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凌笑風和冷面煞星出了成都府,騎馬一路向東行去,一邊趕路一邊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呀。[全文字首發]
這天,他們二人來到了重慶府,重慶府位于四川東部,東接湖廣,過了重慶府向東沿江而下,過了巫山,就進入了湖北境內,武當山就遙遙在望了。
二人進了重慶府城里,下了馬,牽著馬沿著大街向里面走去,他們二人走到一家名叫‘廣來酒樓’的門前停下了步子,兩個站在門前的小兒看到來了客人,急忙跑到二人跟前,一個小二說道︰「兩位爺是住店還是吃飯呢?」
凌笑風說道︰「我們是來喝酒吃飯的,不知道還有沒有位子呀?」
那個小二說道︰「有,有,有,兩位爺里面請。」
另一個小二慌忙跑去牽馬,冷面煞星說道︰「小二,馬要上些好的草料,等一下我們還要趕路呢。」
「好的,爺,你就放心吧。」那個小二說完,牽著馬向酒樓後院走去。
小二說道︰「兩位爺,請隨小的來。」
凌笑風二人點了點頭,跟隨著小二走了進去。
因為是正午時分,喝酒吃飯的人比較多,小二將凌笑風二人領到了二樓,二人便在一張靠窗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小二用抹布擦了擦桌子說道︰「兩位爺要吃點什麼?」
冷面煞星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小二,好酒好菜盡管上,錢有的是。」
小二看到銀子,兩眼發亮,急忙拿在手里說道︰「兩位爺請稍等,馬上到。」說完,小二就笑眯眯地跑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小二就端著四個小菜和一壺酒走了上來,擺放在桌子上說道︰「兩位爺請慢用。」
凌笑風點了點頭,這時大街上傳來了噪雜的哄亂聲,冷面煞星向窗外看了看,又回過頭來,向小二說道︰「小二,你們城里今天要斬什麼犯人嗎?」
小二說道︰「兩位爺是外來人吧,難怪不知道,本地現在出了大事了,被斬的那個人就是本地的知府。」
凌笑風說道︰「知府難道是個貪官嗎?」
小二說道︰「知府何止是個貪呀,知府姓馮,名叫嚴光,是個目不識丁的家伙,因家里有萬貫家財,朝廷里又有親戚做大官,便花錢捐了個知府,在重慶府做知府三年,以為是山高皇帝遠,便無惡不作、魚肉鄉民,到處搜刮民脂民膏,這三年里,全城的百姓都被他害苦了。背地里人們都叫他‘馮閻王’。」
冷面煞星說道︰「這樣的貪官,難道就沒有人告他嗎?」
小二說道︰「怎麼會沒有呢,進京告他狀的人不是被他害死就是被他打殘,他還專門養了一批打手,是專門對付告他狀的人,他還威脅鄉民說,他有親戚在朝廷里做大官,就是告到京城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三年里,重慶府真是黑暗無比呀。」
凌笑風說道︰「那朝廷下派的御史難道也沒有發覺嗎?」
小二說道︰「每遇到御史來重慶府,馮閻王就讓打手威脅鄉民,如敢向御史告狀,他就會滅了告他狀的人全家,就是告到御史那里,御史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他照樣沒事,不過最後還是被御史給察覺了。」
冷面煞星說道︰「那御史是怎樣察覺出來的呢?」
小二說道︰「本朝律法規定,官軍不得和江湖人士相互勾結,違者輕者罷官,重者殺頭,馮閻王是靠花錢捐來的知府,自認為自己在重慶府就是土皇帝了,竟和一個什麼天煞教的護法長老叫什麼來的,噢,對了,叫傲清的護法勾結,並結為了兄弟,這不是明擺著不拿朝廷律法當回事嗎。也怪他是惡做的多了,連老天爺都憤怒了,前不久御史暗訪來到重慶府,正巧踫到馮閻王大張旗鼓地招待他那位結義的天煞教兄弟,都被御史看在了眼里御史又暗訪了一些城中的百姓,也證實了這件事,于是御史便連夜進京,將此事並報給了當今聖上,聖上也是位明君,听了御史的陳述後,決定要嚴查此事,就賜了御史尚方寶劍,並派大內錦衣衛協同御史前來重慶府查辦此案。御史到了重慶府後,首先免去了馮閻王知府的職務,並打入了大牢,又下令解散了馮閻王的打手衛隊,御史又派人張貼告示,鼓勵被馮閻王迫害的鄉民都去到府衙揭發馮閻王的罪行,這樣,凡是受到馮閻王迫害的人都紛紛到府衙告狀,一時間府衙里門庭若市,御史最後經過審理,判了馮閻王斬立決,家產全部充公,並報于刑部備案。全城里的人听了後都拍手稱快,說御史好比的宋代的包青天,為本地除了一大害呀,今天午時三刻,就是馮閻王問斬的日子。」
凌笑風說道︰「這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呀。」
小二說道︰「可不是嗎這位爺,今天全城將有一半的人趕往菜市口,都想看看馮閻王的最後下場。」
凌笑風站了起來,向窗外看去,看見四個大內錦衣衛帶著二十多個士兵押著一輛囚車正向菜市口走去,囚車里的犯人應該就是馮閻王了。
