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風騎著烈風出了洛陽城,向北行去,來到了黃河邊,不遠處有一個渡口,渡口里停擺著一首客船。[我搜小說網]在渡口的岸邊,有一個草廳,草廳下鋪著一張草席,一個三十開外的艄公悠閑地躺在那里。
凌笑風下了馬,牽著馬向渡口走去,艄公扭頭看見有人向自己走來,急忙站了起來。凌笑風走到草廳邊停了下來,說道︰「船家可否送我到對面去,我會付你船錢的。」
艄公看著這個二十開外、文質彬彬、長相帥氣的俊男,一手拿著一把劍,一手牽著一匹棗紅色的好馬,便說道︰「可以呀,客官,我們這些艄公每天在這里擺渡,就是接客送客,每天賺些生活錢,好養家糊口度日。」
凌笑風說道︰「那好,就請將在下送過對岸吧。」
艄公說道︰「這位客官,這段黃河綿延三里多寬,在這方圓近十里內,就我這一處渡口,不知道客官你是人過呢還是人馬都過呢?」
凌笑風听了後說道︰「這又是怎麼說的呢?」
艄公斜著眼看著凌笑風說道︰「如果只是人過呢,那就是紋銀五兩,如果要是人馬都過呢,那就是紋銀十五兩。」
凌笑風說道︰「艄公,這是不是太貴了點呢。」
艄公眯著眼說道︰「就是這個價,客官,過不過由你呀。」
凌笑風說道︰「好,五兩就五兩,但為何馬卻要十兩呢,比人還貴一倍呢。」
艄公說道︰「馬也有份量呀,而且比人還重,佔的地方比人還多,當然要貴一些啦。」
凌笑風說道︰「好,就十五兩。」說完凌笑風從懷里取出十五兩銀子遞到艄公的手里,牽著烈風上了船。
艄公從地上拿起櫓,也走上了船,說道︰「客官要站穩了,開始劃動了。」
凌笑風點了點頭,艄公擺動船櫓,船離開了渡口,向河中央駛去。
凌笑風站在船頭,向前方看去,艄公的劃技也不錯,一會兒功夫就劃到了河中央,四面都是茫茫一片的河水,艄公停止了劃動,船便停止在了河中央。凌笑風便問道︰「艄公,怎麼停下來了?」
艄公伸了伸懶腰說道︰「是到了該做事的時候了。」說完,從船底草毯下拿出一把刀來,指著凌笑風說道︰「把你身上的銀子全部拿出來,大爺可以留你個全尸。」
凌笑風說道︰「原來你是打劫的呀。」
艄公說道︰「你說對了,識相的就把銀子拿出來。」
凌笑風說道︰「拿不拿都要死,那我還是不拿了。」
艄公說道︰「看來你是找死了,那我就殺了你,再拿你身上的銀子,最後在將你的尸體扔到河里喂王八去。」
凌笑風說道︰「那今天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艄公看著凌笑風不屑的樣子說道︰「栽在大爺手上做冤死鬼的就不下于二十人,今天就在加你一個。」說完舉起刀向凌笑風砍來。
艄公舉刀走到老夫身旁是時候,烈風迅速轉頭,將對烈風毫無防備的艄公頂了出去,落到了水里。
艄公在水里撲通了幾下,露出頭來說道︰「好你個畜生,對主人倒是挺忠心的,看我等會不活剝了你。」說完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里。
少頃,船搖晃起來,凌笑風知道艄公在船下準備翻船了,便也跳進了水里。凌笑風從小水性就好,近年來隨著武功的精進,水性也就更加出眾了,凌笑風游到船下,看見艄公正準備翻船,艄公也看到了凌笑風,便停止了翻動,揮舞著拳頭游著向凌笑風打來。凌笑風運用太極原理,推波助氣,一拳打在艄公的身上,艄公被打的後退了很遠,凌笑風又迅速游了過去,抓住艄公,運用太極拳將艄公搖轉起來,片刻時間就將艄公轉暈了,又推著他游到了船邊,將艄公扔上了船,自己也跳上了船。
艄公搖了搖頭,眼里還冒著金花,忙跪在船上,向凌笑風求饒說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呀。」
凌笑風說道︰「饒你一命也可以,先回答我的話。」
艄公哆嗦地說道︰「大爺你請講。」
凌笑風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艄公說道︰「小人名叫孫旺,人稱‘截江鬼’。」
凌笑風說道︰「你在這個渡口上總共害了多少人?」
孫旺說道︰「小人沒害過人。」
凌笑風厲聲地說道︰「說,多少人?」
孫旺看著凌笑風凶狠的眼神,嚇得不住地磕頭,說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人只害了三個。」
