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成雪拒絕了郝局給買火車票的好意,卻無法拒絕他要送他到西安這一程的要求,因為郝蓉蓉也要送他。(神座)
一個秋高氣爽的清晨,萬里無雲,空氣中飄蕩著淡雅的花香。郝祥雲派了自己的司機楊師傅去送木成雪到西安,郝蓉蓉算是陪送。木成雪和郝蓉蓉坐在後座,一路無話。
幾天的相處下來,木成雪對郝蓉蓉有一種淡淡的喜歡,這種令人難以琢磨,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現在讓他又有了一種淡淡的離別的哀愁。
愛情總是在若無還有的關懷中,在一個個眼神和舉手投足的默契中悄然萌芽。
對于馬上的離別,木成雪不知道郝蓉蓉有什麼感覺,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他。
正當他沉浸在胡思亂想中,郝蓉蓉用胳膊肘搗了搗他,隨後遞給了他一張字條。木成雪悄悄的展開,只見上面寫著︰
「夢里來趕我吧,我的船是黃的。
盡管從夢里趕來,沿了我所畫的小鎮一直向西走。
我和你一同坐在船里,從船上望那一點紫色的小山。
——郝蓉蓉約你等會在××路的郵局營業廳里見,我爸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木成雪是把這字條看的糊里糊涂的,沒完全弄明白是什麼意思,前面的正文吧像是一種詩意的告白「我喜歡你」,這讓他異常的興奮,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後面吧,又扯上她爸干什麼?而且那麼神秘,非要找一個單獨的地方,且讓她的女兒來告知,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莫非蔣千交代的事情有所泄露?木成雪百思不得其解。
木成雪抬頭再去看郝蓉蓉的時候,郝蓉蓉的臉有些微微發紅,她對他微微笑了笑,示意他別說話。
木成雪讓楊師傅把車開到××路的路口就下了,找到郝蓉蓉說的郵政局,坐在大廳里靜靜地等著她。
沒過多久郝蓉蓉就氣喘噓噓的趕來了,一見面就問起木成雪來︰「小子,剛才是不是沒看懂吧?」。
「的確沒有看懂,什麼個情況?」
「我爸老是夸你聰明啊智慧啊,看來不過是個笨木頭而已,難怪你姓木呢!」。()
「解釋一下」
郝蓉蓉長長的嘆了口氣︰「唉!,我這是要跟你私奔呢,不過你可別想歪歪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走走去新疆的路,實現一下流浪歷險的夢,打小就有,機會就在眼前,所以不容錯過」。
「那首詩是怎麼個意思?」
「木頭哥,你想多了!,那是我抄的沈從文寫給張兆和信里的句子,覺的老美了,正符合我要去歷險的夢,寫下來找你來分享一下」。
「你老爸知道嗎?」
「出來的時候不知道,現在應該知道了,這回他的會應該開完了。因為我在他的辦公桌里留了離別的信,告訴他︰我要錯過這次沒有危險的歷險機會,以後真的只能是個不能實現的夢了,您不是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夢嗎?幫幫我實現它,我會感謝您一輩子的,到了新疆後立馬坐火車回。最後,麻煩您老人家好好給老媽解釋一下。」
「那剛才為什麼不一起下車?」
郝蓉蓉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頭大聲說道︰「老大,你有沒有腦子,我要是不耍個心眼,把司機大叔甩掉,告訴他我要在這里的親戚住幾天,他肯定會認為我跟你私奔了。到時候我爸的老臉往哪擱,好歹他也是個領導哎,到時候我媽要覓死覓活的還說不定呢,到時候我回來的時候還怎麼混?」。
「看樣子你不傻啊,既然知道大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為什麼還一意孤行呢!」。
「機會從來都是稍縱即逝,我要牢牢的抓住它,哪怕付出一點小代價,值!」。
木成雪非常驚訝郝蓉蓉的勇氣,也驚訝于她清晰的思辨能力,看樣子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這個難纏的包袱他是背定了。
