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 第一卷 安慶之戰 第一百四十三章 滅亡的號角

作者 ︰ 玉葬沉煙

曾紀澤回到他的吳王府,李鴻章、容閎、張凱泰等已候著多時,見曾紀澤一回來,便迫不及待的問聖意如何。

曾紀澤便是嘆了一聲,將曾國藩的意思講給了眾人,眾人的表情是有喜有憂。

容閎是搞教育出身,曾紀澤奏折中的諸多關于教育改革的意見,也多是出自于容閎的建議。曾皇雖然準了大興高等學堂,科舉文理分科等奏議,卻拒絕廢八股,以及在全國各縣府興辦免費的中小學堂。

「教育乃立國之本,興國之道,目下咱們大明要想趕上歐美列強,第一件事就是要興教育,以開啟民智,而教育又必須從小抓起,晚一天改革教育,咱們大明就要晚一步追上列強的腳步,曾皇本就是學富五車,他應該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呀。」容閎以一個教育者的身份,委婉的表達了對皇帝的不滿。

曾紀澤搖頭道︰「現下大明江山未固,內外之敵均不可小視,在這個時候,父皇將更多的財政開支投入軍用,也是可以理解的。」

「戰爭開支何其之巨,就那麼一發炮彈,便足以抵七八名孩童一年的學資,教育的開支相比軍費開支,只是牛九一毛而已,下官就不信朝廷連這一點錢都擠不出來。」

很顯然,容閎對曾皇的決定很是失望,在他眼中,曾皇雖比不上吳王開明,但也不是一個過分保守之人,當初他手無決定權時。或許還會有所顧忌,現在已是九五之尊了,卻不能支持容閎的教育大計,這令容閎有些無法理解。

這時,李鴻章嘆道︰「皇上也有他的難處啊,這十幾日來。吳王所上地奏折,比滿朝文武加起來還多,雖然有很多被駁回,或是擱置再議。但我們也應該看到,皇上還是準了吳王的不少奏議。」他頓了一頓,低聲道︰「畢竟,皇上還得照顧到其他大臣的想法,若是準得吳王太多,未免引起他人的猜忌呀。」

「蘇侯,你指的是……」容閎雖然兼通中西之學,是不可多得的智慧之士。但畢竟于這朝堂政治還不甚知之,自然听不出李鴻章話外弦音。

張凱泰哼了一聲。道︰「還能有誰,自然是那一位王爺了。」張凱泰在兵變當日,奉曾紀澤之命,坐守淮軍大營,隨時準備以應不測,故未能有幸列于擁立三十七臣之中,又因只是文士,其功不顯,故只被封了一個奉賢伯地爵位。

「咳,咳咳」李鴻章干咳了幾聲。笑道︰「這都是奉賢伯猜的啊。我可沒這麼說。」

張凱泰看了一眼曾紀澤,見其沉默不語。並未表態,便接道︰「在座的都是吳王府的人。有什麼可顧忌地。我就實話實說了吧,其實對于皇上的封賞,咱們淮系是不少人有不滿情緒的。」

「我朝仿歷代設六部,這六部尚書,軍機大臣,除了王爺之外,皆乃是越國公、鄭國公等湘系元老,這也是合情合理的。可是六部尚書以下職位,多為湘王府的人就任,而湘王本人也兼任兵部尚書,名義上,竟然還是王爺你的上峰。而我吳王府的人,多任一些無足輕重之職,更多的人還都是原職不動。同是擁立之功,王爺你更是費盡心力,一手策劃,現下論功行賞之時,卻……」

張凱泰沒把話說盡,說盡了就有挑撥他父子,叔佷之嫌,張凱泰明知曾紀澤地野心極大,但也不敢貿然把話挑明了。

吳長慶也道︰「依王爺之功,以及和皇上的關系,本該被立為太子地,但現下卻只封為吳王,國無儲君,這在旁人看來,最是有機可乘,王爺,你不可不提防呀。」

這些人皆乃曾紀澤一手提拔,他們的身家性命,官場前途,已與曾紀澤的榮辱惜惜相關,自古以來,這帝位的爭奪最是殘酷。勝利的一方的追隨者們,自然是加官進爵,仕途青雲直上,而失敗這一方,卻往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無論是出于忠也好,自私也罷,在座之人,哪個又不想曾紀澤將來能身登大寶。

這些人能有樣的想法,曾紀澤自然很欣慰,但他也清楚的認識到,目下大明最重要的是團結一致,共同渡過立國之初地困境,內斗,只會毀掉他辛辛苦苦創造地大好局面。至少在現在,他還得必須與他的九叔保持和睦共處地狀態。

「你們的一番心意,本王自然明白,但平心而論,就王叔對大明地貢獻而言,確實在本王之上,他受到更多的恩惠,也是理所當然的。且我大明立國不久,正需全力以赴對付內外之敵,在這樣一個關鍵之時,本王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禍起蕭牆。所以,你們有什麼不滿意之處,還要以大局為重,暫且隱忍,將來怎樣,本王心中自然有數。」

