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獸世紀 •第一卷• 第四章 情報

作者 ︰ 仲陵

規劃整齊的寬闊街道,熙來攘往的密集行人,加上融合各種文化的多樣化建築景觀,正是契城這個商業城市的特征。

在這原本遠離邊境的城市,沒有以攻防、實用等設計概念的建築,只有強調特異、浮夸、新奇、奢華等等外表光鮮亮麗的高樓、巨堡,連素以務實為宗旨的鐵血佣兵團也不能免俗。

高達八層樓的高大建築,雖然沒有像其它的大樓般造型花俏、五顏六色,卻也呈現出與武森據點那種平實無華的風格完全不同的格局,血紅的外觀配合著巨大的刀劍,只要對鐵血團有概念的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這棟大樓代表的意義。

克朗對于這個地方並不陌生,到契城數天的他,雖然沒有想到會來此地,但基于習慣,老早就打听好這里的位置;因為這是每個組織都有的慣例,否則來到新地方卻不知道自己組織的所在地,豈不讓外人笑話。

「您好!歡迎來到鐵血佣兵團─契城辦事處,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本團服務呢?」清晰好听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名身穿暗紅長襯衫,黑色滾邊軍褲的女子正微笑地看著來訪的克朗。

「耶!獸人族?」克朗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因為這女子頭上一對長長的兔耳,讓人一眼就知道她的身份。

「是的,我是兔族的獸人,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服務的事件呢?」女子還是保持著笑容,完全沒有因為克朗的舉動有所不滿。

「對不起!我沒想到鐵血團這里的招待是兔族的小姐,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克朗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然後看女子沒有什麼表示,繼續說「對了,這里的負責人是哪里位?我是克朗•齊飛斯,麻煩你通報一聲,請他出來一下。」

「齊飛斯先生,您要找別普那克先生嗎?請問有預約嗎?」女子顯然沒听過克朗的名字,又看到他有點破爛的服飾,雖然笑著回應,但眼神已經有些改變。

「預約?哪里要這麼麻煩?這里的鐵血團什麼時候這麼唆了?別普那克又是哪里位啊?」克朗看看四周,怎麼看怎麼怪,總覺得與他熟悉的鐵血團不太一樣,難道設在商業都市,也染上了這里浮夸勢利的風氣?然後又看到女子眼中閃過的幾分不耐,讓他心中更是不滿,怒而大喝「這里的負責人給我出來!」

功力提升的克朗這下充滿真氣的怒喝,在這招待室中回繞不已,嚇得招待女郎掩耳屈身。

「什麼人敢在鐵血團中撒野!」另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克朗馬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狀況奇特的千奇院中。

小風閉上眼楮,一條條彷佛可清楚觸模的能量波動浮現在他腦海中,當然這樣的體悟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得到,只有這個天生敏銳到不可思議的小子有這樣的天賦,而給他這樣感覺的地點卻不是在某個特殊區域,僅是在一間應該面積有限的房間中。

「好奇怪喔!這里給我的感覺,有點類似我在‘迷失之地’所感受到的狀況;雖然一開始我在‘迷失之地’什麼都感受不到,但是在地脈解放時的波動與現在體驗到的十分相像呢?」小風睜開眼,困惑地說道。

「柳小子,你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三吐西塔不懷好意地笑道。

柳無兵不以為意地動動他的白眉毛,然後不發一言地看這個充滿彩霧的空間。

原來眾人在克朗離去後,就來到這個小風探查過的「入口」,結果出人意表的是,一進入這通道不久,就被這些明亮的彩霧包圍著,且更令人困惑的是,雖然感覺四周都是彩霧,但是卻不妨礙眾人的視線,讓他們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同行的伙伴,不過卻無法看到這間房間的周圍。

另外還有個奇怪的地方,就是此處的上方可以毫無阻礙地看到藍天白雲,就像在井中觀天般;這樣迷離的環境雖然充滿了夢幻的美感,卻也讓目睹的人更加困惑,畢竟身旁的彩霧是確實存在的。

「真是奇怪啊!這房子我從外面看,怎麼看也沒這麼大?怎麼會有這麼長的通道,還有這麼大的地方呢?」杰根一臉困惑,從入口到此處至少也走了二十幾米了,但是從外面看這里,也才百多坪罷了,怎麼可能像現在望去還看不到盡頭?

