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狗生一看不對頭立刻調頭就跑。∣我∣搜小|說網可惜人怎麼會跑的比狼快,更何況是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狼已經越逼越近,正當它準備躍起將趙狗生撲到在地時,趙狗生奮力一跳,跳上一棵枯萎的大樹上。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遠處就是他從小到大生長的村莊,偶爾間還可以看見有人從村口走過。
只要進入村子就安全,畢竟那個那才是自己的家。一想到那里,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感到溫暖。
狼看了看樹上的趙狗生,沒多久就將視線移到趙狗生的村莊,它看起來很生氣,眼前的獵物無望的情況下,它更加生氣。狂吼一聲,徑直向村莊跑去。
趙狗生趕緊下樹繞道也往村里面跑去。耳邊又響起不久前的近乎絕望的哀嚎聲,他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他不管,他還是跑,手里緊緊拽著雞脖子,始終不敢松懈。
快到村里時看到雪狼從里面往外面跑,他驚出一身冷汗。
不會是特地過來咬自己吧,難道自己的肉比其他人香。還是手中的雞的魅力,如果是雞的話,他到可以商量商量。
只是狼跑過他身邊時並沒有停下。
為什麼會如此倉皇?
趙狗生想不明白,在他想不明白時,他的肚子就特別容易餓,他提起雞,狠狠的咬了一口。這只雞並不是全熟,被風吹過又冷又硬。他這一口卻很大口。等到他離家不遠時,他手上的雞只剩下頭部和。
「留下給大金條吃。」大金條是條狗,名字是趙狗生取的,他一直窮困潦倒,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很多金條,于是就將狗的名字取做大金條,希望自己有無窮無盡的大金條。可是喊了幾年,名字改不了,但金條卻連個影子也沒有看到。
他說完這句話後,對自己敬佩的五體投地,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有善心,做好事的人一定會有好報。
眼前就是一個賭館。
「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即使賭錢也會贏。」他將雞頭與雞用布包起來,大步走了進去。他平時都是這麼走進去,最後都是被扔出來的。但是這次他覺得一定不會在發生像同樣的事了。
「老板,借我二兩銀子。」
老板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里面的賭鬼們也停了下來,紛紛朝這里看。直到賭館老板將銀子給趙狗生後才繼續各自的事情。
趙狗生有點不明白,按照平時老板肯定是會說︰「我寧願將錢送狗也不借你。[全文字首發]」于是他便會見大金條牽來,教它去要。每一次都會得逞,但是沒有一次借錢比這一次干脆。他還不知道,村里吩咐,看到趙狗生不管他要什麼一定要給,只要他不去破壞神壇,什麼都滿足他。
賭館的老板也深知其中事關重大,不敢拒絕。雪災一旦影響收成,他自己也是不好過的。
趙狗生走到賭桌前,有個人問他道︰「你就連飯都吃不飽,還敢來賭錢。」
趙狗生白了他一眼,道︰「誰說我連飯也吃不飽。」
那人冷笑道︰「哦,那我倒是問問你,你幾天沒有吃的。」
趙狗生道︰「沒幾天,剛剛吃而已。」
那人來了興趣。道︰「哦,那你吃了什麼?」
趙狗生自豪道︰「一只雞。」
賭館里面又是一陣安靜,祭祀的牲口中有雞。
每個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趙狗生身上。他成了眾人的焦點,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但是現在,他發現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他發誓以後做夢一定不會再將這種事當作美夢。
另一個長得一張黑臉的人此刻臉更加黑,厲聲道︰「你的那只雞是哪里來的?」
趙狗生眼珠子轉了一下道︰「我家隔壁瘸子那里偷的。」
黑臉大漢吩咐身旁的人道︰「去,看看狗生隔壁的瘸子家今天有沒有少了只雞。」
趙狗生陪笑道︰「只不過是一只雞,何必弄得這麼麻煩。」
「你最好把你那只雞的來歷說清楚。」
「不就是在村外的祭壇里順手拿的。」趙狗生說的不以為然,只是他說完之後開始有點後悔,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他現在他記起剛才有人叫他不要那祭壇上的東西。
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慌圓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只是不及他開口,就有人喊道︰「將這個狗娘養的大卸八塊。」
趙狗生生平最恨就是有人當著他的面罵他狗娘養的,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忍下,情況實在是不對頭。他一知不妙,立刻拔腿就跑。
