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縣重點項目有眾個說法嗎張凌心里在猶豫。但是囁塵圳表態卻十分漂亮,「我還很年輕,一定要虛心向有關部門學習,當好部門間的潤滑劑和粘連劑,實現全縣一盤棋,把相關工作做好。」
這個表態中規中矩,沒有什麼豪言壯語,但是卻很符合張凌的身份。
雖然現在還不完全明白自己這個任命到底有什麼玄機,但是張凌堅信一點,徐景平和錢永安不會害自己的。
這邊剛剛公布完任命,那邊馬副縣長帶著周信友進來,「山西老閻同意剛才的方案,但是要求新裝修後的康樂城必須要列入縣委縣政府的定點接待單位,而且要定期結賬,他讓拖欠款嚇怕了。」
徐景平微微一笑,「好吧,這樣最好,具體的細節,老馬跟他們談吧。關鍵的是把他們那邊法院和記者給處理好,不要給白沙增加任何負面影響。」
「徐書記的意思我已經向老閻轉達了。他表示只要咱們盡快履行協議。他負責處理這些事情,保證不給咱們添麻煩。
處理完這樁事情以後,馬揚蹄也覺著挺高興,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這下子可以舒心一點了。
「嗯,這件事情張凌你跟進一下,防止出現什麼反復。」徐景平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小心一點兒。
這就算是全縣重點工作了?張凌答應了一聲,卻是對自己的新任命有些懷疑起來。
常委會接著開,又研究了節前的部分工作,終于趕在十點十五分結束了會議。
看著常委們一個個地走出會議室。張凌有些無力地靠在牆上,這個晚上生的事情太大、太多,他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
可是沒等他離開會議室,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是徐景平打來的。「小師弟。馬上下來,咱們吃燒烤去。」
一听徐景平用這個稱呼,張凌知道,這是師兄要對自己面授機宜了。于是讓郭長水帶著人收拾會議室,自己把筆記本放回了辦公室就快下樓了。
徐景平的一號車正停在樓下,張凌上前拉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抬腿上了車,「徐書記,謝謝你了。」
「咱們兩個不說這個小劉,把我們送到老肖燒烤那兒你就回去吧。小劉是徐景平從縣政府時就一直用著的司機,當縣委書記了又把他帶到了縣委辦這邊。
和徐景平兩個盤腿坐在老肖燒烤熱乎乎的熱炮上,張凌拿起茶壺給徐景平倒上了茶,「師兄,今天晚上這個任命是怎每個意思啊?」
「還迷糊著吧?」徐景平嘿嘿一笑,「先喝酒,有日子沒跟你喝酒了。今天不管什麼書記主任的,就是師兄弟之間喝酒。」
這時老肖端著烤好的肉串和海鮮走了進來,憨笑著放在桌上,轉身出去了。
張凌拿過暖坑上早已暖好的啤酒。打開給徐景平抖了一杯,回頭又給自己滿了一杯,端了起來,與徐景平輕輕一踫。「師兄,這杯酒我敬你。」
徐景平也不多說什麼,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略有些溫熱的酒喝到嘴里。苦味顯得更重一些,張凌也一口喝掉了杯中酒,跟著又滿上了。
「你現在的工作,如果局限于縣委辦公室,眼界就太小了,今天晚上這個任命,其實真是給你壓了擔子。將來會有很多特別難纏的事情都會壓到你的頭上,你要有思想準備。不過在我看來,如果你能夠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那以後也沒有什麼能難得住你了。」
徐景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春節過後。將會成立一個全縣重點工作辦公室,你來當主任,全縣每一個大的投資項目都列入其中,你都有權居中調停。這個辦公室直接對縣委常委會負責,直接接受我的領導。說的再清楚一點,這個辦公室就是我的一只手,你就是指揮這只手的大腦,明白嗎?」
我靠,要這麼說這事兒弄得還挺大,自己肩上的壓力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什麼也不說,光就直接受徐景平領導這一點,下面哪全部門單位敢不听指揮?「師兄這麼一說,我倒覺著壓力挺大的。」