凌笑風又坐了下來,小二又說道︰「听說馮閻王的那位在朝廷里做官的親戚也因為此事,也被當今聖上罷免了官職,告老還鄉了,馮閻王的靠山也倒台了。」
凌笑風說道︰「當今聖上真是英明呀。」
小二說道︰「可不是嗎,有這樣英明的聖上,真是大明之福呀。」
凌笑風由此又想到自己的父親,心里泛起了思緒。
冷面煞星看狀,擺擺手示意小二下去。
小二心領神會到,便走開了。
冷面煞星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說道︰「公子,是不是又想起往事了。」
凌笑風點了點頭,冷面煞星說道︰「公子,咱們還是趕緊吃飯吧,下午還要趕路呢。」
凌笑風端起酒杯說道︰「白兄說的是,來,白兄,咱們喝酒。」
冷面煞星也端起酒杯,二人喝了下去。冷面煞星又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凌笑風說道︰「真沒有想到,魔教的勢力已經開始向官府滲透了。」
冷面煞星說道︰「是呀,他們也想在官府里找一些庇護神呀,萬一魔教哪天觸犯了朝廷律法,也好有人為他們出頭呀。」
凌笑風說道︰「像馮閻王這樣的人正適合傲清這種人結交,他們可算是臭味相投呀。」
冷面煞星說道︰「公子說的對,傲清是個無孔不入的人,魔教勢力再大也不敢公然和朝廷作對,所以他們才會想盡辦法結交朝廷權貴和地方官員,不過他們的算盤打得很精,但最後卻漏算了最關鍵的一著,當今聖上是為明君,使他們結交的權貴都倒台了。」
凌笑風說道︰「白兄說的是,恐怕這也是傲清的一大失誤吧。」
這時從樓下走上來一男一女,男的在三十開外,人長的五大三粗的,高高胖胖的,手提兩把大錘,女的在二十開外,人長的很美,一雙杏眼甚是迷人,身穿一身白衣,手握一把寶劍。二人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女的叫道︰「小二。」
小二听到叫聲,急忙跑了過去,用抹布擦了一下桌子說道︰「兩位要吃點什麼?」
女的說道︰「小二,給我們來兩個小菜,幾個饅頭。」
小二說道︰「兩位稍等,馬上就到。」說完便走了下去。
不一會兒小二就端著飯菜走了上來,放在桌子上說道︰「兩位請慢用。」就走開了,二人就吃了起來。
凌笑風抬頭看了一下二人,感覺很面熟,突然叫道︰「艷姐。」
一男一女听到聲音,停止了吃飯,向凌笑風這邊看來,女的深情地看著凌笑風,說道︰「風弟,怎麼是你呀?」便站了起來,走了過來。
男的也站了起來,說道︰「原來是武當凌大俠呀。」也跟著走了過來。
原來這一男一女是點蒼派門下,男的是點蒼派掌門崔世勛的大弟子,名叫何大通,因天生神力,頭腦簡單,人又粗魯,崔世勛就命匠人為他打造了兩把大錘,作為兵器。女的是崔世勛的千金,名叫崔冷艷,天生麗質,人又聰明,崔世勛已經年過六旬,膝下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崔世勛每遇到江湖中事,基本上都讓她代勞,這次和凌笑風相遇,已是第三次了。
凌笑風看見二人走來,急忙站了起來,說道︰「在下和艷姐何兄真是有緣呀,在這里也能相遇。」
崔冷艷說道︰「妾身和師兄是奉了家父之命前往中條山拜會石覺老人,返程到這里,竟又遇到了風弟,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凌笑風說道︰「艷姐不是在做夢,在下和艷姐有緣呀。」
崔冷艷臉上現出了一種激動興奮的表情,因為她從第一次看到凌笑風,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現在已有六年了,兩眼吃吃地看著凌笑風。
何大通抱拳說道︰「凌大俠,好久不見了。」
凌笑風也抱拳說道︰「何兄別來無恙吧。」
何大通說道︰「我們和凌大俠真是緣分不淺呀。」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艷姐何兄請坐。」
二人道了聲「多謝」,便在兩旁坐了下來。
崔冷艷說道︰「上次都是妾身不好,為了妾身,害的風弟和天煞教結怨。」
凌笑風說道︰「艷姐不必自責,如果沒有艷姐,小弟也會和天煞教結怨的,因為天煞教已是武林公敵了。」
何大通也說道︰「凌大俠,我再次向你道歉,上次我太魯莽了,冒犯了大俠你。」
凌笑風搖搖頭說道︰「小弟早就不怪何兄了,何兄當時也是為了救艷姐,情急之下才做出那種舉動的,小弟早就忘了。」
凌笑風又說道︰「你們看我光顧著說話了,竟忘了給你們介紹一位朋友了。」
二人听了後將目光移向了冷面煞星,看此人五十開外的年齡,一頭銀發,正安詳地站在那里。
凌笑風說道︰「艷姐何兄,這位是青海的白遷白兄,也是小弟的結義大哥。」
說完又轉向冷面煞星介紹道︰「白兄,這兩位是點蒼派掌門崔老前輩座下的崔冷艷和何大通。」
冷面煞星抱拳說道︰「久仰點蒼派大名,小老兒失敬了。」
崔冷艷也抱拳說道︰「原來是白前輩,小女子有禮了。[蟲不知小說網]」
冷面煞星擺擺手說道︰「崔姑娘此話就錯了,公子既然都喊姑娘一聲姐姐,小老兒和公子又是結拜兄弟,前輩二字姑娘用了就不合適了,崔姑娘如不介意,就隨公子叫小老兒一聲‘白大哥’吧。」
