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關。哪里都是人。整個女江市的人可能全都跑到了,走到步行街上,張凌不得不摟住郭紅雨的腰,以防止兩個人被擠散了。
擠在張凌的懷里,郭紅雨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逛街上,自從張凌當上鎮長以後,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很多,尤其是他進了縣委辦以後,更是一個鎮上一個縣里,雖然也常見面,但是這遠遠無法滿足郭紅雨對張凌擁抱的渴望。
現在和張凌這樣半擁半抱著逛街,郭紅雨心里是極高興的。兩個。人轉了一圈,給郭紅雨買了一身冬天的裙裝,外加一雙靴子,花了張凌三千多塊錢。倒是給張凌買的西服皮鞋什麼的花了小一萬,弄得張凌直搖頭,沒辦法,郭紅雨一看到男裝店就兩眼放光,恨不得把里面的東西搬光她才高興。
「紅雨,走,前面有家飾店,咱們進去挑一樣。」張凌遠遠地看到前面有一家雪梅金店,急忙拉著郭紅雨朝前面擠了過去。
雖然走過節前夕,但是金店里的人並不是很多,畢竟對大多數人來說,黃金還是比較昂貴的奢侈品。
張凌拉著郭紅雨隨意地看著,黃金飾他並不感興趣,倒是對店里的白金專櫃情有獨鐘,「紅雨,來著看這些白金飾,喜歡哪一?」
相比起黃金來,白金飾明顯耍貴上很多,服務小姐一听兩人對白金飾感興趣,臉上立即堆上更多的微笑,輕移蓮步走了過來,「這位先生真有眼光,白金象征著純潔和堅韌,是美好愛情的最好見證,姐你挑一個吧?」
郭紅雨看著擺在櫃台上漂亮的白金飾,拉著張凌一一欣賞起來,對這些東西,她並不是很感興趣。因為她有著比這些貴金屬更美的容。
張凌讓服務員拿出一條瓖紅寶石的白金項鏈,非要讓郭紅雨戴上試試,郭紅雨卻是不肯,兩個人正鬧著呢,突然旁邊的黃金櫃台那兒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一個尖利的女聲響起來,「你個臭當兵的,買不起就別看!還把我的水晶花瓶給打破了,給我賠!」
張凌眉頭一皺,伸手把手里的白金項鏈還給服務員,「行了,我們不要了,你收好。」說完。拉著郭紅雨朝那邊櫃台走了過去。
過去一看,喲,還是熟人。竟然是給宋濤開車的老喬,那個送張凌回去抗洪的志願兵。這會兒老喬正滿臉通紅地瞪著那個,囂張的胖女人,地上有幾塊玻璃碎片。嘴唇哆嗦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旁邊幾個保安虎視曉眈地看著。
「老喬,怎麼回事?」張凌分開眾人,上前拍了拍老喬的肩膀。
老喬一回頭,見是張凌,臉更紅了,「張鎮長,是你啊,我剛剛在看一個金戒指,想買給我娘。可是」
「可是什麼啊?你以為這是銅做的啊?拿上兩三百塊錢就敢來買金戒指,窮當兵的,我看到你們這樣的臭當兵的就煩。」那個女人說得越尖酸玄薄,讓人很懷疑那張薄薄的嘴怎麼會長在肥豬一樣的身板子上的。
張凌一把拉住要暴怒的老喬,「刷上當!」轉眼看了看正撇著一張爛嘴的女人,「你是誰?能代表這座金店嗎?」
旁邊一個服務員快步走上前,「這是我們老板娘,怎麼樣?」
張凌點點頭,「老板娘這樣說,看來你們這個店真的是夠嗆。」回過頭來指了指老喬,「他到你們店里來,可能身上一時沒帶多少錢。可並不代表他買不起。你憑什麼如此羞辱他?如果沒有這些軍人在默默地保衛著這個國家,你還想在這兒開店?作夢去吧!」