「呵呵!薩法先生,你恐怕還有的奇怪的呢?」瑰日動人的輕笑傳來,對這建築最熟悉的當然非她莫屬,剛剛也是她不知用什麼方法憑空生出一個樓梯,才讓杰根不用其它人幫忙來到此處,否則以他的功夫還上不了這麼高的地方。

「那……你們四個慢慢研究,我們要先去休息了。」三吐西塔挑挑眉,也不管他們,轉身就走;瑰日向四人點頭致意,隨即跟上;琦月則用她迷死人的眼楮瞄了四人一下,轉身就走;瑩星卻是嬌羞地看了小風一眼,快步趕上。

「呼……」杰根吐了口長氣,眼中流露幾許失望。

「呵呵!怎麼啦!這麼快就不可自拔啊!說……迷上我哪里個妹子啊!」蒙哥一掌拍在杰根背上,羞得他滿臉通紅。

「耶!妹子喔!老兄,你啥時對琦月放手了?」柳無兵戲謔地一拳扭在蒙哥腰部,讓這大漢又酸又痛。

「沒……沒有啦!小風你剛說這里怎麼著?」蒙哥見勢不對,馬上轉移話題。

「這麼面薄喔!還扯到小風那去。這里其實沒什麼,只是弄了些仙術的陣法完意兒罷了!」柳無兵也不好在杰根面前太削蒙哥的臉皮,笑著說道。

「仙術?這個跟五行八卦有關啊?」小風听到仙術,注意力馬上轉了過來。

「這里是比較傾向奇門遁甲一類的陣法,不過看這里的設置主要以美化跟空間變化為主,」柳無兵轉而向杰根說「這里面的空間不大,不過經過特殊的術法干預大伙的感官,還有一些對空間延展的能力,讓這里的面積比原本的大小擴張了好幾倍,所以你才會覺得很奇怪。」

「這些都是仙術的能力嗎?」杰根對此匪夷所思的效果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連帶其它兩人也注意傾听。

柳無兵顯然對三人的表情十分滿意,得意地說「其它領域或許也有這方面的技能,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這里的效果絕對是仙術造成的。」話一說完,只見他右手輕捻指訣,口中念念有詞,原本彩霧環繞的場地,突然清出一片空地,上面還有一套雕刻古樸的石桌椅。

「好厲害喔!無兵你怎麼做的啊?」小風兩眼發亮,緊盯著柳無兵。

「還不是我教他的。」石桌上突然出現一個長須冉冉的小老道。

「寧老師!」小風馬上一坐到石椅上,高興地握著寧致遠的手。

「嘖!讓人炫一下會死啊!」柳無兵嘟了嘴,老大不願地坐上椅子。

「寧老,好久不見。」蒙哥拉著還在發呆的杰根一起坐下。

寧致遠看了杰根一眼後,眼中流露出幾絲不解,但是也不多說,轉而向柳無兵說「臭小子,先把小風的邪魂解了吧!」

「呵!小意思!」柳無兵右腕一轉,食中指輕揮,一道金色的光華馬上射入小風手臂中;只是邪魂並未就此消失,反而沖出小風手臂,化成一道淡淡紅芒,直射往杰根眉心。

「可惡!」柳無兵本以為不過是個邪魂,還不劍到魂消,卻想不到此魂如此頑強,正想再發一劍,卻見巨掌一把握住,細如針的邪魂霎時隱沒在拳中。

拳頭的主人露出微笑,然後張開手掌,只見一團黃橙橙的能量緊緊地裹住那一絲邪魂;不過,差點被攻擊的杰根早已嚇出一身冷汗了。

小風則是驚訝地看著自己手臂,又看看蒙哥手中的邪魂,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怎麼這麼簡單就逼出來?當初我還為了它吃了不少苦頭。」

