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看到趙狗生也不由的呆了一下,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我∣搜小|說網
「我和你拼了。」趙狗生眼中布滿了血絲。
但他沒跑出兩步就被那個暴牙給拉住,趙狗生憤怒的轉過頭,剛要準備開口,便被暴牙打了一拳。這一拳之重,打得趙狗生找不著東西南北。
大暴牙道︰「兔崽子,你敢無視趙金爺的存在。」
趙狗生恢復意識,頭又轉過去,看著那兩個人。那兩個人不禁向後退了一步。他剛想向前邁出一步,又被大暴牙拉了回來,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鮮血直流。
趙狗生的手中還拿著刀,他狠狠的朝大暴牙抓著自己衣服的那只手砍去。
大暴牙之前注意過那把刀,只是看到趙狗生無視自己,一時之間忘記它的存在,現在這把刀朝自己的手砍去,距離之短,速度之快已不是他能躲得過,硬生生的吃了他一刀。他抓著趙狗生衣服的那只手立馬松了下來,他踉蹌後退,慘叫不停。
趙金爺面色白了幾分,他現在擔心趙狗生欠自己的那筆債還清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趙狗生舉起刀朝那兩個人砍去。那兩個人先前是被他的氣勢所嚇,現在回過神來,沒有慌亂,抄起地上的木棍擋住他的刀。然後另一個人也拿著木棍朝他的背打去。
這一打把趙狗生打清醒了,與其現在留在這里報不了仇,還陪一條命,還不如先逃,等到機會來了在報仇也不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他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知道現在情況對他十分不利,只有跑。他只听到趙金爺說話聲︰「抓住他,往死里打。」
不知不覺間他又跑到他的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深處感覺即使死在這里也不會比外面痛苦的。這個家只是一個破敗的莊園,里面有一棟破敗的房屋子,房子很大,但是沒有一間是完整的。他平時的生活就在這里。以前至少還有一條狗在這里陪著他,現在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轉個彎就可以看見大門,趙金爺也不著急,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兔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跑。」說話的是趙金爺身邊的小廝,說完這句話他便開始冷笑。
趙金爺反手一巴掌打過去,道︰「記住,是狗崽子而不是兔崽子。」
討債一定要找欠債人。這是絕不容許有錯的,現在他要教的,就是分清楚誰是欠債的人而已。
趙狗生听見他們的對話,連著一巴掌響聲也听見了,他趕緊朝里面跑去。∣我∣搜小|說網他用力推開大門,平時他的大門都是沒有關的。門是用來干什麼的,只用來防賊,但是趙狗生這里窮的賊進來都要留下東西。他巴不得賊多進去幾個,一不小心,將身上的贓款落在這里,他豈不是要發了。所以這次開門他並不是很熟練,當他將門打開時,他的人也停了下來,呆呆地站在門口。
里面有一個人。
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雖然他窮的買不起鏡子,但是他至少也會撒泡尿來照照。他雖然沒有這樣做過,但是他還是知道自己長得什麼樣。自己該有的他也有,自己沒有的他也沒有。
里面的那個人也呆了。
很明顯他也知道自己長得什麼樣,而且他也不是瞎子,看得見趙狗生長得什麼樣。
「你是誰?」兩個人竟然同時問了相同的問題。
四周安靜了下來,趙狗生不禁多看了他兩眼。他是躺在雪地上的,身上的衣服破裂處比他還多,但是看得出,他的衣服很新,而且很干淨,除了有些被血給染紅了以外,每一處都比趙狗生身上的干淨。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高貴與神聖。
和他比起來自己呢?趙狗生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自己的破舊的衣服衣服不讓他看見,被他看見就好象自己沒有穿衣服走在大街上被別人看見一樣。
他掙扎的站起來,高大魁梧。竟然還是和趙狗生一般身高。
他玉樹臨風。氣宇軒昂,臉色卻很蒼白。
這時候趙金爺帶著他的手下來了。站在他右邊的一個右臉高高腫起的人上前罵道︰「狗崽子,我看你這次往哪里跑。」
「是兔崽子。」趙金爺道。
他的手下一陣錯愕。然後便听到他說道︰「不對,不,對,不,不對……是你說的對,我……。」他是一個不喜歡承認錯誤的人,這句話沒說完,話題立馬就轉︰「你們還不上前去把他給我宰了。」
他的手下剛上前一步便停了下來,他們不知道自己因該對付哪個人。
這是身後傳來趙金爺焦躁的聲音︰「你們停下來干什麼?」直到他抬頭向前看時,他才發現眼前出現了兩個趙狗生。他不相信這世界有什麼分身術,但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沒有想太多,手一招,道︰「兩個都解決掉。」
這里只有一個出口,就是趙金爺所在的地方。這里什麼東西都是壞的,就是牆是好的。
趙狗生的腿已經軟了,他也不想再跑了。即使躲得開他們,也是逃不出村民們的手里。
在他面前的有八個人,跑在最前面的是右邊臉紅紅的人。趙狗生認得他,假如說那個暴牙是一只狼,他便是一只虎。他的厲害程度可想而知。
危及關頭,趙狗生感覺有一只充滿力量的手將他拉向後面。然後便听到一絲微弱的申吟聲︰「我來。」
是那個人。他能嗎?
