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風回到金刀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凌笑風便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回房休息去了。(神座)
第二天一早,凌笑風便起了床,吃了早飯後,便想到今天趙慧就要回樓蘭了,他昨天也從趙慧的眼里看出了趙慧對他的一絲情意,今天自己也無事,何不去送她一送呢,但一想到離別時的情形,凌笑風便又打消了念頭。
這時房門想起了敲門聲,「表弟,在嗎?」
凌笑風趕忙去開門,看到王雲鵬站在門前,說道︰「表哥,快進來坐。」
王雲鵬說道︰「不了,表弟,我找你有點事?」
凌笑風說道︰「什麼事,表哥,進來在說。」
王雲鵬說道︰「咱們還是到客廳里在說吧,爺爺和父親也在那里。」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便關了房門,隨王雲鵬走向客廳。
走進客廳,王霸天和王思南正在坐在那里喝茶,王霸天看到凌笑風到來,便說道︰「風兒,快坐。」
凌笑風點了點頭,便坐了下來,侍女端著一杯茶放在了凌笑風的身邊。
這時,王雲鵬朱銀翠領著君小蓮也走了進來,君小蓮看到凌笑風,便走到凌笑風的身邊,叫道︰「師父。」
凌笑風向君小蓮說道︰「小蓮,這些日子,在這里玩的是否開心呀?」
君小蓮說道︰「師父,我很開心,表伯母每天都陪著我玩。」
凌笑風說道︰「你要听表伯母的話呀。」
君小蓮說道︰「小蓮一向是最听話的。」
朱銀翠說道︰「是呀,表弟,小蓮的確很听話,和我也很投緣,這些日子,我就教小蓮讀書識字。」
王雲鵬也說道︰「小蓮的確是一個令人喜歡的孩子。」
凌笑風思索了一下,又說道︰「我有些事埋藏在心里已經很久了,我離開武當也很長時間了,還有很多武林事需要我去處理,不如今天就當著外公、舅舅、表哥、表嫂的面就說出來吧。」
王霸天听了後說道︰「風兒,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咱們都是一家人嗎。」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是武林盟主了,以後會經常在江湖上行走,小蓮以後跟在我身邊也不太方便,況且武當又都是男丁,我想讓小蓮以後就留在金刀門,表哥表嫂現在又無兒無女,我想讓小蓮拜表哥為父,表嫂為母,不知道外公舅舅、表哥表嫂意下如何?」
王雲鵬和朱銀翠對望了一下,王雲鵬說道︰「我們當然願意了,其實我找表弟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就不知道小蓮自己是否願意呀?」
眾人又都將目光移向了小蓮,小蓮連忙說道︰「我也願意,這些日子我和表伯母在一起,相處的也有感情了,我也不願意和表伯母分開了。」
王霸天捋了捋胡子,笑呵呵地說道︰「這樣話就都說開了,好,好,好,現在老夫我就有了重孫女了,我們王家現在是四世同堂了。」王思南也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凌笑風向君小蓮說道︰「小蓮,還不快去行禮。」
君小蓮‘嗯’了一聲,走到王雲鵬夫婦的面前,跪了下來,拜道︰「小蓮拜見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王雲鵬夫婦急忙將君小蓮扶了起來,說道︰「好孩子,請起。」
君小蓮又走到王霸天的面前,跪了下來拜道︰「小蓮拜見太公。」
王霸天急忙站了起來,扶起君小蓮說道︰「起來,好孩子。」
君小蓮最後走到王思南的面前,跪下拜道︰「小蓮拜見爺爺。」
王思南將君小蓮扶了起來說道︰「真是爺爺的好孫女呀。」
王霸天說道︰「老夫今天真高興呀,王家又多了一口人,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呀。」
凌笑風向王思南說道︰「舅舅,甥兒有一事不明,想向舅舅請教一番。」
王思南說道︰「什麼事,你就說吧。」
凌笑風說道︰「舅舅,咱們在巨鯨幫三關時,舅舅你自稱是汴梁王先生,開始我沒有來得及去問舅舅,不知道這個王君集是何許人也?」
