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緩緩往太後身邊走去,這麼多的目光讓她感覺有如芒刺在身,歷來她就不是愛出風頭的人,想不到這會子倒是出了一回風頭,走到太後娘娘和皇上的面前,長歌給皇上太後娘娘行禮。
「皇上萬歲,太後娘娘千歲,皇後娘娘千歲,」
太後娘娘寵溺的招了招手示意長歌坐到自個的身邊來。
「長歌坐到哀家的身邊來,」
皇後娘娘亦面帶溫柔的笑著示意︰「過去吧。」
一時間下坐的人竅竅私語起來,此女子可真是得天寵愛,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都很喜歡她,不知她是何身份,長歌已起身坐到太後的身邊,太後娘娘讓林嬤嬤把輕塵抱過去。
太後娘娘摟著可愛的小輕塵向大家介紹起來︰「眾位愛卿看哀家的小金孫可愛嗎?這是義親王之子獨狐輕塵,那是哀家的兒媳義親王夫人。」
眾人嘩然,很多官員抱拳打揖向義親王恭喜,只說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不讓大家知道呢,又有那名門千金望向花縴月,滿臉同情,就是花老丞相的臉色也不好看,花家的臉面都讓這個女兒給丟盡了,人家一上來就生了個小王爺,偏就自個的女兒不能生,那花縴月臉色微白,她想不到太後有此一舉,先前高傲尊榮的心理被打擊一空,就是身邊的男人也是一臉喜氣,可惜自已堂堂義親王妃倒成了賞花宴上最可憐的人,獨狐桀,再過不久看你還笑得出來,花縴月端著笑容,那水雲袖中的指甲直掐入肉里,提醒自已今日所受的恥辱。
那些有品階和太後交好的貴婦,早起身到太後身邊而去,看著輕塵跨了一回,又都送了禮物,一時間整個賞花宴倒成了送禮宴會了,只見人來人往,熱鬧異常,長歌笑意盈盈的望著這一切,先前的不耐變得有耐多了,想不到做為太後重視的人也有好處,就是禮品多多,這些有錢的女子還都撿金貴的東西送。
小輕塵本來是極討厭這些女人的,用那些肥手模他的小臉蛋,出嘖嘖稱贊的聲音,要多難听就有多難听,不過一看到這些亮燦燦的真家伙,心里那叫一個開心,雙眸笑得媚如桃花,天生一副別樣的風流,越的讓那些貴婦們喜歡起來。
禮品送完了,重新歸位于賞花宴,皇上也看夠了母後導演的一出好戲,不就是讓眾人認清長歌的身份,外加受人重視的程度嗎?
皇上高坐在金鑾椅上,雙目一掃,下面頓時寂靜無聲。
「今日朕開賞花宴,一來是因為昔日里眾位愛卿功高勞苦,今日忙里偷閑的休息一下,二來呢,也讓眾位看看雲霓奉送來的名花,當然朕認為並沒有什麼出奇的,」
獨狐桀和長歌掃了皇帝一眼,不出奇你急什麼呀,忙了大半月,若不是遇到了長歌,指不定還在哪里急呢,皇上見皇弟遞過去的眼神,干笑一聲,大手一揮︰「捧出來,」
三名內宮太監魚貫走出來,每人手里恭敬的捧著一盆花卉,挨順兒的走到眾位大臣面前,那些王公大臣,哪一位家里不是花朵錦簇的,這會兒認真的欣賞一番,也並不覺得此花有所奇特之處,臉上便有不屑之意,原來雲霓送來的東西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自稱是什麼花之國都,不過如此。
頓時議論一片。
「原來雲霓也不過如此。」
「是啊,這些花看不出來什麼特別之處啊,不就是一盤花嗎?」
皇上听到下面的議論聲,心里哪叫一個氣啊,當初問你們都說不認識,這會兒倒又說沒什麼新奇的,皇上俊魅的臉色一正,慵懶的開口︰「錦鄉候想必是認識這些花的,那麼朕問你此花名為何?」
被皇上點名的錦鄉候立刻起身,移步走到太監身邊,裝模作樣的欣賞了一番,指著那盤玉繡球朗聲開口。
「此花和長在野地里的野花差不多,臣想定是那雲霓的皇子用次品來蒙騙我皇,」錦鄉候估計這些花眾人皆不識,自已隨便瞎掰個什麼名字也沒事。」
皇上臉色一沉,掉頭望向眾位愛臣,其中很多人已經點頭了,皇帝凌寒的聲音再起︰「眾位愛卿認為錦鄉候所言可是?」
立刻有官員站起來附和,頓時下面一片贊同聲,錦鄉候更是得意的仰著頭頻頻向眾人點頭。
皇上正想呵責這些蠢才一聲,卻听到半空陡的響起一聲清寒如臨薄冰的聲音。
「看來天諾也不過如此,想不到本皇子盡心培育的花草,竟然成了路邊的野草,這就是貴朝對于雲霓的友好嗎?」
