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獸世紀 •第一卷• 第五章 出手

作者 ︰ 仲陵

一道黑芒乍現。

庫夫的暴風劍頓時被擊飛,落在旁邊三米處。

烈尼跟蒂妮亞兩人臉上則是露出欣慰神色。

小風狼狽地躺在地上,因為剛剛的一瞬間他也不管力場的存在,直接就往場內沖,結果被強韌的力場彈了回去。

在場內的庫夫則一臉可惜的表情,因為他知道喪失了一個難得的機會,以克朗的身手,如果沒有受傷,再打下去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庫夫的一群手下這時卻沒人敢叫囂,一切只因剛剛出手的那個人並不是他們想得罪的。

另一邊旁觀的學員也因為沒有發生慘烈的傷亡而松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男子過來把克朗扶起來,淡淡地說「沒事吧!」

克朗臉色蒼白地微笑回應。

小風這才注意到,該男子正是剛剛他注意到的三人之一,只是沒想到他怎麼會出現在力場里面。

力場在戰斗停止後也跟著解除,蒂妮亞跟小風連忙去攙扶克朗,烈尼則過去與該名男子交談。

「克朗,這次看你受傷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下次給我小心點!」庫夫在一旁冷笑,並明顯地露出不滿的表情。

克朗在男子的幫忙下,血已經止住了,又回復了反駁的力氣「少來了,這次算你好運,不然有種下次再來!」

男子冷冷地看了克朗一眼,克朗就像被貓盯上的老鼠般,馬上不敢發出一言;庫夫本來也要反唇相譏,一樣被男子的眼光掃到,立刻噤若寒蟬。

烈尼似乎早知有這樣的後果,臉上露出了微笑說「你們兩個就不要嘴硬了,這場比斗就押後吧!不然你們誰都不會服氣的!」

蒂妮亞則看剛剛庫夫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心中無名火冒起,大聲地說「庫夫,你打不夠換我陪你,看誰讓誰好看!」

庫夫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而且他也不想跟她弄得太僵,轉而把話頭轉向克朗,用一臉嘲笑的樣子說「克朗啊克朗!想不到你竟然要女孩子保護你呀!」

克朗氣的正要答話,旁邊的男子卻用著比冰還冷的語氣說「你們夠了沒!」

四周的氣氛瞬間如同被凍結般,全都靜下來!

小風這時才注意到男子有著一頭紫色的長發,是個十分英俊的男子,金色的眼瞳帶有一種孤高的感覺;身高一米八左右,全身穿著整套的黑色皮服,黑色大衣,加上如冰般的口吻,讓人更不敢去接近他;不過這只是外表的感覺,小風明顯的感受到他所散發出的波動跟克朗他們一樣,令人舒服又溫馨,只是似乎還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哀傷。

然後又看到庫夫那副令他打從心里厭惡的嘴臉,忍不住說「你是庫夫吧!換我替克朗跟你打好了!」

所有人對這從未見過的少年竟然敢跟剛剛顯現實力的庫夫挑戰,全都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小子活的不耐煩了……」

「小子你來當我對手還差不多……」

「大哥!這小子讓我來……」

「小子你來幫我提鞋還不夠……」

庫夫的手下譏諷的話語接連傳出。

蒂妮亞、烈尼跟克朗都沒見過小風的身手,加上他年紀又小,擔心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紫發男子更是對這少年的行動感覺不知是有膽識,還是無知。

庫夫卻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在看看周圍的反應,臉色頓時變成狠毒的表情,陰狠地說「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