「風,你想錯了,這邪魂當然不簡單,本來要收拾它也沒這麼容易,不過它早被你壓制的差不多了,只剩那股邪念無法化消,加上有我坐鎮,一切當然就簡單的多!」寧致遠說道。

不過事實卻沒這麼簡單,否則早在小風說出邪魂一事,就被柳無兵解決了,不會等到現在;因為要等寧致遠抓準邪魂的波動後才讓柳無兵出手,否則只要有一絲的疏忽,邪魂都可能有機會再度壯大。

只是寧致遠還是看輕了邪魂,本來柳無兵的一劍已經封住小風手臂上邪魂可能遁逃、隱匿的所有路徑,卻想不到邪魂會強悍到沖離宿體,轉而投往新目標。

如果蒙哥沒出手阻止的話,一旦邪魂入腦,杰根不死也會變白痴,所以實在凶險無比。

「真是的,害我出糗!」柳無兵再補一劍,徹底把蒙哥手中的紅芒分解得無影無蹤,大伙才松了口氣。

杰根渾然不知剛剛逃過一劫,只是嚇得冒了幾滴冷汗。

「克朗少爺,你真的不留下來?這樣團主一有什麼指示,你不是馬上就會知道了!」高大壯碩的男子語氣沉穩地說著。

「不了,不了,喬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來這里是萬不得已的,會不會被老頭子罵還不知道呢?你就不要害我了。」克朗抓抓頭,笑著說。

原來眼前這名男子就是小風在武森遇到的肯那•喬,他身旁還有個臉上有著虎紋的高大男子,多塔•別普那克,也是契城據點的新負責人。

本來鐵血團此處的負責人跟克朗認識,不過月前因故調走,換上這個新拔擢上來的虎人,連帶改變了許多此據點的風格,讓克朗誤以為有什麼異變。

至于肯那•喬則是為了穩固此地的業務臨時調過來幫忙的。

「克朗少爺,那至少讓屬下盡點地主之誼,好彌補剛才怠慢之處。」多塔•別普那克一臉諂媚的樣子,配上臉上的虎紋卻有點不倫不類。

「不用啦!都是自己人就不用客氣了,我還有朋友在等著呢!有消息記得通知我一聲,先走了。」克朗話一說完,拔腿就跑,對于這種多塔這種嘴臉他可是懶得去應對。

看著克朗消失的身影,肯那•喬與多塔•別普那克相視一笑,不過笑意間似乎隱藏了幾分詭異。

「真是的,怎麼會讓多塔這種人當上據點負責人,看喬叔的樣子,好像還很贊成,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克朗跑了一小段路後就停下來了,喃喃自語地說著。

對他來說,多塔這類人實在與他格格不入,光看對方堆滿笑容的嘴臉他就十分感冒,不過同為鐵血團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加上克朗本來就不會強調自己少團主的身份,所以即使心中不滿,也只能悶在心里。

但是連肯那•喬也認同多塔,他就更不能理解了;肯那•喬與克朗認識了也好幾年了,他個性堅毅,勇敢果斷,堪稱鐵血團中的棟梁,所以才會派駐在武森這種邊塞城市,克朗自己也十分喜歡這個剛正的男子;不過這樣的人會與多塔在一起,讓他忍不住想著,或許多塔沒想象中的差勁。

而這一趟下來也有點收獲,據多塔表示,皮叔跟麗絲在鐵血團的安排下,已經啟程往坤陽前進;雖然還是沒有烈尼跟蒂妮亞進一步的消息,但至少他心中放下一顆大石。

想著想著,克朗心中一動,頭一抬,只見黑影掠過,好奇心一起,連忙跟上。

「看來我們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柳無兵嘆了口氣,無力地躺在石椅上。

「應該就這樣了,我已經透過我老師去探查了,得到的信息就這麼多而已!」杰根語氣低落,連帶讓听者心情也低落起來。

從剛剛開始,杰根就把他來到契城探听的訊息告知三人。

那時薩米爾舉城逃往契城,但是由于儲備的能量消耗太快,先是被六首獸王擊破防御力場,後來又慘遭擊落,所有的人民只能趕緊逃離,由騎兵團跟步兵團斷後,一場慘烈的戰斗就在離契城兩天路程的地方展開。

