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來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一看譚小江其人,而如今,憑借其身手,在天行中必然能起到相當好的作用。
「姐,不用了,過一會兒我就走。」
「啊怎麼這麼快就走,有急事嗎?」安然的老婆回過身來,雙手扶高挺的肚子,慢慢的說著。
「最近挺忙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王蕭沒有明說什麼事情,因為這里還有任思敏。
安然的老婆當然知道王蕭說的事情指得是什麼,淡然一笑道︰「誰還能讓你這麼忙,得了,我也不留你了,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吧。」
十來分鐘後,王蕭出了安然的家門,他的身就跟著沉默不語的譚小江。
這個時候安然家的窗台邊上,任思敏正小好的看著愈走愈遠的王蕭和譚小江,眼中閃著不安的的神色。
在王蕭的引領之下,兩個人走出小區後,從一輛奔馳S600走下兩個人,給人感覺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一個胖乎乎的,一個相當的干練,譚小江能清楚的感覺到,從那個干練的人身上透著一股死氣。
「他叫肥海,另一個叫野狼。」王蕭平靜的給譚小江介紹著兩個人,因為他已經看到他開始警戒了。
不愛說話的譚小江輕微的點點頭,就跟著王蕭上了車的後座。
這輛奔馳S600是余飛初來江浙的時候開來的,壞過一次,經過修理後,現在完好如初。
車子開得很快也很穩,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問題,在野狼的手下,合二為一了。
「你似乎很不看好天行?」王蕭注視著前方,說了一個讓肥海和野狼同樣詫異的問題。
譚小江一如既往的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看好天行的同時,我更不看好你。」
「小心風大閃了舌頭。」肥海冷哼一聲,頗為不滿的通過後視境瞪了譚小江一眼。
天行能走到今天,除了兄弟們的努力,靠的更加是蕭哥強大的凝聚力,兄弟們擰成一股繩,才顯現出強大的戰力。
這本身就是兄弟們自以為傲的信仰,而如此這個鄉下小子竟然對此不屑一顧,甚至根本不看好王蕭。不知道他是無知還是世外高人。
天行的兄弟們從來不因為行頭不好而小看一個人,同樣是少年,本應該有更多溝通方式,現在,肥海有種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感覺。
「沒有人看好天行,包括我自己,可是天行走到了現在,它依然在航行。」
「事情的存在有他的必然性和偶然性,我想知道天行憑借什麼能活下來,黑社會難道這麼好混?」譚小江顯然還沒有明白天行的構成,他認識的社會和現實還是有些差別的。
「出來混,總有一天要還的,我們用青春的熱血,無悔的勇氣,打拼到現在。」王蕭簡單的說著天行的資本。
「智者謀天下,武者奪天下,全都是些武夫?」譚小江的話中沒有半分挑釁的意思,說得也是實情,卻有一股子讓人听著不舒服的味道。
這會兒,就算是野狼也不禁側目,不過,他沒有說話。
肥海實力有些裝不住了,側身回頭看著譚小江,怒道︰「莫裝逼,裝逼遭霹,風大有時候不是閃舌頭,還會死人的。」
譚小江看了一眼身邊淡定的王蕭,根本沒有理會怒容滿面的肥海,這個時候,他像是孤寂的狼一樣,孤獨而又沉默。
「你似乎對這個社會充滿的排斥的情緒。」王蕭也沒有客氣,直接說出了實則是譚小江心里面一直另他不安的一個原因。
听著王蕭的話,譚小江不可否認的點點頭。
這回可是讓肥海抓住了把柄,玩味道︰「原來和我一樣沒見過大世面啊。」挺得意的想了一會兒,「兄弟,這個生活就像是,反抗不了的時候就學會享受吧。」
「我有老婆了。」譚小江有些答非所問,一時間,讓肥海有些手足無措,心里感嘆,無法交談啊。
王蕭當然能感覺出譚小江話中的意思,擺明了,他是在說自己不是一個放縱的人。
從安然的家中到夏日酒店,沒有用多長時間。
三個人下車的時候,譚小江再次蒙了,豪華的酒店,陽光底下,湛藍的玻璃,強烈的視覺沖南,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你們就住在這里?」譚小江吞咽了一口吐沫,下意識的問道。
「也沒住多久,就是幾個月而已。」肥海有些得意,他就是要壓壓這個張狂小子的氣焰,自己好呆也是個老大啊。
譚小江再孤陋寡聞也知道像夏日酒店這樣級別的住處,食宿費都是驚人的,甚至一天能頂得上鄉下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如果你對天行很滿意,你會天天住在這里。」王蕭隨意的說著,大步的走在前面。
這個時候的夏日酒店經理也大步迎了上來,微笑著看著王蕭,道︰「王兄弟,你讓準備包間準備好了。」
王蕭笑了笑,帶著譚小江就向二樓餐廳的一個大包間里走去。