「我年紀小,如果你連我都打不過了,還有什麼臉跟克朗打!」小***氣堅定地說。

庫夫這下可忍不住了,勃然大怒說「好!這是你說的!大家都听到了!」

蒂妮亞跟烈尼還要阻止,小風的表情卻露出無人能動搖的堅毅神色。

紫發男子則看小風似乎很有把握,便揮一揮手,讓其它人退離場地。

眾人知道比斗已經無法阻止,紛紛退出校場,讓力場再度升起。

庫夫對小風出來壞事,心中充滿了怨恨,一開始就使用風中之劍,身法迅疾,快速地在小風四周移動,並且使出連續快劍,正是五式中的疾風。

小風這時腦海里卻浮起剛剛在場外跟烈尼的對話「想不到庫夫的風中之劍已經到了暴風的階段了!」

「什麼風中之劍啊!」

「就是庫夫家傳的劍法,听說有五個等級,暴風是第四等級了!」

「喔!有什麼特殊的嗎!」

「詳細我也不知道,不過听說有听風、聞風、觀風、隨風、如風五訣,好象是體會風的變化的不二法門!其它我也不知道!」

這時庫夫的劍已經不斷攻擊而來,讓小風的思緒無法繼續,只能勉強地閃躲;不過小風天生敏銳的感官能力,讓他對周遭氣流的變化可以清楚地感應到,也就能及時閃開庫夫的劍勢,不過閃的也不輕松。

庫夫攻了數十招,小風雖然驚險,但卻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甚至連兵器都沒拿出來,不禁怒火中燒,旋風一式也跟著使出。

小風也發現四周的氣流從剛剛的快速流動,轉變成一個個氣旋,身形的移動也略微被氣旋所牽制,不再靈活;且庫夫攻過來的劍勢也帶起一個個錐形的螺旋氣流,不僅加快了速度,更提高了攻擊力。

「風,對了,就是風!」突然,小風腦海閃過一陣靈感。

「庫夫的武學最主要的元素就是風,而烈尼之前說的一堆什麼風的,就是說要感受風一類的吧!如果這樣的話,不就跟自己以前作的事情差不多嗎!」想到這里,小風嘴角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微笑。

庫夫見到小風的微笑,以為對方在恥笑自己,更是火冒三丈,且劍勢也全面展開,打算至少在小風身上留下幾個記號,否則難消心頭之怒。

這時現場卻出現一陣驚呼。

就在庫夫劍勢明顯加強的瞬間,小風竟然將兩眼閉上,這簡直是自殺的行為,難怪讓場外所有人為之震驚。

不過發展方向,卻與眾人所想的血光暴現的情景全然不同;就在庫夫即將一劍刺穿小風的時候,後者卻以輕微的移動,驚險地閃過這快捷的一劍。

庫夫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連忙再攻出十劍,但是同樣的情形再度發生;這下庫夫可真的抓狂了,連續的攻勢,比跟克朗交手的時候更快、更猛。

小風這時心靈卻完全進入了另一種境界,眼楮閉起來後,他可以更明顯地感受到氣流的變化,從平靜不動的空氣,進而帶起輕微流動的微風,再來就是快速吹拂的疾風,以及現在不斷旋轉增強的旋風。

雖然現在四周充滿著強弱不一的氣旋,但風的本質還是一樣的,並不因為它展現的外貌而有所不同,因此只要掌握風的本質,然後順其特性去發展、發揮,自然能擁有風的力量;所以,庫夫的武技就是以這個為基礎所發展出來的吧!

對于心里這種突然的體會,讓小風似乎打開一扇新的窗口,使他注意到許多之前沒注意到的事情,也領悟到之前看到庫夫的武技時,為何感受到某種的缺失感;因為後者只是強借風力來強化攻擊的威力,對風的本質一點都不了解,當然在這樣硬性的驅使下,風中之劍無法與風作出最佳的配合,當然也有了先天上的缺陷。

