞著雪花,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周圍除了那些沒有生機的樹木外,仍舊是半尺厚的白雪,寒風呼呼地刮著,風聲響徹山間。[我搜小說網]
侍劍走進屋里,用火折子點亮了屋里的油燈,將帶來的食物放在了桌子上,又點亮了手提的燈籠,走了出來,說道︰「二位今晚就在這里再委屈一宿吧,屋里有些食物和水,可供二位充饑,小婢就此告辭了。」
凌笑風抱拳說道︰「多謝侍劍姑娘,請慢走,咱們後會有期。」
應無雙也說道︰「侍劍妹妹,你要多保重呀,以後我和風郎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嗯,我期待著,兩位也請多保重。」侍劍說完便消失在山林中。
凌笑風嘆了口氣,仰望著茫茫的大山,感慨起來,自己出身官武之家,十六歲時家門遭變,父母被仇人所害,自己從天堂一下子跌入了地獄,被迫流落江湖,這一切都是小翠造成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小翠倒是恨不起來,難道是還在懷念那份情嗎?凌笑風也迷茫起來,感覺自己也越來越看不透自己了。
「風郎,在想什麼呢,這麼投入。」應無雙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凌笑風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過去。」
應無雙說道︰「嗯,風郎,外面很冷,外面進屋去吧。」應無雙說完,走了進去,凌笑風哈了口氣,也走了進去。
這間木屋設計的的確很奇特,屋外是寒冷刺骨,屋內倒是溫暖舒心,他們解開身上的披風,掛在了衣架上,應無雙坐在了床上說道︰「風郎,桌子上有些食物,是剛才侍劍妹妹帶來的,坐下來吃點東西吧。」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點餓了,不知道侍劍姑娘帶來的是什麼好吃的。」說完凌笑風便在旁邊的長登上坐下了。
應無雙打開食物外面的包裹,說道︰「風郎,是一只燒雞和一些松果,侍劍妹妹人還真好,還專門給我們備了只燒雞,這回我們有口福了。」應無雙說完,撕了只雞腿遞給了凌笑風,自己也撕了塊肉放進嘴里,吃了起來。
凌笑風接過雞腿,也吃了起來,真沒想到燒雞原來竟是這麼的香,以前沒有吃過,只听說過,現在真的吃了起來,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呀。凌笑風吃完雞腿,又撕了塊肉吃起來,並說道︰「真好吃呀。」應無雙一邊吃著雞頭一邊說道︰「風郎,好吃吧。」
凌笑風點了點頭。應無雙又問道︰「風郎,你知道燒雞的來歷嗎?」
凌笑風說道︰「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吃,沒想到會這麼的好吃。」凌笑風說完,又撕了塊肉放進了嘴里。
應無雙打趣道︰「真沒想到呀,天下武功第一的武當大俠凌笑風竟然連這也不知道。」
凌笑風听了後感到有些委屈,便說道︰「那又怎麼啦,我又不是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呀,那就只好來請教你應女俠了。」
應無雙挺了挺胸,擺出一副先生的派頭說道︰「好吧,那就讓本女俠告訴你吧,燒雞又叫‘叫花雞’,是我們大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發明的,朱元璋未做皇帝前,曾經做過乞丐和尚,叫花雞是他做乞丐時發明的,因此叫做‘叫花雞’,做法很簡單,而且非常的好吃,後來朱元璋登基做了皇帝,叫花雞又被稱作‘皇帝雞’,意思就是皇帝發明的,知道了吧?」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沒想到小小的燒雞竟會有這麼高的來歷。」
應無雙又撕了一塊肉遞給了凌笑風說道︰「給,風郎,這是叫花雞的精粹‘雞’。」
凌笑風接過雞驚訝道︰「什麼,雞是叫花雞的精粹?」
應無雙看著凌笑風不相信的樣子說道︰「是呀,叫花雞最好吃的就是雞頭和雞,雞頭已經被我剛才吃了,這剩下的雞就是你的了。」
凌笑風還有些疑問,說道︰「是嗎?那我可真的要嘗嘗了。」說完凌笑風就吃了起來。