王思南說道︰「這個王君集呀,祖上世居汴梁城,他本人身兼鷹爪門的首席長老,和皇甫一端有八拜之交,據說他和魔教長老傲清的關系也非同一般,現在也是魔教的爪牙了。」
凌笑風說道︰「听舅舅這麼一說,我還真應該去汴梁會會這個王先生呢。」
王思南又說道︰「王君集是鷹爪門一等一的高手,據說鷹爪功已得上任掌門真傳,現在鷹爪功已練得出神入化了,當年在東北听說一只手曾抓死一只東北虎,此人又擅長奇門遁甲之術,在中原也的確是一個大人物。」
凌笑風說道︰「那我就應該去會會這個王先生了,如果他要是能迷途知返,誠心悔過,也就作罷,如果他要是仍舊執迷不悟,助紂為孽,那我就讓他去地下陪伴他的結義兄弟皇甫一端去,我明天就去汴梁。」
君小蓮說道︰「師父,你又準備出行呀?」
王霸天也說道︰「是呀,風兒,還是多休息幾天在去汴梁吧,再說了汴梁城距洛陽城也不是很遠,只需三天的時間就到了。」
凌笑風說道︰「听到中原還有這麼一個大人物,我還是盡早去會他吧,以免時間久了,說不定又會發生什麼變故了,我還是早去早回吧。」
眾人看他意已決,也知道他的脾氣,就都不好在說什麼了。
第二天一早,凌笑風便離開了金刀門,騎著烈風向東行去,經過兩天的趕路,凌笑風進入了中牟縣的境地。
趕了兩天的路,凌笑風也感到有些累了,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距汴梁城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打定主意後,凌笑風便讓烈風放滿了步伐,慢慢地向前走去。
凌笑風走的是官道,路上的行人頗多,不遠處的路邊有一家茶鋪,凌笑風便下了馬,徒步向茶鋪走去。
到了茶鋪前,凌笑風將烈風牧放在一旁,在外面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茶倌是一個年近四旬的漢子,看到來了客人,急忙跑了過來,親切地問道︰「客官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問要喝茶還是要吃飯?」
凌笑風說道︰「店家,就先給我來碗茶吧。」
茶倌並沒有去倒茶,而是又問道︰「客官,請問你是要菊花茶、茉莉茶還是普洱茶?」
凌笑風說道︰「店家,你這里也有普洱茶嗎?」
茶倌說道︰「有呀客官。」
凌笑風看著茶倌,說道︰「店家,你這里真有這等好茶嗎?」
茶倌說道︰「有呀,客官,你別看小人的店鋪小,我這里的普洱茶可都是雲南的正品呀,在這中原的官道上,小人這里可是獨一無二的一家呀。」
凌笑風說道︰「是嗎,店家。」
茶倌說道︰「是呀,客官,不瞞你說,我這里的普洱茶可都是王府的特供呀。」
凌笑風笑了一聲說道︰「什麼?王府里的特供,店家,你是在開玩笑吧。」
茶倌拍著胸脯說道︰「客官,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在這方圓三十里打听一下,我劉老順從來不說假話。」
凌笑風忙說道︰「好,好,好,在下相信你,但大明王朝的王爺少說也有二十多位,不知道店家你這是哪位王爺的特供呀?」
茶倌說道︰「客官,那你知道在這中原鎮守的是哪位王爺嗎?」
凌笑風說道︰「在下當然知道呀,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趙王呀。」
茶倌說道︰「那客官你知道趙王的府邸在什麼地方嗎?」
凌笑風說道︰「在下也知道呀,不是就在汴梁城嗎。」
茶倌說道︰「這就對了,我這里的茶就是趙王府里的特供呀。」
凌笑風說道︰「店家,恕在下冒昧的問一句,你怎麼會有王室的特供呢?」
茶倌說道︰「客官,看來你是外來人了,就是告訴你說也無妨,我二叔是王府里的采辦總管,我二叔每月都會派人給我送來一些的。」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呀。」
茶倌又問道︰「客官,你是否要來一碗嘗嘗呀?」
凌笑風點頭說道︰「好,那就給我來一碗吧。」
茶倌還是站在那里沒有動,凌笑風看著茶倌,說道︰「店家,還有什麼是嗎?」
茶倌說道︰「客官,有些事情小人還是先給你說明白,這普洱茶是雲南的名品,王府的特供,這你是知道的,可這價錢可不菲呀。」
