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灑在契城的街道上,同時也帶給這城市新的活力,人們天剛亮就開始忙碌,各式的早餐店首先開始營業,像似宣稱今天的活動開始羅!
小風一早就跟克朗、柳無兵溜出來,一方面探听芯的下落,一方面體驗這商業之城的風情,他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們,發現各種發色,紅的、綠的、紫的、金的一大堆,偶而還有幾個貓人、狗人走過,看得眼都直了。
克朗點完菜看到小風的表情馬上猜到他在想什麼,一手拍在前者肩上說「你不要被騙了,那些發色特征很多都是染的啦!」
柳無兵听到才醒悟小風的想法,笑著說「這種情形在商業都市很多,不過還是有少部分的確是不同族的人種,像那些獸人應該就是道地的獸人,畢竟獸人比較不好裝扮!」
小風似有所得地說「難怪他們身上的感覺不太一樣!」
「什麼感覺?」柳無兵問道。
克朗還是比較了解小風,接著說「他們給小風的感覺吧!」轉向小風繼續說「他們變裝大多用魔法元素,所以你比較感應得到吧!」
小風會意的點點頭,雖然他心中對于這些人為何要做出這些裝扮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與人接觸多了,慢慢也了解每種人都有著許多不同的想法,並不是自己能完全了解的,多想也沒有意義,于是接口說「對了,上次听蒙哥說了獸族的特色跟種類,還有其它種族的,你們也說給我知道好嗎?」
克朗眉頭立刻皺起來,轉向柳無兵苦笑說「無兵,你來吧!這些東西我不熟!」
柳無兵笑了笑說「我知道的也有限,我就我知道的盡量說吧!」
小風興奮地點頭。
克朗則已經開始享用剛送來的桔子醬沙拉。
「要說呢!當然要先說司瓦旮大陸上的神族開始,神族顧名思義就是听說與那些傳說中的神明有關系的種族,據說這個族群有五個大族,分別是聖靈、修羅、羽翼、金剛跟聖龍,各族都有其強項,不過,神族卻有個共同的特征,也就是他們的瞳孔都是金色的!」柳無兵說道。
小風訝異地說「金色,好奇怪喔!」
「對!一般不管眼珠是什麼顏色,瞳孔都是黑色的比較多,而他們是金色的這是最不一樣的地方。」柳無兵說道。
「瑰日好像有一眼也是金色的……那五族還有其它特征嗎?」小風突然提到瑰日,一旁的克朗馬上想起昨天見到的三位美人,不過三人太漂亮了,反而讓克朗腦中混混沌沌的,雖然知道三人很美,卻記不起她們的細部特征,當然也搞不清楚小風說的狀況,而柳無兵只是微笑置之。
「我想想喔!我記得……聖靈族是金瞳,跟人類長的差不多,修羅則是赤發赤瞳,羽翼是綠瞳,金剛是黃褐色的眼珠,聖龍則是藍色的眼瞳!」柳無兵邊想邊模白眉,慢慢地說著。
「只有毛發跟眼珠不同而已啊?還有其它嗎?」小風興致濃厚,兩眼直盯著柳無兵,反倒克朗在旁吃得津津有味。
「傳說中,神族都有變身的能力,而且擅長光系的魔力,所以能力普遍都高于人類好幾倍,只是他們數量太少,否則要征服世界並不難!」柳無兵笑著說道。
小風越听越有興趣說「什麼變身能力啊!」
「我只知道羽翼族會生出光翼,能力越高越多對光翼,也是少數天生能飛行的種族之一;金剛族則是可以幻化出手臂,不過手臂數不一定跟能力成正比;聖龍族則是變身成細長如蛇型的龍形,其它兩族就不知道了。」柳無兵說道。
正當小風想繼續問下去時,一個熟悉的感覺將他的注意力轉移。
「素盞!」小風雖然沒有看到那人的臉孔,但是光是背影及感覺,他就可以斷定是「滅邪童子」;所以二話不說,抓了兩個剛上桌的隻果,馬上朝素盞隼人的方向追去。
蒙哥從早上就坐在這間不起眼的餐館中,點了幾杯麥酒跟小菜,悠閑地看著桌上的「訊息球」;這「訊息球」是「風雲江湖」傳遞訊息的工具,一般「江湖人」都會購買一個,然後去江湖會館購買新的訊息,當訊息注入訊息球後,隨時都能開啟觀看。