吃完後,凌笑風就贊嘆起來,「沒錯,真的很好吃耶,肥而不膩,吃起來比雞腿還要強上好幾倍呀,應該算是人間美味了,簡直可以和熊掌媲美了。」
「格格」應無雙笑出聲來,說道︰「真沒想到呀,凌大俠會給出這麼高的評價,實在難得呀,好吧,那咱們以後就定下規矩,以後如果再吃叫花雞,雞頭歸我,雞歸你。」
凌笑風爽朗地說道︰「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應無雙拿起桌子上的水袋,擰開了口,喝了口水說道︰「風郎,喝口水吧,這水很甜的。」說完便把水袋遞給了凌笑風。
凌笑風接過水袋,也喝了口水,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水真的很甘很甜,也很清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天山聖女峰沐顏池里的泉水,所以才會這麼甘甜清涼。」
應無雙听了後說道︰「風郎,那可是天下第一泉水呀,听說人喝了可以終身無大疾,我們真的很幸運呀。」
凌笑風說道︰「是呀,我們真的不虛此行呀,我服食雪山田雞而終身百毒不侵,你服食天山雪蓮而終身容顏不老,現在我們又喝了這天下第一的沐顏池泉水,可終身不再患疾,這真的要感謝雲母前輩呀,她把天山三寶都給了我們,如此大恩,我們可終身難報呀。」
應無雙說道︰「風郎,你說的不錯,如此大恩,我們的確終身難報。」應無雙峰回一轉又說道︰「風郎,我們不光要感謝雲母前輩,還要感謝其他兩個人呢。」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是呀,你是說侍劍侍琴兩位姑娘嗎?」
應無雙搖了搖頭,凌笑風有些疑問,又說道︰「那雙姐是指的哪兩個人?」
應無雙說道︰「是唐氏兄弟呀。」
一語驚醒夢中人,凌笑風連忙點頭說道︰「不錯,雙姐說的很對,如果不是他們兄弟使詐用毒,咱們也不會去雪山派求醫,經石師兄指薦,我們才上天山,因果循環,說實話,還真的為他們兄弟記上一大功呢。」
應無雙說道︰「那風郎,如果我們下次再遇到唐氏兄弟,我們就不能殺他們了,他們兄弟可對我二人有引領之恩呀。」
凌笑風看著應無雙,感到有些奇怪,說道︰「這可不是嫉惡如仇的應女俠的風格呀,應女俠怎麼也會起菩薩心腸了,這可不是應女俠行俠仗義的本色呀。」
應無雙嘟囔著嘴說道︰「是呀,我這個行俠仗義的女俠和你這個武當大俠比起來,就微不足道了,你不覺得唐氏兄弟算是有恩于我們嗎?」
凌笑風又喝了一口泉水說道︰「好吧,算是吧,下次如果再遇到唐氏兄弟,我不殺他們,就將他們擒住,押解到四川唐門,交由唐展老前輩處置。上天有好生之德,畢竟他們兄弟不是天煞教的主謀,只是受了魔教的誘惑而已。」
應無雙說道︰「是呀,有恩不報非君子,這才是你武當大俠的英雄本色呀。」
凌笑風看著應無雙說道︰「雙姐你這是夸我嗎?」
應無雙瞪了凌笑風一眼說道︰「是呀,難道還是在罵你嗎。」應無雙說完,從懷里掏出本‘素女心經’說道︰「雲母前輩送給我這本經書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書,雲母前輩說她們神女宮都是女流,用不著這本書,就送給了我,難道說什麼武功秘笈嗎?」
凌笑風說道︰「嗯,應該是吧,那你翻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應無雙就翻開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臉漲的通紅,說道︰「雲母前輩也真是老來不正經了,這是什麼武功秘笈呀,簡直就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婬穢書嗎。」
凌笑風問道︰「是嗎?」
應無雙撅著嘴說道︰「是呀,不信你自己看看。」說完,將書遞給了凌笑風。
凌笑風接過書,翻開看了起來,書上畫的是一對對赤身的男女的畫面,擺弄的是一個個不同的姿勢,似活生活現的,仿佛讓人進入畫境一般,讓人看了心里總有一種亢奮,如同自己身臨其境一般,難怪應無雙看了後會面紅耳赤,叫囂道說是婬穢的書。凌笑風仔細地看了一遍,端詳出了此書的本意,原來這竟是一本密宗絕學,玉女雙修功。凌笑風就對應無雙說道︰「不錯,雙姐,這正是一本武功秘笈,武林絕學。」
應無雙有些奇怪,說道︰「風郎,你不會弄錯吧?」