「怕什麼,放開膽子干。只要心存一個公字,走到哪里都不怕,再說了,有我和老錢呢,你怕什麼。」徐景平端起杯子。「來,咱們兩個走一個。我是讓你來給我幫忙的。不是來給我跑腿的,不給你權力你怎麼幫我啊?白沙這麼大,光憑著幾個人的力量那是遠遠不夠的,你這個重點辦。要起到智囊的作用,可以聘請專家教授充實進來,總之一句話,不管你怎麼著,只要把全縣的重點項目給我抓好,抓實,抓出成效就好。」
那個晚上。兩個人談了很久,這場深談,消除了張凌心里的一點點隔閡。也激起了他的一腔斗志。
送徐景平回去以後,張凌一個人在街上轉悠了很久,讓那入骨的寒意時時刺激著自己,也好更加冷靜,更加清醒。
事到如今,張凌已經不再為錢愁了,一開春,沙場那邊就會有大把的收益。三個月後,豪門康樂城也將重新投入運營,只要經營得當。這個地方跟個印鈔機沒有什麼兩樣。不半年將近年底的時候,隨便把年里的股票拋,千四狸」訓手,錢已經絕對足夠了。剩下的時間應該一門心思放在仕途上毛
在他的記憶里。羽口年的下半年還有一次絕佳的機遇在等著他,可惜到了四只以後,他對白沙的官場幾乎就一無所知了,因為前世那個。時候,他已經孤身南平,開始在商場上打拼了。
即使是現在,白沙的官場也讓他折騰的跟前世時完全不一樣了,徐景平不但沒被人整走。反而干了上縣委書記,畢玉麟倒走進去吃皇糧了,錢永安也沒接上縣長︰倒是從上面空降了一個。杜建昌來,這些變動讓他都不敢保證,自己記憶中還剩下的那點東西還好不好用了。
但是即使是這樣。在現在的白沙,他應該還是所向無敵的,有了一把手三把手的支持。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干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張凌起床以後覺自己感冒了,這就是頭天晚上在大街上溜達了半宿的成果。雖然鼻塞咽喉痛,但是該做的事情還要做,今天是這一局棋的最後一子了,他可不希望再出什麼問題。
來到賓館以後,張凌直接來到了老閻的房間。今天的事情就是要老閻與政府簽訂協議,收回起訴,收回記者,收回債權。
網到門口,就听到屋里傳來了一陣爭吵的聲音,竟然是老閻和一個女人在吵,而且听聲音那女人似乎還很年輕。頓時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老閻竟然也喜歡這個?看不出來啊,這老牛還一天到晚吃女敕草呢。
靜下心仔細一听。心里卻是一沉,那女人的聲音有點高,「聳初是你們找到我,跟我說了這個事情,我認為很有新聞點,這才有了這一趟,可走到了這兒了,你們卻說事情已經解決了,這算什麼事兒?我告訴你們,拖欠煤錢在山西是個很普遍的事情,我就是要拿你們這樁民告官的事兒來作典型。鼓勵全山西的煤礦都出去告政府去!」
原來里面的女人竟然是記者,而讓人覺著不妙的是,老閻似乎控制不了這位記者,也就是說這女人現在彪了,而老閻現在吃癟了。
這不行啊,常委那一幫子人最怕的就是這個記者了,讓記者不寫也是與老閻達成協議的重要前提,真要見了報,別說一千五百萬了,就是一千五百塊你也別想看見,丫丫個呸的,這丫頭不省心啊。
這樣想著,張凌心里已經開始打起轉轉來,這事兒得幫老閻一把,這老家伙還是有點,太老實,面對這樣一個潑辣的小妞看來是招架不了的。
想了一下,張凌先來到了閻老四的房間,敲門進去一看,閻老四正在滿地打轉轉呢,閻小冠還在睡大覺,這位少爺真省心,那邊他老子已經火燒眉毛了,他這邊睡得依然香甜。
「老四哥,那個房間怎麼回事?」
「嗜,張主任,你先坐。這事鬧的,真應了那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那個女記者死活不肯回去,非要在這兒采訪不可,還說我們的這個事情很典型。她要進行深度報道,這不是害人嗎?」閻老四一見是張凌,急忙將他讓到椅子上坐下,動手泡起茶來。
「老四哥,這就是你們做事不地道了,本來說得好好的。這件事交給我和曲小姐來操作。我可只讓你們起訴的,你們倒好,竟然給我到騰了個記看來,現在讓我們在領導那里很難辦啊。」張凌不滿地嘟囔著。
「是,是,這件事是家里三哥做錯了,本來只讓他起訴的,誰知道他又節外生枝,弄了這麼一出。
閻老四也很無奈。
張凌端起茶杯吸了一口滾燙的開水,「老四哥,你去把你們家老三哥叫過來,有些事咱們商量一下。」
閻老四一听,急忙出去了,不大會兒功夫帶著閻老三回來了,「張主任,這就是我三哥,有什麼事你問吧?」
張凌站起來,有些惱怒地看了看閻老三,這老子就屬于沒事找事,現在這事大條了吧?