崔冷艷說道︰「既然前輩這麼說了,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大哥。」
冷面煞星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笑容。
何大通抱拳說道︰「小弟何大通見過白大哥。」
冷面煞星也抱拳說道︰「何老弟不必客氣。」
崔冷艷說道︰「風弟和白大哥你們二人怎麼會到這里來了?」
凌笑風說道︰「小弟和白兄去四川唐門拜訪,正要趕回武當,才途徑到這里的。」
崔冷艷點了點頭,又說道︰「妾身在路上就听說了,風弟在前不久打敗了西北賭王金啟生,現在已傳遍了整個江湖,風弟現在已名揚天下了。」
凌笑風擺擺手說道︰「一點小成就,不足掛齒,說實話,這還是艷姐之功呢。」
崔冷艷听了後如墜到了霧里,說道︰「我的功勞?」
凌笑風說道︰「是的,艷姐應該還記得小弟在落鳳莊救你吧,抓你的兩人是西北賭王金啟生的門客,小弟從他們口中得知,金啟生已經做了魔教的總堂主,小弟和魔教又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小弟才會去西北,進而打敗了他,這難道不是艷姐你的功勞嗎。」
崔冷艷說道︰「原來是我機緣巧合成就了風弟的大名呀。」
冷面煞星也說道︰「是呀,不是這公子也不會去西北,也不會和小老兒相遇,就沒有以後所有的事了,這當然是崔姑娘的功勞了。」
崔冷艷說道︰「白大哥客氣了。」
冷面煞星又拿起兩個杯子,倒上了酒,說道︰「今天咱們能坐在這里,就說明咱們有緣,小老兒敬大家一杯。」說完冷面煞星端起了杯子。
崔冷艷也端起了杯子說道︰「妾身不善于飲酒,但今天高興,妾身就破例飲上一杯。」
凌笑風和何大通也端起了杯子,四人喝了下去。
崔冷艷又說道︰「風弟,妾身在路上還探听到一件大事,西域敦煌十二女子樂坊已經重出江湖了,正式向中原六大派發出了挑戰,據說已經接連打敗了昆侖四老、崆峒五子,峨嵋派也應該敗在其中了,如果按時間推算,現在他們應該在少林寺內,挑戰少林六大高僧,下一站應該就是風弟你們武當了。」
凌笑風問道︰「敦煌十二女子樂坊是何許人也?」
三人都搖了搖頭。
凌笑風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說道︰「謝艷姐告知,不然小弟還在這里游山玩水呢,小弟現在需即刻趕回武當,以防四位師兄和敦煌十二女子樂坊交戰不濟。小弟就先走了。」說完凌笑風站了起來。
冷面煞星也站了起來,說道︰「崔姑娘,何兄弟,咱們後會有期了。」
崔冷艷也站了起來說道︰「風弟真的急著要走嗎?」
何大通也站了起來說道︰「是呀,凌大俠,剛坐下喝一杯,你就急著要走呀。」
凌笑風說道︰「艷姐何兄真的很抱歉,派里干系重大,小弟必須即刻趕回武當。」
崔冷艷心里打起了鼓,為什麼自己這麼快就把敦煌十二女子樂坊的事說出來了,自己幾年來心里裝的全是他,就連做夢都是凌笑風的身影,今天好不容易和自己夜思夢想的人相遇了,卻又被自己的一番話說的就又要分手了,心里感到萬分的失落,她愛凌笑風愛的幾近痴迷了,甚至可以為他去死,但她和武林大義比較起來,凌笑風會選擇後者,她心里出現了莫大的無助。
凌笑風看到崔冷艷的表情,就說道︰「艷姐不必難過,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聚就會有散,艷姐以後如果想見小弟,隨時可以到武當來找我。」
崔冷艷說道︰「去死以後真的可以到武當來找你嗎?」
凌笑風說道︰「武當隨時歡迎你。」
崔冷艷听了後,心里又感到一絲的安慰。
何大通說道︰「凌大俠,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
凌笑風說道︰「後會有期。」
冷面煞星說道︰「酒飯錢小老兒已經付過了,崔姑娘和何兄弟就多吃點。」說完,二人便沿著樓梯下了樓。
崔冷艷的眼光一直注視著凌笑風的背影,看他走出了酒樓,又走到窗前,看著凌笑風騎上了馬,背影漸漸地消失了,心里充滿了惆悵。
因為凌笑風走了,崔冷艷也沒有了胃口,隨便吃了幾口飯菜,就催著師兄何大通趕路了,二人出了城,過了輪渡,繼續向南走去。
一路上,冷面煞星說道︰「公子,崔姑娘對你真是一往情深呀,公子難道不知道嗎?」
凌笑風說道︰「小弟第二次遇見她就知道了,現在還有很多武林大事等著小弟去做,小弟哪有時間顧及兒女私情呀。」
冷面煞星說道︰「公子說的是,倒是小老兒多問了。」
凌笑風說道︰「這倒無妨,咱們還是盡快趕回武當才好。」
冷面煞星點了點頭,二人沿著長江繼續向東趕去,過了奉節縣,二人進入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里,樹林里布滿了花香之氣,如玫瑰花一般。
冷面煞星說道︰「公子,這樹林里怎麼會有玫瑰花的香味呢?」
凌笑風也深吸了一口說道︰「不錯,這的確是玫瑰花的香味。」
突然凌笑風又臉色大變,說道︰「不好,白兄,不可吸氣,趕快下馬運功。」