凌笑風說道︰「不會,雙姐,你听說過密宗的‘雙修功’嗎?」
應無雙說道︰「听說過呀,那可是佛門密宗的絕學呀,又叫‘參歡喜佛’,密宗的和尚們有的也真是不正經,皈依了佛門,不去虔心參佛,卻專門去找良家女子行男女苟且之事,而去進行研究,而且花樣眾多,色戒,可是佛門第二大戒呀,這幫不正經的和尚們也不懼祖規寺律,如此造次,如果佛祖釋迦牟尼還活著,非被他的這些徒子徒孫們氣的死上百次不可。[我搜小說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們還真的創出了天下間男女共同修練的奇功。風郎,你難道說就是此書嗎?」
凌笑風點頭說道︰「是的,正是此書,不過我有點奇怪?」
應無雙看著凌笑風的樣子說道︰「風郎,你奇怪什麼呀?」
凌笑風說道︰「雙姐,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呀?」
應無雙臉又紅了起來,說道︰「我是听二娘說的。」
凌笑風又問道︰「怎麼,應堡主還有偏房嗎?」
應無雙急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是我們府里管家忠叔的妻子,我們平常都稱呼她‘二娘’,她待我很好的,就是她告訴我的,她對江湖上的事很老道的。」
凌笑風說道︰「看來應家堡還是藏龍臥虎之地呀,一個下人就知道這麼多的江湖事。」
應無雙自豪地說道︰「那當然了,我們應家堡即是武林世家,又是朝廷勛貴,下人當然也不是等閑之輩呀。」
凌笑風瞄了應無雙一眼說道︰「那我豈不是高攀了嗎?」
應無雙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說道︰「是呀,那本小姐只能委屈了,便宜你了。」
凌笑風說道︰「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呀。」
應無雙說道︰「那你以後可要對我好呀。」
凌笑風抱拳說道︰「遵命。」
應無雙岔開話題說道︰「風郎,此書怎麼會在神女宮呢,雲母前輩怎麼不自己修練呢?」
凌笑風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此功需要男女二人雙練,雲母前輩在江湖上又依清純閑隱著稱,怎麼能夠去修練呢,如果練了,豈不是毀了前輩二十年的名聲了嗎。」
應無雙點點頭說道︰「所以雲母前輩就送給我們了。」
凌笑風說道︰「是呀,神女宮沒有男丁,也禁止收男弟子,秘笈留在神女宮也只是一個擺設,所以,雲母前輩就借花獻佛,送給我們了。」
應無雙說道︰「不錯,看來前輩以前也有過一段令人羨慕的往事呀,人間有情,前輩也不是聖人呀。」
凌笑風在應無雙的身邊坐了下來,說道︰「雙姐,你相信女人能經得住真情的誘惑嗎?」
應無雙听出了凌笑風的話里有話,臉又紅了起來,低著頭,不知該作何回答。凌笑風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應無雙則順勢倒在了凌笑風的懷里,凌笑風的手開始不安地在應無雙的身上游走,嘴唇向應無雙的唇上吻了過去,應無雙也應了上去,神經細胞相接,二人全身如電擊一般,二人的雙手分別在對方的身上用力地搓揉著,呼吸急促起來,發出了柔和的申吟聲。原始的野性戰勝了世俗的矜持,二人迅速寬衣解帶,結合在床上,此刻二人已心靈相通,經書上的圖譜在他們二人的腦海里徘徊,遵循著書上有節奏的旋律,凌笑風則進行了猛烈地攻擊,應無雙則相應配合著發出了高亢的申吟聲,他們演練著不同的姿勢,體驗著從來沒有過的快感,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高潮。天明時分,二人才結束酣戰,相擁著平靜地睡去。
二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近中午,凌笑風下了床,穿好衣服在長登上坐了下來,應無雙也伸了伸懶腰,披了件衣服下了床。二人纏綿了一夜,都得到了身體和精神上的慰藉,應無雙走到凌笑風的身邊,也坐了下來,說道︰「風郎,真沒有想到,素女心經果真是奇妙無比,密宗的和尚們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男女之事竟被他們慘透了如此高的玄機,他們也應該算是世間奇人了。」
