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才真正是驚天動地,當場就有人覺著頭暈目眩,一跌坐下去,縱然是經過了無數大風大浪的楊岳斌等人,竟也是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頭腦一片的混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曾紀澤不給這些人更多思考的時間,高聲道︰「滿清竊取華夏已近兩百年,如今已是朝野**,民心盡失,天下百姓日夜盼望聖人降世,以解蒼生倒懸之危。現如今八旗綠營均已潰敗,不堪再戰,我湘淮兩軍三十余萬將士,士氣旺盛,武器優良,東南半壁皆已在我等控制之下。天時、地利、人和俱在我手,這個時候,父親他身登大位,自立為皇,正是順應天命人心,我與諸位,自當誓死效命,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曾紀澤說罷,曾國荃也搶著說道︰「我們在北京的探子早有回報,西太後那老娘們兒已經決定裁撤兩軍,你們雖然都是官位不小,但大家想想,這滿人一直把咱們當奴才,他們能放心咱們這些漢人掌權嗎!這軍隊一裁,咱們不落個兔死狗烹才怪。所以咱們必須擁立我大哥當皇帝,不但能保住官位,還能做那開國的功臣,這可是祖墳冒青煙才有的好運氣啊!」
他叔佷二人把話說得夠明白,那急性子的鮑超還嫌不夠,一拍桌子,沖著眾人吼道︰「這事就這麼定了,咱們立刻擁立曾公當皇帝,誰要是不從就是和我鮑超作對,老子保準讓他吃槍子兒。」
楊岳斌臉色慘白,顫聲問道︰「大公子,我想問一句,曾公真的跟你親口講了,他要當皇帝嗎?」
曾紀澤干咳了幾聲。道︰「父親他好面子,自然不會把這事明言,但我是他兒子,不可能體會不到他的心思。他自然是想學那宋太祖,叫咱們這些當臣子的,主動給他來個黃袍加身。」
楊岳斌無話可說,那劉坤一強作笑顏道︰「大公子,此事事關重大。豈能倉促決定,我看還是不要急于一時,咱們再揣摩揣摩曾公的意思再從長計議吧。」
鮑超一听就怒了,將手中的茶杯砰的摔在了地上,厲聲道︰「還想個屁啊,今天非得有個決定,不然大家誰都別想活著也這個門。」
鮑超這麼一摔杯子,偏殿里地親衛隊又以為是信號。呼啦啦一片又沖將出來,百來個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這些尚在猶豫之中的大官們。
上一次那還是個意外,眾人听是吃了一驚而已,如今他們知道了這是個天大的「陰謀」,面對著這突然對準了自己的槍口,自然是以為曾紀澤真要殺人滅口了,不禁嚇得張皇失措,沒有人再敢提半點質疑之聲。
這正是曾紀澤要的效果。于是他給吳長慶等人使了個眼色,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是自願還是被逼,他們除了追隨他們的大帥之外,別無選擇。于是,吳長慶第一個站將起了,慷慨激昂的叫道︰「擁立曾公為皇,擁立曾公為皇!」
吳長慶這麼一出頭。張樹聲兄弟、周盛波以及李典臣等湘淮大將們。紛紛站起來附喝喊叫。以表明立場。
木已成舟。楊岳斌心知若是從了。或許將來還真能做個開國功臣。榮耀子孫萬世。若是不從。那今天怕只要血濺這平等殿了。
他就像是個被拐賣到偏遠山區地婦人。開頭是不怕不願。但到生米煮成熟飯時。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就這麼著了吧。
于是。楊岳斌這些心存猶豫者。也只得學著吳長慶他們。大喊大叫著要擁立曾國藩為皇帝。
曾紀澤與彭玉麟等人相視暗笑。曾紀澤又一使眼色。白震山便忙將那棘手地龍袍放下。接著又從箱中拿出了另一物件。那是一幅卷冊。
白震山將那卷冊小心地展開鋪陳在桌上。足有一米多長。那上面已簽下了若干人地名字。曾紀澤地名字。赫然就在最前面。與此同時。早就備好地筆墨也端了上來。擺放在眾人面前。這架勢。眾人多半已猜到了是什麼意思。
曾紀澤高聲道︰「各位既都已決定擁立父親為皇,那為表忠誠,就在這勸進書上簽下自己的大名吧。」
這雖然是形式主義,但也是必要的程序。眾人既然踏上了這條賊船,那也就沒什麼好顧忌地了,吳長慶又是第一個站起來,在劉銘傳的名字後面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隨後,張樹聲、楊岳斌等人也先後簽名。
