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為什麼還不回來?」布魯斯煩內踱著步,嘴角的肌肉時不時神經質地抽搐著。
護衛們面面相覷,不敢接腔,這位布魯斯少爺的脾氣一貫糟糕,尤其是前一段時間,患上某種隱疾不能房事以後就更加變本加厲了。
「混蛋!」布魯斯開始對護衛們發脾氣了,「你們這群家伙,不會給我找了個酒囊飯袋吧?」
「這個……少爺啊,」一名平時比較受信賴的護衛大著膽子說,「那個家伙的鋼裂爪在業內很有名的,我們都是打听清楚了才會報告少爺,絕不敢欺瞞,而且您不是已經看到過他的實力了麼?」
當日受布魯斯指示,去「試試」希爾瓦的四名護衛全部斷了一手一腳,所說骨折並非不能治愈,但這種大傷不但需要修養很長時間,而且就算好了功夫也會大打折扣,而布魯斯對于這些已經「沒用」的人只是隨便支付了一筆遣散費就打發了,讓其他護衛很是兔死狐悲。
「那為什麼還不回來呢?!該死!該死!該死!該死!」布魯斯惡狠狠地說,「不就是殺一個賤人嗎?這麼簡單的事情需要那麼長時間嗎?該死!」
「厄……我想可能快了吧?」護衛安慰道,「也許他很快就會到了,您別著急。」
「該死!我怎麼能不著急,那個賤人很難對付的!」布魯斯大吼著,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話前後矛盾,「這次為了讓她落單費了多大的勁!她可精著呢!萬一失敗的話,你以為等她回到國內以後還會有機會嗎?」
「你很著急嗎?」一個聲音冷冷地說。
「該死!我當然著……嘿!你小子……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布魯斯嚇了一大跳。
事實上,吃驚的不止是布魯斯,其他護衛無不大驚失色,他們這些職業護衛平時的站位很有講究,視線遍布每一個方向,絕對沒有死角,可是現在希爾瓦卻站在房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卻沒有一個人看見他是如何進來的。
「進入房間會被發現的殺手都已經是死人了。」希爾瓦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他伸出左手,攤開了手掌。
手掌里是一條翡翠項鏈。
「這個……沒錯,的確是那個賤人從不離身之物,」布魯斯接過翡翠項鏈,仔細端詳著說,「那麼,你已經成功了?哈哈哈!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放心吧,剩下的酬勞,我會匯到你的賬戶上去的。」
「對了……還有一件東西,你有沒有興趣?」希爾瓦突然問道。
「嗯?什麼?」布魯斯問。
「我找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正在寫著什麼東西,」希爾瓦緩緩地說,「直到她死的時候,有幾張紙依然被她像性命寶貝一樣攥在手里。我是看不懂啦,但不知道你是否想得到那幾張紙?」
「幾張紙……給我看看。」布魯斯眯著眼楮說。
「契約里面並不包括這件事情,再加一千金幣,它們就是你的。」希爾瓦淡淡地說。
「什麼意思!你這是訛詐!」布魯斯氣惱地吼道,「我連看都沒看到,你就讓我出一千個金幣?!如果那幾張紙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呢?」
「你說得也有道理嘛,」希爾瓦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微笑,「那就別買了,我把它們燒掉好了。」
「你……你……」布魯斯氣得七竅生煙,但最後還是一咬牙說,「……算你狠!我買!」
布魯斯之所以要下定決心殺死塞琳娜,就是因為他現在越來越強烈覺得塞琳娜的存在危害到了他在商會里的地位,甚至繼承權,雖然父親基本上絕不可能讓她來繼承家產,但任由塞琳娜發展下去,也許等到父親死的時候,她已經可以把商會給分裂了,對于這種情況,他已經無法容忍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也不得不承認,塞琳娜在商業上有著比他更為敏銳的觸覺,也更加精明,而這一次塞琳娜的任務就是爭取巴魯特商家的利益,如果她已經取得了某些進展的話,如果那些紙上的內容是關鍵的話……那些,可是她臨死的時候都死死攥在手里的東西啊。
一千金幣雖然不是小錢,但對布魯斯來說倒也比用太過在意,何況如果那些真的是拓展對外貿易的關鍵文件,其價值又何止數萬金幣。
「那就成交了。」希爾瓦說完,也不見他雙腳移動,身影已經飄到門外,霎那間不見蹤影。
「搞什麼鬼啊!東西還沒給我哪!」布魯斯急躁地大喊。
「……少爺,您看那里。」這時,一名護衛指著桌子說。
「什……什麼?」布魯斯立刻望向桌子,只見上面擺著一個信封,可是剛才桌子上並沒有這麼個東西啊,而且希爾瓦並沒有靠近過這張桌子。
算了,布魯斯搖搖頭,這個家伙從進來直到離開,又有哪一個動作是讓人看清楚地?這種鬼氣森森的家伙,真是不想再看到。
只不過,手段這麼厲害,以後再有棘手的事情還是可以委托他嘛,不過,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吧,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看看這個花了一千金幣的文件到底寫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