賭館老板對身邊的伙計說道︰「他今天定是九死一生,他欠我的錢還沒有還,你快跟上去,在他被別人打死之前一定要先將他欠我的錢連本代利一並還來。」
伙計一陣風似的朝外跑了出去。
在伙計跑出去後,有一個人走了進來,他剛剛從村口來,他驚嘆道︰「你知不知道,今天雪狼又跑進村里來。」
賭館里面還有人,听完門口人說的話,又繼續安靜下來,他們對這件事請很關心,老板就好象剛才什麼是都沒發生一樣,道︰「死了多少人?」
只有這才是他感興趣的。其他的沒有危及他,他是不會去管的。
「一個都沒死。」
「哦。」老板很好奇,不僅僅是他,整個賭館里的人都很好奇。
「有人將它趕跑了。」
老板冷笑,對于這句話,他是完全不信,能趕跑雪狼的他還沒听過,否則先前雪狼進村也不會等到它們吃飽喝足才離開。于是他便等著那個人說出將狼趕跑的人的名字。
那在門口的人說道︰「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每個人都很想知道,但是又不知道。
「是趙狗生。」
听完這句話每個人都掉轉過頭,繼續他們所應該繼續的事,不再理睬他。
老板冷冷道︰「想不到你年紀不大,這麼快就老眼昏花。」
「真的,我親眼看見的。」
「可是他才剛剛從我這里跑出去。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有些人回過頭,點了一下,然後又轉過頭來,繼續賭錢,對于這個話題,他們已經沒有絲毫的興趣。
「這怎麼可能?」這句話也不知道他是問誰的。
如果趙狗生知道有人說他將狼趕跑他肯定會很高興,那樣他便成為英雄,是英雄就不會被人啜泣,是英雄就不會被人追殺。那樣他就可以不要跑。他已經太累了。他身上的汗早已經將衣服弄濕,風一吹,冰冷刺骨,但他卻是不能停下,寧願疲憊的奔跑為求生存的一線希望,也不願停下乖乖死去。跑了一會兒,他的肚子又餓了,他覺得這只雞吃的很不值得。但他還是將雞頭和雞放入懷中。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跑到趙大獵戶的門口,趙大獵戶是個獵人平時打獵為生,門前掛滿了捕獵用的工具,大大小小的,琳瑯滿目。但這些平時見了沒什麼感覺的工具在今天看來卻是萬分危險,每一個都好像是在為他準備的。
「趙狗生,快把你欠的錢還回來。」那伙計人還沒到,就在遠處大聲的喊話。
趙狗生心中暗罵道︰他媽的,我都快死了,怎麼會還你錢。
那伙計已經跑過來,他的身材並不是很高大,但是趙狗生並不能有必勝的把握,畢竟他還要防著其他人,他自始至終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要追殺他,平時即使被人愚弄也不像今天這樣。
他走進趙大獵戶的院里,隨手抄起一把鋒利的刀,對著伙計。他並沒有傷害之意,只是要嚇唬嚇唬他而已,打算躲的遠遠的,過幾天看看情況再出來。
伙計在賭館里做了很久,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單單一個趙狗生手里拿著刀,還是嚇不倒的。他上前一步道︰「趕快將錢還來,否則我要是喊人的話,你就必死無疑了。」
趙狗生後退了一步,手里握緊了刀。他的身子已經貼在牆壁上,沒有後路可退了。他只能向前,他提刀向前猛的揮舞,伙計並沒想到他會拿刀砍過來,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躲閃不及中了一刀。趙狗生沒有理會,趕緊拿刀向外跑了出去。
他到家里整個人似乎輕松了很多,他四下搜索竟然沒有看見「大金條」。大金條平時這個時候都會在這里。他轉過身完全忘記自己的危險處境,心中只想著要將這雞頭和雞給自己的好兄弟。
走到半路發現有人追了上來,原來是賭館的老板。那伙計已經回去將事情經過都告訴了他。于是他親自帶著手下出馬。
砍傷自己手下的的這筆帳一定要算在他的頭上,再加上之前所欠的錢不還,新仇舊恨一起算,該如何能算得清。
賭館老板肯定是先抓了再說,趙狗生可就不那麼想,等到算清楚了在來抓他,最好是永遠算不清楚,那就永遠不要來抓他。
賭館老板身邊有個人長的一口暴牙,難看之極。人雖難難看但是趙狗生知道那個人是有名的打手,在他手中受的傷永遠沒有數的清的。他一臉冷笑,好像趙狗生已經是他手中的玩物了。
這時候從院中出來兩個人,一個道︰「他媽的,吃了這麼久的狗肉還是狗娘養的這只最好吃。」
大金條就好象是他的兄弟,他是吃大金條母親的女乃長大的。從他一生下來,他的父母就不知道為什麼將他拋棄,鄉里鄉親沒有一個看得起他,遺棄在街頭的孤兒是被狗撿到丟棄的破房中養大的。于是他的名字就是狗生,他連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這個村全村的都姓趙,他也姓趙,于是便遭到長久的痛打,但他還是堅持自己是姓趙,那些人是在是打累了,只好停手,但平時連教他狗生都不叫,直接教他狗娘養的。他從小孤獨,只有和狗一起相依為命,現在自己的兄弟被人當作盤中餐,心中的怒氣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