經過兩天左右的逃亡,沿路尸橫遍野,人類與元獸的軀體散落數十公里,本來有十七萬的民眾,只剩不到七萬左右逃入契城,騎兵團跟步兵團僅剩不到一萬的數量,城主桑可元帥跟古魯法多參謀,以及僅剩的兩個大將軍李樹、後藤雄二全都在斷後血戰中先後身亡。

逃進城的領導干部只剩蓮多雅參謀跟兩個步兵團將軍,烈尼跟蒂妮亞等人全都下落不明。

而尋常百姓一入契城後,便被安排住在契城的北區,不過在元獸群散去後,薩米爾的居民也各自分散,有的離開契城到別處發展,有的則留在契城中,所以想打听其它人的消息實在很困難。

「即使如此,我相信烈尼跟蒂妮亞一定沒事的,他們或許受了傷,跟眾人分散了,但他們一定還存活著……」小風沉重地說著,即使希望不大,但仍堅持心中的想法。

「嗯!我們在這里還會待上一段日子,大家再多打听看看吧!」蒙哥輕輕地拍著小風的肩膀,微笑地說著。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我就住在離這不遠的秋楓樓,有什麼事記得通知我,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聊。」杰根說完就要離去,眾人也不再挽留,由小風送他出去。

「你覺得杰根如何?」蒙哥看杰根離開通道後,跟柳無兵說道。

「還不錯吧!這小子雖然功力不怎麼樣,人倒蠻熱心的,也沒有富家少爺的銅臭氣,應該還可以交往。」柳無兵模模他的白眉毛說著。

「呵呵!跟我想得差不多,好了閑事休提,你早到幾天,有什麼發現?」蒙哥邊說邊到了杯茶水,然後一口喝下。

「你是擔心神之卡的消息曝光,大伙會陷入危險吧!」柳無兵微笑地看著蒙哥,後者並不否認,微笑回應。

「據我所知,這次的壽宴,布魯法國內的各大佣兵團都有派人參予,而且已經有四個組織的代表到達了,好像連‘逆十字’跟‘忍’這兩個跨國際的佣兵團都有人要來。」柳無兵不以為意地說著,或許這些組織勢力龐大,不過這小子似乎還看不上眼。

「‘逆十字’跟‘忍’啊!這倒是有點麻煩。暗殺組織方面呢?」蒙哥表情嚴肅,對于那兩個跨國佣兵團他曾接觸過,了解其中的高手實力驚人,如果有意染指神之卡,將會很麻煩。

「老大啊!你真當我是探子啊!連暗殺組織這種不見光的都問我!」柳無兵擠眉弄眼地抱怨一下,不過看蒙哥一臉笑容,還是繼續說「你們爪牙在這商業都市可好藏的很,獸人一堆,要找出來也不容易!至于魔天之翼跟傲天角,光听小風的遭遇也知道,這里人數一定不少。」

「是沒錯!不過四大商社的勢力更需要注意吧!」蒙哥若有所指地說著。

柳無兵當然也知道,在這商業都市中,各大勢力的觸角密布,而且一旦牽涉到神之卡這種會影響勢力分配的重要寶物,更需要小心,只要處理不好,一場各方勢力的斗爭馬上開始;不過,或許該說各方勢力早就在斗爭了,神之卡僅是多一個導火線罷了。

「杰根那小子怎麼辦?小風這沒心機的家伙還特地留人呢!」柳無兵苦笑地說道,對于小風這樣的行為,他實在不知道該要怎麼面對。

「放心吧!相信小風看人的本事吧!」蒙哥也跟著苦笑,讓他的講法打了個折。

「你們在擔心什麼啊?」小風的聲音傳來,人也隨著出現在兩人眼前。

蒙哥跟柳無兵互看一眼,齊聲說「擔心你這家伙啊!」話剛說完,兩人一左一右地把小風架住,然後抓到石椅上坐下。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小風納悶地看著兩人,讓兩人只能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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