凌笑風又問了一遍說道︰「真的只有三個嗎?」
孫旺又哆嗦地說道︰「是四個。」
凌笑風又厲聲說了一遍,「到底幾個?」
孫旺不住地磕頭說道︰「是四個。」
凌笑風說道︰「你不是說有二十多個嗎?」
「那……那是……小人騙大……爺的。」孫旺嚇得話都說不全了。
凌笑風說道︰「現在你就將船劃到對面去。」
「是,是,是,小人這就劃。」孫旺說完,手哆嗦地拿起櫓,又劃了起來。
凌笑風為了防止孫旺在耍花樣,便點住了他的環跳穴。
用了一頓飯的功夫,孫旺便將船劃到了北岸,靠在了渡口邊,凌笑風將烈風牽上了岸,又走上了船上,說道︰「我說過不殺你,就不會殺你的。」
孫旺又磕了個頭說道︰「謝大爺。」
凌笑風說道︰「但是被你害死的人也不能白死,今天必須對你小懲大誡,不然你以後還會害人的。」說完抽出巨闕劍,挑斷了孫旺的腳筋,並解開了孫旺的環跳穴。
孫旺痛的倒在了船上,說道︰「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凌笑風說道︰「我本想殺了你,但是你將我送過了河,挑斷你的腳筋算是對你害人的懲罰,滾吧。」
孫旺忍住了痛,慢慢地坐了起來,搖起櫓向河心劃去。
凌笑風牽著烈風,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撿來了許多干柴,升起了一堆火,將身上的濕衣服月兌了下來,架起來慢慢地烤干,又穿上了,騎上烈風,又繼續向北行去。
經過濟源府、安陽府,凌笑風便進入了燕趙之地,繼續向東北方向行去,過邯鄲、衡水,用了數日的時間,來到了滄州府地面。
滄州府是大明朝的北方重鎮,又是武林世家應家堡的內府駐地,想到了應家堡,凌笑風便又想起了應無雙,二人分別已有數月時間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好嗎,自己也向她保證過處理好自己的事務後就去滄州看她,可是一忙起來就給耽擱了,今天既然路過滄州府,也應該去探望一下應無雙了,順便也可拜望一下自己未來的岳父大人,但又想到外公的病情是拖不起的,如果見到了應無雙,定會被她纏住,想必她應該知道了自己在這一段時間里為武林所做的貢獻了,她定會要自己一件一件地講給她听的,那樣的話,就是三天也講不完,不知道自己會在應家堡停留多長時間呢,就會耽擱了行程。凌笑風經過認真地思索過後決定放棄去應家堡,從滄州城外繞道而行,繼續趕路,過大沽、山海關,進入了東北關外,經錦州、遼陽,過通化,又用了數十天的時間,終于來到了長白山腳下,遼東果參幫的駐地就在長白山山腰間。
遼東果參幫在明朝以前只是在長白山的一些種植和販賣人參的商賈,他們為了防止外人上山偷盜和販賣的途中被歹人打劫,便都學了防身的功夫,後來他們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勢力也越來越大,到了明朝初年,成了關外最大的勢力,果參幫便應聲而出,他們一面參與關外武林事務,一面繼續從事人參的種植和買賣。
凌笑風沿著山道向山上走去,山道兩旁古樹參天,用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凌笑風便走到了長白山的山腰間,看到了幾座稀零零的大院落。凌笑風牽著烈風走到最大的一座院落前,抬頭看見大門上方有一塊大的牌匾,上面寫著‘遼東果參幫’五個大字,這時一個年輕農夫打扮的人走了出來,來到凌笑風身邊說道︰「這位客人,是來我果參幫買賣人參的嗎?」
凌笑風抱拳說道︰「這位大哥,在下是專程來拜訪司徒幫主的,還煩大哥前去通報一聲。」
農夫看了看凌笑風,又說道︰「你可是從中原來的?」
凌笑風說道︰「正是。」
農夫說道︰「你難道也是天煞教中人嗎?」
凌笑風听了後感到奇怪,難道魔教中人也來遼東了嗎,他們來果參幫,難道也想要果參幫向他們魔教臣服嗎,還是另有所意,不知道世伯司徒劍南現在怎樣了,是否受到魔教的脅迫了呢?便說道︰「我不殺天煞教中人,我是武當派的凌笑風,凌振的兒子,請大哥通報,報上我的名號,司徒幫主就會知道我是誰的。()」
農夫听了後說道︰「你就請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報幫主去。」