凌笑風模著應無雙的手說道︰「是呀,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虔心研究,也終得成果,沒想到男女之事竟是這麼的奇妙,而且快樂無窮。」
應無雙說道︰「我也體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了。」
凌笑風點了點頭,應無雙問道︰「風郎,你累嗎?」
凌笑風搖了搖頭說道︰「不累,而且感覺到當時是越戰越勇。」
應無雙听了後心里更加滿足了,就站了起來,在凌笑風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披在肩上的衣服則滑落在地上。
凌笑風彎身拾起衣服,說道︰「雙姐,穿上衣服吧,天很涼的。」說完站了起來,將衣服披在了應無雙的肩上。
應無雙點了點頭,就將衣服穿在了身上,說道︰「風郎,這地方真好,很適合人隱居,我真想和你就此隱居在這里,不再過問江湖之事,過屬于我們自己的二人生活。」
凌笑風嘆了口氣說道︰「是呀,我也想呀,可是我身負血海深仇,天煞教又在荼毒武林,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放棄武林大義,和深仇大恨,如果這樣的話,我怎麼對得起泉下有知的父母和恩師對我的一番栽培,我自己也不會心安的,更不會原諒自己的。」
應無雙自責地說道︰「風郎,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凌笑風拍了拍應無雙的肩膀說道︰「我答應你,等我消滅了天煞教,手刃了仇人,天下太平之時,一定會和你尋找一片清靜之地,過屬于我們自己的生活,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事。」
應無雙問道︰「到時候你會舍得放棄所得的榮譽和地位嗎?」
凌笑風說道︰「榮譽和地位都是虛名,人生在世,只為一漂,為了你,我皆可以放棄。」
應無雙感動地掉下了眼淚,說道︰「風郎,我相信你。」
凌笑風搖了搖頭,伸手為應無雙擦掉了淚珠,說道︰「雙姐,你們女人怎麼這麼愛掉眼淚呀,這好像也是你們女人的一種秘密武器呀。」
應無雙哼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激動就會流眼淚。」
凌笑風嘆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在屋里來回踱步。
應無雙向外面看了看說道︰「風郎,你餓嗎?桌子上還有些松果,咱們吃些就趕緊下山吧,不然天黑前我們就趕不到山下了,又要在這荒郊野嶺度過一夜了,山下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呢。」
凌笑風停止了踱步,說道︰「雙姐說的是呀,咱們還要趕路呢。」
他們就簡單地吃了些松果,喝了些剩下的泉水,又收拾了一下屋里,就沿著上山時所走的路徑向山下走去。
他們一路上有說有笑地向山下走去,到了山下時,天氣也暖和起來,天色也暗了下來,他們便向農戶家走去。到了農家時,老翁夫婦已在門外站著呢,老翁笑眯眯地說道︰「兩位興高采烈地回來,定是事情已經辦妥了。」
應無雙問道︰「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們事情已經辦妥了?」
老翁捋了捋胡子說道︰「如果事情沒有辦妥,兩位會這麼高興嗎?」
凌笑風點點頭說道︰「是呀,真是托了你老的吉言呀,事情辦的很順利。」
老婦人瞅了老翁一眼說道︰「哎呀,老頭子,你光顧著說話,怎麼不讓兩位進屋呀。」
老翁拍拍頭說道︰「你看我,光知道問長問東,竟忘了讓兩位進屋了,對不住了,兩位,快屋里請。」
四人便走進屋里,在一張桌子旁,圍著坐了下來。老婦人說道︰「兩位該餓了吧,老頭子算準了你們今天會回來,所以一大早上山打了只野兔和只山雞回來,我已經做好了,在鍋里熱著呢,你們先坐著,我去端去。」說完老婦人站了起來,向廚房走去。
凌笑風抱拳說道︰「多謝老人家了。」
老翁搖了搖頭說道︰「大俠不必客氣,你大病初愈,該吃些野味進補一下。」
凌笑風听了有些奇怪,說道︰「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是大病初愈呀?」