「吃瓜子磕出個臭蟲,你算什麼人啊?這些臭當兵的關你什麼事?」胖老板娘撇著嘴斜了張凌一眼,「哼哼,是什麼鎮長?鄉下人進城,千萬別亂說話,要不然風大閃了舌頭,誰幫你接起來啊。」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
「我怎麼說話了?我告訴你小子,那個臭當兵的剛剛把我的水晶花瓶給打破了,你要幫他的話。沒二話,拿五千塊錢出來」。
張凌低頭拿起一塊「水晶花瓶」的碎片,雖然他不大懂,但是玻璃還是認識的。「這是哪門子水晶?分明就是玻璃的!」
胖女人一掐腰,「小子。沒錢就別在這兒裝大爺。臭當兵的,你少在那兒裝可憐,快點拿錢出來」。
張凌的臉色越地白了。拉著老喬的手上力量也進一步加大,「老板娘,我問你一句,你這個店值多少錢啊?」
「哈哈,我這個店?小子。有本事你拍一百萬出來,老娘就讓給你,怎麼樣?」老板娘張開她的血盆大口哈哈大笑起來。
「一百萬啊?嗯,還好。這個價錢還算是公道。」張凌說著話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宋濤的電話,「宋團長,我是張凌啊,能不能麻煩你再來一次軍事演習啊,我和老喬在一起呢。」
「怎麼回事?」宋濤有些懷疑起來,老喬進城是他批的假,怎麼會跟張凌踫到一起,而且會讓張凌動用「軍事演習」的念頭。
「沒什麼,你動手,我開。具體為什麼讓老喬跟你說吧」張凌把電話交給了老界,實話實說。」
老喬拿過電話。手因為過于用力而起抖來。「團長,是我」
當老喬把經過說完以後,宋濤反而安靜下來,「老喬,你和張鎮長就呆在那兒別動,我一會兒就到
放下電話,宋濤想了一下,還是把電話打給了齊小軍事情就是這樣,張鎮長在那兒一起被罵了,我想去把那個店砸了,人帶回
齊小軍在電話里沉默了一下,「嗯,這個店主也太囂張了,這樣的店砸就砸了吧!其他的听張凌的。」
張凌收好電話,拉過一把椅子來靜靜地坐下,「老喬,你剛才看中了哪件飾,兄弟我買了送你。
老喬知道團長已經動怒了,心里正忐忑呢,一听張凌這樣說,心里一陣苦笑,這下子事情鬧大了,回頭怎麼收拾呢?
見老喬不說話。張凌站了起來,看了看正撇著嘴在那里罵得正歡的老板娘。「老板娘。剛剛我兄弟看中哪個戒指了?我買了。」
一听張凌這樣說,老板娘更火了,「先把我的花瓶錢賠給我!我們這兒不招待你們這樣的窮酸,一個窮當兵的,一個臭當官的,都給我滾的遠遠的
張凌輕輕敲敲玻璃櫃台,「你這是何必呢?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做生意的,怎麼能把客人往外趕呢?花瓶的錢我開了,來吧,告訴是哪一個,我買了
旁邊一個服務員走上前,指著一個標價兩千塊錢的戒指,「剛才那位大哥看中這個戒指了。他錯看成是兩百了
張凌一模身上,帶的現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只好掏出一張銀行卡,「刷卡行嗎?。
「行啊。」那個服務員接過銀行卡走到櫃台那兒刷了一下,張凌輸入了密碼。
「天哪!」收銀小姐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七位數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小姐。請扣掉七千塊錢。」張凌提醒了一句。「別忘了給我打收條。」
收銀小姐手都軟了,見過有錢的,可是沒見過這麼來刷卡的,弄上百萬在卡里。故意來嚇人的啊?