那個右邊臉紅紅的已經到了,他的手里拿著一把劍,能用上劍的在這里很少。大多是用刀,不是砍材就是打獵。
趙狗生只看見他一個動作,他只有一個動作,他只出一掌,隔空三尺,便將他打飛出去,然後剩下七個人都停了下來。
那個人踉蹌後退了幾步,不斷咳嗽。趙狗生趕緊上前扶住。此刻他的心已經被緊緊揪住。
「沒用的東西。」趙金爺話剛說完,劍已經出鞘。傳說當年他也是在江湖中呆過一段時間,現在開賭館支撐到現在,全都是靠他的一身武藝,只是最近幾年很少有人看見過他出手。今天是他第一次,很可能也是他最後一次。很少有人敢惹他的,只要不惹他,他是不會去惹別人。
他握劍的手很穩定,出手間也沒有多余的動作。
那人眼中露處些許贊嘆的目光。劍氣已近,只听一聲呼嘯如是風聲。趙金爺的劍已經被打飛,斜斜地插入雪地中。他左手緊緊拖著右臂,他的手已經斷掉了。
他看著趙狗生身邊的陌生人,眼里盡是難以置信︰「你也用劍。」
那人點了點頭,道︰「而且用的比你對。」
趙金爺雖然不想和他有太多糾纏,但還是很好奇自己用劍有什麼錯。「哦,何錯之有。」
「劍是用來救人,不是用來殺人的。」他人雖然很虛弱,說這句話中氣十足,有著壓倒一切的氣勢。
趙金爺似乎很不想得到這個答案。因為他的劍始終沒有出鞘,這說明說他比自己厲害,厲害的人總會有跟多的發言權。
這一切來得太快,趙狗生一點都沒有看到。
剩下的七個人還是站在那里,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動過,即使看見趙金爺手臂受傷也沒有一個人上前扶他。
和趙狗生長得一樣的人對趙狗生道︰「現在我快不行了,最多只能再殺七個人。」
他雖然是和趙狗生說話,其實是說給在著的七個人听。
此時的趙金爺,趙狗生一個人對付得了。那個右邊臉紅紅的已經暈倒在雪地里。剩下的剛好是七個人。
「我不想大開殺戒,你們走吧。」
趙金爺不甘心的離開,從他站著的地方到門口的一小段路程,他回頭三次,這足以記住對方的外貌,即使記不住,看見和趙狗生一樣的人就殺是不會錯的,世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會很多的。
那個和趙狗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直看著趙金爺離開後才將目光移開,他又吐了口血。
「你沒事吧?」趙狗生臉露關切之色。
「如果沒事就不會這樣了。」
「剛才真是謝謝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趙狗生問道。
「楚驚華。」他說完這句話後,臉上盡是自豪。只是這自豪還沒有持續多久,就消失了。因為他看見眼前的這個人幾乎沒有一點驚奇。他道︰「你不認識我?」
趙狗生很干脆的搖了搖頭。
楚驚華臉上盡是失望,甚至有些憤怒。他自嘲道︰「別人都說我名滿天下,我卻不在天下享受盛譽,卻來到天外受苦。」
趙狗生明白他的話,不由的火大,只是因為先前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強忍下來。他心中暗道不就是一個名字何必這麼大驚小怪。
他這里地處偏僻,交通堵塞。外面有什麼消息這里很難知道。
楚驚華道︰「你叫什麼?」
趙狗生一時語塞,他能說自己叫趙狗生嗎?不能!那不是直接說自己是狗娘養的。
「哼,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他知道楚驚華誤解他,但是卻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才好一時間沉默。
外面突然吵雜起來,他們抬頭向外看時便看見有大群人站在門口,他們看見兩個趙狗生也驚呆了。門外至少有超過十個以上的人,小院中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
楚驚華問道︰「他們是來干什麼的?」
趙狗生道︰「找我的。」
楚驚華道︰「找你為什麼要這麼多人?」
趙狗生道︰「這樣可以很容易將我大卸八塊。」
楚驚華道︰「你們這里的人都很壞嗎?」
趙狗生回答不了,在外人面前說自己的親人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但是眼前的事實便是這樣,叫他如何否認。
「你快走吧。他們不是剛才的那些人,我只要和他們說一聲,你就沒事了。」
楚驚華冷笑道︰「你覺得我是一個看見被人處于危難之中卻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