凌笑風抱拳說道︰「那就有勞大哥了。」
農夫道了聲「不客氣」,便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農夫便領著一個六旬開外的老者走了出來,老者說道︰「是哪位要見老夫呀?」
農夫指了指凌笑風說道︰「幫主,就是這位青年俠士。」
司徒劍南將頭移向了凌笑風,抱拳說道︰「老夫司徒劍南,是本幫幫主,這位俠士找老夫不知有何事情?」
凌笑風也大量了司徒劍南一番,和自己十多年前見他時變了很多,眼楮深深地陷了下去,面上也多了許多皺紋和憂愁,烏黑的頭發也變得兩鬢斑白了。凌笑風跪下拜道︰「小佷凌笑風拜見世伯。」
司徒劍南急忙走了過來,扶起凌笑風說道︰「你難道真是我那結拜兄弟凌振的兒子嗎?」
凌笑風點點頭說道︰「世伯,正是小佷呀。」
司徒劍南也點了點頭說道︰「十多年不見了,世佷你長大了,倒是世伯我年齡大了,老眼昏花了,認不清世佷你了。」
凌笑風說道︰「世伯你是老當益壯呀。」
司徒劍南擺擺手說道︰「不行了,現在到了這個年紀才知道,不服老是不行了。世佷,快請到里面去,咱們爺倆在好好地敘。」
凌笑風說道︰「世伯請。」
二人走了進去。農夫將烈風牽到後院去了。
到了廳堂,司徒劍南說道︰「世佷快請坐。」
凌笑風說道︰「世伯請。」
二人分主客坐了下來。司徒劍南說道︰「十多年不見了,世佷都已長大成人了,變化真大呀。」
凌笑風說道︰「世伯你老的變化不大嗎。」
司徒劍南擺擺手說道︰「不行啦,世伯我老了,我們遼東身在關外,距中原有萬里之遙,消息閉塞,四年前老夫才得到消息,你父母二人死于非命,世佷你又下落不明,老夫也曾派商客到中原打听過世佷你的消息,但都無果,後來老夫也就慢慢地放棄了。」
凌笑風抱拳說道︰「小佷多謝世伯關心。」
司徒劍南嘆了口氣說道︰「這是老夫應該做的,我和你父親雖說不是一女乃同胞,但勝過親兄弟,當年我們二人結拜時就曾發過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父親卻已經離世了,可是我卻還殘喘苟活于世上,我對不起你父親呀。」司徒劍南說完,竟傷心地掉下了眼淚。
凌笑風看到司徒劍南的樣子,心里也泛起了傷感,說道︰「世伯,我想家父不會怪罪你的。」
司徒劍南擦掉眼淚,站了起來說道︰「世佷,請隨老夫前來。」
凌笑風站了起來,跟著司徒劍南向後堂走去。
到了後堂的一間小屋里,凌笑風看見正堂的上方擺放著一個香案,香案後面擺放著兩尊牌位,一個上面寫著‘中原大俠凌振之靈位’,另一個牌位上寫著‘洛陽女俠王思語只靈位’。司徒劍南走上前去,拿起三炷香,點燃了,拜了拜,便插在香案上。凌笑風則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說道︰「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孩兒來拜祭你們二老來了。」
司徒劍南走到凌笑風身邊,將凌笑風扶起說道︰「自從老夫知道你父母二人被害後,便在這里為他們二人立了牌位,每天三炷香,你父母離世後,老夫我就覺得像是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似的,我每天都會過來的,在這里坐上片刻,陪他們二人說說話,坐在這間屋里,我就感覺他們二人好像還活著似的。」司徒劍南說完,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又流了下來。
凌笑風說道︰「小佷想我父母二人在天之靈也會理解世伯的一片心的。」
司徒劍南擦掉眼淚,點了點頭說道︰「世佷,咱們還是到外面說話吧,在這里只會徒增傷心。」
凌笑風也點了點頭,二人又回到了廳堂,坐了下來。
司徒劍南說道︰「世佷,老夫前些日子听從中原回來的商客們說,數月前中原武林選出了一位武林盟主,名叫凌笑風,老夫猜想應該就是世佷你吧。」
凌笑風點頭說道︰「正是小佷。」
司徒劍南說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呀。」說完站了起來,走到凌笑風身邊說道︰「盟主請受老夫一拜。」欲去行跪拜大禮。
凌笑風急忙托住了司徒劍南,不讓他拜下去,說道︰「世伯,不可。」
