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回到軍營不久,郭嘉便和馬賊連同家眷全部回到軍營,郭嘉帶領著馬賊頭領前來復命,相互行禮後落座,呂布對馬賊頭領道︰「爾等家眷全部到來,胡車兒的部落也談妥打算遷徙五原郡治下尋求保護,明日汝便和胡車兒部落一起回五原郡受降城,吾手書一封讓汝一起帶回受降城交予城中守將郝昭郝伯道,他見信之後會安排好爾等生存之地和相關事宜。」
郭嘉道︰「兩部一起遷徙,家眷老幼牲畜甚多,奉先,吾看還需調撥五百士兵隨行,以防以外。」
馬賊頭領擺擺手道︰「此處到受降城吾熟悉,並無其他勢力,南匈奴亦不敢打劫我等如此大遷徙規模,加上我麾下與胡車兒部落青壯年亦有幾百人,足夠保證我等安全,公子不需另外調配兵丁保護。」
郭嘉想想,道︰「這樣吧,我派一什親衛隨行,如有什麼以外親衛可分兩頭分別通知我近衛軍和受降城駐軍前來支援,爾等兵力有好幾百,想必南匈奴之馬賊亦不敢動心思,南匈奴出動大規模騎兵打劫那是找死行為,應當無甚危險。」
郭嘉思索片刻點頭,馬賊頭領向呂布抱拳行禮,道︰「如此,我在此多謝公子抬愛了。」
呂布擺擺手道︰「頭領不必可以,這樣吧,我等一起去找部落長老,大家一起商量下遷徙注意事項。」郭嘉和馬賊頭領點頭應諾。
呂布、郭嘉和馬賊頭領三人找到部落長老,把一起遷徙路上注意事項並且訂出應對預案商量妥當。
馬賊頭領听到部落中胡車兒帶幾個部落好友現已投軍做呂布親衛,心想部落長老可真是人老成精,一旦下決定就把所有重注壓下去,把自己部落未來接班頭領送到呂布親衛營中擔任呂布親衛,自己失去了拔頭籌機會,但自己可以以數量取勝,開口對呂布道︰「公子,我等在此地為賊,對此地方圓幾十里極為熟悉,如公子不嫌棄,吾可把吾馬賊之斥候營三十余人劃歸公子麾下,有此斥候營在公子身邊,公子在這方圓幾十里內可做到了如指掌。」
呂布心中偷笑不已,自己還沒開口這廝听到胡車兒已經是自己親衛,馬上就把枕頭給送過來給哥睡覺,如此善解人意怎好拒絕,天予不取天必罰之。面帶微笑的對馬賊頭領道︰「如此,布多謝頭領了,布此番率軍出來拉練,正想繼續往西找些外族馬賊讓我近衛軍演練一番戰術攻防,以檢驗訓練成果。得頭領之斥候營相助,事半功倍啊。」
馬賊頭領見狀,知道自己走這招騷到呂布癢處了,拍著胸脯道︰「別的我不敢擔保,但說到此地往西往北和西南三方向,我之斥候營絕對是了如指掌,我之部族之前就靠這三方向搶奪財物糧食為生。」
接著介紹︰「此地正北方是鮮卑勢力,但處于勢力邊緣,兵力防御並不強;向正西乃酒泉、張掖兩郡長城以外姜人游牧區域,那里水草豐美,常是姜人、南匈奴、鮮卑相互爭搶之地,吾之前會到此地游蕩,遇到人口少的部族就可下手搶其牲畜;西南方向,乃絲綢之路武鄴城外出,經張掖、酒泉、敦煌至西域的必經之路,如今大漢這條路上兵力式微,很難控制全路,常有各方馬賊到此路上打劫路過商隊。」
呂布邊听邊點頭,道︰「如今我大漢,對各邊疆控制力都逐漸減弱,布此番外出原定計劃是前往正西方,據說敦煌外出長城玉門關以北以西,蒲類國、車師國、樓蘭國、龜茲國、烏孫國等國從絲綢之路貿易中竊取巨額賦稅而持續著富庶和繁榮。布之宏願乃有朝一日出征西域,重新恢復我西域都護府,把絲綢之路這條黃金大道重新奪回我漢人手中。」
郭嘉和馬賊頭領听了熱血沸騰,郭嘉道︰「既然奉先有此長期規劃,如今便要做前期打算了,比如派遣人員一路制作地圖、探清各地風土人情、氣候水源等等信息。」
馬賊頭領點頭,道︰「呂公子此番往西拉練也有探路之目的吧?吾等在此地生活良久,可讓吾之斥候營化為探子,一路往西把所到之處的地形地理風土人情氣候水源等等信息記錄下來,供日後我大軍西征參考之用。」
呂布點頭,道︰「布正有此打算,爾等斥候營布打算在拉練之後留下一部分,和我近衛軍抽調出來的斥候一起分多批次多條線路進入西方查探具體情況。」
郭嘉思索片刻,道︰「如此,頭領之斥候營還應早日與我近衛軍斥候營融合,希望在接下來有限日子內頭領的斥候營能熟悉運用我五原偵查方法,並與我近衛軍之斥候們培養起相互配合之默契。」
頭領應諾,起身道︰「事不宜遲,吾這就去把吾之斥候營領來,交予公子融入公子的斥候營。」說完抱拳行禮轉身疾步外出。
呂布和郭嘉道︰「此番派遣斥候往西偵查,還應留意當地物產,可把當地物產引進回我五原郡種植。比如蒲類國、車師國(後世新疆一帶)盛產之白碟子(棉花);樓蘭國、龜茲國(南疆、青海一帶)盛產之瓜果葡萄等物;還有烏孫國之高產地瓜(番薯);大宛國之汗血寶馬等等。反正看到听到,能拿到的統統都帶回我五原郡來。」
郭嘉听了口瞪目呆的,良久之後才道︰「奉先,此番學識汝從何得知?西域有如此多寶物,怪不得奉先對西域念念不忘,嘉如今亦有翻身上馬,率兵到西域搶掠一番之沖動。」
