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紀元幻世錄 正文 第十七節、焦黑的信封 中

作者 ︰ 澤下烈楓

第十七節、焦黑的信封中

「這真是倒霉,倒霉的法蘭堡上竟然被圍困了一個多月。(神座)什麼時候才有援軍來救援我們啊?」自言自語的士兵尖圓的鐵盔上一塊紅一塊青,在加固的邊條上積上了一層白邊。寒風無孔不入的滲進士兵身穿的盔甲中,一股寒冷的空氣在心窩盤旋,脖子和手臂的邊緣上冰涼透骨,就像是在關節上套上一個一個冰冷的鐵圈。

箭樓上的火盤燃燒的木柴,僅僅散發出略勝寒意的溫度,不禁使得幾名弓箭手圍在一團取暖。原本老舊的軟甲現在在手臂和大腿上包上一層被染紅的亞麻布,簡單而粗略的包扎就像是給弓箭手的傷口打補丁一樣,掛在他們身後的箭筒上所剩的箭矢也已經是寥寥無幾,地上一些彎歪的箭矢看來只能成為最後的代替品。幾名負傷躺臥在一旁的傷兵口中呼出微弱的熱氣,蓋著一張只能覆蓋半身的布毯,身子則微微的顫抖,再有幾名用亞麻布覆蓋臉部的弓箭手躺臥在最邊上,毫無生命跡象跟今天的天氣一樣,散發出冰冷的死亡味道。

崩缺倒塌了一角的城樓上出城內破落殘缺的裝飾和被砸毀的家具,空洞出來的房間呼呼的回響著風聲。這個空洞則是在不久前被投石機給恰好砸中,而且日久失修的牆壁就更顯脆弱,一連兩層滑坡似的開了個洞,燒焦的家具至今還沒有搬走,可憐的海爾茲現在只能住到客房里面去,畢竟自己的房間已經被砸毀了,自己可不能穿著睡袍在燻黑破爛的房間里面作息。

城中一側早已空洞的十多個方格里面只留下幾根黑色和白色的羽毛,一名老頭無力的收緊毛毯盡量的包裹自己,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台外的一片雪白,似乎還能想象到不久以前不遠的地方還能看到煙炊的輕煙,而現在只由白色的冰雪覆蓋融為了一體。唯獨還能看到的則是被尖樁給掛起的一具具冰冷的尸體,在原來村莊的地方,似乎每天每夜都在看著法蘭堡,他們的怨恨和詛咒似乎已經應驗。因為海爾茲並沒有把周邊的一些村民收攏進城,而是用自己的士兵驅趕他們。

窩在被窩中的海爾茲已經快十天沒有出過房門,只在客房里面龜縮在棉絨被子中,只有用膳的時候才能見到那頹廢不堪的窩囊樣,甚至連胡子和頭發都沒有整理,活像一個叫化子。

身穿淡藍衣裙披著鵝毛外套,有著一把純金秀發的貴婦走向自己窩囊丈夫的房前,只見僕人端著一盤被橫掃一光的木盤和空碗低頭的走過,子爵夫人並沒有叫住僕人,只是用余光掠視了一下盤中的東西。[蟲不知小說網]停在走廊客房門前的子爵夫人冰冷的站在客房的門前,似乎只是冷冷的看著房門,而雙手則是緊緊的收在一起,甚至連伸手敲門的意思都不曾可見,幽蘭的雙瞳像寒冬一樣冰冷的看著木門,一直站了很久,那柔骨冰肌出來的肌膚跟冰雪一樣,在這個寒冷的天氣下就像是一座巧奪天工的冰雕。

一陣寒風的掠過吹起夫人的秀發,才使得這位如若冰山的貴婦用手去撩開臉上被吹亂的發梢,身後的僕人盡力的咬緊牙關不讓身體冷戰,衣服單薄的僕人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不得不用雙手在手臂的位置上猛搓了幾下,以保持自己的溫度和清醒。

「安娜夫人,安娜夫人……」一名穿著護胸兜甲的扈從拿著支綁著白紙的箭飛奔而來,臉上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融化的冰水。為保持對貴族的禮儀,扈從慌忙月兌下牛皮手套夾在腋下,保持躬身姿勢雙手恭敬的把箭矢呈上遞過子爵夫人的面前。

子爵夫人冰冷的看著扈從,扈從那濕透的發梢余溫過後再加上冰冷的視線,頭上和身上的熱汗片刻變成了刺骨的冷汗。

用三只小指夾起箭矢的子爵夫人用陰涼細語的口吻說︰「有什麼好急的,城門破了嗎?凱立德的蠻兵沖進來了嗎?」似乎有意的站在海爾茲房門前冷言遭諷刺和詛咒。

解系開綁在箭矢上的紙條,隨手便把箭矢丟到客房的門前,啪啦的輕響聲讓透入寒風冷清的走廊為之一振。悠悠的,慢慢的把折疊成多層的紙條一層一層的打開,冷冷的問︰「這……燒黑的信……是凱立德那些蠻兵射上來的嗎?」

「稟夫人,這是由東面平原方向中過來的……但」扈從顯露出驚慌的表情努力的說下去「但是,平原那邊根本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這不可能,那寬闊的地方要是有一只老鼠走過也能看得到。少跟我扯鬼話,我可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對扈從這無稽之談子爵夫人用著譏冷斥責的語氣說,手中的紙條總算在說完的同時打開。