司徒劍南說道︰「雖然我果參幫身在遼東,距中原有萬里之遙,但血統也是中華兒女呀,世佷你現在身為武林盟主,理應受老夫我一拜。」
凌笑風搖搖頭說道︰「小佷雖然身為武林盟主,但也是世伯你的佷子呀,你是長輩,怎能讓你拜小佷呢。」
司徒劍南點了點頭,凌笑風扶他坐了下來,說道︰「世伯,小佷來的時候,听聞幫內弟子說,魔教中人也來到遼東了,不知是否是真的?」
司徒劍南嘆了口氣說道︰「不瞞世佷,兩天前魔教已經派人來到我幫中了。」
凌笑風說道︰「魔教是否也要收服果參幫呀?」
司徒劍南點了點頭說道︰「是呀,魔教也看上了我遼東小幫了,他們來我遼東,一是要我全幫並入魔教,二是要向老夫索要千年人參。」
凌笑風說道︰「敢問世伯,魔教來者是何人呀?」
司徒劍南說道︰「為首的是魔教十大護法長老之一的傲清,喚作‘入雲法王’,身手十分了得,已經接連打敗了我果參幫的幾大護參高手。」
凌笑風說道︰「沒想到又是這個傲清,他竟然又來到遼東了。」
司徒劍南听了後說道︰「難道世佷你認識此人嗎?」
凌笑風說道︰「不瞞世伯,小佷我何止認識他呀,還和他幾番交過手,但都被他逃月兌了,今他又來到了遼東,看來我和他真是冤家路窄呀。」
司徒劍南說道︰「現在又世佷在,我果參幫就有救了。」
凌笑風說道︰「那世伯你有沒有答應他呀?」
司徒劍南說道︰「老夫我已經查出你父母就是被魔教害死的,那老夫我就和魔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我如果歸順了魔教,那我的良心怎能心安呀,又怎麼對得起你泉下有知的父母呀,以後到了地下,我怎麼還有臉見自己的兄弟呀。」
凌笑風說道︰「那世伯你是沒有答應了?」
司徒劍南說道︰「是的,老夫當時就回絕了傲清,傲清說他不急,在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明天就是三天之期了。」
凌笑風說道︰「那傲清明天會來嗎?」
司徒劍南說道︰「明天他會來,傲清說他是一個守信的人。」
凌笑風說道︰「那好,世伯不用擔心,明天就由小佷我來應付他。」
司徒劍南松了口氣說道︰「有世佷你這位武林盟主在這里為老夫坐鎮,老夫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凌笑風又說道︰「敢問世伯,傲清有沒有說索要千年人參有何用處?」
司徒劍南說道︰「傲清說了,他說半年後就是天煞教太上教主無極老人九十歲的壽辰,魔教教主耿彪要用千年人參作為壽禮,獻給無極老人,所以耿彪就派傲清來我遼東索要了。」
凌笑風又急切地問道︰「那世伯你有沒有將千年人參給傲清呀?」
司徒劍南說道︰「千年人參極為珍貴,尤其是野生的,到目前為止,天下間也就老夫這里僅存的一枝了,老夫怎麼會輕易示人呢。」
凌笑風听了後松了口氣,司徒劍南又說道︰「傲清兩天前曾說過,千年人參他是志在必得,明天叫老夫必須交到他的手里,否則他就要血洗本幫。」
凌笑風抱拳說道︰「世伯請放心,有小佷我在,傲清明天前來,我讓他動不了果參幫的一顆手指頭。」
司徒劍南說道︰「那就有勞世佷了。」
凌笑風說道︰「世伯,小佷此次前來,也有個不情之請。」
司徒劍南說道︰「世佷請說。」
凌笑風說道︰「小佷此次前來也是向世伯求取千年人參的。」
司徒劍南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敢問世佷,你要千年人參有何用處呀?」
凌笑風說道︰「世伯有所不知,小佷的外公年老多病,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神醫陸漫天說過,只有千年人參方可為他續命,否則外公只有兩個多月的壽命了,小佷是不得已才來遼東懇求世伯的。」
司徒劍南听了後說道︰「原來是為了救王老前輩呀,世佷走的那天,老夫定將千年人參送到世佷的手上。」
凌笑風抱拳說道︰「那小佷就先謝過世伯了。」
司徒劍南說道︰「世佷不用謝,我們本來就是一家呀,千年人參雖然珍貴,但也是身外之物呀,我和你父親有八拜之交,你母親又是我的義妹,這樣說起來還是給了自家人了嗎。」
這時一個三十開外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向司徒劍南說道︰「父親,剛才我听李虎說,我世兄來了。」