也許是知道王蕭要請得是什麼人,夏日酒店經理選擇的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包間,一個八角桌和幾把褐色椅子,四周的牆上還掛著一些字畫。
當然,對于這字畫,稍有些字畫功底的人就會知道,這里的全是贗品,譚小江顯然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自進了夏日酒店,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四處看個不停。
對于王蕭要以酒店最高規格宴請的人,夏日酒店的經理自然不敢小看了。
眼下已經是中午了,經理一路急行,額頭上已經微見汗珠。
很快的,夏日酒店最高規格的菜已經上齊,一盤接一接,造型精美、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被漂亮的,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端上來。
無論是菜還是女人,都讓譚小江驚訝。
「吃啊,為什麼不吃?」王蕭拿著筷子,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略微有些手足無措的譚小江。
「我不知道怎麼吃。」譚小江說得很自然,這本身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兄弟我告訴你,人都有這麼一次,你習慣怎麼吃就怎麼吃,花錢就途個高興,明白嗎,咱們現在就是這里的皇帝老」肥海不厭其煩的說了一大通,居然拿手抓起一只二十幾公分長的龍蝦,大口的吃起來。
一個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有拘束感覺,對于這個初出茅廬的譚小江來說,這里就像是天堂一般。
這一頓飯吃得時間很長,因為,王蕭發現譚小江很能吃,放開後的他,似乎更能吃。
一桌子的殘羹剩飯,拍著肚子的譚小江,這就是夏日酒店包間內的影像。
「你有機會天天吃這樣的飯,甚至你的家人,你們村里所有的人。」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知道這是要付出代價才能得來的。」譚小江保持了平靜。
王蕭知道譚小江這個時候其實是在賭博,僅憑自己幫他推個三輪車,自然不會讓他把自己賣給一個剛剛見過一面的人。
這也是他的掙扎,初來乍到後,發現自己十八年理念和現實中的社會如此的違背,甚至自己都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
他慌張了,當初的豪言,自己的誓言,還有別人的期望,自己仿佛沒有一絲的力量完成一件事情。
王蕭的出現讓他像是溺水的孩子一樣,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根稻草有可能是一條眼鏡蛇或者月復蛇。
表面的平靜,其實心里更多的是掀起的驚天駭浪,無助和彷徨籠罩著這個還不算大的身體。
沒有人願意過窮日子,譚小江不願意,或許只有任思敏願意不管在任何的情況下陪著小江過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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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身體成了廉價的掙錢工具,道德已經倫喪的時候,這個社會是讓人感覺到可怕的。
譚小江當然不知道什麼是路易威登,但是霓虹燈下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他是知道她們是做什麼的。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冷暖。
他不想有一天任思敏也論落到這種地方,曾經有個叫浪漫煙灰的無奈青年說過,世界上沒有不變的生活,也沒有不變的情,有的只是再變的心和更加貪婪的**。
現在的譚小江還沒有理解這句話,但是他知道,生活本不該如此,小人物的反抗也有成功的時候,他現在是在反抗。
而天行集團,眼前的蕭哥給了自己一個可以飛黃騰達的機會。
「我想知道我可以做什麼?」
譚小江的話讓肥海和野狼對他的印像大為改觀,最初的印像,這個小子絕對是屬于裝逼類型的。
而現在,他居然不是像平常人一樣問自己能得到什麼。
這本身就是他性格的一種體現,他還是挺可愛的。兩個人是這樣想著的。
「你最擅長做什麼,你就可以做什麼。」王蕭給了譚小江一個不太標準的答案,答案有些模糊。
听了王蕭的話,譚小江愣住了,在這個現代化的都市里,有的只是茫然和彷徨,自己能做什麼,又會做什麼。
一個擺水果攤,且一天能掙二十塊的人,天行集團顯然是不會要的。
自己到底能做什麼呢?
譚小江的心里再次做著掙扎。
看了一眼譚小江的王蕭站起來,大步的向包間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