凌笑風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店家,你看這些夠嗎?」
茶倌看到銀子,眼光發亮,急忙將銀子拿在手里說道︰「夠了夠了,客官,你稍坐,好茶馬上來。」說完便向里面跑去,邊跑邊叫道︰「老婆子,來了大主顧了,快將咱們的好茶普洱茶給外面的大爺上一碗。[我搜小說網]」
這時從里屋走出一個三十開外,身材庸俗的婦人,攔著了茶倌,說道︰「當家的,你慌什麼,別再是一個窮酸鬼了,又在騙你吧。」
茶倌拿出銀子在婦人眼前炫耀了一下說道︰「娘子,你看這是什麼?」
婦人急忙將銀子從茶倌手里接過說道︰「銀子呀,你真是好東西呀,你是老娘的小心肝呀。」
茶倌用手拍了一下婦人說道︰「娘子,別光顧著高興,趕快給外面的大爺倒茶去呀。」
婦人忙點了點頭說道︰「對,對,對。」將銀子放進了懷里,又走進了里屋。
片刻,婦人便拎著一個茶壺,扭著走了出來,走到凌笑風的身邊,從桌子上拿出一個碗,倒了一碗茶說道︰「大爺,請慢用。」
凌笑風點了點頭,端起碗便喝了一口,說道︰「真的是好茶呀。」
婦人說道︰「那大爺你就慢慢地喝,小人先下去了。」說完扭身便去走。
凌笑風又叫道︰「店家大嫂,請等一下。」
婦人停下了步子,扭頭問道︰「大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凌笑風說道︰「店家大嫂,請問你們這里還有吃的嗎?」
婦人說道︰「大爺,有包子和饅頭。」
凌笑風又問道︰「那有酒嗎?」
婦人說道︰「這個就沒有了。」
凌笑風說道︰「那就給我再來三個饅頭吧。」
婦人說道︰「好的大爺,饅頭馬上給你拿來。」說完又向里面走去,倒了屋里又叫道︰「當家的,在給外面的大爺來三個饅頭。」
片刻功夫,茶倌便端著三個饅頭走了出來,放在凌笑風面前的桌子上說道︰「大爺,你的饅頭。」
凌笑風點了點頭,茶倌便退了下去,凌笑風便拿著饅頭吃了起來。
這時從遠處走來一個年近三十的美貌婦人,在凌笑風旁邊的桌子旁坐了下來,茶倌看到又來了新生意,急忙迎了過來,說道︰「這位娘子,想要點什麼呀?」
美貌婦人小嘴‘噓’了一下,接著又向茶倌拋了個媚眼,說道︰「大哥呀,奴家我餓了,你這里有吃的嗎?」
茶倌心頭一震,忙說道︰「有,有,有,小娘子,我們這還有一種服務,小娘子你需要嗎?」
美貌婦人又拋了一個媚眼給茶倌,說道︰「什麼服務呀,大哥。」
茶倌說道︰「按摩服務。」
美貌婦人‘噓’了一聲說道︰「是嗎,大哥,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看家本領呀,奴家真的有點不敢相信了。」
茶倌說道︰「小娘子你可別不相信,想當年我也曾在王府里待過,主子有個腰背酸痛的,都是我為她捏弄的。」
美貌婦人連連驚訝地說道︰「真沒看出來呀,大哥,奴家趕路也有點累了,那就煩大哥為奴家捏捏肩膀吧。」
茶倌忙說道︰「好的小娘子。」說完便忙跑到美貌婦人身後去為她捏弄肩膀。
這個時候,茶倌的婦人正好從屋里走出來,看到茶倌去為女客人去捏肩膀,急忙走了過來,伸手揪住茶倌的一只耳朵說道︰「好你個老不正經的,看到美女就想佔點便宜呀,還不快去給老娘干活去。」說完揪著茶倌的耳朵就向屋里走。
茶倌耳朵被揪的直疼,一邊跟著自己的婦人走,一邊咧著嘴說道︰「老婆子,手輕點,耳朵要掉了。」
美貌婦人看著茶倌夫婦二人的樣子,格格地笑了起來。
凌笑風吃完了饅頭,拿起巨闕劍站了起來,到路邊喚來烈風,牽著馬又向前走去。
美貌婦人看著走過的青年人,感覺他的身形是那麼的熟悉,剛才光知道和茶倌罵俏了,竟沒有去注意他,美貌婦人又看見他手里的佩劍,猛地一驚,原來他就是名震江湖的武當大俠、中原武林盟主凌笑風呀,自己離開巨鯨幫就是來尋找他的,沒想到竟會這麼巧,在這中原官道上遇到了他。既然遇到了就要跟著他,美貌婦人打定主意後,就站起身,跟了上去。這個美貌婦人原來不是別人,她原來就是巨鯨幫三關守將之一,曾經被凌笑風戲弄過的瓊花三娘子。
凌笑風感覺有人在跟蹤他,便停下了步子,大聲說道︰「朋友,請出來一見吧,別再暗中跟蹤在下了。」
瓊花三娘子從遠處走了出來,說道︰「武林盟主果然名不虛傳,我和你相距這麼遠,你都覺察出來了,真是令奴家佩服之至呀。」
凌笑風說道︰「瓊花三娘子,你不在巨鯨幫好好待者,為何到中原來,又為何跟蹤在下?」
