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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在玉林鎮雅仕酒樓喝的,一共也沒有幾個人,張凌把丁有德請了來做主陪,自己做了副陪,于天慶、張有順被請上了一席二席的主客位,其他的位置上坐了西北莊村委的幾個人。
這頓酒是一定要喝的,今天請的這幾個人沒花鎮上一分錢就把水庫缺口堵好了,這樣從縣政府搞到的二十萬就可以用在其他地方的救災上了。
對玉林鎮這樣的窮鎮來說,二十萬真的是非常大的一筆款子了,以至于丁有德得知這一消息後,竟然高興地擊掌叫好,一是為張凌要回了二十萬叫好,二是為西北莊村委會竟然沒花鎮上一分錢堵住了缺口而叫好。
書記、鎮長親自作陪,于天慶覺著特有面子,心情一爽,喝起酒來也格外利索,可惜他的酒量有限,不大會兒功夫,已經是爛醉如泥。
丁有德讓自己的司機用車把于天慶送回了家,繼續陪著西北莊的兩委干部喝酒,直把一幫子農村干部喝得都趴下了,這才放過了他們。
大面包車又讓王長文用去了,他坐車到自己的片上去了,而以前他都是自己騎摩托車去的。丁有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張凌一看,急忙開著自己的新車把西北莊村的幾個干部送回了村。
回到鎮上自己的辦公室,張凌剛洗了把臉,丁有德竟然推門進來了,倒是把張凌弄的一愣,黨委書記到鎮長屋里來,這個的確不是很符合規矩,應該把鎮長叫到自己辦公室嘛。
「丁書記,有什麼指示,你來個電話我過去就是了,你還親自跑一趟。」張凌一邊擦著臉,一邊嗔怪了幾句。
丁有德可沒有張凌這樣的輕閑,「張鎮長,我來是跟你談件事情。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關于車的事情。以前的時候,面包車都是給鎮長專用的,現在被王書記用去了,你是怎麼想的?」
張凌把毛巾掛好,拿出煙來給丁有德點上一支,「丁書記,既然王書記要坐面包,那就讓他坐唄,畢竟他是二把手嘛。我這兒先找人借了一輛車回來,政府這面湊合著用這個也還行。」
「借的?你今天開的車是專門為鎮上借的?」丁有德覺著有點不可思議。
「怎麼辦?政府這邊也得辦公啊?又要跑錢,又要進村的,我總不能騎個摩托車到縣政府去要錢吧?」這話听著怨氣不小。
「找誰借的?不是借企業上的吧?」要是借企業上的轎車用,將來怕會說不清楚。
張凌笑了,「丁書記,你放心吧,我是找土地局馮局長借的車,至于車的來歷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打了借條的。」
丁有德略松了口氣,土地局現在牛氣得很,搞個轎車來用還是不太費事的。
「這個車,歸我用,但是稅費和燃油維修得由鎮上負責。」
「行,這沒問題。」丁有德笑著說,「應該的,借車已經很不錯了,難道還能讓人家再出油錢和稅費?對了,我听說李山出車禍了,怎麼回事?」
張凌點點頭,「李山昨天晚上喝多了,騎著摩托車逆向行駛,撞到了停在路邊的汽車上,造成了輕微腦震蕩、小腿骨折,現在正在醫院治療呢,最快也得三個月以後再上班。」
三個月啊?丁有德皺了下眉頭,三個的時間就太長了,文化站這塊兒總不能沒人負責吧?「文化站一共就兩個人,現在站長車禍,唯一的一個兵宋光輝還被紀委請去了,總得有人干活吧?」
「這個事情書記定吧,隨便先找個人頂著坑吧。」張凌對這種事情並不放在心上,雖然事情涉及李山,但是一想到李山躺在病床上的慘狀,張凌心里的怨恨莫名地少了幾分。
丁有德笑了,「好吧,回頭再說吧。車的事兒既然你自己解決了,那我就不用多說什麼了,不過得給你配個專職司機,要不然出去喝酒辦事太危險了。」
這個張凌倒不反對,雖然自己開車方便一些,但是有專職司機還是安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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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文從片上回來了,坐著大面包車到村里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那種權力在手的感覺讓他格外舒爽。
片上幾個村都是他用熟了的,對他的救災方案都是堅決執行,而且進展都很快,很給他長面子,于是中午的時間,就發揚了「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狠狠地灌了這幫書記們一頓酒,雖然他也喝的不少,但是還是順利地把這幫村支書們給喝倒了。
一進黨委大院,王長文就看到院子里停著一輛嶄新的藍鳥轎車,心里暗嘆了一聲,自己什麼時候能坐上轎車啊,也不至于為個破面包車跟鎮長兩個頂牛。
在辦公室里坐下,早有平時跟他走得勤的人來喝茶水扯閑話,說著說著,王長文听出了不對,外面院子里那輛新藍鳥是張凌開回來的?他給自己買了輛新車?不對啊,張凌這小子沒這麼大的膽啊?不上鎮黨委會就買車?