司徒劍南點了點頭說道︰「是呀,這位就是你凌世伯的兒子,凌笑風。」
凌笑風急忙站了起來,抱拳說道︰「小弟見過大哥。」
司徒雷急忙拖住凌笑風說道︰「世兄不必如此,咱們兄弟二人也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十五年前,凌世伯帶世兄來遼東,咱們兄弟還在一起玩呢,那時候世兄你還是個小孩子呢,現在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了。」
凌笑風說道︰「大哥說笑了,大哥年長小弟十歲有余,就不要喊小弟世兄了,如果大哥願意,就喊小弟一聲‘風弟’吧。」
司徒雷說道︰「兄弟果然痛快,那就依兄弟,風弟。」
凌笑風點頭叫道︰「大哥。」
司徒雷說道︰「風弟的大名為兄可是听說了,現在已是武林盟主了,名震海內外了,兄弟年紀輕輕就有此番成就,果然不亞于凌世伯當年呀。」
凌笑風搖搖頭說道︰「大哥過獎了,小弟的虛名不值得去說。」
司徒雷說道︰「怎麼是虛名呢,風弟你的名聲現在已名揚天下了。」
司徒劍南站了起來說道︰「你們兄弟二人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就好好地敘敘舊吧,我先下去了。」
二人點了點頭,司徒劍南走了出去。
第二天,司徒劍南便坐在了客廳里,司徒雷則站在他的身旁,父子二人在等著傲清的到來,今天有武林盟主凌笑風為他們父子二人撐腰,司徒劍南父子二人心里的底氣便十足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農夫走了上來,說道︰「幫主,天煞教護法傲清已經到了山門外。」
司徒劍南說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農夫答道︰「是。」便走了下去。
片刻便領著傲清走了上來,農夫退了下去。
司徒劍南說道︰「傲護法,閣下三天前就說過,今天就要我幫歸附天煞教,今天就是你定的日期,傲護法你今天怎麼倒依起武林禮數來了。」
傲清說道︰「因為在下本來就是依武林禮數辦事的人。」
司徒劍南說道︰「傲護法倒是也不謙虛呀,請坐。」
傲清抱拳說道︰「多謝」便坐了下來。
傲清又說道︰「司徒幫主,三天前在下提議的事情,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司徒劍南不慌不忙地說道︰「傲護法,你三天前提議的事情,老夫我也已經深思熟慮過了,也和幫中弟子協商過了,但幫中弟子大都不同意,老夫我也認為不能接受。」
傲清听了後說道︰「司徒幫主,為何呀?」
司徒劍南說道︰「傲護法你是知道的,我果參幫遠在遼東,是從來都不參與中原武林事務的,也不想卷入中原武林的紛爭之中,我果參幫只是一般的生意人,還請傲護法你能高抬貴手。」
傲清說道︰「司徒幫主,讓果參幫歸附我教,不是在下的意思,是我們教主的意思,在下做不了主,這難道就是你們果參幫的理由嗎?」
司徒劍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最近老夫還听說,中原九大門派已經結成了聯盟,推舉出了盟主,現在天煞教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
傲清不屑地說道︰「九派結盟又能怎麼樣,他們只是一些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的。」
司徒劍南說道︰「也不盡然吧,傲護法,九個門派中,哪個門派沒有上百年的歷史呀,而貴教卻只有短短幾年的功夫,只能比的了呀。」
傲清說道︰「上百年的歷史又怎麼了,只是徒有虛表罷了,我教雖然只有幾年的功夫,卻能勝過他們上百年的實力。」
司徒劍南說道︰「傲護法,你未免太過于自信了吧。」
傲清說道︰「自信不自信以後就會見分曉,司徒幫主,在下就在問你一次,敝幫是否願意歸附我教?」
司徒劍南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道︰「傲護法,真的很難從命呀。」