瓊花三娘子嬌聲地說道︰「小哥哥呀,上次巨鯨幫一別之後,你把奴家的心都帶走了,奴家能不到中原來找你嗎。」
凌笑風看著瓊花三娘子那一副騷媚相,心里頓生反感,說道︰「在下沒時間和你多嚼舌頭,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說完,凌笑風扭頭又牽著烈風向前走去。
瓊花三娘子則跟在凌笑風的後面,說道︰「小哥哥,你想甩掉奴家嗎,奴家既然認定了你,就不會輕易被你甩掉的。」
凌笑風又停下了步子,說道︰「瓊花三娘子,在下勸你還是知趣點,不要逼我動怒,否則沒有你好果子吃的。」
瓊花三娘子走到凌笑風的身旁說道︰「小哥哥,你舍得殺奴家嗎,如果舍得,那你就動手呀。」
凌笑風扭頭說道︰「無恥。」
瓊花三娘子捂嘴笑了兩聲說道︰「多謝小哥哥夸獎了。」一付不知恥、毫無羞愧的樣子。
凌笑風騎上了烈風馬身上,說道︰「告辭了。」拍馬便又想前跑去。
瓊花三娘子也有些動怒了,說道︰「想走,沒那麼容易。」運起輕功從後面向凌笑風攻了過來。
突然從樹上跳下來一個二十開外的白衣少年,擋在了瓊花三娘子的前面,說道︰「孽障,又想在這里害人嗎?」
瓊花三娘子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少年,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說道︰「豎子,你又想破壞老娘的好事。」
白衣少年說道︰「孽障,見到少主我還不快下跪,竟還敢口出狂言,小生看來今天要對你執行家法了。」
凌笑風止停了烈風馬,下了馬,在遠處看著二人。
瓊花三娘子說道︰「我早已離開了你家,早就不算是你家的家奴了,你也沒有權利在約束我了。」
白衣少年說道︰「孽障,你五年前逃離我家,偷走了敝家的修羅劍,卻投靠了天煞教的耿彪,和武林為敵,小生幾次追捕你,卻都被你逃月兌,今天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瓊花三娘子神色變的有些緊張起來,說道︰「豎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衣少年說道︰「捉你會雲南,接受家法處置。」
瓊花三娘子斯歇底里地說道︰「你休想,老娘就是死也不和你會雲南。」瓊花三娘子說完,揮掌便向白衣少年打來。
白衣少年急忙接招,說道︰「是你自己想找死,那就怪不得小生了。」
凌笑風仍舊站在遠處,看著二人在一旁作性命相搏。
瓊花三娘子業績也的確不凡,身手敏捷,一手蛇拳發揮的活靈活現的。但白衣少年的業績更是不俗,招式忽隱忽現,卻正是瓊花三娘子的克星,三十招過後,瓊花三娘子便有些吃力了,漸漸地處在了衰敗的局面。瓊花三娘子為了扭轉敗局,趁勢向白衣少年打出了三枚毒針,白衣少年眼疾手快,隨手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折扇,在面前輕輕一擺,三枚毒針便齊齊地扎在折扇上。白衣少年又順勢一擺,三枚毒針便月兌離扇面,扎在路邊的大樹上。白衣少年收住折扇說道︰「孽障,小生對你處處手下留情,誰知你卻使出封喉見血的毒針,欲致小生于死地,足見你蛇蠍心之歹毒,那小生也就對你不再留情了,孽障,拿命來吧。」白衣少年說完,雙掌加注了十層的功力,猛向瓊花三娘子攻來。
瓊花三娘子武功修為本就在白衣少年之下,現在已經到了氣竭的時候,剛才使出的毒手是她用于以求反敗為勝的一招,但卻被白衣少年破解了,自己便在沒有什麼奇招了,只有招架而沒有還手之力了。
白衣少年一掌打在了瓊花三娘子的胸部,瓊花三娘子由于受到掌力的重擊,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向後仰去,白衣少年又緊接著一掌跟至,擊在了瓊花三娘子的天靈蓋,瓊花三娘子頓時腦漿迸裂,慘叫一聲便去了陰間,身體直挺地倒在了地上。一代婬婦,就這樣香消玉損了。
凌笑風走過來說道︰「仁兄,你為何殺了她?」
白衣少年彎身用瓊花三娘子的衣服擦掉手上的血跡,起身說道︰「她是武林敗類,死有余辜。」
凌笑風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仁兄為何不在給她一次機會呢,讓她好改過自新呀。」
