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連續十幾聲脆響驚鳴,猶如練成一道激烈連貫的序曲,我擋擋擋,擋得頭暈眼花手忙腳亂,一招「擋」字訣被我使得出神入化,上下左右中,偏生行久白木攻擊極其刁鑽,角度都從常人無法想像地方出,他一定受到過非人的訓練,有些身法扭曲得象柔骨雜技演員,非我輩養尊處優者可以企及,饒是如此,我還是被他逼得一刀從褲檔出,堪堪點停住他滾地而來的一式殺招。不由大怒,這等防御招式多丟人啊,特別在華梅姐姐和卡特琳娜克里斯汀娜面前,趁行久還在消化我一刀點出,催送出的功力,我霍然起身,將白虎半月高舉,大喝一聲︰「看我的!」刀光飛閃,一記原始下劈,卻劈出流星花火,行久的太刀根本來不及變化前,我便一刀將其太刀斬斷兩截。凌厲的刀氣在飛退的行久百米胸口劃出了一道血槽。
「好快的刀!」
楊希恩將軍這才了解我的厲害。
行久白木的太刀斷為兩截,「噹啷」落地。我以為這便完了,剩下的只想怎樣又保持風度,又不失時機磊落他兩句就好,行久卻沒放棄。飛快地撕下武士袍服一角,將雙手密密纏住,揀起地上兩截斷刃,大步向我走來。
不是吧,刀斷了還要打?
「是失傳已久神秘的二天一流兵法!」
楊希恩老將軍有意無意地提醒我。
什麼二天一流兵法啊?不過見到行久白木將斷作兩截,長達三尺二寸的太刀分開使用,一長一短的刀具做為武器,我還是猜出大概︰不會是後世所謂小日本的劍聖,宮本武藏的看家絕技--雙刀流吧?
這個時侯宮本還沒出世吧?或許,雙刀流並非宮本自創,自古就有,只是在宮本武藏的手中揚名。
長短刃必然是一攻一守,長刃主力攻擊,講究一刀去無回一擊殺的氣勢和效果。短刃用來防守,它的襲擊也是最致命的,是用以刺穿敵人盔甲,達到殺敵的目的。
號稱擁有所有物理攻擊職業最強破壞力的雙刀流我並不陌生,後世打游戲時經常裝備,也並非倭人才會這門刀技,譬如去年與摩爾人作戰時就常常見到他們的雙刀騎兵,然後砰地一聲用槍打落下馬。但也算見識了雙刀流,並不是人們慣常想像,使用雙刀攻擊力會疊加,從而提高殺傷力,其實長短刃注重的是平衡而非威力疊加,重要在于創造一擊必殺的機會。不能否認的是,雙刀流可以提高劍客的爆擊威力。
行久白木,是想與我拼命啊!
「你可要想清楚,我們還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人道地對行久白木這個日本友人規勸道。
行久白木不想再和我說話,走至我面前,嚴肅地擺了個武者的起手式。我明白這回要動真格的了,收起嬉皮笑臉,也莊重地向他回禮,凝神觀察蓄勢待發行久白木的一舉一動。
行久白木左手反握短刀,右手正握長刀。反握是讓刀刃沖著自己,小拇指比大拇指更接近刀刃,身體的左側稍接近我。他不發動,我也不傻,想誘敵深入,勾引我……以期用左手的反握刀破掉我的第一波攻擊,右手的正握刀伺機予以一擊必殺。
真是非常好的戰術啊,因為反手握刀時刀尖向著自己的外肘部,由于長度原因顯然不利于進攻,可是正是由于它的短,加之離身體很近,如果我成為主攻方,那麼一定會主動接近行久白木,為了縮短距離,出刀一定會用刀尖來攻,所以按照支點和杠桿作用,反手的短刀往往可以接下我非常用力的一刀。這時若我的前進步伐尚未停止,想必與行久擦身而過,那麼行久的右手正握刀將無情的結果我的性命,閃避是很困難地;若我想退守再戰,那麼驟進猝退,必然大耗體力,這種情況下,雖行久方面誘敵未遂,然而這樣子以逸待勞,彼消此長,則他已立于不敗之地!