等那人走了,王長文想了一下,拿起電話給某人打了個電話,「看看賬上是不是新多了一輛車出來?」時間不長,那人回過電話來,「是多了一輛藍鳥轎車,今天上午剛下的賬,不過價錢挺便宜的,可能是走私的水貨。」
王長文喝了會兒茶,覺著腦袋清醒了一下,這才站起來慢慢悠悠地端著茶杯來到了丁有德辦公室。
「丁書記,給你匯報一下,我們片的群眾都已經動了起來,到中午的時候,六個村已經挖了一萬米的排水溝,現在各村的存水已經基本排的差不多了。下一步我打算讓他們把一些已經熟了的秋糧搶出來,能搶多少是多少。」
丁有德看著滿面紅光,滔滔不絕的王長文,心里莫名地有一種厭煩,這個人很不識大體,為了一點點面子,竟然在車子問題上大做文章,搶了本來屬于鎮長的專車,弄的本來挺好的黨委大院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氣氛,說輕一點是不自重,說重一點就是目無大局,眼里沒有他這個鎮黨委書記。
「很好啊,王書記出馬,一個頂倆啊。」丁有德指了指沙發,「坐下,中午又把那幾個書記給喝倒了?」
「哈哈,那幾個家伙,想聯起手來整我,結果被我全都喝翻了。」王長文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是有名的酒仙嘛,他們幾個那是自找的。」丁有德一貫地黑著臉。
王長文又說了幾句別的,這才把話題引開,「丁書記,院子里那輛藍鳥是誰的?」
「藍鳥?那是張鎮長為了工作借來用的,黨委負責油錢和費用。」丁有德心里一陣膩味。
「借來用的?不是吧?我可听說是友林內燃機配件廠買給他坐的,這樣大項開支不上黨委會不好吧?這要是開了頭,那以後還怎麼管理啊?黨委的領導作用還用不用體現了?」帽子一套一套的,直接就給張凌扣上了。
丁有德仔細地看了看王長文,「王書記,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用了大面包車,人家張鎮長政府那頭一大攤子工作,沒個車很不方便,但是人家沒說什麼,自己去借輛車回來用,這是什麼態度?車子是借的,這點是肯定的。」
依著王長文的性格,多少年的鄉鎮干部經驗,他應該知道鎮黨委書記已經把話的極客氣了,踫上脾氣不好的,直接罵了出去,花不花錢是書記的事,關你一個副書記鳥事?
可這兩天他一則高興,二則郁悶,高興的是成了二把手,郁悶的是他這個二把手不是鎮長,加上中午酒喝的不少,這嘴上可就少了把門的了,「不管是借的還是買的,這車也該給我。鎮長用大面包車這是全縣的慣例,咱們玉林鎮是個窮鎮,這要是傳出去,其他兄弟鎮怎麼看?」
「王書記你怎麼能這麼說?是你用了大面包,張凌沒辦法了才去借的車,現在你又要用人家借來的轎車,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丁有德真有些生氣了。
正在這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隨後門被從外面推開了,張凌一閃身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