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怒極反哈哈,長見識了,今天才算是見著引規矩的院長,你上班時間不在班上,卻帶著醫院的醫生喝酒打麻將,這算是什麼規矩?」
黃曙光雖然巴不得張凌給段杰一點教刮,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是不能裝聾作啞,「段院長。你怎麼說話呢?這位是縣委辦公室的張凌主。
要是段杰沒喝酒。他一定能夠听出黃曙光同志話里面的善意,可惜他喝酒了,而且屬于酷面大醉那種,一听黃曙光竟然當眾批評自己,一向看他不起的段院長立丐就火了,「你說什麼?你個屁局長敢說我?要是惹了我,明天就讓你下台!你看你那熊模樣,還敢說我,是不是不想干了?」
黃曙光看了看張凌。又看了看段杰,「張主任,咱們上去看看病人吧。」這個時候跟一個醉漢爭吵一點意義也沒有,而且顯得自己沒有修養。
張凌點點頭,這個段杰看來真的是很狂啊,看來有一個組織部長的姐夫真的可以橫著走啊。
看到黃曙光和張凌要走,段杰還真不敢伸手阻攔,動動嘴皮子是一回事,有酒擋著臉。回頭頂多說句軟話,可要走動了手,那就撕破臉皮。
看著兩個人揚長而去。段杰一身武藝沒處施展,氣得一腳踹在急診室的台子上,沒想到那台子外面是鐵板包的,這一腳力氣也大一點,嗷地一聲段院長就躺那兒了。
雖然不知是否骨折了。但是腳上傳來的劇痛卻讓段院長意識到,這一腳真是不輕啊。「李全,宋興,**你們的大爺,人都死哪兒去。
可惜這會兒已經下班了,他喊的這兩個人早已經出去喝酒打麻將去了,自然不會有人答理他。叫了半天,段院長的酒勁兒讓劇烈的疼痛消散了很多,這才停止了叫罵,模出給了骨科主任,過了十多分鐘以後,骨科主任帶著人把他抬到了床上,送去一拍片,這下子樂子大了,大腳趾骨折。
先不說段杰在這邊自作自受,張凌和黃曙光進了易星華的病房,病房里一種奇怪的藥奔味。兩個人明白,這應該是卜文的藥膏搽上了。
易星華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一下午的折騰,這小妮子的小臉更瘦了,倒是顯得那對眼楮更大了,這會兒正撲扇著看著張凌呢。
曲紅艷在旁邊坐著,正在往易星華的手上搽藥膏。
張凌走上前,「易記者,讓你嚇死了。怎麼樣,現在好點了
「不怎麼癢了。」易星華的聲音有些沙啞。
「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
「不想吃,也不能吃。大夫不讓我吃。小妮子看起來很可憐啊。
「那」那就不吃,咱們听大夫的,反正掛著葡萄糖水呢,一頓兩頓不吃權當是減肥了。」張凌逗了她一句。
「你去忙吧,有曲姐在這兒就行了。」易星華看了看張凌,「讓人把你的傷口收拾一下吧。小心別感染了。」
張凌听了以後。這才覺著自己頭上似乎有一個地方一跳一跳地痛得厲害,也就不再堅持,來到護士站那兒讓護士幫忙處理了一下。好在雖然出血不少,但是傷口不大,用碘酒消毒後,連包也沒包就沒事。
「黃局長。今天這事謝謝你了,擇日不如撞日,反正現在也下班了,咱們一塊兒出去吃個飯吧,叫上卜站長,今天得好好謝謝你們兩個啊。」張凌看了看一直陪在一邊的黃曙光,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出了吃飯邀請。
「慚愧,我管理無方。讓張主任受委曲了,差點釀成大錯啊,今天晚上我請你,權當是賠禮道歉。」黃曙光這話說得很真誠。
張凌搖了搖頭。「今天這事誰都不埋怨,就是趕上了。走吧,叫上卜站長,咱們吃飯去。」