傲清听了後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說道︰「司徒幫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呀。」
司徒劍南也強硬地說道︰「傲護法,貴教也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傲清看到司徒劍南堅定的樣子,為了不使局面變得更僵,便轉了語氣說道︰「司徒幫主,在下也敬重你是一條漢子,只要你先把千年人參交給在下,在下可代你向教主求情,可暫緩敝幫一些時日入教。」
司徒劍南說道︰「傲護法,這就更對不起了,在你之前,千年人參已經提前被別人預定走了。」
傲清听了後有點怒了,說道︰「司徒幫主,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司徒劍南說道︰「傲護法不要動怒,我們果參幫也是生意人,講究的是‘信用’二字,答應了別人就得遵守,傲護法你是晚來了一步,那老夫只能向你說聲‘對不起’了。」
傲清說道︰「他是什麼人,竟敢和我天煞教搶千年人參,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司徒劍南說道︰「活的是否不耐煩老夫就不知道了,但他可是個大人物呀。」
傲清說道︰「什麼大人物,就是少林方丈雲性大師、武當掌教玄真掌門,在下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司徒劍南說道︰「傲護法,這個大人物,你或許就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傲清說道︰「那就請司徒幫主說出他的名號,在下也听听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司徒雷向前走了兩步說道︰「傲護法,你听好了,他就是中原武林的盟主,武當大俠凌笑風。」
傲清鐵欄桿心里猛地一驚,他出道江湖二十年了,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偏偏怕這個武林盟主凌笑風,自己和他幾番交手,卻險些喪命在他手,要不是自己機智,輕功又十分了得,否則早就成了他的劍下之鬼了,一听到凌笑風三個字,傲清便感到心里發毛,急忙用眼光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武功高深的人在四周,也想到凌笑風定不會千里迢迢來遼東吧,便平靜了下來,說道︰「司徒少幫主,你可不要拿武林盟主凌笑風來嚇唬在下,在下可不吃你那一套。」
司徒雷說道︰「傲護法,這個信不信由你,反正千年人參已經被他提前訂購了。」
傲清說道︰「既然司徒少幫主這般說了,那就請司徒少幫主將武林盟主凌笑風請出來,在下就相信你的話,千年人參也情願拱手相讓。」
傲清斷定凌笑風不會來遼東,更不會在這大山里,自己點子再背也不可能背到這種程度吧,故才敢說出上述的話。
這時凌笑風從後面走了出來,說道︰「傲大護法,好久不見了,大護法一向還好吧。」
傲清看到凌笑風走了出來,才感到今天自己的點子的確是背到家了,如果凌笑風今天不來遼東,自己不但可以拿到千年人參,還可能令果參幫歸順天煞教,但這個大煞星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今天收服果參幫可要成泡影了,自己的性命還有點懸著呢,怪不得司徒劍南父子今天說話的語氣強硬了,原來是來了高人為他們撐腰了。听到凌笑風的聲音,傲清心里便感到一陣的慌張,但很快又鎮靜了下來,不愧是出道江湖多年的老手,急忙站了起來,抱拳說道︰「在下活得舒坦,一向很好,多謝凌公子關心。」說完後傲清又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說道︰「你看我這張嘴,又說錯話了,公子現在已經是武林盟主了,應該稱呼你為‘凌盟主’了。」
凌笑風說道︰「怎麼稱呼倒無所謂,傲護法,別站著,快請坐。」
傲清抱拳說道︰「謝盟主。」便又坐了下來。
凌笑風也在傲清的對面坐了下來,說道︰「傲護法,你倒是消息靈通的很呀,在下被推舉為武林盟主還不足半年,傲護法你也知道了。」