冷面煞星听了凌笑風的話,又看到凌笑風的表情,這時也感到了頭有些暈暈的,就急忙下了馬,盤腿坐在地上運起功來。
凌笑風也下了馬,抱拳說道︰「請問是苗疆夜心夫人到了嗎?」
樹林里傳來了凌笑風自己的回聲,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聲音,凌笑風看了看冷面煞星,冷面煞星的臉色慢慢地變了,凌笑風便急忙封住了冷面煞星的胸中大穴,以免毒性繼續擴散。
冷面煞星睜開了雙眼,說道︰「公子難道知道小人中的是什麼毒嗎?」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小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白兄中的應該是苗疆夜心夫人宮夜心的天蠶絲毒,小弟曾听家師說過,宮夜心是天下第一用毒高手,她配制的毒藥無論是內服外用,還是煙燻,都含有一種玫瑰花的香味,因此她又被江湖中人稱作為‘玫瑰夫人’。她將天蠶絲毒配制成一種氣體,可以散布在空氣之中,常人只要大量喜吸入,就能中毒,雖然這種這種方法比起內服來毒性要小了很多不會讓人立刻斃命,但如果沒有解藥,一般人也撐不過三天的。」
冷面煞星說道︰「此人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凌笑風說道︰「是的,據說宮夜心的名聲已經蓋過了二十年前五毒門的毒婦沈雪清,堪稱天下第一用毒高手,如果她想讓一個人中毒,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去防備,也是防不住的,而且她下的毒,除了她本人外,任何人也解不了的。」
這時樹林里傳來了聲音,「小弟弟,你倒是很了解劣者呀,劣者現在就在巫山神女峰山頂,如果小弟弟你想救你的同伴,或者想和劣者纏綿一番,就請到巫山來吧,孤燈月下,劣者陪你一起數星星。」
凌笑風抱拳說道︰「夜心夫人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呢。」
樹林里又傳來凌笑風自己的回聲,看來夜心夫人已經走遠,凌笑風也感到此人的傳音之功也是此等的高明。
冷面煞星說道︰「公子就不要再管小人了,小人死不足惜,公子還是趕快趕回武當吧。」
凌笑風說道︰「白兄是小弟的結義大哥,現在又身中巨毒,小弟怎能一走了之呢。」
冷面煞星說道︰「小人是賤命一條,公子切不可因小失大呀。」
凌笑風動容地說道︰「武林大事固然重要,但也要兼顧人情,不救了白兄,小弟就不會武當。」
冷面煞星搖了搖頭說道︰「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
凌笑風說道︰「小弟意已決,白兄就不要在說什麼了。」
冷面煞星听了後,眼里流出了淚光。
凌笑風說道︰「小弟先陪白兄到前面找一戶人家,等安頓好了白兄,小弟再上巫山,找夜心夫人索取解藥。」
冷面煞星此刻還能說什麼呢,只得重重地點了點頭。
凌笑風將冷面煞星扶上了馬,二人又繼續向前走去,出了樹林,進入了一個村莊,凌笑風走進了一家農舍,農舍主人是一對老年夫婦,凌笑風拿出一錠銀子放到老翁手里說道︰「老人家,我的朋友生了病,能否在你家暫住一下?」
老翁笑著說道︰「我們是平凡人家,暫住無妨,只是用不著這個。」說完老翁將銀子又遞給了凌笑風。
凌笑風又將銀子塞到了老翁的手里,說道︰「老人家,這個你老一定要收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走後,還煩老人家照顧我的朋友一下。」
老翁就不在推辭了,將銀子收下了,老婆婆說道︰「既然你的朋友生病了,你先扶你的朋友進屋休息,老婆子去幫你請一位大夫來。」
凌笑風急忙說道︰「多謝婆婆了,大夫還是我自己去請吧,只希望兩位老人家幫我照看一下就好了。」
老翁夫婦急忙說道︰「好的,好的。」
凌笑風將冷面煞星扶進了屋里,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白兄請先在此休息,小弟去啦。」
冷面煞星說道︰「公子,你要小心些。」
凌笑風說道︰「小弟知道了。」走出屋里,又向老翁夫婦交待了一番,就騎上了烈風,向巫山方向奔去。
到了巫山下,凌笑風下了馬,因巫山山體陡峭,不適合馬行走,凌笑風便將烈風牧放在下面,自己攀岩者山道向山上爬去。
巫山位于奉節縣和湖北之間,巫峽兩岸,在古代神話里,巫山是神女瑤姬的墓所,瑤姬是天帝第二十三個女兒,未嫁先死,葬于巫山之陽,因而為神,戰國時楚懷王游高唐,夢與神女相遇,後宋玉陪襄王游雲夢時,作《高唐賦》與《神女賦》追述其事,神女為旦為朝雲、暮為行雨的美貌仙女。唐代大詩人元稹也曾為巫山作詩一首︰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後人為了紀念神女瑤姬,又在巫山神女峰上為她修了一座神女廟。
巫山神女峰是巫山十二峰之一,從遠處眺望,此峰宛如一位矯健的少女,亭亭玉立,俯視長江,因她站在群峰之巔,每天第一個迎朝霞,最後一個送朝霞,所以神女峰又叫望霞峰。