三個人就在白沙賓館找了一個小包間,叫了五六個菜,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興致喝酒,干脆叫了果汁來當酒。其實張凌一方面是對卜文表示感謝,另一方面還對卜文下午對許弘文的評價很感興趣。按常規推測,這個卜文與許弘文之間顯然存在著某種聯系。
有心問一下,張凌卻是知道那就太冒昧了,好在這個卜文這幾天還要來照顧易星華。自己還有機會和他相處,只要搞好關系,以後可以慢慢打听出來的。
由于各自心里都有事。三個人吃得很快,吃完飯以後,黃曙光陪著張凌和卜文到醫院去看了看易星華才回了家小文則在醫院呆到晚上十點多,看易星華確實穩定了,這才由張凌開車送他回家休息。
回到病房,易星華還在繼續輸液,張凌看了看曲紅艷,「曲姐,不好意思,讓你跟著受累了。」
「這是說什麼呢?你有事不叫我,我知道了要惱的。」曲紅艷輕輕掖了掖易星華的被角小妮子這會兒睡得正香呢。「這個女孩是
「唉,這丫頭很可能來頭很大。她小小年紀跑到咱們這兒來采訪,沒想到竟然因為幾顆海米而差點丟了命,想想都後怕啊。這丫頭才十八歲呢,要走出點什麼事。家里的大人不得心疼死?。
曲紅艷看了看張凌。「你今天太累了,又出了不少血。回家換換衣服,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今天晚上我在這兒守著。」「一淺啊,壞是我來吧。你到我那幾休息去六」
「好了,別充好漢了,現在這小丫頭還不方便,晚上要是上個廁所什麼的。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兒也不得勁啊。再說了,你在這兒陪床,知道的說你風格高,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怎麼說呢。還是我來吧。」曲紅艷說著白了張凌一眼,「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有什麼想法啊?」
「不敢不敢」張凌急忙搖頭,「曲姐,你耳千萬別亂說,這妮子可厲害著呢。再說了,弟弟是有主兒的人了。哪會在外面拈花惹草。」
「好了,別亂說了,快回去休息吧。」不知為什麼,曲紅艷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揮手讓張凌離開。
張凌想了一下,還是匆忙地告辭了,這會兒消停下來,才覺著自己身上傳來的那股子血腥氣真夠人受的。
回到宿舍里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整個人也覺著清爽了很多。想一想今天真夠麻煩的,本來空手套白狼地搞到了豪門康樂城是一件喜事。可是讓易星華治病這件事一鬧,根本沒顧上好好慶祝一下。
一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情,張凌臉不由地寒了起來,拋開個人受到的屈辱不說,如果縣人民醫院就是以這種工作作風開展工作,那受苦的自然是普通的平頭百姓。今天要不是黃曙光帶著卜文來了。難道說真能讓易星華死在自己懷里?
你的職責就是管別人不管和別人管不了的事情,這是徐景平曾經對自己的叮嚀」懈年的縣委辦督察工作就從這次的治療開始吧。
他相信,只要進了督察程序,別說是段杰的姐夫是林重,他姐夫就是錢永安也得乖乖地受處理,這是黨的督察程序的特性決定的。
在屋子里坐了一會兒,看著干淨的屋子,張凌覺著別扭,可是這畢竟是郭紅雨費了老半天的功夫才幫自己收拾好的,總不好轉眼間就整的亂七八糟的。
桌子上放著一盤洗好的隻果,張凌伸手拿過一個來,吭哧吭哧地啃起來。一入江湖,處處江湖,現在自己必須要步步小心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處在一個風口浪尖上了,尤其是昨天晚上的常委會後,怕是更引人注目了吧?
