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阿斌很生氣,結果後果就很嚴重,他踢出去的一腳正好踹在了林長慶的臉上,當時就冒紅了。
張凌他們三個拿著所能找到的最好的武器沖了過來,那股子猛勁沒把紅毛阿斌嚇著,但是他們是從市委黨校里沖出來的,就憑這一點,阿斌退後了一點,把地下的一堆滿身酒氣的家伙讓了出來。
「韓軍,你快看看,林長慶有沒有事!」張凌手持拖把站在最前面,卻扭頭吩咐韓軍去把那一堆醉鬼扶起來。
韓軍看了看張凌,轉過身挨著把他們一個一個地拉開,也沒辦法搬動,只好一個個地平放好。只是林長慶的眉骨上開了道血口子,跟個小孩子嘴一樣,夏天血旺,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張凌,林長慶臉上的口子出血太多了。怎麼辦?」
張凌猶豫了一下,「把他的衣服撕下一塊來包上。」轉過頭看了看紅毛他們,「兄弟,實話跟你說,被你打在地上的這幾位可全都是市委黨校的學員,都是領導干部,這下子你闖禍了知道嗎?」
對這些小痞子,不能把話說的太過,要不然激起他們的蠻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你一頓,頂多是把他們抓起來送趕快來,可是挨的打是沒辦法揭過去的。
紅毛阿斌也喝了不少酒,「什麼?領導干部?我呸,哪有他們這種德性的領導干部?真他媽的給干部丟臉,我揍他一頓,權當是替人民當家作主一回。」
張凌看了看,經過剛才的吵吵,竟然還沒有人沖出來,心里這個急啊。「不管他們對錯,總會有制度來約束他們,你們要是動手,那就是故意傷人,要承擔什麼責任不用我多說吧?」
這時跑在後面的幾個黃毛小子也跟了上來,那個紅頭綠鸚鵡也被人扶著慢慢地過來了,紅毛阿斌看了看張凌,心里有點不耐煩,「我告訴你,我是看你比較順眼才懶得跟你計較。那小子剛才在廁所里把我兄弟打成那個樣子,休想一走了之!」
正在這時,又有三個學員提著拖把掃帚地沖了過來,畢竟大家是一個縣的,要真的是在文江被人打了,回去可沒臉見人了,更何況躺在地上的小子是縣委組織部長的兒子。
張凌把拖把放在了地上,「這位兄弟,你剛才也踢了他一腳,這一腳可是不輕,我看不如這樣,咱們把自己的人領回去,自己找人處理一下就完了,你看怎麼樣?」
紅毛阿斌一听,「那不成,我兄弟的醫療費、營養費和誤工費都得這小子掏,兩萬塊,少一個子都別想離開這兒。」
這時魏香葉和張曉燕也跑了來,「張凌,別放他們走,我們已經報警了!」
張凌一听,心里暗自叫苦,你們這不是故意激他們嗎?
紅毛阿斌一听,脖子立即就梗了起來,「媽的,原來在這兒和我們說話,背地里卻報了警?我砸不死你們!」說著話,一擺手,後面跟著的這幾個小黃毛跟著就要上前動手。
「住手!」一聲清脆的喊聲從遠處傳來,張凌抬頭一看,來的是他們班的最高領導,班主任沙莎同志。
張凌一見,心里這個氣啊,心說你有來出風頭的勁頭,還不如催催派出所呢。
沙莎快步走了過來,張凌這才發現沙主任穿了一件白色牛仔布的裙子,到小腿的,裙子下露出一小截白晰的小腿,一雙女敕女敕的小腳穿著一雙白色的羊皮軟涼鞋,上身穿著件紅色的T恤,整個人顯得清純而精神。
張凌急忙擋在沙莎面前,「沙主任,這兒危險,你快回學校去找人來,他們想動粗的。」
沙莎抬頭看了看張凌,臉上眼里有了幾許笑意,「沒事的,你讓開。」
張凌看了看這個清爽的女孩,握緊手里的拖把,跟在她的身後。
紅毛阿斌的眼楮立即放出光來,這小妞又漂亮又清純,真是絕世好妞啊。「妞兒,這麼急著出來見大爺,有什麼想跟大爺說的啊?」
沙莎看了看張凌,輕聲地對紅毛斌說,「是出來混的吧?跟誰啊?海邊的還是山里的?」
紅毛阿斌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女人竟然知道這個?心里一寒,酒勁消了一大半,「我是海邊的,跟虎哥的。」
「虎哥是誰?他是跟誰的?」
紅毛斌一下子瀑布汗了,「虎哥是跟順爺的。」
「噢,我知道了。」沙莎張開手,縴細的手心握著一部小小的手機,她輕輕地按動了幾個號碼,把手機放在耳邊小聲地說,「順叔,你手下有個叫什麼虎哥的嗎,嗯,他手下有個叫紅毛的,現在帶著一幫子人要來打我的學生,我最近在黨校帶一個青年干部培訓班,當班主任呢。好,謝謝順叔。」
沙莎絲毫不理會張凌在一旁驚懼的目光,「紅毛,準備接電話吧。對了,張凌,你剛才說的如何處理?」
張凌已經被震到了,這個清爽的沙莎背後到底有著什麼秘密,竟然能如此從容?听到沙莎問他,急忙回答,「我原來是想息事寧人,說是各人處理各人的傷勢,不再追究對方了。」
沙莎搖搖頭,「這不行,我的學員吃虧了,那就是我吃虧了,這個場子得找回來。」
這時紅毛斌的電話響了起來,張凌雖然听不出對方在說什麼,但是仍然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對方在話筒里的憤怒,一連串天南地北的各類罵詞是層出不窮,令人嘆為觀止。
紅毛斌這時早已哈下了腰,「兩位,我是吃屎迷了眼,請您大人大量,放過我這一次吧。」
張凌直接石化,這也太戲劇性了吧?沙莎背後是誰?
沙莎什麼也沒說,只是玩味地欣賞著張凌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醒過來神來,臉已經有些紅了,「行了,明天派人送兩萬塊錢來,我先給學生治病用,要是有剩的全捐給希望工程。」
「您放心,明天早上八點我準時到,那沒有什麼事,我們先走了。」紅毛斌說完以後,一揮手,帶著手下的小痞子們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張凌看著沙莎,剛才的對話除了當事人之外,只有他听到了,正因為他听到了,才感動更加不可思議,這個清爽丫頭到底是什麼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