沒想到沖動外表的行久白木內在竟然是一幅注重心計,慣使巧勁,打的贏打,打不贏跑的性格。這種性格雖然歲飽無憂,很少死,但也因缺少「刀在鞘中,不聞不聲,一朝出鞘,石破天驚」刀劍客大家必須具備大開大闔之豪氣,注定成為不了主角。
別忘了我是海盜喲,海盜的頭巾,從來都是勇敢無畏的象征!所以,英勇豪氣是我從來都不缺的,與白木,我們正是相反的類型。行久白木等我來攻,我也不能讓他失望了,怪叫一聲,揉身進擊。
一般人都會畏懼行久白木的右手長刀威力,選擇在安全的距離用刀尖攻擊,我卻因看透行久白木左手反握刀防守強勁的玄虛,決戰當中,當然不能想敵人之所想,所以我雖然搶先發動,也決不落入行久白木的算計之中。我寧可近身,面臨他右手長太刀隨時可能雷霆萬鈞當頭落下的風險,也要搶斷距離,逼他要麼長刀下劈,要麼退,因為這麼近的距離上他左手的反握短刀已不能抵抗我強硬一刀!
行久白木選擇急退!
退,沒那麼容易!我如影子貼著你,如附骨之蛆纏著你,叫你退無可退!
行久白木終于忍受不了,右手正握長刀露出欲一刀將我砍為兩半兒的猙獰野心,他也太天真了,天生好斗單挑次數超過一千回的金牙我,能是那麼容易一刀死的麼?白虎半月刀閃電般上撩,一個天王托塔式托住行久白木大山壓來的下劈,*,好重!我的身形不由因這份重壓凝滯了一下……
行久白木等的就是這個瞬間的停滯!左手的短刃如毒蛇鑽直刺我月復部!這就是雙刀流中刺破敵人盔甲,一招殺敵的陰毒伎倆吧?
我等的也是這個雙刀齊出的機會!兩把刀既然都現出原型,應該沒什麼後著了吧?大吼一聲,深呼吸!我身材本來保持挺好,沒有將軍肚,這一吸之下平坦的月復部立時中空,癟了下去,簡直就是隨著行久白木短刃前刺的速度肚皮後退!
同時架住長刀的白虎半月大力上揚,躲過正面打擊長刀的側面,一個勁力震偏打開它,行久白木的長刀登時失了準頭,偏向一側。我的白虎半月卻沒有停,手腕翻轉之間,刀鋒輕描淡寫地向行久白木脖子抹去,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行久白木戰栗的汗毛。
這便是我除西方劍式「劈擋刺」三式之外又另外悟出的一式--「轉」!天下間再神奇的招式也逃月兌不了物理運動的範疇,又何必拘泥?只一個轉字,便道盡無數奧妙!只要轉得巧,轉得妙,與獨孤九劍的「破劍式」,也不能說沒有異曲同工之處。
行久白木死定了的。右手正刀的下劈是沒希望了,左手反手小刀估計也沒希望,在我抹了他脖子之前刺中我。我卻哈哈一笑,刀氣在他脖頸帶出一道輕微的血痕,就此打住。
行久白木當然也不敢再動,左手的反刀刀鋒在我肚皮上停住。我們倆人,這一刻都可說在刀尖上跳舞,只不過主動權留在我手中。
倆人靜止的姿勢都挺奇怪。行久白木是標準的埋頭火箭式,而我,一招金雞獨立,上身前傾,長刀出擊,至于翹起一條腿,那是為了保持進擊與防守之間身體的平衡姿態,不得已為之。
不過形象絕對是酷斃啦。保管是一個讓mm們驚叫的勝利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