而現在蒙哥眼前的訊息球已經開展成一片光屏,密密麻麻的文字布滿這個長、寬不足三十公分的畫面。
不過,蒙哥的目光卻不時地觀察著店里的每個角落,因為這里可是他花了快一個早上才探查到的秘密地點─爪牙的聯系處。
雖然餐館里的服務人員都是道地的人類,但是憑著蒙哥對爪牙的了解,以及此地淡淡的獸人氣味,讓他幾乎可以肯定這里就是他想找尋的目標。
只是他在這里呆坐了好幾個小時了,卻一點發現也沒有,讓他這頭獸人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
「鐺鐺!」門口的鈴鐺想起,三個高大的身影走入店中。
蒙哥眼楮一縮,連忙低頭,心中則不斷打鼓。
契城北區。
克朗與柳無兵被小風放鴿子後,兩人偕伴到達這里;此處與商店街的感覺卻有極大差異,商店街車水馬龍,生氣勃勃,這里卻死氣沉沉,充滿了衰敗的氣息。
大批的難民雖然沒有餐風露宿,但是在家破人亡的打擊下,又待在這片老舊破損的房子中,不免有許多人意志消沉。
「唉!即使是堅毅著稱的騎士之城,遇到這種逆境也不免自暴自棄啊!」柳無兵淡淡地說著,此地他早就來過了,只是看到這些失去希望的人們,讓他極不願到這里,總是往商店街打探訊息。
「還好啦!薩米爾人算不錯了,這里留下來的不到兩成,其它的人有目標的早就離開了,否則也都努力在這里爭一口飯。你看,前面那里不就好多了。」克朗拉著柳無兵快步經過這區,緊接著進入他們視線的景象,房子依然老舊,但是那里的人們卻顯得精神奕奕,絲毫沒有被挫折打敗的樣子。
「這里是?」柳無兵從沒走到這麼深入,當然不曉得這里的狀況。
「這里是‘萬神宗’的聚集處,當初薩米爾城陷落的時候,契城中的‘萬神宗’門眾馬上就聚集起來,向城主爭取到這片地區,然後同心協力地幫助逃來這里的難民,而且附近幾個城的門眾也有許多人兼程來此幫忙。」克朗眼神流露出敬佩的神情,顯然萬神宗的門眾已經贏得他的尊敬。
「果然是‘萬神宗’啊!我一路旅行過來,雖然听過不少他們的事跡,不過今天倒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柳無兵感嘆地說著,且隨著兩人的腳步,可以清楚地看到此地的人們努力地工作著,有的幫忙修建房子,有的準備伙食,有的一同制作物品,準備販賣的。
雖然每個人都很忙碌,但是臉上充滿著生意盎然的光彩,一點也不像失意的難民,垂頭喪氣。
「克朗!」一個女孩高興地跑過來,一頭棕色的長發隨風飛舞,沒多久就到達兩人前面笑著說「你怎麼來了!這位是?」
「小茜,這是我的朋友柳無兵,這位是茜•森娜……」克朗簡單地幫兩人介紹。
「啊!」一個嬌脆的女聲打斷了克朗的介紹,只見隨著茜•森娜後面出現的玉•斯比驚訝地看著柳無兵。
「小姐,我有哪里里很奇怪嗎?」柳無兵疑惑地看著眼前長相普通的女孩,如果此女是愛慕的眼神他倒是不會奇怪,不過驚訝的眼神就……
「小玉,你認識無兵嗎?」克朗看到玉•斯比的神情也感覺奇怪,忍不住問道。
「他……他就是那天幫我趕走惡霸的人!」小玉說著說著,就轉向柳無兵深深地一鞠躬說「感謝先生那天仗義出手。」
「喔!你就是那天擺武器攤的女孩啊!沒事沒事,只不過活動一下手腕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啦!」柳無兵輕浮慣了,看到對方這麼慎重其事,反倒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呵呵!你這家伙也會這樣客氣啊!今天要下紅雨羅!」克朗趁機取笑。
