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香劍舞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英雄傳說 山中老人(上)

作者 ︰ 瀟湘年代

東爾白轉過身,雙眼看著者雲風,眼神柔和竟無半點鋒芒。()者雲風知道東爾白來了,他一定在劫難逃,但他心中的那股豪氣卻不讓他氣餒,他也看著東爾白的眼楮,眨都不曾眨一下。薇兒輕咬著女敕唇,心里七上八下,幾次想出口卻又說不出。東爾白將長劍輕輕一挽,便送進了背上的劍鞘,者雲風的眉頭突然一皺。他的眼神發著異樣的光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前這白衣人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就像兩位神交的好友初次見面一樣。他實在驚于東爾白那種柔和內斂的眼神

沒有言語,只有暖暖的微風在輕拂。

溫馨兒呆住了,薇兒也愣住了,李雪琪更是張大了口。她們不明白這兩位身世背景、遭遇截然不同的人為何會一見如故。盡管此刻,這里沒有聲音,但誰也不會感到煩躁,而是一種安謐、寧靜。

東爾白腳步動了動,緩緩走近者雲風,就像走近自己的朋友一般自然。者雲風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從容的步伐。東爾白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他們找的是你?」

「嗯。」者雲風道︰「我想應該是的。」

「為什麼?」東爾白問得很輕,就像在說對老朋友關切的話一樣。者雲風垂下目光,道︰「只怕是為了我的命。」

「你的命?」東爾白疑道︰「想必你的命讓很多人不安。」者雲風扭過頭,沒有說話。東爾白道︰「只是你不該截走薇兒姑娘的。」薇兒听到東爾白提到自己,急忙奔到東爾白的身旁,道︰「這不怪他,是我,是我自願的。」說到這里,她的臉不禁飛過一朵紅雲。者雲風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

東爾白微微點了點頭,他的眼神永遠是那樣的包容。薇兒不禁將頭垂了下去,溫馨兒輕輕托起薇兒白縴手,輕聲道︰「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薇兒抬頭看著溫馨兒,眼圈一紅,清淚不禁流了下來。耳邊已經響起了者雲風的聲音。

「你是東爾白?」者雲風沉聲問道。

東爾白點了點頭,道︰「嗯。」

者雲風道︰「但你不是那個小鎮上假的東爾白。」此言一出,當真令在場人一震。薇兒眨著眼瞧了瞧者雲風又看了看身旁的東爾白,她也覺得這東爾白的神態要內斂柔和得多。()溫馨兒听得一頭霧水,疑道︰「小鎮?你說什麼?」

東爾白眼里也泛起疑色,道︰「哦?怎麼說?」

者雲風道︰「你身上散發的氣。」

「就只是這個?你就確定我不是假的東爾白麼?」東爾白自嘲的笑了笑。

這話若是問薇兒,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但者雲風連遭大變,也已變得比常人更加謹慎。只听他接著道︰「因為你不是抓著劍,也不是握著劍,而是貼著劍,只有這樣才能將人劍合一、俊逸飄灑的至高劍韻施展得出,而那個東爾白鄧是緊握劍柄,力灌劍身,那樣才能做到至快無比!」

東爾白不得不佩服這年輕人觀察之細致,問道︰「那人的劍有多快?」

「是我見過最快的。」者雲風的確沒有夸大其辭,那人的快劍只怕連展連杰都未必及得上。東爾白並不介意,只因他的劍法講究人劍合一,返璞歸真,者雲風對他的評價已經是最高的了。溫馨兒轉動著眼珠,忍不住問道︰「你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你是如何知道他是真的東爾白呢?」

薇兒現在更加確信身旁的東爾白是真的,但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听者雲風說道︰「因為你!」

「我?」溫馨兒嘴巴幾乎可以塞進一個柿子,東爾白听著。者雲風道︰「因為你馨兒跟他在一起!」溫馨兒終于明白了,但她還是不明白這年輕人怎地知道她的小名。

者雲風雖然說得極是簡單,卻也是很難想到的。

風漸漸大了,天邊的雲朵也變得烏黑,大雨即將到來。

李雪琪看了門邊的西山老人一眼,那老人招了招了手,李雪琪明白了老人的意思,道︰「外面風涼,我們還是進屋吧。」

火,火紅的火。屋外突然刮起了狂風,大雨片刻間已經傾盆而下。但屋內卻是溫暖如春。

薇兒、李雪琪、溫馨兒圍坐在火盆四周,沒有東爾白和者雲風,她們只能談些女人們都常談的事情。她們雖然有很多話要和東爾白說,但她們又怎能打擾男人們的正事呢。

雨聲作響,風聲呼嘯。零碎的雨點濺在破舊的欄桿上,發出清脆的滴滴之聲,偶爾听來十分悅耳,但此刻東爾白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到這動听的雨聲,他的目光里充滿著欽佩與敬仰,就像對‘天帝’老人一樣。