呂布哈哈大笑,至著郭嘉道︰「你方才之神色,布觀之最為適合當馬匪。只要多多留意東來西去之商隊,多與之交談,這些學識都是商隊們的一路所見所聞爾。西域在西漢時期就已經臣服我大漢,吾並不只是純粹想擄掠一番,而是恢復我西域統治和管轄,只要整個西域都在吾之管轄治下,那出產的物品不都是我大漢民族之物了嗎?據說西域再往西,在極西之地有一強大的帝國大秦。北匈奴被我大漢趕至漠北之後,漠北乃極寒之地,並不適宜長期生存,所以北匈奴唯有向西發展,北匈奴與我大漢民族乃世仇,為了我大漢民族長治久安,吾還有一理想就是與極西之大秦互通有無,攜起手來共同對付西進之北匈奴。」
郭嘉更加驚訝了,道︰「北匈奴與我大漢民族相互征伐上百年,的確是我大漢民族之世仇,只要北匈奴一日不死絕,我大漢民族就不能對其放下戒心,想起西漢時期朝廷把自己的公主遠嫁匈奴委曲求全之屈辱歷史,嘉恨不得現在就騎兵征伐之。」
呂布道︰「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此乃我全軍之信條,我等現在要做的就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穩步前進,把我等實力、勢力穩健的擴大。只要手中擁有了絕對強大的實力,吾等心願才能達成。」
郭嘉佩服的道︰「奉先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有著遠大的雄心壯志,心堅如石豪情滿懷;胸中依然有一份清淡靈動,一份安然靜默蘊藏其中,隨清波婉轉,賞風光霽月,保持著冷靜與理智。嘉甚佩服之。」
呂布擺擺手笑道︰「外公曾教導我‘能力全力越大,其責任也就越大’,布時刻謹記心中,不敢有絲毫懈怠。」
郭嘉道︰「嘉能與奉先相遇乃嘉之幸也,嘉願一生陪伴奉先事先奉先之宏願,嘉希望能幫奉先兄分擔些許責任。」
呂布起身,挽起郭嘉的手,道︰「奉孝乃我之知己也,你心所想布豈能不知,休得多說廢話,我兩出去見見馬賊的斥候營去。」
郭嘉起身開懷大笑,心中甚為痛快,跟隨呂布出去見識草原之上馬賊之斥候。
胡車兒聞風而來,與剛走出帥帳的呂布、郭嘉相遇,道︰「公子,俺部落姜人更適合在此大草原做斥候,俺們更加熟悉草原之上的一草一木,而且此地一直向西都有俺姜人的游牧部落,俺們與之交流有著天生的優勢。」
呂布道︰「胡車兒,爾等姜人從未做過斥候,隔行如隔山啊,馬賊的斥候可是掌握了不少相關學識,能制圖懂記錄相關信息,爾等姜人讀書的少,想做合格的斥候還需學習相關知識才行。爾等此番遷徙到我五原治下,適齡兒童都要到各里各縣的學堂、書院進學,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汝部落想興旺發達必須有此觀念才行。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汝之部落不識文斷字培養不出杰出人才那是不可能興旺發達的。」
胡車兒沉默了,自己姜人為何千百年來受漢人歧視,還不是因為姜人學識淺薄在漢人士子眼中是粗痞之人嗎;為何屢次造反不成,還不是因為學識差用計遠比不上漢人嗎。如今投靠呂公子,自己部落能夠在呂公子治下接收漢人教育,這可是天大的恩德啊。
胡車兒雙膝向呂布跪下,兩眼含淚的對呂布道︰「多謝公子對我部落的大恩大德,俺部落遷徙到公子治下之後所有適齡孩童一定全部進學堂勤奮求學。」
呂布扶起胡車兒,道︰「不必如此,我五原治下不分漢、姜,凡我治下之民,適齡孩童都有進學堂求學權利,黃家堡書院這些年已經培養出多批學子到治下各里、各縣開學堂教授學識,家長只需供應自己孩兒在學堂中吃食便可進駐各地學堂求學,先生的人工、俸祿由郡守收繳上來的賦稅支付,我五原郡收取稅賦的宗旨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郭嘉道︰「胡車兒爾等還未了解五原郡,在五原郡收取賦稅只有三十稅一另加貿易稅,無任何其他苛捐雜稅。賦稅收取上來之後除了支付全軍官、兵俸祿,剩下的就是增加軍備、修築各種惠民建築以及各種惠民政策支出。完全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呂布看著胡車兒那一臉茫然,心知這等觀念完全顛覆了胡車兒那根深蒂固的‘千里為官是為財’理念,拍拍胡車兒肩膀,道︰「你之部落遷徙到我五原治下生活一段時間就了解了,在五原治下做官那是種責任,沒有奉獻精神的人在我五原治下做官是做不長久的。百姓賦予官員權力同時亦給予相應的責任,官位越高責任越大,在我五原的大小官員所作所為都必須受到轄區百姓的監督。」
接著道︰「不說了,現在說與爾听亦雲里霧里,爾等親身體驗才知道其中意味。走了,去看看馬賊們的斥候究竟如何。」說完,拉著茫然的胡車兒一起去迎接今日入近衛軍的馬賊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