不過一想到昨天那兩個囂張的所謂醫生和喝得爛醉的院長段杰,張凌這心里的火就控制不住,沒有在醫院里當場揍段杰一頓已經是很克制了,要讓他回頭不收拾他,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不知為什麼,張凌一直覺著有點心神不定的樣子,在屋子里轉了幾圈。終于沒能按下心里的感覺,穿上外衣走出了屋,他要到醫院看看去。
或許冥冥中真的有什麼第六感覺,當張踏進醫院大樓的時候,那種不安的感覺竟然消失了。他苦笑一下,看來自己還真是勞碌命啊,連在家里睡覺都會覺著不安,跑到這兒給人陪床倒是舒舒服服的。
悄悄地來到了二樓,樓道里靜悄悄的。張凌放輕腳步,來到位于走廊盡頭的干部病房外面,里面的燈已經關上。用手一堆門,嗯?曲紅艷在里面把門鎖上了,看來曲姐姐還是很有安全防護意識的。
張凌拿出手機,撥通了曲紅艷的號碼,很快就听到屋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跟著就是曲紅艷迷迷瞪瞪地帶著鼻音的聲音,「喂,張凌啊。這個時候打電話干什麼啊?」
張凌撲哧一笑,「我在病房外面,快給我開門。」
「啊?不是說好了讓你在家休息的嗎?真是的。
曲紅艷嘟囔著掛了電話,不大會兒功夫,門被打開了。
曲紅艷披著外套,有些玩味地看著張凌。「真的是第一天見面?我才不信呢,竟然這麼上心
張凌咧咧嘴,心說自己這也是見鬼了,竟然在家里呆不下,非要到這兒來才能安心。
按下床頭上的壁燈,張凌借著亮看了看易星華,丫頭現在睡得很覺,兩只手露在被子外面,上面卻套了兩只粉紅色的小襪子,襪口還用紗布扎上了。
「嘿,曲姐哪兒弄的襪子?」
「這樣套上襪子,就算是她想撓也撓不壞。這雙襪子嘛,那可是易星華自己的襪子,我只不過是幫她洗了洗。然後在暖氣片上烘干了以後幫她套上了。」曲紅艷瞪了張凌一眼,這小子的眼神正在她腳上轉悠呢。
「打完吊瓶以後怎麼樣?是不是不那麼難受了?」
「嗯,看來那個卜大夫還真是厲害啊,真是藥到病除啊,回頭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既然她沒事了,那我就放心了。曲姐,你還繼續瞧你的床,我在那邊沙上對付一下就行了。」干部病房里一共有兩張床,其中一張明顯是給陪床的人準備的,還有一組沙。張凌瞄上了那個長沙。
「還是你睡床吧,你個子高,睡沙哪能受得了?」
張凌已經走到了沙那兒躺了下來,月兌上的羽絨服搭在身上,頭枕著亡邊的扶手上,另一邊正好把腳蹺在另一個扶手上,「行了,別爭了。時間不早了,快點睡了,這累了一天了,乏死我了。」說著,很快就打起呼嚕來。
曲紅艷輕輕嘆了口氣,把病床上的那條被子拿過來搭在張凌身上,卻把他的羽絨服拿過來自己蓋上,屋子里有暖氣,她並不覺著冷,
第二天一大清早。曲紅艷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了,爬起來一看,剛剛才六點半多一點。易星華和張凌兩個睡得正香,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皺著眉頭爬起來披上件套,曲紅艷一臉不耐煩地來到門口,什麼事用得站這麼敲門?