老翁捋了捋胡子說道︰「三天前你們二人到老朽這里的時候,大俠你面色青黑,呼吸不勻,定是中了毒,而且還是巨毒,不然不會到天山來的,現在看你面色紅潤,呼吸平靜,定是體內的巨毒已清除,兩位,老朽說的對吧?」
凌笑風點點頭說道︰「老人家,你說的很對。」
應無雙問道︰「老人家,你怎麼觀察的這麼細致呀,看來你老也不是一般人呀。」
老翁笑吟吟地說道︰「姑娘說笑了,老朽以前可以說不是,現在可是天下間最普通的人了,這是我多年來留下的老習慣,遇事總要弄個明白。」
這時老婦人端著晚飯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在桌子上,瞅了老翁一眼說道︰「老頭子,咱們都離開江湖二十多年了,你又把你那套行頭搬出來了,還想重出江湖呀。」
老翁急忙辯解道︰「哪有呀,我只是說說而已嘛。」
老婦人說道︰「還說說呢,你這麼一說,不是把你醫仙的老底說出來了。」
凌笑風听出了眉目,急忙站起來垂首拜道︰「原來是兩位前輩隱居在此,晚輩凌笑風有眼不識荊,沒能認出老前輩,請老前輩恕罪。」
兩位急忙站了起來,扶凌笑風坐了下來,說道︰「凌大俠不必行此大禮,老朽怎擔待的起呀,老朽夫婦在此隱居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既然話已經說白,老朽就告訴大俠吧,老朽是藥王谷的人,名叫安子雷,江湖上人稱‘醫仙’,老婆子是……」
應無雙打斷安子雷的話說道︰「原來前輩就是藥王谷‘醫仙安子雷’呀。」
安子雷奇怪地問道︰「姑娘難道也知道老朽嗎?」
應無雙說道︰「我是听家父說的,前輩醫術高明,救死扶傷,名揚天下,不知道為何卻突然在二十多年前消失了,原來前輩竟隱居在此了。」應無雙又面向老婦人說道︰「那婆婆應該就是‘五毒門’的‘毒婦沈雪清’了?」
沈雪清點點頭說道︰「正是老婆子,姑娘也知道老婆子嗎?」
應無雙點點頭說道︰「我听家父說的,你和前輩二人一個解毒一個下毒,不過婆婆你下的毒前輩卻都能解得。」
安子雷听了後會意地點了點頭,沈雪清看著安子雷的樣子說道︰「老頭子,你也別得意,三天前凌大俠來時,你既然知道凌大俠已經中了毒,你怎麼不替凌大俠解毒呀?」
安子雷嘆了口氣說道︰「老婆子,你又來了,我雖然號稱醫仙,能解百毒,但一百零一毒我就不能為力了。」安子雷又轉向凌笑風說道︰「大俠中的是不是四川唐門的‘十花毒’?」
凌笑風說道︰「晚輩中的正是唐門的‘十花毒’。」
安子雷點點頭說道︰「三天前老朽就已經看出來了,此毒在中原無藥可解,就是老朽也無能為力,唯有神女宮的‘雪山田雞’可解此毒,沒想到雲母靈姬倒也大義,將神女宮的真宮之寶給予大俠解毒,大俠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呀。」
沈雪清說道︰「老頭子,你今天終于說出有你不能解的毒了,你這‘醫仙’的招牌該換了吧。」
安子雷搖搖頭說道︰「老婆子呀,你到現在還給我計較呀,自從打算和你隱居的那天起,我就已經不是什麼‘醫仙’了,你以後就不要和我斗嘴了,今天難得有緣,你去把我那瓶珍藏二十多年的‘竹葉青’拿來,今晚我要和凌大俠好好地喝上幾杯。」
沈雪清說道︰「誰讓你整天說比我醫術高明呀。」
安子雷嘆了口氣說道︰「好啦,我以後不說了。」
沈雪清說道︰「就怕你死性不改呀。」說完向里屋走去。
安子雷又是搖頭又是嘆氣,說道︰「我們倆是斗技斗了半輩子,斗嘴斗了一輩子呀。」
凌笑風和應無雙相互對望了一下,在心里偷偷地笑了起來,也不敢笑出聲,以免對前輩不敬。
沈雪清從里屋拿著酒走了出來,安子雷接過酒,倒了四杯酒,說道︰「凌大俠,老朽雖說已經退隱江湖多年,但江湖上的事老朽還是略知一二的,近年來天煞教興起,欲要稱霸武林,最近听說有一個青年俠士竟然公開向天煞教挑戰,此膽氣實在令老朽佩服,如果老朽沒有看錯,應該就是凌大俠你吧?」
凌笑風點頭說道︰「正是晚輩,前輩真是目光如炬呀。」
安子雷端起酒杯說道︰「凌大俠過獎了,就憑這老朽也該敬你一杯。」
凌笑風也端起酒杯說道︰「前輩請。」二人一起飲了下去。
安子雷打量了凌笑風一番說道︰「凌大俠,令尊可是‘鐵面神捕凌振’呀?」
凌笑風抱拳說道︰「正是家父。」
安子雷捋了捋胡子說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呀,說起來,老朽和令尊還有數面之緣呢。」
