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數王諸侯朝拜帝,群臣歡宴清涼殿
依大漢律令:諸侯兩年一朝、王室三年一朝.
永昌十一年七月,洮陽國武王劉?有?跏雷恿跎翰??舳?趿跎啤き嬙趿踱蟆ぉ贗趿趵ゃ 嵬趿醺鍘ぉ?醭鹿χ鍆?南中侯蠻王孟虯、運城侯席洪生、巴東侯常盼、河南侯王志偉、閩南侯林志寬、府河侯徐虎、新街侯馮超諸侯入朝朝見天子,續職.
陽帝升殿,大臣位列兩班,諸王侯入朝.
陽帝穿紅色皇袍象征炎漢火德,高坐在九階之上;諸王穿黃袍象征一國之君,站于群臣之前為一排,諸侯穿黑色蟒袍象征威震一方之諸侯,立于諸王之後.
群臣賀拜完畢,陽帝于清涼殿設宴款待諸王侯並王公大臣.
諸王侯大臣之妻入**拜見皇後,敘述家常,皇後于未央宮設宴款待.
陽帝以四海皆平,拓地萬里,人們富庶,兵強馬壯,帝業已成!于是改元為大業,蜀漢永昌十一年即為蜀漢大業元年(公元274年).
席上,陽帝劉恂說:"今年天下太平,舉國之境,六十余郡風調雨順.朕心甚微.來啊,我們君臣大宴三日,不醉不歸."自是舉國同慶.
陽帝問:"大臣之中,誰的酒量最好啊?"隨王、秦王、洮陽王、滇王皆上前拜陽帝.陽帝說:"你們酒量如何好啊?說來朕及大臣都听听,看看誰來當行酒大夫!"
隨王劉怏上前拜稟:"臣先前攻擊夜郎叛王陳城,入夜郎城,和黔王陳功大宴將士.黔王喝十五壇醉,歸貴陽宮歇息,臣喝二十五壇,記起黔王雖封鎖夜郎城,然而叛賊陳城尚在城中,未為抓獲.于是出宮門,縱馬引軍士于**枯井之中找到陳城,殺之,歸來復飲,復飲"回望黔王:"陳王兄,孤又飲多少耶?"
黔王拱手:"隨王弟,孤那晚已醉臥宮中,不知矣,第二日數王弟所飲之壇,五十有余."
大臣皆唏噓.秦王、洮陽王、黔王皆悄悄退回,與洮陽王世子、滇王、東王並列,隨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帝指著秦王、洮陽王、黔王說:"你們三個怎麼退回去了?來,都說說!"
三王皆說自己不如隨王.帝說:"那我們就以隨王為行酒大夫吧,諸位以為如何?"大臣皆說好.
洮陽王世子、皇太孫劉珊出奏:"陛下,皇叔酒量雖好,不可為行酒大夫也!行酒大夫者,國之禮也,當以賢達者為之!皇孫入夜郎,賊王未獲,即大肆飲酒為樂?此非為王之道也!如若賊王陳城逃出,率大軍趁兩位皇叔沉迷于酒樂,來擊漢軍,漢軍必然敗北,前功盡棄.陛下及兩位皇叔必然不堪此敗,再率大軍往奪黔地,徒添黔人禍亂!幸好黔王皇叔封鎖城池,隨王皇叔後來又忽然思悟,及時抓獲賊王,未為禍亂,黔民之幸,大漢之幸,社稷之幸也!"
黔王並隨王面有慚色,諾諾而退,大臣皆稱世子之聰慧,國家之幸,社稷之福.
帝笑曰:"好!皇孫說的很對!"又對世子說:"來,讓朕抱抱愛孫!"
太子牽著世子,催著世子快快謝恩.世子說:"多謝陛下.孫乃漢之藩王,與諸王無異,陛下乃社稷之主,應該視萬民如子女.不可只寵愛臣一人也,恕臣不敢上前!"
帝大喜:"好,皇孫小小年紀,如此聰慧明禮,朕心甚慰!"
又指著三王說:"你們三個也說說自己,誰堪當行酒令?"
太子不過三十壇,黔王僅僅十余壇,秦王四十壇.
帝端著銅爵,又放下,命侍者拿先主劉備所傳象牙琉璃夜光杯來,說:"朕崇尚節儉,不許宮中奢華,以示不忘恢復古國,還于舊都之心!今天朕高興,姑且破戒一次!"又對著三王說:"卿等酒量雖好,不如朕也!朕少時可飲六十余壇,今天朕高興,親為行酒大夫!"
于是陽帝下階,與群臣飲酒為樂!
皇後思念孫子,遣宦官來前殿召兩皇孫入**,以敘相思之苦.
帝牽著世子劉珊、東王劉善說:"好,好,皇孫快入宮見見皇祖母並諸位公主姑姑,她們整天在朕耳朵根子旁念叨想念你們,要朕接你們入京,今天你們終于到了,快快去吧."
世子劉珊說:"不可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今皇上及父王皆在此,臣雖思念皇祖母及諸位皇姑姑,然而不敢舍陛下及父王,私自入**也!"
