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蓉蓉走後,木成雪過了一段落落寡歡的日子。[全文字首發]好在各種學習摩肩接踵、令人目不暇接,思念那位曾經同甘共苦的郝美女的時間,都被擠佔了絕大部分。
現在上面又專門安排了各種境外語言的學習,光學習語言也就罷了,同時還要學習語言所屬國的思維方式、生活習慣、行事風格以及文化歷史等等。
其中對于他們來講,最難的莫過于對日語的學習,其語法之獨特,諾貝爾頒獎小組曾驚嘆的稱它是魔鬼的語言,由此可見一斑。
上面的本事還真夠大的,光木成雪、潘松寶、阿里木三人共同的老師就有美國人、日本人、印度人、俄羅斯人。又由于每個人學習語言能力和資質不一樣,又單獨分別配了不同的語言學習任務,和來自不同國家的身份神秘的一對一的外籍教師。
阿里木由于母語本身就是突厥語種,自有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有一次阿里木非常神秘的告訴他倆,他的小語種老師中,就有哈薩克斯坦人、巴基斯坦人、波黑人、土耳其人。
木成雪听一下頭都發暈,忙問他︰「你都能學會嗎?」
「這個簡單的很,比別的都簡單,這些和維語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憑我無比智慧的腦殼,老師輕輕一點,我就能觸類旁通,不費多大力氣就學它個風馬牛都相及了。」阿里木無比驕傲的說道。
可怕的是這次簡單的交談,竟被視為阿里木故意泄露重大情報,他被關了一個星期的禁閉。從此這也讓他們徹底的明白了,特工鐵的紀律和特工生活的危險性和可怕性。
一句話而已,就鬧得好像犯了多大的錯一樣,被無情的關了一個禮拜的禁閉。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被人悄然監視、偷窺或者干掉。他們從此明白要謹言慎行、要謹小慎微,對于一個準特工來講是這是多麼重要的含義。
「唉!貓了個咪的,貓了個大咪的,貓了個大大咪的。」大廳廣眾之下,潘松寶曾就這件事發表過他惡狠狠的牢騷。不幸的是,他以「咆哮紀律且不知羞恥的污染視听」為由,也被關了一個星期的禁閉。
上面過分的舉動,讓木成雪看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句話就把人給收拾了,簡直就是莫須有嘛。他回去向彭千手抗議,彭千手瞪著眼楮告訴他︰
「服從是軍人第一要職,上面這麼做,有上面的道理。就是讓你們明白,無條件的服從是一個特工最起碼的素質。你們平時就是屁話多了點,如果連你也不服氣,我倒可以向他們再為你申請一個的位置。()在這里禁閉從來都是稀缺資源,不是誰想去就能去得了的,你想去了是吧?」。
木成雪伸了伸舌頭,並不想惹他生氣,也不想和他去較哪門子的真,忙表示自己現在暫時還不想獲得這份尊榮。心里早就嘀咕上了︰「強權從來都曾存在,敢在領導面前調皮那就是B ,B 就意味著犧牲,悄悄就意味著生存。」
這種生存方式不是木成雪想要的,不能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就緘口不言或噤若寒蟬吧。他想到一個匪夷所思的辦法,去找那該死的領導去。
上面這位領導有一個最大的癖好,就是喜歡听別人講故事尤喜鬼故事。投其所好,這天晚上木成雪約了那綽號叫笑面虎的領導,說有要事要匯報。那領導早料到木成雪是為同伴求情而來的,他一團和氣眉目含笑的對木成雪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想走後門來關禁閉 ,不過這幾天還真有些緊張,要是你禮大的話,能入了本大人的眼,或許我能給你安排一下,讓你插個隊什麼的,位次可以超前好幾位,很有誘惑力呦?」。
木成雪怒目圓睜「啪」的一聲,把桌子一拍︰「好,一言為定駟馬難追,我一定會撓到你的癢處。」
笑面虎被他突然的一拍,嚇了一跳。臉都快綠了,甕聲甕氣的說道︰「我滴的娘來,小屁孩也敢在我面前吹胡子瞪眼的,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他是病貓哇。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有兩把刷子,那就拿出來耍耍,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我撓癢癢,要是撓不到癢處,讓我不爽的話,禁閉的後門一直都為你敞開著,別人一個禮拜,為了照顧你少說也得半個拉月」。
木成雪擠眉弄眼的做了個鬼臉,訕訕一笑︰「為了能撓到你的癢處,把燈熄了吧」說著也不管笑面虎同意不同意,就起身把燈滅了。
黑暗中只听見他長長的吹了口氣,慢悠悠的鬼聲鬼氣的說︰「你——听——好——了!