庫夫當然不會知道小風在想些什麼,他只看到後者臉上露著得意的微笑,而且他的攻勢一點也沒辦法打到小風的身上,這只讓他看得又急又怒,不知不覺已經把暴風給用上了。

四周從牽制對方身法的氣旋,變化成給對方莫大壓力的風暴,但相對的,庫夫的氣力也急速地消失中。

小風當然也感受到四周的變化,不過他一點也不緊張,因為這強烈的風暴正是讓他更加快速地領悟風之力量的絕佳環境。

于是小風任由自己被風吹動,整個人像失去支點般離地而起。

眾人以為他失去抵抗力,任由庫夫的暴風支配,幾名少女還因此發出驚叫。

但在小風被吹的越來越高,已經離地十幾米的時候,小風突然一騰身,整個人變成像只飛鳥般在強大的暴風中翱翔,隨風飄蕩,但卻不會落下。

「隨風、如風,原來如此,隨風而動,如風而行!」小風腦中最後的一絲困惑,在這強風的吹襲下豁然開朗。

小風驀然眼楮一亮,似乎風暴已經對他沒有影響,就在十幾米的高度上,順著風勢旋轉落地。

庫夫見小風終于張開眼楮,還以為後者對暴風感到了威脅,于是得意地笑說「小子,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使用武器,現在趕快把你那兩只棍子拿出來吧!」

小風對剛剛的領悟還意尤未盡,對庫夫的舉動可完全沒去理會。

庫夫跟著再說一次,小風依然沒有反應。

這下庫夫可忍受不住了,一道電光由劍上射向小風腳下。

此時,小風這才注意到庫夫的動作。

克朗等人看到剛剛那劍的威力,才知道庫夫剛剛也沒盡到全力,如果之前克朗繼續打下去也不一定樂觀;只是小風剛剛的表現大出眾人所預料,誰也不知道小風還會弄出怎樣的花樣,所以結果還是很難說。

庫夫的狐群狗黨們對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吶喊助陣,使得現場呈現一種奇妙的沉寂。

小風如夢初醒地看看地上焦黑的痕跡,然後一臉疑惑地看著庫夫說「你怎麼打地上,不打了嗎?不打就說喔!我有事,想靜靜地想一想!」

庫夫這下臉都青了,大喝「小子我好心讓你使用武器,你竟然如此目中無人!」

小風這才知道他的意思,搖搖手說「不行啦!我用武器的話你就不用打了!還是不用的好。」

這下庫夫的手下又開始叫罵了。

「小子!你給臉不要臉……」

「不想活了……」

「竟有這麼白痴的家伙,老大給他好看……」

「小風,你就順他們的意,使用你的武器吧!」

「對啊!好好教訓他!也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兵器!」

克朗他們一方面覺得小風太托大了,另一方面對那兩只武器也十分好奇,也跟著勸小風使用武器。

小風看朋友都這麼說了,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右手將腰間的一只短棒抽出,遙指著對手。

庫夫對小風這怪模怪樣的武器也被引起了興趣,用譏諷的語氣說「你那是什麼寶貝啊!長的這麼畸形!」

小風卻听不出他言中的意思,一副很珍惜的樣子說「你怎麼知道這是寶貝?這是我爺爺給我的寶貝喔!」

庫夫對小風的反應一陣大笑,他的手下當然也笑翻了。

「庫夫,你不要太過分!」克朗等人則對庫夫這樣戲弄純真的小風,心中恨得牙癢癢的,但現在卻又無可奈何。

小風本人倒是一無所覺,淡淡地說「你笑得那麼高興,那還要不要打啊!」

庫夫停止笑聲,一臉陰狠的表情「當然要!」話還沒說完,就已經人劍合一的沖過來,四周旋動的氣流也跟著匯集成強大的風暴擠壓著小風所在的位置。

小風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右手一揮,原本手臂長的短棒在弧形縮小的尾端射出三米多的白色光芒。

本來前沖的庫夫被眼前的白光嚇了一跳,急忙用手中的長劍一擋。

「踫!……」庫夫被震退三步,手中的長劍卻開始龜裂,然後碎落一地。

眾人無人不被這恐怖的威力震懾,全場鴉雀無聲。

小風似乎早知如此,淡淡地說「不是跟你說不要讓我用武器嗎!現在不用打了吧!那我要走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庫夫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從小到大可從沒受過這麼大的污辱,氣的大吼「你給我站住!」

小風轉過來看著庫夫說「你都沒武器了,還要打嗎?」

庫夫突然手中白光一閃,一柄青綠色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冷冷地說「這不就有了!」