凌笑風用了近兩個時辰才爬上了神女峰山頂,來到神女廟外,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神女廟里一絲燈光從門縫里透了出來,照在了地上。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呀。」廟里傳出來一個美妙的聲音。
凌笑風也感到夜心夫人的武功定然也很高強,自己來的步伐很輕盈,並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而她卻察覺出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凌笑風便推門走了進去。
廟里殿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尊很大的神女瑤姬的塑像,神像前擺放著一張供桌,上面擺放著一個香爐,旁邊放著一盞油燈,供桌前面放著一張竹床,竹床上鋪著錦緞,一個美貌少婦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拖著臉蛋,長發披了下來,一雙眼楮大而明亮,透出一絲媚氣來,身穿一身白色錦衣,內衣輕薄透明,包裹著酥胸,胸部的輪廓清晰可見,胸口上紋著一朵火紅的玫瑰花,雖然被內衣包裹著,但依然清晰可見;大腿修長,一雙小腳甚是迷人,這般的美人,讓人很難想聯到她就是聞名天下的用毒高手夜心夫人宮夜心。
凌笑風說道︰「看來你應該就是夜心夫人了?」
宮夜心說道︰「凌大俠怎麼會說這樣幼稚的話呢,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我不是難道你是嗎,如果你是,那我可就是天下聞名的武當大俠凌笑風了。」宮夜心說完,格格地笑了起來,笑聲很甜美,足可以引誘一個男人為之去犯罪。
凌笑風說道︰「夫人說笑了,你我怎能顛倒呢。」
宮夜心下了床,走了過去,關上了廟門,說道︰「凌大俠請坐,這里簡陋,沒有桌椅,凌大俠就請坐在床上吧。」
凌笑風道了聲「多謝」,便在竹床一邊坐了下來。
宮夜心又走了過來,坐在了凌笑風的身旁,看著凌笑風手里握著的巨闕劍,說道︰「凌大俠手里拿的應該就是天下聞名的巨闕劍吧?」
凌笑風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此劍。」
宮夜心說道︰「可以讓劣者模一下嗎?」
凌笑風說道︰「在下勸夫人還是不模為好。」
宮夜心感到好奇,說道︰「為什麼?」
「因為此劍有一種靈性,遇到邪魔歪道它就會發作。」
「凌大俠因為劣者是邪魔歪道嗎?」
「這個在下暫時還說不了。」
「為何?」
「因為夫人的名號就是邪魔歪道,人在下還不能確定。」
「既然凌大俠你這般所了,那劣者就請問一下凌大俠,劣者的名號雖然帶有一個‘毒’字,凌大俠你見過劣者害過人嗎?」
「夫人這話說的未免太果斷了吧,請問夫人,黃河四鬼和蒼山六怪是死于誰手?」
「死在劣者的天蠶絲毒之下。」
「那夫人是承認自己用毒害過人了。」
「不錯,是劣者用毒殺了他們,敢問凌大俠,黃河四鬼和蒼山六怪是什麼樣的人物?」
凌笑風被宮夜心問的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因為黃河四鬼和蒼山六怪都是江洋大盜,無惡不作,武林中人恨之入骨,百姓怨聲載道,宮夜心殺了他們,倒像是為民除害似的。
宮夜心說道︰「凌大俠回答不出來了吧,因為他們都是江洋大盜,人人得而誅之。」
凌笑風說道︰「那你為何用天蠶絲毒害之下的朋友?」
宮夜心笑著說道︰「劣者如果不這麼做,凌大俠你會來這里嗎?」
「原來夫人是專門引我來此的。」
「不錯,不過劣者還有一事不明白。」
「什麼事?」
「劣者看見凌大俠也吸入了不少毒氣,你的朋友中毒了,而你卻為何沒事?」
「夫人這個就有所不知了,之下服食過雪山田雞,已經是百毒不侵了。」
「哦,原來如此呀。」
「那夫人還想看之下的巨闕劍嗎?」
「這個由你凌大俠決定。」
「既然夫人想看,之下讓你見識一番又如何。」
凌笑風說完站了起來,抽出了巨闕劍,劍光寒氣逼人,凌笑風輕輕一吹,劍身立刻發出了嗡嗡的龍吟之聲,看得宮夜心有些心驚了,忙說道︰「凌大俠請收起來吧,劣者看好了。」
凌笑風又將巨闕劍收了起來,說道︰「夫人以為之下的巨闕劍如何?」
宮夜心說道︰「的確是一把絕世好劍,很適合凌大俠這樣的俊男佩帶。」
凌笑風說道︰「夫人該告訴在下了,讓在下來此的目的了吧。」
宮夜心站了起來說道︰「劣者這一年多來听聞江湖上出現了一位年輕英俊、武功高強的大俠來,就是凌大俠你了,劣者又听聞凌大俠你將從重慶府經過,所以劣者就用計賺凌大俠你來此,以觀其容。」
凌笑風說道︰「夫人難道只是看在下一下嗎,那也不必大費周章吧,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宮夜心說道︰「不錯,劣者還是受人所托,延緩凌大俠你回武當。」