隨著話音落,從外圍走進一行人來,說話的正是領頭的人,那眉眼如畫,幽水眸光,清淡絳唇,令在場的每一位千金小姐尖叫,原來雲霓的人果然長得傾國傾城,長歌一見忙垂下頭,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雲霓的二皇子百里流疏,身側陪著的是天諾朝的中大夫花祁寒,身後跟著皇子的四個手下,長得同樣出色。
眾大臣一見雲霓的皇子出現,聲音嘎然而止,分列兩邊起身候著。
百里流疏領著四個手下,向獨狐蒼行了禮。
獨狐蒼回了禮,把百里流疏安排坐在自已的對面以示尊重,等到百里流疏坐好,那雙如燦火的眼眸自然的移向那個作駝鳥樣的女人,不由得好笑的勾動唇角,頓時場上一片倒抽氣聲,不管是千金還是名門貴婦,莫不被吸引得倒吸口氣,只那口水往肚里流的。
百里流疏掃了眾人一眼,隨性而慵懶的開口︰「難道堂堂天諾的人都認為本皇子培養的鮮花是野花不成,那可真讓本皇子傷心。」聲音半是誘惑半是清冷。
獨狐蒼掃了一眼吃癟的臣子,真有種恨不成材的感覺,大手一揮示意眾人坐下,花祁寒亦歸坐于丞相爹爹身邊。
「義親王夫人,你過來告訴這位雲霓的二皇子,我們天諾是否有人識得此花?」皇上點到名字,好歹這次沒叫義親王妃,要不然花家的老臉也沒法要了,不過長歌心里那種一個氣惱,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嗎?為什麼又要叫我起來回話,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總不好拒絕皇上,惹惱了人家誰知道自已是個什麼下場,只好抬頭挺胸起身,壯士斷腕亦不過如此。
移步走到前面來,恭敬的向皇上行了禮,又神色不變的給百里流疏行了禮,百里流疏的一雙星目中閃過新奇,她真的能認得這些花嗎?
小太監們早把花盆捧到長歌的身邊,長歌指著剛才錦鄉候說是野花的一盆︰「這盆花叫玉繡球,花開為白色,花型極小,形狀像一朵繡球花,這些花適宜溫暖的氣候環境。」
眾人听得長歌的話音落,三個一群,五個一黨的議論起來,皇上和上坐的兩位娘娘皆贊賞的點頭,到底是自已賞識的丫頭,果然不錯,眾妃嬪也是點頭歡笑,也有那嫉妒的,低垂著頭暗咒的。
只百里流疏眼里一片清亮,她果然是自已看中的小東西,如此不同凡響,每一種風情都是令人驚艷的,他期待看到她更多的風情。
對于眾人的議論,長歌不矛理睬,繼續說第二盆花︰「這盆花叫火焰風梨,花開為紅色,蕊為黃色,艷而不妖,花期在九月份左右。」
「最難得的就是這盆,它並不是觀花植物,而是觀果植物,也就是說它的花很多人欣賞不了,因為一開便謝,但是它真正高貴的地方,是它的果實,鮮艷欲滴,葉綠果紅,妖饒萬千,名為火把果,這些花我們天諾國的人不識並不足以為恥,因為此花為熱帶地方的花卉,也就是說只有雲霓那樣四季如春的地方才適會它們生長,二皇子,不知小女此番話可行?」
長歌講解完三盆花的來源,回身向百里流疏行了一禮,百里流疏的眼里浮起絲絲溫柔,閃著溫暖人心的流光溢彩,就是站在百里流疏身後的紅袖亦神色輕蕩,沒想到這個小女子竟可謂爺的知音,爺走遍幾個國家都未找到識花之人,她果是與眾不同的。
「不錯,義親王夫人果然是天下間奇異女子,真是令本皇子心生敬佩,不過現下里本皇子有一事想麻煩夫人?不知可行?」百里流疏的嗓音柔和如風。
長歌想說不行來著,看後邊夫君那張臉還能看嗎?就沒好過,可是皇上在上面望著呢,要是得罪皇上的客人,那也是大罪啊。
「好吧,百里皇子請說。」長歌做了個請的動作。
百里流疏拍了一下手,從外圍走進一個侍從,手里端著一盆香濃絕艷的植物,所到之處花香繞鼻,十步之內聞香,大臣們都用鼻子吸了一下,陶醉不已,卻又有些飄飄然,好似身在雲端。
「本皇子想請義親王夫人給這盆花起一個名字,本皇子走遍大江南北,起名之人無數,卻沒有人能起到一個讓本皇子滿意的名字?」
長歌看了一下,心內驚呼,天哪,這櫻粟花原來是百里流疏培植出來的,難道這盆花還是我給起的名字︰「此花就叫————」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