曾紀澤遠見超乎常人,眾人當然明白,他的這番話,無異于給眾人吃一顆定心丸,他們心中的種種猜測與顧慮,頓時便消減了許多。

這時,李鴻章呵呵大笑,說道︰「王爺英明神武,大家何須擔心。別人想要官要名這些虛的,就盡管讓他要去吧,咱們要的是實。」

眾人將目光投入李鴻章,他接著道︰「當今之世,有兵就有權,有槍有炮之後,這兵才能打勝仗。王爺要做的,就是盡量的向皇上提議,多建兵工廠,而這大明朝中,只有王爺才有能力辦這兵工洋務,所以這兵工廠,自然是名正言順的要落在王爺的手里,有了槍有了炮,到時無論形勢如何變化,還怕不能盡在王爺掌握之中嗎。」

槍桿子里面出政權,李鴻章算是把這千古至理看得通透。其實曾紀澤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不然他也不會將置辦兵工廠,興建海軍列為頭等奏議之事了。

李鴻章的話令在場眾人恍悟,皆是點頭贊成,曾紀澤笑而不語,自有一番信心寫入了意味深長的笑意之中。

北京,頤和園。

湖畔綠波蕩漾,清風攜著湖水的冷爽,吹入亭閣樓台之中,惹得檐下的風鈴輕聲細語。

在那碧水湖中,一艘鳳雕大船正自隨風而行,竹簾遮掩的諾大船閣中,傳來陣陣男女喘息之聲。

「噢,好哥哥,再快一些,奴家就要死了……」

慈禧躺在檀木的地板之上,雙腿高高翹起,嘶心裂肺般的申吟著。

在她身上揮汗如雨的,正是內務府大臣榮祿,他邊是奮力的撞動著慈禧的身體,邊是叫道︰「捅死你個小妖精,捅死你個小妖精。」

二人在這地板上翻來滾去,不斷的變幻著姿勢,最後,慈禧趴在了窗邊,手扶著窗欄,腰臀高高撅起,扭動著身軀配合著榮祿的撞擊。

當那男性的野性達到最猛裂之時,慈禧禁不住仰頭尖叫,仿佛被一頭被刺破了喉嚨的母狗一般,幾似于痛不欲生。而她抓扯著竹簾的手,也因用力過猛,竟將簾子呼啦一下扯落于地。

在那窗簾處不遠船舷邊,正背對著侍立著一名宮女,听到這聲音,忍不住回頭看去,正瞧見慈禧那一副撅臀婬叫的形容,而慈禧的目光在那一剎那正與宮女的目光相遇,她那享受的表情猛然間現出懾人的殺意,宮女嚇了一大跳,急是轉過頭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長久的沉默之後,船閣中的喘息聲漸漸平復,不久這後,聖母皇太後扶著內務府大臣榮祿的手悠然的走出了船閣。清風撲面而來,吹散了那種雲雨之後特有的澀味,他二人不約而同的深吸了一口氣。

慈禧的目光鎖定了那個頭低得幾乎要貼到膝蓋的宮女,道︰「小安子。」

在外一直候著的太監總管安德海忙不迭的上前來︰「奴才在,聖母皇太後有何差遣?」

慈禧指著那個哆哆嗦嗦的宮女道︰「那個賤婢方才竟然敢偷听哀家與榮大人談論軍機大事,實在是罪無可恕,哀家命你讓將立刻法辦了。」

那宮女一听,頓時嚇得魂不守舍,兩腿一軟撲 跪倒在慈禧面前,哭求道︰「奴婢不是有意的,請太後開恩,請太後開恩啊……」

慈禧賴得再看她一眼,在榮祿的攙扶下望船頭去看風景,安德海便叫道︰「來呀,將這犯上的賤婢綁了,溺死在這湖中。」

「饒命啊,饒命啊」

那宮女瘋了一般喊叫撲騰,卻怎麼掙得過眾太監的力道,幾人三下兩將她全身綁了個結實,順便拴了好幾個沉重的物件,接著便將她抬到船尾,扔入了碧水鱗鱗的湖中。

一串串越來越少的水泡之後,很快,湖面便又恢復了平靜。

「算了,被這賤婢壞了哀家的好心情,回去吧。」

慈禧令下,這鳳船便很快的駛回了岸邊,而在那碼頭上,恭親王、醇親王、文祥、寶鑒等一干大臣已恭候多時,各人均是臉色鐵青,神色沉重。

跪拜已畢,早就狐疑的慈禧便不悅的問道︰「六爺,你們個個哭喪著臉候在這兒,可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稟知哀家嗎?」

恭王奕-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啟奏聖母皇太後,確實發生了一件不太吉祥的事,曾國藩,曾國藩他……」

「他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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