剛剛從里打開鎖,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一把推開了,接著就有人沖了進來,把曲紅艷擠到了易星華床前,「哈哈,就是你們兩個小娘們把老子給害的,竟然還有心思在這兒做你們的春秋大夢,都給我滾出去,老子這兒不歡迎你們!」
曲紅艷一看這人。腳上打著石膏,掛著個拐,一拐一拐的,身上還散著一股子酒氣。他的身後同樣是幾個散著酒氣的人,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們兩個。想一想昨天晚上的遭遇,曲紅艷知道自己這是踫上縣人民醫院院長段杰了。
如果是在半年以前踫上這樣的事情,曲紅艷肯定會收拾一下帶著易星華離開的,可是現在曲姐姐經過小半年的鍛煉,處理事情的能力那是有了相當的提高。
「你說讓我們走我們就走?這兒是縣人民醫院,不是你家的炕頭!我們交了押金的,是黃局長安排我們住進來的。現在我的朋友病還沒有治好,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昨天晚上就打上石膏的段杰一下子暴走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曲紅艷模了模易星華的頭,「我告訴你,你們馬上給我離開這個。病房,否則我叫非禮了。外面還住了三十多個。患者,還有他們的陪床的,加在一起也有個五六十號人,我就不信你有膽量敢試試。你如果想試,我絕對配合。
要說段杰混蛋他還真混蛋,但是他再混蛋也不敢在病房里玩強暴女病人的游戲啊,現在看到曲紅艷擺出一付撕破臉皮玩到死的架式來,他先就熊了。
「好,小娘們。算你狠,有本事你就在這兒住著,我玩不死你!」段杰扔下這一句狠話。在一干狗腿子的攙扶下,很快離開了病房。
其實段杰對昨天晚上的事情記得並不是很清楚,因為他喝得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他倒是記著一點,是黃曙光帶來的人,那人害得他腳受傷了,于是經過他的大腦運算,就得出了一個自己是被黃曙光帶來的人打傷了腳這樣一個混蛋結論。
雖然段院長很想早點來報仇,可是打上石膏以後因為太疼了而吃一粒止疼藥,結果一直睡到這會兒才醒過來。一醒過來就立即找上門來報仇,沒想到被曲紅艷的「非禮」招式給擋了出去。
被幾個手下攙扶著回到四樓骨科干部病房,這一次段院長親自出馬竟然讓一個漂亮妞給直接頂了回來,真真是太沒面子。
有道是主辱臣死,中國從來就不缺少盡職盡責的狗腿子。急診室的禿腦門宋興率先出招,「既然她們住在咱們這兒,咱就拿天價藥給她上,不信玩不死她。」
多開藥費?這個辦法好,既讓她們難受,自己這邊還多賺了錢!這個宋興頭腦很靈活啊。
李全一听,自然不甘落後,「我听護士說,那個小妞的病是膚保站的卜文給開的藥,今天咱們絕對不能讓卜文再來了,他又不是咱們醫院的醫生,在這兒充什麼大尾巴狼啊?」
「嗯,這個有道理小文再來,就把他趕出去,什麼東西。跑到縣醫院來裝老大。」段杰听了幾個人給支的歪招,心里舒服了很多。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段杰心里也清楚,剛才病房里的那個女的背後有黃曙光撐腰。自己還是要注意一下的,雖然平時黃局長沒什麼表現,但是不能保證他關鍵時刻彪,要知道,他也是干過鎮黨委書記的,據說當年的脾氣也是相當地火爆的。
要想出這口惡氣。就必須把黃曙光扳到,思來想去。段杰自認為是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好了,有個事情大家注意一下。武的這個腳趾是怎麼受傷的?」
宋興李全他們一听。你這腳趾是自己踢在鐵板上踢的,這點你不清楚?
「我這腳是讓黃曙光帶著人給打傷的,就因為我堅持要讓他的朋友交住院押金,而他非要搞特權,所以產生了沖突,回頭他就派人動我,甚至打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吧?」段杰這子編瞎話比那些娛樂記者還要快,人家畢竟還要狗仔一下才行,他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胡編一絕啊。
幾個手下先是愣了一下,跟著都明白了過來,段杰受傷住了醫院,現在他的家人還不知道,昨天段院長堅持不肯讓家里人知道,有點丟人不是。
但是現在看,段院長是打算讓家里人來了,他的姐姐一來,姐夫自然也就來了。他的姐夫是誰啊,那是白沙縣委常委、組織部長林重啊!
而這時段院長所捏造出來的罪名,自然是為了給黃曙光扣屎盆子,只要在林重心里認定了這一點,怕是黃局長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只是林重真的會腦殘到認為黃曙光帶人來找他嗎?那就不是腦殘的段杰所想的問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