曾紀澤還嫌不夠,又吩咐將業已備好的數十碗好酒端上來,一字排開于桌上。曾紀澤接過白震山備好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在將自己的大拇指割破,然後將鮮血一滴滴的滴入那三十個碗酒水中。
砰!他將那匕首狠狠插入了檀木桌中,高聲道︰「我等既然要同舉大事,那自然要效仿古人,歃血為盟,各位,是條漢子地就把自己的鮮血滴入這酒中吧。」
名字也簽了,這些刀頭舌忝血地大將們又豈會在乎幾滴鮮血,為表忠心,更是爭先恐後的奪過匕首,將自己的鮮血依次滴入酒中。
滴血罷,眾人隨著曾紀澤舉起血酒,他掃視了眾人一眼,慷慨道︰「各位,我等以鮮血盟誓,就此與滿清決裂,擁立新皇,驅逐滿夷,恢復中華,若有二心,必遭天誅!」
「驅逐滿夷,恢復中華!」
「若有二心,必遭天誅!」
眾人齊聲呼應,將碗中血酒一飲而盡,而後,將那手中之碗狠狠摔在地上。一時間,破碎之聲此起彼伏,好生激奮人心。
所有該做的儀式都已完成,曾紀澤將那龍袍抓起,一腳踢開了大門,振臂高呼道︰「兄弟們,跟我去見父親大人。」
眾人將呼後擁的沖出了平等殿,雄赳赳氣昂昂的跟著曾紀澤而去,後面緊跟著的是一百多親兵隊。
東方一抹白,榻上那**的老者枕著美人的酥胸昏睡。
那美人亦是全身**,斜依著玉枕,水蔥似地手指撥弄著老者地花白胡須,老者夢中感覺到了癢,不時的抬起手模自己地下巴,每當這時,美人便抿嘴竊笑。
梳妝台前的另一位美人對鏡梳理頭發,三千發絲如水,如瀑布一般披在肩上,身上只不過搭著一件趟開著地薄衫,雪峰玉臂,光滑的小肚,還有那之下的茂密叢林,皆是在外。
美人起身盈盈走到窗前,很是優雅的推開了虛掩的格窗,暗淡的晨光撲面而來,屋中陡然間亮了許多,美人伸了個懶腰,打著吹欠道︰「天要亮了,曾大人說該在這個時候喚醒他的。」
床上那美人看了看窗外天色,點了點頭,便是輕輕的搖動著身上那老者,紅唇湊近他的耳朵,氣吹如蘭,幽幽道︰「大人,大人,該醒醒了。」
老者身體開始動彈,扭了那麼幾扭,不情願的睜開了眼楮,當他看清了眼前是一個**的美人時,驀地一聲驚叫,一把老骨頭難得靈活,一躍而起跳下了床。
他剛跳下床,一抬頭又撞見了一個半果的美人,又是一聲驚叫,惶亂間強鎮心神,急將地上亂扔的衣衫拾起,背對著兩個掩面私笑的美人,匆匆忙忙的穿戴了起來。
兩位美人對望一眼,也很麻利的將衣衫穿上。那老者連扣子也沒扣好,免免強強的套好衣服,心情這才安穩了不少,回過頭來,沖著二人喝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會在跟本官,跟本官……」
這本官後面的事,老者實覺羞恥,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那藍衣美人嬌媚一笑,盈盈說道︰「大人,你難道不記的了麼,昨夜九帥請你喝酒,你喝得大醉,是我們姐妹服伺你就寢的。」
旁邊那紅衣美人也將手絹半掩櫻桃小嘴,竊笑道︰「大人果然是老當益壯,昨夜好生的威猛,我姐妹真真被大人折磨的苦,大人不會就不記得了吧。」
迷迷糊糊的曾國藩皺眉苦思,總算是想起了些許片段,才明白這是他那胡作非為的九弟杰作,心中罵道︰「這個混賬東西,這不是污我的道德名聲嘛。」
曾國藩氣得臉色鐵青,環顧四周,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但見那兩位美人,一舉一動都是落落大方,絕非一般的妓妾出身,便沉聲問道︰「你二人是什麼來歷?」
那紅衣美人嬌滴滴的答道︰「回大人,我與妹妹原本都是那洪秀全的嬪妃,我被封作玉妃,妹妹是梅妃,我等姐妹能伺奉曾大人,實在是這三生七世修來的福氣,還望大人能允我們長伴左右,今生今世伺候大人。」
紅衣美人話說完之時,曾國藩已是驚駭得臉色煞白,怎料到這二人竟會是洪賊的後妃,自己卻與之苟合,這等丑事若是傳將出去,不但于名聲大損,更會惹來殺身之禍。
曾國藩顧不得許多,抬腿就要急著離開,那玉妃梅妃忙上前拉著曾國藩不讓他走,玉妃道︰「我姐妹都是大人的人了,這洪秀全的龍床大人也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啊」
曾國藩一聲驚叫,嚇得是腿腳一軟向後倒去,那二位美人也跟著閃倒于地,曾國藩正躺在了她們身上,雙手本能的往後一撐,不偏不倚,正是抓到了她二人的左右豐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