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唐王宮。
一個平民服飾的人快馬直奔王宮而來,到了宮門竟然也不減速,守衛宮門的衛兵正待阻攔的時候,這個平民丟下一個物事,大喝︰「我是西廠的人,有八百里加急軍情呈報大王,快快讓開道路。」
衛兵接過一看,正是一面巴掌大的銀牌,正面是隸書「西廠」,反面則是「中原局忙讓開道路。
廠衛接過衛兵丟回來的銀牌,繼續打馬沖了進去,整個過程只是稍微減速而已,一邊沖進去,廠衛一邊高舉著銀牌,卻不敢大喊,只是直接奔往西廠衙門所在。
不多時,西廠提督就接到了緊急傳信,他不敢怠慢,連忙去見林靖文。
林靖文這會兒正是高興的時候,跟金國的談判有進展了,王散雖然軍事才能不咋滴,但談判能力還是不錯的,完顏吳乞買被他敲詐得幾乎吐血。
所以,王散現在顯得很是興奮,「大王,金國方面已經願意以五十萬金和三十萬馬還有百萬牛羊的代價贖回其皇帝、貴族和都城。」
「不錯,沒想到金國還很富有的嘛。只是,一下子出如此多的牛羊馬匹還有黃金,金國承受的起嗎?」
「大王盡管放心,黃金對金國來說只是可有可無,五十萬金雖然多了點,但根本就傷不到金國元氣分毫,牛羊馬匹金國是不多,但他們可以去搶啊,遼國上京道牛羊多的是,只要金國攻下臨湟府。要多少牛羊都有。」
這不是逼著金國跟遼國開打麼?林靖文太高興了,這個王散在這方面還是真的有一手啊!
不過他的高興沒能持續多久。
「大王,西廠提督緊急求見。」
林靖文心里咯 一下,頓時就覺得不好,西廠一直沒有大事稟報,這次卻是這麼急的來求見……
「傳!」
西廠提督是林忠,大家想不到吧。林忠以前是林靖文地管家,後來一直在主持林家的海洋貿易。不過,在政和七年以後,林靖文對治下的民間開放了海洋貿易。華亭織坊分拆售予民間商家,林忠短暫性地「失業」。但是,織坊是分拆了,可原先建立的銷售網絡還在,這個網絡不可能再用于商業,林靖文當時靈機一動,將這個網絡改編成了一個情報組織,由林忠訓練派遣情報人員跟隨著民間商家一起經商並且打探情報,這就是西廠的前身。
果然,林忠現在的臉色十分凝重。他是林靖文家臣出身,跟林靖文的關系要比其他的大臣親近許多。報告壞消息也不需要太注重林靖文的臉色。只听他直接就說道︰「大王,宋國東京的廠衛回報,我朝派往宋國地使者趙大人和馬大人被宋國扣押,隨同的五百士兵……全部被宋國殺了。」
「什麼?」林靖文大驚而起,剛剛王散給他帶來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林忠拿出一份資料,也就是剛傳來的情報,讀道︰「我使者剛抵達東京宋國便派兵包圍國賓館,使者不敵之下被擒;同時宋軍進攻了我駐扎在城外的五百士兵,兵力懸殊之下我五百士卒盡沒。秦元1340年月,西廠東京局奏報。」
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大家都呆住了。
任誰都不會想到,宋國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甚至沒有任何預兆的就直接跟大唐翻臉。還是直接刀兵相見的那種,連扣留使者這樣的事都做出來了——這不亞于直接跟大唐宣戰。
「消息可確切?」林靖文不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試探著問林忠。其實他心里知道這個消息是正確的。
果然,林忠點點頭,也不說話,神色淒然。
「看來,在那些士大夫和貴族眼里,即使我們建了國也還是賤民。」林靖文自嘲地一笑,卻突然臉色一變,咆哮道︰「賤民?叛逆?寡人倒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士大夫們看看,我們這些賤民也有能躺他們顫抖地時候,也有能讓他們恐懼的力量。」
「戰爭,宋國既然選擇了戰爭,那麼我們就給它戰爭。王散……」
「臣在。」
「趙栻不在,你暫掌樞密院,樞密院馬上集結兵馬準備物資,寡人要給宋國一場戰爭。」
「可是大王,國庫空虛……」
王散沒敢繼續說下去,因為林靖文正死死地盯著他,目光森冷讓他心里發寒。
「宋國已經殺了寡人五百兒郎,殺了我大唐五百勇士。」林靖文沒再大聲咆哮,反而顯得很平靜,可誰知道平靜地外表下面隱藏著怎樣的怒火呢。「我大唐依足禮節遣使修好,但宋國是怎麼做的?不宣而戰,他們直接就殺了寡人的士兵扣留了寡人的使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靖文一拂袖,慨然下令︰「發布戰爭債券,以寡人的信用作保,以遼州以東回跋城以西四百里土地為抵押,向全國臣民發布一千萬金幣的戰爭債券,債券的事蘭台早已有研究,你可以去向各蘭台學士請教一下,而寡人的要求是︰樞密院在半個月內必須集結六萬兵馬,其中至少要有一萬弓騎。」
王散不敢再勸,連忙應了下來︰「喏!」
「林忠。」
「臣在。」
「西廠馬上開始整理並且加急收集宋國京東兩路到東京城之間地區的情報,各城池守將、兵馬以及河北各路可能地援兵,西廠必須也在半個月之內給寡人詳細的情報,若沒能辦到,你——摘了頭上的烏紗吧!」
林忠抹了把冷汗,拱手稱是。
「戰爭,你們要戰爭,寡人便給你戰爭。大宋朝,寡人要用戰爭讓你們這些懦夫明白‘盛唐’兩個字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