我們村的黃二,JB特別的大,有多大?據說能繞腿兩匝。其實我小時候是見過的,大人扒光他的褲子量過。乖乖,雖沒有傳說的那麼大,也足足七根半火柴那麼長。你以為我夸張了吧,我要是有半點夸張,我就全家死光光。
黃二很為自己有個尺長的驢兒驕傲,一天他听說鄰村的鄰村的鄰村的馬三的JB比他還大,就趕夜路找人家比試去了。據說軟著比硬著比,也沒比出個長短大小見出個分曉的。就垂頭喪氣的又趕著夜路回來了,時值寒冬,走到一半的路時,遠遠的見路邊屋里有火光,便走進去取暖。
進屋後,見七八個生人圍成一圈蹲在地上,面無表情的守著一個死人。黃二好奇心上來了擠進去看了個究竟,原來是一個剛剛在這上吊而死的人,他的舌頭伸出老長,快比上他的JB了。這些人把他放下來,正等著政府來人驗尸呢。
黃二見那些人打瞌睡的打瞌睡發呆的發呆,自己烤了會火,就起身趕路去了。可是剛出門,就覺得屋里有個人也跟了出來,黃二走的快,那人跟的也快。就這樣一前一後走了二里多地,遇到前面有條防畜溝,黃二槍長腿也長一躍而過,後面的那人卻「咕咚」一聲,栽進了溝里。黃二下去把那人扶起來,那人竟然沒氣了。黃二覺的奇怪了,心想栽了一下也不至此吧,仔細一看,頓時魂飛魄散,原來一直跟著他的就是剛才那個吊死鬼 !怪不知道昨晚做夢,鬼也來找他比試丈二吧八的長矛槍哩」。
木成雪講完後,輕聲問道︰「找對位置了嗎?」
黑暗中只听到一聲輕咳,再沒了聲音。
木成雪︰「咦——定力不錯呦」鬼叫了一聲,倒也驚世駭俗。嚇走了躲在牆縫里的蚰蜒和蜘蛛,它們驚慌的腳步忙亂而蕪雜。
木成雪試探的問了一下「我再講一個?」還是沒有聲音,木成雪又繼續問道︰「我真的要再講一個?」
黑暗中又是一聲輕咳,這回有了詞了「??隆薄?p>木成雪會心一笑,繼續講道︰
「再給你講一件怪事,我們後村的王五老婆剛死,還沒來得及放進棺材里。天將將黑的時候,他家的兒女忽然听到有喇叭嗩吶在門外響起,這時那尸體好像听到了起床號聲的召喚一樣,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等到那,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樂聲飄進房里,好像就在房梁上演奏一樣,那死人竟然站起來跳起了長袖舞。
不一會那樂聲又飄出屋外,那尸體竟倒旋著出了門,追隨那喇叭嗩吶聲走了。這麼個情況誰也沒見過,早把一家老小嚇得要死,當時風高月黑,沒人敢去追逐尋找。
12點的時候,王五趕集才回來。他听說了以後,就去砍了一條胳膊粗的桃樹枝,灑了雞血酒大罵著追了出去。追了五六里路後,到了亂葬崗,听到樂聲就在前面的一片松樹林里,走過去一看,樹下有碧熒熒的鬼火在突突跳跳,那死女人正瘋狂的跳著如此如醉的舞蹈。王五舉棍打去,尸體轟然倒下,剎那音樂消停亦無了蹤跡,王五這才罵罵咧咧的背著他那死老婆回家去了。」
木成雪講完又問道︰「舒坦了嗎?」。
黑暗中笑面虎笑道︰「還行,欠了點。」
木成雪再次會心一笑,開口講道︰
「我姥爺年輕的時候,在城里做過小文員。一次單位的同事到家里來玩,晚飯後,秋蟲唧唧夜風涼爽,他的那些同事來了酸臭文人的雅致,非要玩點著燈籠捉迷藏的游戲,輸了要吟詩作賦。我姥爺才氣不佳,所以提著燈籠遠遠的躲起來了。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滅了他的燈籠。我姥爺在黑暗中遠遠瞧見樹林那頭,有火光點點,以為他的同事在那,就趕了過去。走近一看,才知道燈光是從那兩間破屋子里透出來的,房門虛掩著。我姥爺想進去借個火把燈籠點亮,連喊了幾聲沒人答應,就自己進去了,屋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鍋灶里卻著著火,我姥爺點了燈籠後往外走。
這時他突然看見一男人直立在門後,我姥爺覺得好笑︰你躲在門後,我叫你那麼多聲干嘛不答應啊?說著用燈籠照了照他,見那人頭發蓬蓬然,就是今天的爆炸頭吧,眼楮微微睜開,嘴巴卻張的老大,面色蒼白沒有人色,原來是個剛死的人。
我姥爺當時寒毛倒豎,發足狂奔。第二天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家在此租地種菜的農戶,無兒無女,只有一個結發妻子。他死後,老婆子那晚出去買棺材去了,他老婆都非常納悶,為什麼好好躺著的尸體,為何無緣無故的起來,並藏在門後。真實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詳細詢問之後,他老婆說他活著的時候,最愛的事就是喜歡和人玩捉迷藏。」
木成雪講完這個故事後,小聲的問道︰「領導,這回滿意了嘛?」
笑面虎好像已經被淹沒在無邊的黑暗中,許久一聲辨別不出悲喜的喟嘆,像神馬浮雲一樣漂移過來︰「還是覺得不夠爽,你得再講兩個」。
木成雪說︰「想听趕明兒吧,親愛的領導,我到這里的目的,你懂得。在不違反原則時候,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只要方便了听故事就順暢嘍」。
「小子,你是在威脅我嗎?我討厭威脅,尤其是你威脅」。
「不敢,親愛的領導大大,我只想用我的故事求你幫個忙而已」。
倆個人的言辭像子彈一樣,在黑暗闃靜的辦公室里射來射去。最後中彈的當然就是笑面虎,第二天木成雪三兄弟得以團聚,從此坊間兒歌流傳︰
笑面虎不太虎,說個故事把他唬。
明兒故事沒有補,你說他啊苦不苦。
笑面虎有次見到彭千手罵道︰「你都帶的是什麼吊徒弟,老子的臉被他們丟淨了,以後還怎麼混,這不是逼著人提前退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