凌笑風說道︰「原來前輩也識得家父呀。」
安子雷說道︰「何只識得,老朽還救過令尊呢,說起來事情也快三十年了,那時大俠你還沒有出生呢,令尊追捕要犯,被歹人暗算中毒,幸得老朽當時正好經過那里,就出手為令尊解毒療傷,令尊才得以平安。」
凌笑風听了後急忙跪了下來,拜道︰「晚輩謝前輩救了家父,請前輩受我一拜。」說完去行大禮。
安子雷急忙扶起凌笑風說道︰「這使不得呀,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快坐下。」
凌笑風道了聲謝,又坐了下來。
「只是幾年前遭遇了毒手,可惜了一世英名呀。」安子雷嘆息道,又搖了搖頭,怕引起凌笑風的傷心,便不再說下去了。
沈雪清向應無雙說道︰「姑娘,你可是應家堡的人呀?」
應無雙有些好奇,說道︰「是呀,婆婆你怎麼知道的呀?」
沈雪清指了指應無雙的佩劍說道︰「姑娘劍柄上寫著‘應家堡’三個字,所以老婆子便斷定姑娘是應家堡的人。」
應無雙點點頭說道︰「婆婆說得對,小女名叫應無雙,家父是應家堡堡主應耀天。」
沈雪清說道︰「原來是勛爵之後呀,倒是老婆子失敬了。」
應無雙說道︰「婆婆,你也善于觀察呀。」
沈雪清咳了一聲說道︰「老頭子剛才不是說了嗎,這是我們多年來留下的老習慣。」沈雪清又看了看二人說道︰「應姑娘和凌大俠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應無雙羞紅了臉,說道︰「婆婆,你取笑我了。」
沈雪清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說道︰「老婆子是不會取笑人的,咱們四人就同飲一杯吧,願無雙姑娘和凌大俠能夠白頭偕老。」
應無雙端起酒杯說道︰「無雙謝過婆婆。」凌笑風和安子雷也端起酒杯,四人飲了下去。
安子雷放下酒杯,向凌笑風問道︰「凌大俠,你的馬是什麼品種呀,怎麼還會喝酒,而且一次還要喝上十斤,老朽三天前就感到奇怪,沒有來得及討教你,今晚借話,就向你問個明白。」
凌笑風說道︰「此馬名叫‘烈風’,是波斯名馬,听說從小與酒結緣,而且酒量驚人,原本是天煞教魔頭傲清的坐騎,晚輩也是偶然得到此寶馬的。」
安子雷好像明白了什麼,說道︰「原來如此呀,如果是普通的馬,別說是喝上十斤酒,就是一斤不使它醉倒,也會水草不進的,此馬和大俠,真是寶馬配英雄呀。」
沈雪清拍了安子雷一下說道︰「老頭子,你別光顧著說話,怎麼不讓他們二人吃肉呀,你看,肉都快涼了。」
安子雷拍了拍額頭說道︰「哦,對、對、對,你們看我,光知道敘話,倒怠慢了二位了,二位快請,嘗嘗老婆子的手藝如何?」
二人道了聲多謝,就動起筷子來。
應無雙邊吃邊贊嘆道︰「婆婆,你做的真好吃,酒香肉更香,真是天下名味呀。」
沈雪清說道︰「哪有這麼好呀。」
應無雙連忙說道︰「真的有這麼好,婆婆,你的手藝可比皇宮里的御廚還好呢。」
沈雪清臉上堆起了笑容,說道︰「姑娘你真會夸獎人,我怎麼敢和皇宮的御廚相比呢,就這麼一點手藝,好吃就多吃點吧。」
應無雙手沒有停下,一邊吃一邊點頭。
沈雪清向安子雷說道︰「老頭子,和你在一起幾十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夸過我呢。」
安子雷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老婆子,你怎麼又來了,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每天都在夸你呀。」
沈雪清說道︰「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夸我呀,你呀,只會騙人。」
安子雷說道︰「老婆子,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沈雪清也放下筷子說道︰「怎麼,當著兩位後輩的面就不敢承認了,三十年前你不是連哄帶騙將老娘騙到手,害的老娘失身給了你,不然老娘才不跟你過呢,老娘當年也是江湖獨秀一枝花呀。」
安子雷嘆了聲氣說道︰「老婆子,這都是多少年的舊事了,你怎麼又提起來了,在兩位小輩面前,你是存心不讓我下台呀。」
沈雪清說道︰「怎麼,做過的事還怕人說呀。」
安子雷又是搖頭又是嘆氣,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凌笑風和應無雙相互對望了一下,心里明鏡的,也不好去插嘴,只得眼看著安子雷受氣。