東王劉善說:"王兄所言甚是,陛下設宴款待諸王侯大臣,臣及王兄亦為漢之藩王,理應與陛下飲酒為樂,不敢違背君臣父子之道!"又對皇後所派之人說:"回報皇祖母,孤及王兄亦十分思念皇祖母,然而國事為重,祖宗之禮不可違,恕孤及王兄此時不能前去參見皇祖母!"
帝大喜:"禮義仁智信,二皇孫皆受之無愧,朕有此兩孫,雖死足願也!"
諸王及大臣急忙說:"陛下壽與天齊,萬壽無疆!不可言此諱忌之語!"
帝笑著說:"雖然朕貴為皇帝,然而古今以來,哪里有不死之人也?生死由命,朕不畏死,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太子及太孫賢達,帝業可望,朕雖死無憾也!再說了,朕若是不死,太子如何即位,這兩位皇孫如何即位耶?"
太子及兩皇孫跪拜:"臣等願永久為陛下之臣子,不願為帝,願陛下萬壽無疆!"
丞相諸葛質上奏:"以陛下之聖明,太子之愛民之心,隨王之賢,秦王之勇,兩皇孫之聰慧,滇王及黔王之大義,大漢必然千秋萬世,實乃國家之幸社稷之福啊!臣願以酒賀陛下!"大臣皆和:"臣等願以酒賀陛下!"
于是帝及諸王大臣進酒.
帝召掌樂官說:"每次飲酒,皆是演奏絲竹之樂,樂工也不知道換幾個調子.朕從做洮陽王起,宮中就是演奏這些曲目,听了幾十年了,朕听厭也!有新曲可以換換嗎?"
掌樂官說乃高祖所作,武帝令後世國宴只可演奏宮樂,且必演奏方可奏其他,陛下既厭倦宮樂,民樂可乎?
太孫劉珊大喝:"此為國宴,豈可演奏民樂也?陛下只是厭倦舊曲,不是厭倦宮樂,卿何不以新曲奉上?"
掌樂官說,新樂好奏,詞難填,臣等不是不為,實乃無能為力也.
帝下令群臣:"且勿喧嘩,听樂工演奏,愛卿等思譜新詞!先作出者賞!"
一曲奏罷,隨王劉怏上奏:"臣思一曲,詩為:曰無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豈曰無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秦王說:"臣亦有一曲:"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帝大喜:"丞相,你來看看誰做的好啊?"
丞相諸葛質上奏:"隨王所作之詩,從肺腑中流出.詩意為:難道說我沒有衣裳穿？我的衣裳有七件，可是揀了一件又一件，沒有一件抵得上你親手縫制的衣裳，那樣舒坦，那樣美觀。難道說我沒有衣裳穿？我的衣裳有六件。可是挑了一件又一件，沒有一件抵得上你親手縫制的衣裳，那樣合身，那樣溫暖。語言自然流暢，酷肖人物聲口。感情真摯，讀之令人淒然傷懷。秦王所作之詩,慷慨激昂、朗朗上口,表現了誓死抵御外侮、英勇衛國、不忘故國之意。兩詩風格不同,不相上下.然而在國宴奏隨王所作哀傷之曲,臣竊以為不可!秦王所作之詩,為戰爭之詩,臣以為宜傳于軍中民間,以激勵我漢軍士氣,激發國民愛國之心!然而我大漢自帝以來,征戰十余載,威名傳于海外,亦與民休息,鞏固國力.此國宴以天下太平,舉國同樂為主,臣亦以為不可演奏!"
帝曰:"善,二王雖為武將.然後思路甚快,來啊,各賞錦袍一件!"
世子劉珊上奏:"臣也思得詩歌一篇名,詩為:西塞外千軍萬馬,青海城百萬兵甲,隴西城中平羌亂,漢軍一朝平天下;寶雞漢中牧軍馬,百萬大軍解衣甲,群臣大宴金鑾下,為國為王為漢家."
丞相說:"好,前四句寫漢軍平定羌亂,寫的酣暢淋灕,慷慨激昂;後四句轉而寫天下太平,漢軍解甲歸田,牧馬南山,天子宴酒宮中,普天同樂的盛世場面,世子不足六歲之孩童,小小年紀,竟得如此佳句,好!真是英雄出少年,臣自嘆不如!"
大臣皆附和好.
只有東王劉善在那竊笑不語,帝驚問:"愛孫,你怎麼竊自私笑呢?你還有更好的詩句嗎?"
劉善笑曰:"臣才智不及王兄,然而臣以為最後一句應改為:為民為國為天下!孟子曾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群臣皆驚.帝思慮一會,說:"對,為民為國為天下,改的好!"
眾臣又是附和.
賞劉善劉珊各錦袍一件.令樂宮演奏,群臣繼續飲酒為樂!
帝說:"你們這麼多大臣,智力豈會不及一六歲孩童耶?只知隨聲附和,不知思考其中不妥之處!"詔令全國:自今往後,群臣有話直說,切忌迂回繞口,官吏士民敢直言勸諫者賞,阿語奉承者降官爵一等;朝廷官文、大臣及各郡縣奏章俱戒奢從簡,言明事情即可,不許拖沓冗長;朝廷每年之策論考試所作之賦,少富麗詞藻,勿言過其實!