凌笑風問道︰「夫人難道是受了敦煌十二女子樂坊所托嗎?」
宮夜心搖了搖頭說道︰「凌大俠這次你可就猜錯了,敦煌十二女子樂坊世居西域,從來不和我中原人士交往,這次重出江湖向中原六大派挑戰,本就是公平挑戰,怎麼會出此下策呢。」
「那又是誰呢?」
宮夜心說道︰「凌大俠你不妨想一想,近一段時間以來,凌大俠你破壞了天煞教滅亡雪山派的計劃,扶正了雪山派,又在酒泉打敗了西北賭王金啟生,名聲已傳遍江湖,其聲望現在已高過了中原六派掌門人,那你的名聲越盛對誰越不利呢?」
「當然是魔教了,夫人難道是受傲清所托嗎?」
宮夜心說道︰「傲清此人謀略的確很深,雖只位居護法長老一職,但在教內卻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若要請我為他辦事,他傲清恐怕還不夠資格。」
「魔教內夠資格的,夫人難道是指耿彪嗎?」
宮夜心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耿彪。」
凌笑風听了後有些激動,說道︰「還請夫人相告,耿彪現在何處?」
「已于三日前離開了。」
凌笑風有些失望,又說道︰「那夫人怎麼會知道在下會從此地經過呢?」
宮夜心說道︰「只要劣者一句話,江湖上不知會有多少人願意為我做信使呢,凌大俠自從你進入四川的那一刻起,劣者就已經知道了,凌大俠你從唐門回武當,此地是必經之路,所以劣者就專程在這里等候你了。」
凌笑風說道︰「夫人在江湖上的眼線的確很多呀,在下想,應該是夫人的媚力讓那些人心甘情願地為你做事吧。」
宮夜心毫不回避地說道︰「凌大俠也可以這麼認為。」
「在下還有些事情不明白,不知可否向夫人請教一二?」
「凌大俠請問,劣者知而必言。」
「像夫人這麼清高的人,怎麼會受耿彪的驅使呢」
宮夜心移步走了兩步,緩緩地說道︰「因為耿彪是劣者唯一所愛的人,這件事說起來還要從十五年前說起,那時候凌大俠你應該還不滿十歲吧?」
凌笑風點了點頭,宮夜心又繼續說道︰「那時候劣者才十七歲,正值青春水蔻年華之時,有一次我下山采藥,在途中踫到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劣者看他可憐,就瞞著師父私自將他帶到後山一個山洞里療傷,他就是耿彪,他告訴我說,他是被仇人追殺才逃到這里來的。那是劣者很天真,竟被他的話語騙過了,每天細心為他療傷,那時候劣者是情竇初開,時間長了,二人也就生出了感情。三個月後,他的傷在劣者的細心照料下終于好了,那一天,劣者就將身子交給了他,並和他海誓山盟了一場,但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終有一天還是被家師知道了,家師便逼著我和他分開,不然就殺了他。我也知道家師的脾氣,只要她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我就威脅家師說,如果家師要殺他,我就自殺死在家師的面前,我是家師從小一手帶大的,家師對我傾注了所有的心血,也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只得放任耿彪離去,耿彪走的時候告訴我,他要去中原拜高人學藝,等藝學成後,找仇人報了仇,在來此接我,二人共享天倫之樂,我用淚為他送別了。之後,我在家師的教導下,也漸漸地在江湖上闖出了一些名氣,但我始終還是忘不了他,五年前家師去世,和我最親的人也離我而去了,可他卻一直杳無音信。終于在三年前的一天,我的盼望終于有了結果,他來苗疆來找我了,而且還帶了一批手下,他手下的人都喊他教主,他也知道我喜歡玫瑰花,便特意讓人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編織成一個花團送給我,並告訴我這代表長長久久。我當時非常的感動,盼了十二年,終于盼來了結果,他告訴我他當年離開苗疆後,到了武夷山,拜在了無極老人的門下,潛心學藝,歷經幾年終于學成,並在友人的幫助下找到了當年的仇人報了仇,又在無極老人的幫助下成立了天煞教,才來苗疆接我來了。劣者在苗疆閑雲野鶴慣了,並沒有隨他去武夷山,他也沒有強求于我,走時他告訴我想他的時候盡可到武夷山找他。這兩年來我也听到了天煞教的名號,竟是要和武林作對,我對他也漸漸地產生了看法,三年的時間里,他也三次來找過我,讓我幫助他對付六派,但都被我回絕了,他也沒有勉強于我,十天前他又來找我,讓我幫他對付你,我也听聞了你的名號了,便萌發了會一會你的意思便答應了他,他讓我用毒將你害死,我知道凌大俠你是武林的頂梁柱,並沒有答應他,他便央求我拖延你幾日回武當,我經不住他的勸說,便同意了。凌大俠,這就是劣者和耿彪從認識到現在的全部過程。」
凌笑風點頭說道︰「夫人的故事很動人,為了情人之求拖延在下回山,在下也能理解。」
宮夜心說道︰「劣者本來是想用毒制服凌大俠的,誰知凌大俠你卻沒事,那劣者只能利用你的朋友了,劣者知道凌大俠你是重情義之人,定不會撇下你的朋友一走了之的,一定會來找劣者拿回解藥的。」