「那是青風劍……」

「對!是風元強化的青風劍……」

旁邊觀戰的人馬上有人喊著。

克朗等人也對庫夫使用這種實戰用的兵器大為意外;因為一般武器是以金屬等材料鑄造,但強度跟能量的傳送效果都不高,只用于練習跟比斗;但實戰所需的武器需要有更強大的威力,于是人們便利用元來制造元力武器,也就是將元瓖入兵器內,並以特殊的介質引導出元的能量,如此發揮出來的力量可不是一般武器可比擬的。當然這樣的武器只有實戰才能運用,如果用在比斗將太過于危險了,在正常狀況下都會被制止的。

庫夫當然知道這武器的危險性,不過怒火攻心的他早不管那麼多了。

克朗等人卻看著場內的紫發男子,正奇怪他怎麼不出面制止;因為像這種比斗,城內規定都要有教師級的人員在場監督,以防止有重大傷亡的發生;紫發男子是學院里的助教,雖然為人個性冷僻,但處事十分公正;所以烈尼他們看到他在場才會放下心來。

只是此刻紫發男子卻看著小風,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烈尼跟紫發男子交情比較好,感覺他似乎有什麼特殊打算的樣子,連忙將他的想法告訴克朗跟蒂妮亞,讓兩人稍安勿躁。

小風看著對方手中的長劍不斷散溢出青色的能量,了解對方的武器並不簡單,露出從容不迫的微笑,說「你那把劍好像不錯喔!那我們再來吧!」

庫夫也不答話,大喝一聲,箭矢般沖向小風。

小風手上早已回復到原來模樣的短棒,再度發生變化,這次從短棒的尾端發出紅色的光芒,光芒先寬後窄,長度大約米許,正是一把鮮紅色單刀的樣子。

在場觀戰的人無不嘖嘖稱奇。

小風手中單刀出現後,立刻人隨風動,原本限制他行動的暴風似乎與他融合般,將他的身形吹動的左旋右繞。

庫夫也在此時與小風短兵相接。

青風劍除了本身的材質比剛剛的長劍強韌數倍外,由庫夫灌注的真氣也使青風劍閃耀出青綠色的光芒,連帶地把環繞劍上的暴風染成綠色,配合藍紫色的電光,氣勢格外駭人。

小風則以旋轉的身法融入暴風中,隨風揮灑出鮮紅的單刀,化成一道紅色的旋風。

兩人兩種光芒,截然不同的力量不斷的交錯、摩擦,爆起一陣陣的震波。

克朗則是對小風的刀法感覺十分熟悉,似乎跟他的「鐵血長征」十分類似,因為小風的單刀光芒越來越盛,就跟他借用對手能量的方式如出一轍,只是他的鐵血刀法是暗紅色的光芒,小風卻是鮮紅色的。

而且他本身的刀法是以拙破巧,尤其著重氣勢的醞釀,反觀小風則靈動多變,身法反倒更像庫夫的「風中之劍」,不過氣勢的提升卻又跟鐵血長征十分雷同,讓克朗感到十分困惑。

另外他原本以為小風身上沒有真氣與魔力,經過昨天與克里夫的討論以及此刻小風的表現,讓他確定小風還是具有真氣與魔力,只是他的能量性質與一般的真氣、魔力不太一樣,是屬于一種十分自然、隱性的能量,就如大自然的風一樣,除非發威,否則很容易忽視它的存在。

不過這樣的能量前所未見,加上屬性介于真氣與魔力之間,如果加以發展,或許是很不得了的一種力量;也因如此,克朗才沒有特別堅持要小風放棄戰斗。

蒂妮亞則對小風有這樣的技藝驚訝不已,原本她認為小風年紀小,應該修為也很有限,這下可讓她完全改觀了;不過,對她來說倒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因為她又多一個可以練習的對手了。

烈尼本身則比較穩重,對于小風來歷不明,卻又有如此優良的實力,還有那兩支未知的兵器,一個接一個的謎團讓他沉思起來;雖然感覺小風的個性純真又開朗,並不是那種會耍心機的人,但謹慎的他還是有一絲的疑惑。

「踫!……」場內強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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