木成雪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問道︰「你爸爸有事情要交代是假的嘍?」。
郝蓉蓉對他眨了眨眼說道︰「絕對真實,讓你在這里等我,就是好打電話給我爸,我猜的不錯的話,他現在正焦急地等你給他打電話匯報情況呢,要不他發起火來,我們想走也走不了嘍,不過我覺得還是我打給他要好些」。
郝蓉蓉撥通郝祥雲的電話後,叫了聲︰「爸」,那邊許久才傳來重重的嘆息聲︰「唉,我以為電話你都不會打呢,你真的想好了嗎?」。
郝蓉蓉︰「爸,你別多想,我只是想去實現下自己的理想,現在有一個不錯的伙伴,小木陪我一起,你應該高興啊。過兩天再告訴我媽吧,我給楊叔說的我要在西安的親戚家住幾天,放心吧有空我就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郝祥雲︰「那就照顧好自己,只是---只是爸爸現在有些---有些想你---,把電話給小木吧,我給他說幾句」。
郝蓉蓉在電話里明顯听到郝祥雲的哽咽聲,她叫了聲︰「爸」捂著嘴開始淚奔。木成雪忙接過電話喊了聲︰「郝叔,你好」。
郝祥雲︰「小子,你听好了我有三件事要交代;一、照顧、保護好蓉蓉。二、不要打什麼歪主意,動什麼壞思想,蓉蓉是個干淨的女孩,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的明白?。三、到新疆後,立刻讓她平安的回來,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木成雪在電話這頭忙說道︰「放心吧郝叔,我一定會照顧好郝蓉蓉的,一定讓她平平安安的回到你身邊」。說完等著電話那頭掛了電話。
木成雪拉著還在抽泣不已的郝蓉蓉,忙安慰道︰「大小姐,我還以為你多堅強呢,一句話就搞成了這樣。收起你那寶貴的淚水吧,省著點,留著等你從新疆平安返回來時賞給我用吧」。郝蓉蓉這才止了淚水,破涕為笑隨了木成雪去了。
木成雪知道天一天天的冷了起來,越往西走將越冷,帶著郝蓉蓉去市場買了些吃的和御寒的衣服。買好了衣服木成雪見地攤處,有一藏族女子在賣藏刀,人高馬大的她正揪著一個小伙子的衣領大聲叫喊著︰「你今天不買也得買,誰叫你踩髒了我的刀,刀髒了誰還會買啊」。
郝蓉蓉見此情景,早已驚詫的瞪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木成雪這時調皮的對她笑了笑,扮了個鬼臉說道︰「我們去買幾把,防身用」。說著走近那藏女子喊道︰「放了他吧,我要買刀」,那女子一听有人要買刀,這才收了怒氣,猛的一搡,那小伙差點摔倒。小伙子驚恐未定的說道︰「你講點理好不好,你這叫強迫交易,是犯法的呀八婆」。
木成雪、郝蓉蓉和藏女子都為這滑稽的一幕,逗的忍俊不禁起來。那藏女子佯怒,舉起拳頭做了個要打的姿勢,小伙子滿嘴罵著髒話,轉身逃了。
木成雪對著藏女子豎起大拇指笑著說道︰「姐姐你太強悍了,你好厲害啊!」。
那藏女子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被逼的,要不賣不動啊!」。
木成雪見她的刀確實不錯,竟然還有綁在腿上帶護套的那種便于隱藏和攜帶的匕首,還有可掛在腰里稍微大一些的匕首,最讓人驚嘆的她居然還有蒙古的彎刀。
木成雪選了一把稍大點蒙古彎刀,一把腿匕首,兩把腰匕首後,說了句︰「便宜點」就把刀買了。那藏女子從沒見過一個人一下子要買四把刀,很是高興也很豪爽,給的價格也很合理。
木成雪找了個公廁讓郝蓉蓉把腿匕首貼身綁在小腿上,腰上也掛上把匕首,並讓她用衣服掩飾好,把彎刀裝在背包里,否則沒人敢給搭車。木成雪自己也進了公廁,解了腰帶,把匕首穿在腰帶上,藏在腰間。
郝蓉蓉詢問木成雪為什麼要她身上帶兩把刀,木成雪認真的說︰「一把用來扎壞人,一把可以用來扎我,你爸爸怕我對你動歪心思,要是有,你好隨時拿出來扎我啊」。一句話竟說的郝蓉蓉不好意起來。
為了好搭車,木成雪依然帶著郝蓉蓉在環城路上的加油站等待機會。木成雪知道一個人已經夠不好搭車的了,現在又多了個拖油瓶,不好搭車的風險大大的增加了。
郝蓉蓉沒有想到,她的這個大膽的決定,讓她體驗到不僅僅是背包客勇闖天涯的快樂,還有讓她命懸一線驚魂不定的刺激和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