凌笑風說道︰「夫人說的是,但如果我武當派也敗在敦煌十二女子樂坊之手,那對正派人士來說,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正派的士氣就會低落,處在分崩離棄的邊緣,六派同盟可能也將分裂,最後的受益者將是魔教。」
宮夜心也說道︰「不錯,如果武當派最後也敗給了敦煌十二女子樂坊,那正派也就失去了信心,六派同盟就動搖了,耿彪就可以分而治之了。」
凌笑風說道︰「夫人既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何不助耿彪一統江湖呢,耿彪可是夫人你鐘愛了十五年的人呀。」
宮夜心搖了搖頭說道︰「凌大俠你說的只是表面,江湖有一句至理,那就是‘邪不勝正’,任你有多麼的風光,總有一天會慘淡收場的。」
「夫人看的倒是挺遠呀。」
「只可惜他不這麼認為。」
「難道夫人真打算拖延在下幾日嗎?」
宮夜心搖搖頭說道︰「劣者並不打算這麼做,只希望凌大俠能陪劣者今晚一夜即可,天亮時分,劣者就將解藥贈送給你,不知道凌大俠你是否願意呀?」
「現在不願意也不行了,夫人難道不怕耿彪知道了會吃醋嗎?」
「凌大俠認為他會嗎?他如果在乎我早就听我的了,也不會公然和武林為敵了。」
「夫人也很深明大義呀。」
「在江湖上行走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明白這些道理的。」
「夫人只拖延在下一天的時間,難道不怕耿彪會怪罪于你嗎?」
宮夜心嘆了口氣說道︰「他又能怪罪我什麼呢,這件事本來我就不情願做,是他求我的。」
「夫人也不算沒有幫他做呀,畢竟也拖延了在下一天呀,一天的時間,江湖上不知又會發生什麼變故呢。」
「是呀,劣者就算是折中了吧。」宮夜心說完,走到了門前,打開了門,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天空中布滿了星斗,宮夜心看著天空,說道︰「凌大俠,你看今晚的天空多美呀。」
凌笑風也走到門前,看著星空說道︰「是呀,星空真的很美。」
突然天空中一道流星劃過,宮夜心激動的一只手抓住凌笑風的胳膊,一只手指向天空說道︰「大俠快看,流星。」
凌笑風看著流星劃過說道︰「是的,流星,只在一剎那間。」凌笑風說完,看了看宮夜心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宮夜心也注意到自己的過激行為,急忙松開了手,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如熟透了的隻果一樣誘人,看到凌笑風在注視著自己,忙將臉移到了一邊,說道︰「對不起凌大俠,劣者剛才失態了。」
凌笑風說道︰「無妨,在下听人說過,流星劃過時,只要許下心願,流星就會幫你實現的。」
宮夜心說道︰「不錯,劣者也听中原人士說過,那凌大俠你許下心願了嗎?」
凌笑風說道︰「許了。」
「劣者可以斗膽問一下嗎,大俠許的是什麼心願?」
「在下許的是希望我武當能代表武林度過這場危機。」
「大俠真是武林之福呀,就連許願也是為了武林安危呀。」
「夫人過獎了。」
「劣者的願望只是希望和自己相愛的人能夠廝守一生這麼簡單。」
凌笑風點頭說道︰「是呀,每個女人都有這個願望呀。」
宮夜心說道︰「我們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只考慮自己的事情,沒有你們男人那麼胸懷寬大,志在四方,劣者也是女人,當然也逃不了這個規律。」
「夫人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凌大俠你謬贊劣者了,我們苗疆對流星還有一種說法。」
「願聞其詳。」
「劣者曾听我們苗疆的老人說過,如果是兩個人在一起看到流星,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有一個人遇到血光之災。」
凌笑風听了後有些奇怪,說道︰「你們苗疆怎麼會有這種說法呢?」
宮夜心緩緩地說道︰「這個劣者也不知道,劣者是寧可信其有,劣者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以後定不會有事的,而凌大俠你為了武林大業,以後可以說是步步危險,希望凌大俠你以後要多加小心呀。」
凌笑風抱拳說道︰「謝夫人關心,在下會謹記夫人話的。」
凌笑風陪著宮夜心一直聊到天亮,凌晨又陪宮夜心看了日出,原來巫山的朝霞果然名不虛傳,宮夜心再一次興奮起來,忘了自我。
東方的太陽慢慢地升了起來,宮夜心說道︰「凌大俠,你已經賠了劣者一個整夜了,劣者和你說了很多的心里話,讓劣者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年前。」宮夜心說完,走到神女塑像後面,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瓶子,又走了回來,交到凌笑風的手里說道︰「這就是天蠶絲毒的解藥,里面總共有五顆藥丸,每三天服一顆,半月後余毒就會清除的。」