白衣少年說道︰「這位仁兄,你太仁慈了,對別人或許可以,但對她卻是不行,你可知道她是誰?」
凌笑風說道︰「知道,她不就是瓊花三娘子嗎。」
白衣少年又說道︰「那仁兄可知道她的身份是什麼?」
凌笑風說道︰「她不就是巨鯨幫三關守將之一嗎。」
白衣少年打開折扇說道︰「仁兄,你只知其一,你可知道她原本的身份?」
凌笑風抱拳說道︰「願听仁兄賜教。」
白衣少年說道︰「她原本是揚州風月樓的一名妓女,在她十五歲那年,家父有一次受朋友之約,到揚州游玩,途徑風月樓前,看見風月樓的老鴇正在鞭策于她,家父便生了憐憫之心,花重金將她從風月樓里贖出。她為了答謝家父,便發誓終身為奴,侍候家父,家父便將她帶回了家,收為自己的貼身丫鬟使喚,開始她倒還盡心盡責,但時間久了,她原本的心性又暴露出來了,竟和府里的多名僕人有染,家父知道後,便對她進行了嚴厲的教育,但卻沒有嚴懲她,從那以後她倒有些收斂,家父也便對她放松了許多,誰知她竟在五年前偷盜了家父的貼身佩劍修羅劍和府里的金銀珠寶,逃離了府里,投靠了天煞教教主耿彪,做了耿彪的情人。為此也就便罷,誰知她竟幫助耿彪殺害了家父的兩位結義兄弟——洞庭湖君山飛雲莊莊主柴景天和荊州大俠劉玉升,家父知道後便悔恨萬分,其後她又幫助耿彪殺害了許多中原六派人士,耿彪為了收買控制巨鯨幫,便又將她獻給了皇甫一端,皇甫一端也早就對瓊花三娘子的美色垂涎三尺了,耿彪將她送給了皇甫一端,也正和皇甫一端的心意,皇甫一端便委任她做了巨鯨幫三關守將,皇甫一端從那以後對耿彪更是言听計從了。她和皇甫一端明里是從屬關系,暗地里卻是情人關系,瓊花三娘子能直接听命于耿彪,皇甫一端最近三年做了很多違背武林大義的事,大都是瓊花三娘子的計謀。三年前小生便奉家父之命,到中原找尋瓊花三娘子,以便除之,不讓她再繼續為害武林,但她卻受到天煞教和巨鯨幫雙層的庇護,多次都讓她化險為夷了,今天總算除掉這個武林大害。」
凌笑風听了後點了點頭,說道︰「听仁兄這麼說了,瓊花三娘子的確該殺。」
白衣少年說道︰「按她的所作所為,她應該是千刀萬剮,就讓她這樣死去了,的確是太便宜她了。」
凌笑風說道︰「她現在既然已經死了,她昔日所做的諸惡業也就均已了了。」
白衣少年點了點頭,合住扇子抱拳說道︰「還是仁兄見解高深,小生佩服。」
凌笑風抱拳說道︰「不知仁兄怎麼稱呼?」
白衣少年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仁兄,咱們都是這里的過客,又何必在乎這些俗套呢。」
凌笑風說道︰「仁兄說的是,倒是在下俗氣了。」
白衣少年說道︰「小生看仁兄儀表不凡,定不是江湖上一般的人物呀。」
凌笑風擺擺手說道︰「仁兄過獎了,在下也只是一個江湖浪子,我看仁兄才不是一般人物呢,應該是某家的世家公子吧。」
白衣少年搖了搖頭,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小生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就不和仁兄閑聊了。」又抱拳說道︰「咱們後會有期吧。」
凌笑風抱拳說道︰「後會有期。」
白衣少年將折扇插在了腰間,抱起瓊花三娘子的尸身走開了。
凌笑風也喚來烈風馬,上了馬背,烈風又向前跑去。
凌笑風又經過一天的趕路,于第二天上午就趕到了汴梁城外。汴梁城曾是大宋朝的都城,也是中原第一大都市,在宋朝的時候,汴梁城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城內居民三十萬,商業繁華,處處是歌舞升平,酒樓商鋪林立,一派繁華景象。後來隨著北宋的滅亡,汴梁城又經過幾次戰爭的洗禮,到了明朝初期,當年的繁華景象已經不復存在了。雖然比不上北京城和南京城的繁華,但它仍舊是中原第一大都市。
凌笑風進了城後,在城里轉悠了一個上午,到了下午才打听到了王君集的府地,便順著路人的指點,來到了城東一座大型的宅院前,凌笑風抬頭看見大門上方的牌匾上寫著‘王府’兩個大字,但牌匾旁結滿了蛛絲網,顯然好久沒人打掃了。凌笑風走到門前,敲了敲門上的銅鼻子。
許久,大門才吱吱地打開了,一個年過花甲、駝著背的老人咳嗽著走了出來,看到凌笑風站在那里,便問道︰「年輕人,你找誰呀?」
凌笑風抱拳說道︰「敢問老人家,這里可是王君集王先生的府上呀?」