「喂!什麼下紅雨!我只是不太習慣罷了。」柳無兵沒兩下又回復他屌兒啷當的模樣,不過氣氛已經融洽不少。
只是在眾人的笑容下,渾然不覺玉•斯比眼中看柳無兵時的一絲異樣。
小風一路遠遠跟著素盞隼人,之中還見到後者與數批人馬接洽,雖然小風不知道這幾批人的來歷,但是有一組人他卻可以肯定地分辨出來,那就是─魔族。
在多次與魔天之翼交手後,小風大約可以分辨出魔族中人的氣息;即使他對于這一族人的詳細狀況還不了解,但是那股獨有的暗黑波動卻難逃小風敏銳的感觸,而後來他才知道這股波動就是俗稱的魔氣。
當小風知道素盞隼人跟魔族中人有所接洽時,心中難免有震撼;畢竟魔族中除了古柏亞外,沒有一個不是他的敵人,只是有了一個古柏亞,難保不會有第二、第三個古柏亞,這本是對種族沒有概念的小風會有的想法。
只是經過這麼多事件,又體會過人性的丑惡經歷,小風心中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樂觀,不過基于一開始對于素盞隼人的感覺,讓他決定繼續跟蹤下去。
素盞隼人似乎完全不知有人在跟蹤他,一派悠閑地走在街上;就在遠遠吊著的小風正考慮要不要上前交談時,素盞隼人突然身形一閃,快速奔離,讓小風只好快速跟上。
「出來吧!你跟蹤我有什麼目的?」素盞隼人跑到一處人煙稀少的舊大樓,放聲呼喊。
小風躲在街腳,心中不斷回想,不知道自己哪里個地方疏忽了,才會被素盞隼人發現,正考慮出去說清楚時,已有人現身了。
「滅邪童子果然厲害!」一個消瘦的男子突然出現在素盞隼人的前方,語氣陰沉地說「我們大人問你需不需要幫忙?」
「多管閑事!欠你們的,我自然會還。你們還是離我遠一點,不要在那礙手礙腳,否則出了問題,自行負責,恕與本人無關。」素盞隼人語帶不屑,完全沒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小子,不要以為大人看中你,你就可以這麼對我說話!」男子本來就一臉陰鷙,現在生氣起來更是臉帶煞氣。
「古懷德啊!不是人家說你,好歹也是‘燁佣兵團’的隊長,怎麼會對這小子這麼容忍啊!」一道女性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在素盞隼人後面的大樓中,出現了一名中年女子。
「歧那美,我也不想啊!不過如果不是這樣,這小子怎麼會乖乖留在這里跟我聊天呢!」古懷德露出陰狠的笑容,一副吃定素盞隼人的樣子。
素盞隼人臉上的傷疤微微一動,但是經過無數生死場面的他還是保持冷靜地說「‘燁’一次派兩個隊長來抓我,可真是榮幸啊!」
「錯了!除了他們兩個,還有我,曼德尼克啊!」雄渾的聲音由右方傳來,素盞隼人冷靜的臉龐馬上閃過一絲訝色。
就在此時,歧那美手中出現一柄長槍,瞬間化成湛藍的漫天槍雨,把素盞隼人的上方完全籠罩;古懷德雙手則暴長出三十公分長的利爪,消瘦的臉龐也生出濃密的短毛,身形卻如風般化成青影直撲素盞隼人。
遠方的小風見情況不妙,正準備沖出去幫忙時。
「小兄弟,不要沖動喔!跟‘燁’作對可不好玩呢!更何況這次來的有一個副團長,三個隊長啊!」一個斯文柔和的聲音從小風背後響起。
小風背脊彷佛掉到冰庫中,全身發寒,因為能在他如此敏銳的感官下,無聲無息地到他背後,此人的修為實在難以想象。
「小子,這麼緊張干嘛!我又沒吃了你。」男子的聲音輕松的彷佛前方進行的戰斗都完全不存在似的,也讓小風緊繃的心緩和下來。
「踫!」前方爆出巨響。
只見前方的素盞隼人全速疾退,直接在舊大樓上撞出一個大洞,企圖讓自己擺月兌被包圍的結果。
「沒用的!人家早就在那等他了。」男子笑著說道。
果然,從素盞隼人撞入的洞中傳出陣陣兵器交擊的聲響,不過顯然素盞隼人知道在建築物中比外面多了可隱蔽的地方,拼了命也不讓自己被逼出來。