凌笑風將瓶子放進了懷里,說道︰「多謝夫人了。」
宮夜心說道︰「這時凌大俠你應該得的,你已經陪了劣者一整夜了,劣者理應將解藥贈與大俠。」
凌笑風說道︰「那在下還是要謝謝你。」
宮夜心說道︰「如果凌大俠真要謝劣者,那就喊劣者一聲姐姐吧。」
「姐姐?」凌笑風感到奇怪。
宮夜心說道︰「大俠認為不可以嗎,劣者長了你近十歲,如果你認為勉強的話,那就算了。」
凌笑風說道︰「不勉強,姐姐年長我一些,在下理應喊你一聲姐姐。」
宮夜心听了後急忙拉住了凌笑風的手,說道︰「好弟弟。」
凌笑風說道︰「姐姐,時候不早了,小弟也該回去了。」
宮夜心听了後就松開了手,說道︰「嗯,好弟弟你先下山吧,姐姐還想在這里多呆一會兒。」
凌笑風回身拿起巨闕劍說道︰「姐姐保重,那小弟去了。」說完轉身欲走。
宮夜心急忙叫道︰「等一下。」
凌笑風又回過身來說道︰「姐姐還有事嗎?」
宮夜心走到凌笑風的身邊,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凌笑風,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她感覺自己是喜歡上了這個好弟弟了,良久才松開。說道︰「好弟弟,以後要千萬保護好自己呀。」
「小弟會的。」凌笑風說完,向外走了出去,沿著原路向山下走去。
宮夜心坐在了竹床上,心里蕩起了漣漪。
凌笑風到了山下,喚來了烈風,便向農戶家趕去。到了農戶家,凌笑風下了馬,走進了屋里,看到老翁正坐在床邊,冷面煞星躺在床上申吟著。
老翁看到凌笑風,說道︰「年輕人,你可回來了。」
凌笑風點了點頭,從懷里拿出藥瓶,倒了一顆在手,交到冷面煞星的手里說道︰「白兄快服下。」
冷面煞星點了點頭,便將藥丸放進了嘴里,咽了下去。
老翁說道︰「年輕人,你這是什麼靈丹妙藥呀,你的朋友剛服下,原本蒼白的臉色就有了血絲了。」
凌笑風笑了笑,將藥瓶遞給冷面煞星說道︰「白兄拿好了,切記,每三天服一顆,半個月後就會完全康復的。」
冷面煞星激動地說道︰「小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公子還是快回武當吧。」
凌笑風說道︰「可是白兄你還沒有康復。」
冷面煞星說道︰「公子不必擔心小人,公子先趕回武當,小人等身體康復後再去武當和公子會合。」
凌笑風點了點頭,向老翁說道︰「老人家,拜托你了。」
老翁說道︰「年輕人,老朽看你就像是做大事的人,你就去吧,你的朋友就放心交給老朽吧。」
凌笑風抱拳說道︰「多謝老人家了。」說完便走了出去,騎上了烈風,又向東狂奔而去。
宮夜心待凌笑風走後,在神女廟坐到了中午,也緩緩地下山了,沿著長江向上游走去,又回到了苗疆。
一天下午,宮夜心正坐在屋里翻看醫術,突然听到外面有腳步聲,便說道︰「什麼人?」
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夜心,難道連我的腳步聲也听不出來了嗎?」
宮夜心听了後,放下醫書,走了過去,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五十開外的男人,宮夜心立刻撲到男人的懷里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原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宮夜心鐘愛了十五年的人,天煞教教主耿彪。
耿彪說道︰「因為我想你呀。」
宮夜心頭埋在耿彪的懷里說道︰「真的嗎?」
耿彪說道︰「夜心,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宮夜心說道︰「你讓我幫你辦的事我沒有辦好,只拖延了凌笑風一天的時間。」
耿彪說道︰「這在我的預料之中。」
「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我想請你再為我做件事。」
宮夜心將頭從耿彪的身上移開,說道︰「什麼事呀?」
「我想讓你為我去死。」耿彪說完,一把匕首已經插進了宮夜心的肚子上。
「你……」宮夜心後退了幾步,一只手捂住肚子,鮮血流了出來。宮夜心痛苦地流出了眼淚,說道︰「這難道就是愛了你十五年所換取的代價嗎?」
耿彪說道︰「你應該知足了。」
宮夜心傷心地搖搖頭說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不該對那個孽種產生意念。」
宮夜心一只手指著耿彪說道︰「你太……」話沒說完,身體便倒在了地上,已經氣絕身亡了。
耿彪叫道︰「來人。」
從一旁走過來四個人,垂首說道︰「教主有何吩咐?」
「把她厚葬了吧。」耿彪說完,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