老人打量了一下凌笑風說道︰「年輕人,你找我們老爺有什麼事嗎?」
凌笑風說道︰「老人家,我是很久就仰慕王先生的大名,今天特來拜訪的。」
老人說道︰「年輕人,你來晚了。」
凌笑風听了後不解,忙問道︰「老人家,此話怎講呀?」
老人咳嗽了幾聲說道︰「王先生一家已于兩年前遷往江南去了,只留下我這一個糟老頭子看守宅院,當年王府是熱鬧非凡,現在已經是凋零不堪了。」老人說完,深深地嘆了口氣。
凌笑風又問道︰「老人家可知王先生一家搬到江南什麼地方去了?」
老人說道︰「這個老頭子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個看門的下人,他們是不會給我說的,現在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剩下我這一個糟老頭子也是很孤獨呀。」
凌笑風看著老人並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可能他是真的不知道王君集的去處,便抱拳說道︰「老人家,打擾了。」
老人擺擺手說道︰「無妨,年輕人,你是這一年多來第一個來和我說話的人。」
凌笑風又說道︰「老人家,那我就告辭了。」
老人說道︰「年輕人,你好走呀。」
凌笑風點了點頭,便走開了。
老人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走了進去,又關上了大門。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凌笑風牽著烈風走在大街上,剛才听了老人的話,自己又看了看王府現在的境況,的確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看來這次到汴梁又算是來空了,老人也不知道王君集全家搬到江南什麼地方去了,以後要想找到他就很難了。天色已黑,自己還是先找家酒樓,喝上一頓酒,在睡上一覺,明天再作打算吧。凌笑風思定後,便牽著烈風又向前走去。
凌笑風沿著大街,來到汴梁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樓‘悅來酒樓’前,門前站著一個侍者跑了過來,凌笑風將馬韁交到侍者的手里說道︰「小哥,馬要上些好的草料,要好生侍候著。」
侍者接過馬韁說道︰「客官,你就放心吧。」
凌笑風取出一錠銀子遞到侍者的手里說道︰「這個是賞你的。」
侍者忙將銀子放進懷里說道︰「多謝大爺了。」便牽著烈風向後院走去。
凌笑風便走進了酒樓,看到樓下已經坐滿了食客,便沿著樓梯走上了二樓,在一張空桌子旁坐了下來。
小二看到來了客人,急忙跑了過來,用抹布擦了擦桌子說道︰「客官,要來點什麼?」
凌笑風將巨闕劍放在桌子一旁說道︰「小二哥,給我來一壺好酒,兩個小菜。」
小二說道︰「客官請稍等,馬上到。」說完便跑開了。
不一會兒,小二便端著兩個小菜和一壺酒走了過來,擺放在桌子上,又為凌笑風倒了一杯酒說道︰「客官請慢用。」
凌笑風點了點頭,小二便退了下去,凌笑風便喝起酒來。
這時從樓下走上來一位身穿白衣、年歲在二十開外、手里拿著一把折扇的翩翩公子,在凌笑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小二看到白衣公子,急忙跑了過去,說道︰「段公子,你來了。」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說道︰「小二哥,我的客房是否還留著呢?」
小二說道︰「段公子,你是我們酒樓里的大財神,一次性就付了一年的房錢,每次還打賞小人不少賞錢,小人當然給段公子你留著呢,段公子你每年的今天都會來我們悅來酒樓,小人已經把房間為段公子你打掃好了。」
白衣公子听了後說道︰「做得好,小二哥。」說完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這個是打賞你的,給我上好酒好菜來。」
小二急忙將銀子拿在手里說道︰「小人多謝段公子的賞,好酒好菜馬上到。」小二說完便高高興興地跑了下去。