沈雪清說完後,也出了氣,對凌笑風二人說道︰「兩位別介意,我和老頭子經常斗嘴的,來,吃菜。」
應無雙說道︰「婆婆,你是不是經常欺負前輩呀?」
沈雪清說道︰「我哪敢呀,平常只要他不欺負我,就是謝天謝地了。」
安子雷說道︰「老婆子,這都明擺著呢,你還強詞奪理呀。」
凌笑風和應無雙都會意地笑了,沈雪清仍舊說道︰「肯定是你欺負我呀。」
安子雷說道︰「不和你說了。」說完後端起酒杯,向凌笑風說道︰「凌大俠,咱們接著喝酒。」
凌笑風也端起酒杯說道︰「前輩請。」二人又喝了下去。
待四人酒飽飯足後,天色已近午夜,沈雪清將碗筷收去,端來了茶,四人喝著茶又閑聊了一會兒。最後沈雪清說道︰「老頭子,時候也不早了,也該讓他們休息了,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來日方長,以後有時間在好好聊吧。」
安子雷說道︰「對,是該休息了,老朽雖說興致未盡,但明天還有正事要做呢。」安子雷站起身來,又說道︰「二位請隨老朽來。」說完拿起油燈,一手護著燈火,向里屋走去。二人站起身來,隨著安子雷向里面走去。
進了里屋,安子雷將油燈放在桌台上,說道︰「二位今晚就在這屋休息吧,山野之地,實在簡陋,二位只能委屈一宿了。」
凌笑風打量了一下房間說道︰「這里已經很好了,多謝前輩了。」
安子雷搖了搖頭,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三人向外望去,只見沈雪清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說道︰「你們就趁水熱洗洗腳吧。」沈雪清將水盆放在了地上。
應無雙感動地說道︰「婆婆你真好。」
沈雪清笑著說道︰「姑娘,你的嘴真甜,我和老頭子在一起已經幾十年了,他可從來沒有說過我一次好呀。」沈雪清說完,瞅了安子雷一眼。
安子雷听了後搖了搖頭說道︰「老婆子,你怎麼又來了,咱們還是不要打攪他們了,讓他們早點休息吧。」又向凌笑風說道︰「我和老婆子就住在隔壁,夜里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叫我們。」
凌笑風說道︰「前輩,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嗯」
安子雷二人便走了出來,順便關上了門。
凌笑風二人便洗了洗腳,月兌去外衣,坐在了床上,應無雙拿出那本‘素女心經’說道︰「風郎,咱們今晚再來演練一番如何,經過昨晚一夜的演練,我感覺自己的功力又增進了不少。」
凌笑風也似有同感地說道︰「是的,我也感覺真氣比以前更加順暢了,二人雙修此功的確受益匪淺,不過今晚不行,前輩他們就住在隔壁,你難道不怕驚擾了他們呀。」
應無雙听了後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噢,風郎,那算了,咱們休息吧。」
凌笑風站起了身,將油燈吹滅了。
二人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二人穿好衣服,便向前屋走去。到了前屋,安子雷已經在哪里坐著了,正在品著茶,凌笑風說道︰「前輩起得很早呀。」
安子雷點了點頭,將茶杯放在了一邊說道︰「你們先去洗洗臉,好過來吃早飯。」
二人便出去洗漱了一番,又走了回來,圍著桌子坐下了,沈雪清端來了早飯,二人就簡單地吃了一些,就要告辭了。
安子雷嘆了口氣說道︰「老朽知道你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也不能留你們多住些時日,以後你們如果有需要老朽的地方,就盡管來找老朽,老朽定會全力幫助你們的。」
凌笑風抱拳說道︰「那晚輩就先謝過前輩了。」
應無雙拿來了包袱,凌笑風取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請前輩笑納。」
安子雷將銀子推給凌笑風說道︰「凌大俠你這麼說就見外了,老朽二人在此隱居,銀子是用不著的,你還是帶在身上吧,日後定有所用。」
凌笑風便不再推卻,拿起行李和佩劍向外走去。
沈雪清看著應無雙說道︰「姑娘,雖然咱娘倆認識時間不長,但老婆子還真有點舍不得你呢。」