幽蘭的雙瞳順著紙條中的內容左右滑動,似乎識破一切的神態下子爵夫人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和一個小酒窩,快速的把紙條捏成一團丟到扈從的兜甲再回彈到地上自己的腳跟前。

「凱立德的小把戲,知道正面攻不下就耍這些小手段來騙我們。」安娜夫人哼聲轉身正面對著扈從說︰「讓他們敢進來再統統給我綁起來,到時候讓他們掛在城牆上,讓凱立德知道這種小把戲對我沒用。」

…………

坐在昏暗房間中的阿諾德手腳活動幾乎都被限制,雖然自己並不是變態,但是很久沒有被捆綁的阿諾德心中一陣怪異的感受。面前幾個黑影在油燈燈光背光下幾人的五官只有那一點點的輪廓,唯獨能知道的就是站在最前最近自己的是一名女性,普遍的大陸貴族女性所使用的芳草基本就幾種,因為在這種天氣中更能散發出那絲絲的幽香。

「我頂你個肺,沒想到竟然法蘭堡已經被佔領了。」腦袋還帶有絲絲被痛擊的震蕩感仰起頭尋求舒緩。

「少跟我扯。誰會相信一個無親無故的人會來這個即日可破的爛城來救援,甚至魯斯特的都沒有來。」扈從說著便上前給阿諾德一腳,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被踢翻在地上的阿諾德為了不讓椅背壓住自己的雙手勉強的挪動了一下,使自己側身貼著地面說︰「早知道就該听老馬克的話,真的鬼才來拯救你們。」

子爵夫人保持柔弱陰冷的終于說出在這房間里面的第一句話︰「如果真的是作為一名男爵來說,要這樣偷偷模模的進城難道就很光榮嗎?」

「噢!這位女士,如果你門前的客人願意讓路的話。」

安娜夫人邊上的扈從正想再上前給予阿諾德點顏色時被一手制止「那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呢?這位模黑進來的先生。」

在地上再挪了挪身子的阿諾德呼了口氣︰「就因為我能拯救你們,幫你們打開僵局。」

冷冷一笑的安娜夫人的側面在倒影中引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哈哈哈……就憑你們五個人?」再次輕蔑的笑著說「五個人能抵擋門外一百多個蠻兵,這是哪里來的神話?難道你一個人能對付二十個嗎?」

房外沖忙的走進來一名騎士,似乎十分驚訝的說︰「天啊!吾主……這不是比武大會的冠軍大人嗎?」

「很好,看來確實是有人認識你。」安娜夫人冷笑一下退到一邊上說「阿諾德……大人。」

騎士連忙幫阿諾德解開繩索,再恭恭敬敬的扶起阿諾德,等阿諾德站穩好之後才退開兩步躬身作禮。而阿諾德由緊綁下恢復自由,松了松身子,拍了拍被塵土弄髒的掩護色服裝。而魯莽的扈從意識到自己的人頭已經在刀鋒上,慌忙的連連退開,退出到門外只露出小半個頭。

「天啊!阿諾德大人,這里這麼危險你不應該現在出現在這里的。」騎士保持恭敬的態度躬身說話,只是對于室內的另外兩人來說這種恭敬實在有點太過,甚至比對起自己的真正主人還要恭敬。

不過在這個時候能有人願意親自到來營救的估計只有眼前的這個人,但又不能因為自己過去的不敬而作態,安娜只好退到一邊由城里最後的兩名騎士中的一名來主持大局,至少只是現在。

連同過來的四人也是一樣的服飾,一身亞麻白布,只有護手、護腰和護腳的地方有著用軟皮制成的保護,其余確實是在一片雪茫的地上真的難分真假,內里還有一套瓖嵌式復合薄鐵盔甲。取回原本被沒收的裝備,五個人的裝備都各有不同,新奇古怪的裝備更是讓城中的人好奇地用古怪的陽光看著他們。

由頭至尾保持著冰冷的幽蘭雙瞳時刻緊盯著數人不放,生怕這一切都是城外敵人派遣進來的殺手小隊。唯獨這個時候,十多天不曾露面的海爾茲子爵摟著毛毯收緊身子,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胡子,赤著雙腳走到房間來,活像遠古的野人穿越到來這個時代。

身上發出一股餿臭味和啤酒味的海爾茲激動的說︰「噢!阿諾德大人,你總算來了。我可是已經掉入絕望的溪谷,對所有的親戚都失去了希望了。」激動而流涕的領主用散發出同樣味道的毛毯擦了擦自己的臉和鼻「果然只有高貴、勇武、慷慨、偉大的阿諾德大人,不嫌寒冬出手相助,想必路上肯定是受盡艱辛過來了。」

陪同阿諾德一起的幾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野人領主,唯獨只有阿諾德走前兩步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海爾茲大人,你也不容易。」

子爵夫人對自己的夫君那窩囊無能的表現冷眼旁觀,最終還是無法忍受那窩囊丈夫的外表和氣味,轉頭幾步走出房間。心中那糾結的憤怒無所適從,只能夠在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把空瓶和酒杯掃落一地。

(天氣開始轉涼了,各位要注意身體健康哦!還有兩個多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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