西山老人斜靠在木椅上,神情竟十分凝重,一雙原來黯淡的眼楮此刻卻是無比的銳利,宛如雄鷹的銳目,只是這雙眼楮一直看著手中的一葉薄薄的紙,像是一封信。東爾白只是看著,這封信是他‘天帝’老人托他交給西山老人的,他不知道這封信的內容,也不知道面前這猶如秋葉般枯瘦的老人是什麼來歷,但他至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老人有著同‘天帝’老人一樣受人敬重的事跡和人格。

西山老人看著手中的信紙,枯瘦的雙手竟有些微微顫抖,他時不時抬眼看看滿臉敬意的東爾白,又垂眼看著信紙,臉色陰晴不定,仿佛在做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東爾白本不是一個富有耐心的人,但經過石洞里兩個月的歷練,只怕已經沒有事能讓他表現出煩燥了。盡管如此,他還是希望面前的老人能盡快讓他找到他心中疑問的答案。西山老人似乎看到了東爾白眼神中的不安,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欄桿的旁邊,望著滿天飄飛的雨點,手卻緊緊的拽著那張薄薄的信紙。

東爾白嘴唇微動︰「前輩……」他不敢說太多,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像是能被一陣風吹走的老人面前竟變得非常渺小。

西山老人沉聲道︰「你的師父真是一點都沒有變。」東爾白听著。西山老人道︰「你心中的疑問,我可以告訴你。」東爾白听到這句話,舒了一口氣,在這一刻,他心中的疑問終于要得到答案了,但西山老人話中還有話。

西山老人接著道︰「但是你必須連死都不怕的覺悟。」老人轉過頭,目光里充滿了堅毅,道︰「你有麼?」

東爾白雖然知道他們的身份一定關系著江湖幾十年的風雲,但如今他已顧不著那麼多了,他心里明白他已經在這個血雨腥風的江湖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點了點頭︰「有!」

西山老人眼里流露出一絲笑意,道︰「好,不愧是那老怪物教出的徒弟。」頓了頓道︰「在此之前,我想先跟你講個故事。」東爾白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又恢復了耐心。西山老人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朝里屋輕輕喚了一聲︰「小兄弟,你要不要也過來听老夫講個故事?」

坐在里屋閉目養神的者雲風本不願听別人的秘密,西山老人和東爾白的談話,他在里屋本來可以听到一些,但他還是閉住了听覺,這時卻听到了西山老人的呼喚聲,卻被令他吃驚。西山老人等著者雲風的回答,東爾白面容一片柔和,對他而言能有個共同听武林前輩講故事的同伴,也不是一件壞事。

者雲風的行動已經作出了回答,他就靠在木板上,眼楮看著西山老人,眼神竟也和東爾白一樣,充滿著無比的敬意。

西山老人看著這兩個身世完全不同,經歷完全不同卻在此初次相遇的少年,他眼里的笑意似乎更濃了。他轉過身,極目遠眺,望著朦朧的遠山,開始了他的故事……

事情已經過了四十多年了,當時昏君無道,國家內憂外患,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十分的淒慘。江湖上更是被一片腥風血雨所籠罩,為了找尋一條救武林的道路,很多武林高手做了各種各樣的嘗試,但都失敗了,或是因為內部的猜疑,或是朝庭的殘酷鎮壓,或是因為域外邪道的從中作梗,幾年下來,所有的嘗試和努力都化為塵土。

說到這里,西山老人目光黯淡,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東爾白和者雲風的心情竟也變得十分沉重。西山老人繼續說道……

雖然幾乎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但正是因為拯救武林和國家的心堅定不移,所以才讓他們三個人相遇,並成為了生死之交。他們三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卻懷著同樣的理想,經過幾年的時間,整個雜亂的武林竟被他們三人凝聚了起來。在那段幾月中,他們不知遇到了多少次生命危險,不知遭到了多少艱難險阻,但他們還是共同撐起了整個破碎的江湖武林。

也許這樣就完成了之前的理想,這是他們三個人當時的想法。可是還遠遠不止這些。當時北方匈奴竟乘國家虛弱加上中原武林百廢待興的時候,大舉進攻。

西山老人枯瘦的身子似乎被呼嘯的風聲震得有些顫顫發抖,東爾白和者雲風也握緊了拳頭,仿佛若是他們生活在那個年代,只怕早已不顧性命地保家衛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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