白衣公子將折扇打開,在手里搖擺著,凌笑風抬頭看到白衣公子正是昨天在中牟官道上遇到的那位白衣少年,他手里的折扇上一面畫著一幅松鶴圖,另一面則寫著‘威震西南’四個大字。凌笑風心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白衣少年也看到了凌笑風,會意地向凌笑風點了點頭。
凌笑風也向白衣少年抱了抱拳,就算是問候了。
這時小二端著好酒好菜走了上來,擺在桌子上說道︰「段公子,請慢用,有什麼再吩咐小人。」
白衣少年點了點頭,說道︰「去吧。」小二便退了下去。
白衣少年向凌笑風說道︰「仁兄,二次見面,何不過來大家喝上一杯,也好交個朋友。」
凌笑風看他儀表不俗,長相帥氣,言談舉止間皆有大家風範,昨天沒有來得及結交,今天可正好結交一番,便站了起來,拿起巨闕劍走了過去。
白衣少年抬手說道︰「仁兄請坐。」
凌笑風抱拳說道︰「多謝。」便在白衣少年對面坐了下來,將巨闕劍放在桌子旁一邊。
白衣少年為凌笑風倒了一杯酒,抱拳說道︰「昨日和兄台相遇,因小生有事需要處理,並未和兄台多做交流,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凌笑風抱拳說道︰「在下武當凌笑風。」
白衣少年听了後,忙問道︰「敢問兄台可是在數月前被中原武林九派推舉為武林盟主的武當大俠凌笑風?」
凌笑風說道︰「正是在下。」
白衣少年听了後仔細地將凌笑風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巨闕劍,站了起來,抱拳說道︰「果然是武林盟主凌大俠,上次看你儀表堂堂,就知道你定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小生失敬了。」說完向凌笑風深深地行了一禮。
凌笑風急忙抱拳說道︰「段兄客氣了,在下看段兄儀表更是不凡,定是出身在名門世家,不知道段兄怎麼稱呼?家居何處?」
白衣少年又坐了下來,說道︰「小生姓‘段’,名‘玉堂’,世居雲南大理。」
凌笑風說道︰「敢問段兄,可是有‘南帝’之稱的大理段氏?」
段玉堂點點頭說道︰「正是敝家。」
凌笑風抱拳說道︰「原來是段皇爺之後呀,倒是在下失敬了,昨天從段兄的招式里,小弟倒是沒有看出來段兄是段家的人。」
段玉堂說道︰「凌兄客氣了,瓊花三娘子原本就是敝家的家奴,小生對她的武功招式套路知根知底,小生昨天並沒有使用段家祖傳的武功,對付瓊花三娘子已經是粗綽有余了,所以凌兄在招式上並不能看出來。」
凌笑風說道︰「當年令先祖段譽公憑借段家的‘六脈神劍’打遍天下無敵手,後段智興公又以‘一陽指’成為中原武林五大高手之列,段家真是人才輩出呀。」
段玉堂擺擺手說道︰「凌兄過獎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段家除了令創世之祖外,也就出了他們二位名震江湖的人物呀。」
凌笑風說道︰「在下曾听家師說過,大理段氏的一陽指乃是世間至剛至陽之功,就連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也要遜色很多。」
段玉堂說道︰「凌兄說的不錯,只可惜家傳的六脈神劍、凌波微步卻都早已失傳,小生也只粗淺地習練了幾式一陽指。」
凌笑風點了點頭,段玉堂又接著說道︰「宋朝末年,蒙古韃子滅掉我大理國,我段家人從那以後便過著流離失所的生活,後來朱元璋滅掉蒙古韃子,建立了大明朝,朱元璋為了收買和安撫我段家,便賜封了家祖父‘雲南王’的爵位,並賜了丹書鐵卷,讓我段家子孫歷代世襲,其實那只是一個勛職,並無實權,我段家仍以江湖中人自居,平時也不過問官場之事。」
凌笑風說道︰「原來段兄還是雲南王世子呀,請受小弟一拜。」說完凌笑風欲抱拳行禮。
段玉堂急忙制止住了凌笑風,說道︰「凌兄不必如此,我們段家也是江湖中人,並不在乎朝廷的那點爵位,凌兄如要行禮,豈不是見外了嗎。」說完,段玉堂端起了酒杯說道︰「來,凌兄,小生敬你一杯。」
凌笑風也端起酒杯說道︰「在下能結交段兄這樣的人為朋友,實在是三生有幸呀,來,干。」
段玉堂也說道︰「干。」二人喝了下去。
段玉堂又將杯子倒上了酒,說道︰「小生也听說過凌兄名頭,打敗西北賭王金啟生和敦煌十二女子樂坊,繼而被中原武林九派推舉為中原武林盟主,小生早就想結識凌兄了,只是無緣結識罷了,誰知今日便了卻了心願,小生再敬凌兄你一杯。」段玉堂說完又端起了酒杯。
凌笑風也端起酒杯說道︰「咱們同干。」二人又喝了下去。