應無雙握著沈雪清的手說道︰「婆婆,我也有點舍不得你呀,你做的飯菜太好吃了,以後有時間我會經常回來看望你們的。」
沈雪清點了點頭,安子雷牽來了烈風馬,將馬韁交到了凌笑風的手上,凌笑風翻身上了馬,應無雙也松開了沈雪清的手,在凌笑風的手拉下上了馬,凌笑風抱拳說道︰「前輩,婆婆,時辰不早了,我們就此別過了。」
安子雷也抱拳說道︰「你們要多保重呀,老朽二人就不遠送了。」
「告辭」
凌笑風雙腿一夾馬肚,烈風便向前方奔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曠野里。
烈風載著二人向東南方向跑了數百里的路,來到一片水草地,烈風自動放慢了步子,應無雙說道︰「風郎,咱們停下休息一會兒吧,馬兒也餓了,讓它吃些青草,咱們也好踩踩草地呀。」
凌笑風說道︰「好吧,烈風腳步慢了,定是餓了,咱們就休息一會兒,等烈風吃飽了在趕路。」凌笑風說完,雙手一勒馬韁,烈風嘶叫了一聲,停下了步子,二人下了馬,凌笑風松開了馬韁,任憑它自由地活動。
凌笑風躺在了草地上,呼吸者新鮮的空氣,仰望著藍天白雲,空中偶爾也有一些孤雁飛過。應無雙也坐在了草地上,看著凌笑風問道︰「風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凌笑風轉過臉說道︰「這里應該是蒙古草原的最西端漠西了。」
應無雙說道︰「風郎,這里的草好青呀,天好藍呀,白雲飄飄,和風徐徐。」
凌笑風坐了起來說道︰「是呀,這里空氣清新,沒有市集的喧嘩,武林的紛爭,江湖的殺戮,真是一片人間淨土呀。」
應無雙說道︰「風郎,你不知道,三年前我隨父親陪當今皇上秋闈狩獵,第一次到大草原,當時我感覺到一切都是新鮮的,也是從那一天起,我就喜歡上了草原。」
凌笑風說道︰「草原上的牧民每天清早趕牛羊出圈,日落時在趕牛羊進圈,回到家里有熱飯可吃,也不用考慮太多的事情,日子過得倒也其樂融融,其實這才是人們應該追求的生活。」
應無雙說道︰「風郎,我也想過這種生活,只是你肩上的責任太多了。」
凌笑風撫模著應無雙的手說道︰「雙姐,我們以後會有這樣一天的。」
應無雙點了點頭說道︰「風郎,你說得對,我相信上天對我們也是公平的。」
凌笑風站了起來,說道︰「想想真羨慕他們,為何我們卻生在武林官宦之家呢。」
應無雙說道︰「風郎,這是上天注定的,不是有我們的意識所決定的,還是現實點吧,想想我們眼前的事情吧。」
凌笑風嘆了口氣說道︰「是呀,雙姐,是我想得太出格了。」
應無雙也站了起來,說道︰「也不是呀,風郎,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既然上天這樣安排我們,就必然有他的道理,否則武林中就少了一個大俠客了。」
凌笑風轉過身來,說道︰「雙姐,我們想得太多了,也太遠了,還是想想現在吧。」
應無雙點了點頭,凌笑風又說道︰「想想前輩他們,青年時在江湖上是多麼的風光,後來還是退隱了江湖,做了隅翁。」
應無雙說道︰「我曾听家父說過,當年前輩在江湖上醫技滿天下,名聲響徹海內外,藥王谷也因為前輩的名號而成為江湖上響當當的門派,後來前輩歸隱了,藥王谷也就漸漸地淡出了武林的事業。婆婆三十年前更是名震江湖,那時武林中人誰不知道江湖第一美人、毒婦沈雪清呀,艷技滿天下,後來都---」應無雙不再說下去了。
凌笑風說道︰「是呀,年輕時任憑你多麼的風光無限,到後來也都會平淡收場的。」
應無雙說道︰「風郎,你是不是想到結局了?」
凌笑風沉默了,沒有說話。
應無雙說道︰「風郎,那是後話了,現在還是想想我們接下來的酒泉之行吧。」
凌笑風點了點頭,這時烈風走到了凌笑風的身旁,凌笑風看著烈風的樣子說道︰「老伙計,你是不是吃飽了呀?」
烈風哼了兩聲,並咳了磕頭。
凌笑風拍著烈風的頭說道︰「好伙計,你既然吃飽了,那我們就繼續趕路吧。」說完手抓住馬韁,翻身上了馬背上,應無雙看狀也走了過來,在凌笑風的拉扶下也上了馬背,說道︰「風郎,咱們現在就去酒泉嗎?」
凌笑風搖了搖頭說道︰「不,現在離我和金啟生約斗的日子還尚有些時日,咱們先去雪山派,以免石師兄他們掛懷,隨後再去酒泉。」
應無雙點點頭說道︰「對,咱們還是先去報個平安吧。」烈風便向雪山派的方向跑去,他們還不知道,接下來雪山派將遭受著一場門變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