「老三哥,說說看。這個女記者怎麼個來路?」現在就是罵他也沒有用了,還是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擺平吧。
看來閻老四已經向他介紹了張凌的身份,「張主任。這件事情都怪我,怪我多了句嘴。這位記者叫易星華,是《一日報》駐山西記者站的記者,那天正好在縣法院采訪,我嘴賤把我們的情況和她說了,沒想到她立即就要跟來采訪。我們是趕也趕不走她,沒辦法只好同她一起來
「食宿路費什麼的?」
「全是人家自己開的,我要替她開錢,她死活不干。」
這下麻煩了,這小妞看來真的是在采訪,甚至不是為閻家來的,人家是真抓新聞來了,這個事情還真是有點麻煩了。
「這件事情現在很頭疼,咱們分兩步走,一步就是你們立即想辦法聯系《一日報》山西記者站,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反正得讓記者站里的人下命令讓她回去。而且要保證她寫的有關白沙的稿子不能見報,這里面的費用問題回頭咱們再討論,總之不會讓你們吃虧的。」張凌知道,知日報》是國報,稿那是有嚴格的審核制度的如果記者站不同哄,一個、易星華的稿子也不出長
「那另一步默」
「另一步嘛,另一步就是今天我要帶她好好的實地采訪一下,讓她知道作為一個記看到底應該關注什麼問題。」張凌說著站了起來,「老三哥,你帶我過去看看,咱們會會這個大報的記者。」
閻老三一听,急忙前頭帶路,領著張凌來到了老閻的房間。
屋子里的兩個人依然在爭吵。看到閻老三領著張凌進來,老閻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又有一種解月兌的意味,「張主任,你可算是來了,你跟易記者說吧。」
張凌一轉頭,幾乎懷疑自己的眼楮了,眼前站著的竟然是一個很中性的美女。所謂中性是指她的裝扮。可不是她的相貌。
一身利索的牛仔,上身穿著充滿了職業符號的牛仔背心,大大小的口袋里放著筆啊本啊膠卷啊什麼的。胸前掛著一架照相機,一雙軟皮休閑旅游鞋,利索的短,如一株青青小樹挺立在房間里。
光看這身裝扮還讓人以為是個假扒子呢,可是要往人家臉上看,還真是一個標準的小美女呢。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小臉上蕩泛著兩個小小的酒窩,這會兒正小嘴噘著。氣咻咻地瞪著老閻,一付怒其不爭的樣子。
「就是你們這些人不敢同政府斗爭,結果造成了全國都欠山西的賣蝶款,原以為你們會是一個典型呢,沒想到又是調解處理。我告訴你吧,這件事我會如實地用我的筆寫出來,至于誰對誰錯,那就讓讀者來評判吧!」
張凌一方面驚異于這個易星華的美麗,同時又感到她的年紀似乎有點兒太的記者,請問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記者證嗎?」還是先落實一份的好。
易星華一听,警慢地看了看張凌,「你是誰?憑什麼看我的證?」
「我叫張凌,是白沙縣委辦公室主任。這是我的工作證,能把你的證件給我看一下嗎?」
猶豫了一下,易星華接過張凌的工作證看了兩眼就扔給了他,接著從身上背心的口袋里模出一紙介紹信來,「我沒帶記者證,這是我們記者站的介紹信。」
張凌接過來一看,還真是《」日報》山西記者站開出的介紹信,隨手遞給易星華,「對不起,這個介紹信說明不了你的身份,因為這上面沒有照片,我怎麼知道不是你撿別人的來冒充呢?如果沒有記者證的話,我們可要報警了。
易星華的小臉漲的通紅,「你敢威脅我?!這上面的大印不好使嗎?你憑什麼說我不是記者?這是我的身份證,這下子能證明我的身份了吧?」
張凌接過身份證一看,得」喲年生人,現在還不到十九歲,這麼的記者?張凌越不信了。「我沒說你不是記者,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記者證而已。如果沒有記者證,我無法判斷你的身份,也就沒有辦法配合你的采訪。」張凌現在倒是覺著,這個易星華的記者身份看來確實有問題了。
現在的關鍵是易星華拿不出記者證來,山西記者站開出來的介紹信似乎不足以證明她的身份,而離開了記者這個身份,她是無法在白沙采訪的。
「好,我這就打電話給我們站長。讓他跟你說!」易星華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從小到大她哪受過這個欺負啊?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款小巧的摩托羅拉,張凌一看心里一跳,這款手機他只在電視里見過,還從來沒有見過實物呢,據說要九千多塊錢一個,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然拿了一個。
「站長,我讓你給我辦記者證,你偏不,說是介紹信就好使。可是現在人家不認你的破介紹信,非要記者證,你說怎麼辦吧?」易星華已經撥通了電話,直接跟站長兩個通起話來。
張凌一听這個寒啊,這是記者?打死我也不信啊,這分明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找到大人撒嬌來著。
「什麼?你不信,真的!人家真的不認,來了個什麼縣委辦的小主任,非得說我是假冒記者。噢,把電話給那個人啊,好的好的。」易星華得意地遞過電話,「喏。我們站長找你接電話。」
張凌看了看她,伸手接過電話,「喂,你好。」
「你好,我是《日報》山西記者站站長孫魏,易星華是我們站派出去的記者,你怎麼能說她不是記者呢?你是哪個縣的?」這個聲音很敦厚,張凌直覺地認為,這位可是真站長,但是最後一問卻讓張凌十分不爽,很有點兒大牌的意思啊。
「孫站長你好,我認為記者在采訪時出示記者證跟警察執法時出示警官證一樣,都是工作的需要。所以我希望看一下她的記者證是正常的要求。另外,她大老遠從山西趕到東」來,我作為縣委的一名工作人員,有義務核實她的身份,你說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