段玉堂又說道︰「小生也曾听說過凌兄敢只身挑戰天煞教,實在是勇氣可嘉呀,就憑這一點也令小生欽佩不已呀。」
凌笑風說道︰「魔教公然和中原武林作對,荼毒各派,在為武林的一份子,當然有權利有義務和魔教相斗了,況且在下的父母也是被魔教教主耿彪害死的,與公與私,在下都應該去這麼做。」
段玉堂點頭說道︰「天煞教這幾年在武林中的劣跡,小生也略有耳聞,這幾年也有不少幫派臣服在天煞教的羽翼之下,中原武林又將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罪魁禍首就是天煞教,小生對天煞教也早就看不慣了。」
凌笑風听了後問道︰「段兄,難道魔教也向大理段家動手了嗎?」
段玉堂搖搖頭說道︰「他耿彪現在還沒有這個膽量,我大理段家雖然在官場沒有實權,但畢竟是朝廷勛貴,魔教如果向我段家叫板,就等于向朝廷宣戰,耿彪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現在這個時候公然和朝廷作對,畢竟它不得人心呀。」
凌笑風點了點頭,說道︰「段兄說的是呀,魔教如敢得罪朝廷,那它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段玉堂又說道︰「凌兄今晚且在本店住下,明天小生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凌笑風說道︰「也好,段兄介紹的朋友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段玉堂點了點頭,向外叫道︰「小二哥。」
小二听到叫聲,急忙跑了過來說道︰「段公子有何吩咐?」
段玉堂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再給這位凌公子準備一間上房,這是房錢。」
小二拿過銀子說道︰「好的,段公子。」
凌笑風急忙說道︰「怎好讓段兄你破費呢,還是小弟自己付吧。」說完凌笑風便去拿銀子。
段玉堂急忙制止凌笑風說道︰「請凌兄不要給小弟客氣,這點銀子對小生來說不算什麼,我們段家每年光朝廷的俸祿就不下于十萬兩白銀。」
凌笑風抱拳說道︰「那就謝段兄了。」
段玉堂向小二說道︰「小二哥,快去準備吧。」
小二答道︰「是,段公子。」便下去收拾房間去了。
段玉堂又說道︰「我明天來的幾位朋友,也和小生一樣,都有著顯赫的家世。」
凌笑風抱拳說道︰「願听段兄指教。」
段玉堂擺擺手說道︰「指教倒不敢當,他們三人分別是應家堡少堡主應玉陽、南宮世家少莊主南宮迅雷和金劍世家少公子古湘雲。」
凌笑風說道︰「原來是武林三大公子呀,果然是身份顯貴之人呀。」
段玉堂點點頭說道︰「我們四人相約,每年的這個時候均在這汴梁城相會,談古論今,議論武林大事,這件事是小生提議發起的,小生每年都會早一日到來,所以才在這悅來酒樓訂好了房間,他們三人明天才會來到。」段玉堂說完從身上拿出一塊玉符遞到凌笑風手里說道︰「這塊玉符是我們段家的內事之物,有了它就可以在雲南段家的勢力內自由地出入,現在小生就將它送給凌兄,以後凌兄如需要小生的地方,盡可以到雲南找小生。」
凌笑風將玉符收了起來說道︰「多謝段兄相贈。」也從身上拿出一個香包說道︰「在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個香包還是在下表嫂相送的,在下就將此物轉贈于段兄吧。」說完凌笑風將香包遞向段玉堂。
段玉堂接過香包看了看說道︰「做工果然精細,多謝凌兄了。」
凌笑風說道︰「在下所送之物輕便,卻不如段兄的玉符貴重呀。」
段玉堂說道︰「縱然凌兄送我金山銀山,倒不如此物珍貴呀,禮物不在乎貴重,在乎的是情意,所謂‘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呀。」
凌笑風說道︰「段兄的一番話讓小弟感慨,來,小弟敬你一杯。」說完凌笑風端起了酒杯。
段玉堂也端起酒杯說道︰「來,干。」
二人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一直聊到午夜時分才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