帝又對各守邊疆諸侯說:"比如南中侯孟虯,雖不擅長漢人之文化,然而所作求援書,只四字:萬急,速援!國家大事,片刻不可耽擱,先是發此四字求援,以親信使者為朕言作戰之經過、要求援軍數量將領,此求援書為上等之作.
反觀秦王,被圍于迪慶,所作求援書,言:‘皇帝陛下謹啟:臣坤奉命自西南行軍,前往尋找滇國,沿途修兵站、驛館,所部余下四萬兵馬.又在崇山峻嶺之中,瘴氣彌漫,臣等缺衣少食,士卒疲憊,不知走了幾月,一日,終于望見前方有座城池,打听方知是滇國獻王所屬涼山城,于是臣派天使前往宏我大漢國威,不曾想守城之夷將侮辱使者尤甚,言不知漢為何物,又對待我大漢使者如叫花,將使者割鼻以還.臣不堪其辱,于是率軍圍城,破之,以新街侯馮超將一萬士兵守之,以為我軍後方糧草輜重之源;十日之後,又破迪慶;繼而攻麗江,不克,臣與夷人對峙于城下,怎奈敵人夜晚趁我不備,來劫我營,我軍大亂,臣不敢戀戰,率軍涉麗江北返,敵人追我不息,徹夜大戰,只得帶所剩一萬五千將士逃回迪慶城,第二日蠻人五萬兵馬又來挑戰.臣本不欲交戰.奈何蠻人叫罵侮辱不堪,臣不堪忍受,率軍交戰,怎奈敵人多勢眾,又折損數員將校並四千士卒,幸好驃騎將軍潘陽率三千騎兵押運糧草到,見我軍被圍,急忙丟下糧草輜重,率軍殺到,臣才得以回到城中,與潘將軍堅守不出;蠻人多叛,趁我新敗,城中都有反叛,臣皆平之;涼山城夷人復叛,馮將軍見賊人勢眾,于是棄涼山來迪慶,我兩軍合做一處共兩萬將士堅守,度城中糧草可支三月,蠻人日夜攻城,臣等不敢辱大漢國威,堅不投降,望陛下速遣大軍來援,臣等翹首以盼,再拜陛下!秦王劉坤、新街侯馮超、晉陽侯潘陽奉上,臣等不知是歲為何年月,推得大概為永昌五年二月.‘
看啊,洋洋灑灑幾百字啊,其辭藻何其華麗,敘事何其甚詳,思考權衡詞句多久?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多查看城防之紕漏.如此花費精力于文字,不怕敵人攻破城池也?再者,將所部情況、援軍數量、將領、出兵方向,寫的如此詳細,萬一敵被人截獲,豈不遺漏軍情?使親信口述于我,萬一求援書中途被截獲,無礙也!"
帝走到太子之前,說:平定蜀地,戡定羌亂,太子之功,朕敬愛卿一杯酒!
之後隨王、秦王,助黔王滇王復國平亂,拓地數千里,兩王之功,各敬一杯酒
黔王滇王以國歸漢地,兩王之大義,朕心甚慰,各飲一杯酒
南中侯蠻王孟虯、運城侯席洪生、巴東侯常盼、河南侯王志偉、閩南侯林志寬、府河侯徐虎、新街侯馮超,鎮守地方,震懾遠人,晉吳不敢加兵,各地不敢反叛中央,諸侯之功,各飲一杯酒
丞相諸葛質,助朕處理政務十數年,兢兢業業;統領百官,各司所職,丞相之勞,敬酒一杯
之後帝向其余如:御史大夫和太尉；太常、郎中令、中大夫令、太僕、廷尉、大行令、宗正、大司農和少府等官卿挨個敬酒
帝對廷尉李強說:"傳令下去,大赦天下!"
廷尉李強上奏:"稟告陛下,陛下治國有方,天下太平,各地獄中僅僅數人,皆大逆不道反叛中央投敵賣國者,不可赦也.其余民間糾紛之罪人,自永昌五年九月,四王入京,陛下下令大赦以來,並無一人!"
帝端起酒杯,對廷尉李強說:"李廷尉,朕再敬愛卿一杯酒!自永昌五年,愛卿掌廷尉之職以來,寬刑少罪,人民安居樂業,蠅營狗苟、投機小人、匪盜之事絕跡,愛卿之功"
大臣徹夜歡樂,上罷早朝而歸.皇後與太子妃及公主,諸侯大臣之妻,亦是雞曉方撤宴.
兩皇孫睡熟.太子命宮人抱之入皇後所居未央宮參見皇後
皇後本欲就寢,聞宮人來報:"太子洮陽王並王世子、東王來見!"
皇後原本昏昏欲睡,即刻像打了一針興奮劑,容光煥發,召太子入見.
皇後高興的說:"這兩個可愛的小豬,我剛剛听皇上說了昨日之事,如此聰慧,實乃社稷之福啊!"一面命宮人抱兩王宿于皇後寢宮.皇後與太子,一年不見,母子聊得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