傲清急忙說道︰「這已經是天下人人皆知的事了。」
凌笑風說道︰「傲護法,怎麼有興致來遼東呢。」
傲清說道︰「兄弟在中原閑的無事,便想到來遼東游覽一下名山大川。」
傲清一邊陪著凌笑風說話,一邊保持著十二萬分的警惕,自己和凌笑風近在一丈之內,中間也沒有任何屏障,如果凌笑風出手捉自己,自己也只能束手就擒了,斷無能逃掉的可能。
凌笑風說道︰「傲護法,你不光只是來游玩的吧。」
傲清說道︰「兄弟只是來游玩。」
凌笑風說道︰「在下剛才在後面不是听說傲護法要收服果參幫歸附天煞教嗎?不是還要索取千年人參嗎?」
傲清擺擺手說道︰「那只是兄弟和司徒前輩開個玩笑而已。」
傲清也真夠無賴的,剛不久說過的話,現在就立刻否定了,現在他料定司徒劍南定和凌笑風有某種親密的關系,不得不改口,但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是讓他出賣自己的親生父母他也會願意的。
凌笑風說道︰「傲護法可真是八面玲瓏呀,倒令在下十分佩服,剛剛說過的話,就立刻否認了,傲護法,這樣可不像是正人君子呀。」
傲清急忙陪侍著說道︰「盟主說笑了,兄弟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怎麼敢和盟主相比呢。」
凌笑風說道︰「傲護法既然來了,那就請在山上多住些日子,我和傲護法也很久不見了,今天踫上,算是緣份,咱們可得好好地敘敘舊了,也好多親近親近。」
凌笑風知道有自己在這里,傲清是一刻也不敢在這里停留,故才說出這樣的話,又向司徒劍南說道︰「世伯,給傲護法準備間上房,要和我的房間緊挨著,我和傲護法真是要好好地敘敘呀。」
司徒劍南說道︰「世佷放心,傲護法的房間老夫早就讓人打掃好了,就等著傲護法今天來了。」
凌笑風說道︰「傲護法你看看,世伯房間都為你準備好了,你可不能不賞臉呀,可別冷落了世伯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呀。」
傲清听二人的對話,心里早已發毛,有凌笑風在這里,就是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在這里住下呀,更何況還和凌笑風隔鄰居呢,心里更是萬分害怕,便急忙抱拳說道︰「盟主和司徒前輩的好意傲某心領了,但在下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便打攪了。」
凌笑風說道︰「傲護法你想要走嗎?」
傲清說道︰「很抱歉盟主,在下確實有事,不便停留。」
凌笑風說道︰「傲護法,不是來游玩的嗎,怎麼又突然有事了。」
傲清說道︰「在下是剛剛想到,有一件事情還未處理。」
凌笑風說道︰「傲護法是不是又在合計對付哪個門派呀?」
傲清急忙陪侍著說道︰「盟主不要誤會,只是教內的一些事情還未處理。」
凌笑風用眼光直射著傲清說道︰「如果我非要讓傲護法你留下呢。」
傲清看到凌笑風犀利的眼光,極為害怕,自己雖說輕功了得,可能會比凌笑風更勝一籌,但二人卻近在咫尺,凌笑風想要抓他,他是萬萬逃不掉的,看來現在只能先答應他了,以後再慢慢尋找機會逃走。便說道︰「既然盟主這般說了,那兄弟我只能從命了。」
凌笑風說道︰「那就好。」又向司徒劍南說道︰「世伯,天色已近中午,就請世伯備上一桌酒席,我和傲護法也好喝上幾杯。」
司徒劍南說道︰「世佷放心,老夫馬上讓下人準備。」
凌笑風又向傲清說道︰「傲護法,咱們幾次相遇,都沒有請你喝上幾杯,我可是听說傲護法你的酒量大的很呀。」
傲清說道︰「兄弟的酒量一般,不及盟主你呀。」
凌笑風說道︰「今天正好是個機會,我和傲護法就來較量一番。」凌笑風說完又向司徒劍南說道︰「世伯,請現在就派人準備,小佷有點等不及了。」
司徒劍南點了點頭,向外面叫道︰「來人。」
一個農夫走了上來,走到凌笑風和傲清二人的中間停了下來,說道︰「幫主有何吩咐?」
司徒劍南說道︰「你速去準備一桌酒席來。」