小風這時回頭看去,一名俊秀的青年正微笑地看著他;此人一頭烏亮的短發,身高不到一百八,服裝簡單樸素,充滿著學者般的氣息。
「你是……」小風一臉困惑,此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敵意,而且還令他有股莫名的親切感,但是對方選在這時候出現,讓小風不得不更加注意。
「這時不該管我吧!你再不想辦法,就要準備幫那個鬼族的小子收尸羅!」青年依然笑容滿面,對于素盞隼人的死活也不甚在意。
「先生,你這樣說,你一定有辦法幫他吧!」小風光從青年的身手就知道此人的實力,加上他敏銳的感官,雖然探不出對方的深淺,但是那種無法抓模的感覺卻讓小風肯定青年絕對有能力幫助素盞隼人。
「我為什麼要幫他啊!」青年露出一臉困惑的神情,讓小風這心急的家伙氣得想上前賞他兩拳,不過他當然不能這麼做。
小風急得轉頭望向舊大樓,只听到打斗聲不斷,而且外面只剩歧那美等著,古懷德已經不見蹤影,想必是進去幫忙追殺素盞隼人了。
「我不想幫他……但你想……那不如……我幫你想怎麼幫他好了。」青年喃喃自語,小風听了眼楮一亮,轉頭看著青年,卻見到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素盞隼人左手持八鈷輪,右手持獨鈷杵,與一名手持武士刀的黑衣人互有攻防;此人是斬鬼三郎,以一手結合鬼道的斬鬼刀,在「燁」中博得隊長的封號。
只見斬鬼刀畫出綠瑩瑩的線條,在這漆黑的大樓中散發森森鬼氣,不過對于鬼族中人的素盞隼人,效果馬上就大打折扣,但是光憑他剛猛的刀法以及鬼道咒怨的力量,還是讓素盞隼人大感吃力。
「鬼三郎!我來羅!」古懷德陰狠的聲音傳來,素盞隼人大感不妙,原本他跟斬鬼三郎兩人僅靠陰森的綠光照明,他還不甚畏懼,但是加上古懷德這個貓人就糟了。
貓人的夜視能力可是跟精靈有得比,現在雖然不是黑夜,但是在這光線黯淡的建築物中,幾乎與黑夜差不多了。
果然,素盞隼人沒多久就感覺到古懷德的威脅,雖然房子空間有限,斬鬼三郎與古懷德並不容易合擊,但是古懷德采用偷襲的方式,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因此,在古懷德一加入沒多久,素盞隼人手臂就添上三條血痕。
「可惡!」素盞隼人大喝一聲「嗡!」手中八鈷輪金光暴射,頓時讓斬鬼三郎與古懷德兩眼暫時失明。
素盞隼人正準備痛下殺手,一柄火紅的飛刀夾雜風雷之聲射到,如果他不抵擋,勢必被當場貫穿。
「鏘!」素盞隼人當場被震飛,並且撞破牆壁彈到街上。
在外守候的歧那美馬上舞出一輪槍花,往口吐鮮血的素盞隼人射去。
素盞隼人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八鈷輪跟獨鈷杵全都飛出抵擋,雙手則作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小指交叉,口中還念念有詞「吽……嗖叭……尼嗖叭……汶……嘎哩……喀它……嘎哩喀它……汶……嘎哩喀它嚇……汶……啊耨阿……摳枯……叭喀叭嗯……叭薩啦……汶……哈嗖答」
「糟了!快阻止他!」沖出破洞的壯碩男子驚恐的大喊,但是素盞隼人已經全身被金光環繞,刺眼的看不到人影。
古懷德跟斬鬼三郎緊跟著男子出來,二話不說就攻向素盞隼人。
壯碩男子就是副團長曼德尼克,也就是用飛刀重傷素盞隼人的人,不過雖然他口中喊著要阻止他,此刻他卻看著兩個部下往前沖,自己反倒原地不動。
古懷德與斬鬼三郎兩人雖然感到不對勁,但是箭在弦上,只好硬著頭皮闖入光團中。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