張凌拿好收據。回到了櫃台那里,服務員已經把那個戒指用飾盒包好遞了過來,「先生請收好
張凌滿意地點點頭,把飾盒順手遞給了老喬。「這是兄弟孝敬咱媽的,你收著。」
老喬伸手接過飾盒,「謝謝張鎮長,你還是早點走吧,呆會兒怕是會有麻煩的。」
張凌點點頭。「麻煩肯定會有,但是那是他們的。」
兩個人正說著,有人坪地一聲推開店門闖了進來。張凌還以為是宋濤到了呢,結果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瘦的跟麻桿一樣的男人,跑得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
一見瘦男人。那個胖的跟豬一樣的老板娘這下子可算找到組織了,「哎喲。你個死人啊,你還知道回來啊,咱們的店都快讓這個臭當兵的砸了,你怎麼不死在那個小妖精身上啊?」
瘦男人順了口氣,大喝一聲,「閉嘴!」轉過身看了看坐著的張凌,還有站在他身後的郭紅雨和老喬,陰惻惻地一笑,「就是你們三個在鬧事?」
張凌一笑。「老板這話怎麼說的,咱們剛剛在你這里買了一個。價值兩千元的戒指。這會兒正要休息一下,你這鬧事一說從何而來?」
瘦老板其實是接到店里服務員的電話趕過來的,那服務員說得含糊,他也沒細問就趕了來,原以為是小痞子鬧事呢。听到張凌這麼說倒是有些猶豫了。
「這個臭當兵的拿兩百塊錢來買戒指,讓我罵了一頓,他竟然把咱們的水晶花瓶給打了,這個臭小子出來替他出頭,這分明就是鬧事。你馬上帶人把他們給人轟出去!」一見男人回來了,老板娘更加剩悍起來。
瘦男人一听這話,臉色一變,心里一陣叫苦。自己店里有什麼東西,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看了看自己囂張的老婆,再看看神定氣閑的張凌三人,嘆了口氣把揚起來的巴掌又放下了,「三位,今天是我老婆嘴上沒把門的。的罪這位解放軍同志,我向你們」
話網說到這兒。只听得外面一陣巨大的吵鬧聲。跟著鴉雀無聲了,瘦男人猛然間感覺不大對勁,幾步沖到門口,一眼看過去,竟然直接扶著門框癱軟在地上。
張凌听了听外面的動靜,慢慢站起來,「紅雨,老喬,咱們走。」
金店里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大家紛紛向外跑去,先是原來看熱鬧的顧客,接著是那些服務員,最後才是那個撇著嘴的老板娘,所有走出金店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門外,一百多個士兵全副武裝,排成一個方隊。整齊地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金店。前四排戰士人手一把鐵鍬,一柄小鐵錘,後面的戰士則是荷槍實彈。最前排站著的一個兩扛三星的上校,那是他們的團長宋。
所有的人都迅地離開了大門,躲
宋濤向前一步。「剛才是誰罵我們臭當兵的,只會花錢不辦事的?剛才是誰罵我們臭當兵的。窮的寒酸來搗亂的?是誰拿著玻璃花瓶訛我們說是水晶花瓶的?」
瘦老板癱軟在的。胖老板娘竟然不改刻悍本色,「臭當兵的,你們想干什麼?有本事把老娘的店砸了呀!你不砸你就是孫子養的!」
听她說得粗魯,張凌皺著眉頭從店里走出來,手里緊緊拉住郭紅雨的手,後面是一臉局促的老喬,「宋團長,人家這麼邀請你砸,你這不砸怎麼能體現軍民一家呢?。
宋濤一揮手,嘴里蹦出一個,字,「砸!」
前四排的戰士慢慢邁動腳步,一個接一個地排著整齊的隊伍進了金店,後面幾排的戰士則以金店大門為中心所,迅在周圍圈起一個半圓的警界線,所有的人槍口朝外,眼楮盯上了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人們。
進入店內的四十個戰士站成一排,一個中尉先是找到了店里電源開關,關掉了總閘。然後所有的人排成一排,仔細地砸了起來。
他們砸的很仔細。只是將櫃台砸爛,將里面的各種裝飾砸爛,電腦、收銀機之類的全部砸爛,各種金銀飾到是逃過一劫,只是混雜在玻璃雜物之中,想要收拾卻也是很難。
瘦男人和胖女人在這一剪都傻了眼,見過橫的,沒見過這麼橫的,不就是罵了他們幾句嗎?至于動用這麼多人來砸店嗎?