傲清也真具有心機,他也瞅準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現在錯過了,說不定以後就很難再有機會了,便迅速出掌,將農夫推向凌笑風,迅速站了起來,取出一顆風火雷扔在了地上,風火雷‘ ’的一聲爆開了,在凌笑風的周圍升起了一團黑煙,傲清趁機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凌笑風急忙將倒在自己身上的農夫推到一邊,站了起來,驅散了黑煙,向外追了出去。
凌笑風追出了二里多地,卻不見傲清的任何蹤跡,山大林密,傲清隨便藏在一個地方,也夠凌笑風找上一段功夫的,看來傲清今天命不該絕,凌笑風便放棄了追尋,向回走去。
大廳里,司徒劍南正在訓斥著農夫,農夫則跪在了地上。
司徒劍南說道︰「你為何偏偏站在那個地方呀,卻幫了賊人的大忙,這賊人對我幫的威脅最大,今天放跑了他,就等于放虎歸山,以後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農夫說道︰「請幫主恕罪,小人的確不知呀。」
司徒劍南說道︰「現在還說恕罪有什麼用,你將成為我幫的大罪人了。」
農夫磕頭說道︰「小人不是故意的,請幫主饒恕。」
司徒劍南氣憤地說道︰「禍都闖出來了,你還讓我怎麼饒恕你。」
這時凌笑風走了進來說道︰「世伯,你就不要在怪他了,他的確也不是故意的,傲清此人太狡猾了,這麼一個空擋就讓他逮住了,也怪小佷太過于疏忽了,竟沒有高度防備,也是傲清命不該絕呀。」
司徒劍南瞪了一眼農夫說道︰「下去吧。」
農夫磕了個頭說道︰「謝幫主。」便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司徒劍南說道︰「世佷呀,你看要不要派些人手在方圓四周搜索一番。」
凌笑風坐了下來說道︰「依小佷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傲清武功高強,幫中弟子沒人是他的對手,如果派幫中弟子去搜索,不但沒有結果,說不定還會折損人手,傲清最忌諱的人是我,他現在知道我在這里,便不會在此地多停留一刻,不出三日,定會滾回關內去。」
司徒劍南說道︰「世佷這麼說,老夫就放心了,世佷可在山上多住些時日。」
司徒雷也說道︰「是呀,兄弟,你武功極高,而我武功卑微,我正好向兄弟你請教一番。」
凌笑風說道︰「世伯和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最多也只能在山上停留五天左右的時間,因為外公到現在算起,也只有兩個月的期限了,我的確不能多停留呀。」
司徒劍南說道︰「世佷既然說了,那就五天吧。」
幾天的時間里,凌笑風不是和司徒劍南閑聊就是教習司徒雷武功,可是時間過得飛快,五天的時間瞬間就過去了。
這一天,凌笑風就要回中原了,司徒劍南父子將凌笑風送到山門外,司徒劍南說道︰「本想留世佷你多住些時日,但為了救王老前輩,老夫就不挽留了,世佷記得以後要常來遼東呀。」
凌笑風說道︰「小佷會的,也希望世伯有時間去武當和洛陽一坐。」
司徒劍南點頭說道︰「老夫也會去的。」
一個農夫將一個錦盒交到司徒劍南的手上,司徒劍南說道︰「世佷,這就是千年人參,現在就交給你了。」說完,將錦盒遞向了凌笑風。
凌笑風接過錦盒,說道︰「多謝世伯。」然後用布包住錦盒,背在了背上。
司徒雷說道︰「剛來幾日,兄弟就要走了,真有點舍不得呀,下一次見面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
凌笑風說道︰「大哥以後也可以常來中原呀,咱們兄弟見面的時候就多了。」
司徒雷說道︰「那好,可是兄弟你教我的心法我還沒有記熟呢。」
凌笑風從懷里掏出一份秘笈交到司徒雷的手里說道︰「這是小弟我做的一份大乘罡氣的手抄本,就送給大哥吧,大哥以後只要勤加練習,不出三年五載,大哥定能成為江湖一流高手的。」
司徒雷將秘笈揣進了懷里說道︰「多謝兄弟。」
凌笑風拍了一下司徒雷的肩膀說道︰「大哥這麼說不是又見外了嗎,咱們可是兄弟呀。」
司徒雷急忙點頭說道︰「對、對、對,咱們是兄弟,不說謝的。」
這時一個農夫牽著烈風走了過來,將韁繩交到凌笑風的手里,凌笑風翻身上了馬背,抱拳說道︰「世伯,大哥告辭了。」
司徒劍南父子也抱拳說道︰「一路走好呀。」
凌笑風點了點頭,雙腿一夾馬肚,烈風便向山下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