在一陣刺耳的玻璃破碎聲里,宋濤走上前,看了看這兩個人,「就是你們?。
胖女人瞪著宋濤。瞪了半天,終于出一聲非人的干嚎,「臭當兵的打人砸店啦,大家為我主持公道啊!」
可惜所有的人看到那一排黑洞洞的槍口,沒有人敢上前。這時早有不明底細的人拿出手機來報了警,可是當派出所的民警趕到的時候,一看這個架式,腳都軟了,讓他們維持個治安,抓個偷小模可以,跟這些練有素的正規軍對抗,借他們十個膽也不行啊。
帶隊的副所長壯了膽子上前交涉,宋濤到也和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副所長的臉色立即變了,「媽的,敢這麼說咱們當兵的,該砸!我也是當兵的出身。這樣的人就得讓他們接受點教。兄弟們,撤。」
張凌上前攔住了他。「別啊,呆會兒都走了你得在這兒維持秩序,別讓人把他的店給搶了,那些飾可全在里面呢,要是讓人搶了,這算是誰的?這兩個男女就交給你了。」
一听這個,那個副所長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指揮著手下的人把金店圍了起來,又打電話回去多叫人來。
宋濤看了看張凌。心里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砸砸店了,帶人是不用
了。
十分鐘以後,所有參與砸店的軍人全部後撤,重又站在了門前,宋濤到門口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嗯,不錯,砸得挺細。對了,那兩口子,你這店是砸了。可是你那些金銀寶貝都還在。回頭你自己收拾一下,找人裝修一下,然後算一算損失,找人到我那兒拿錢去。我叫宋濤,就駐在城西的山里面這是我的名片
宋濤扔下一張名片。「記著啊,五千塊一個的水晶花瓶你們可千萬多寫幾個啊!」
說完話,走上前跟張凌握了握手,「張鎮長,麻煩你了,你還是走吧,那些人雖然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怕的是他們拿你撒氣啊。」
「放心吧,這會兒他們兩個哭都哭不贏了,哪里還有心思找我的事?我說了,你砸店。我出錢,這里有張卡,錢就從這里出吧。」張凌把那張銀行卡拿出來,遞給了宋濤,其實那錢是準備拿來裝修豪門康樂城的,但是既然趕上了,也就顧不上這許多了。
宋濤搖搖頭,「這件事不是用錢能擺平的,讓他們等著看吧。
文江市還是雙擁先進市呢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郭紅雨的小臉兒慘白,一直緊緊地抓著張凌的胳膊。才才的事情太過于詭異,讓小丫頭受驚不張凌回身把她擁到胸前,「丫頭,別害怕,這些鳥人就***欠收拾!」
正在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一輛綠色的大吉普車沖了過來,宋濤臉色一變,來的是文江市軍分區司令員趙大龍。
車子嘎地一聲。停在了宋濤面前,一個高大的軍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短短的直有些斑白,一狠狠精神十足地站立著。
「好啊,宋團長。你有出息了,竟然學會砸人家的店了!」趙大龍著了看被砸的一片狼籍的金店,橫了宋濤一眼。
宋濤到是十分尊重這位老軍人,「趙司令員,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如果你覺著我做錯了,請按軍法處置我」。
趙大龍越听臉色越差,最後剛地一巴掌拍在吉普車的前車蓋子上,「***簡直是欺人太甚!宋團長,砸得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